《愛你，三年不晚》siliks

7、7

　　ｋ大，行销管理大学一年级教室门口。

　　“学妹，请帮我叫一下林克群同学好吗？”已经来第四次了，林蔚湘熟门熟路、花不到多久时间就找到堂弟林克群的上课教室。

　　被叫的女学生有一头染得很刺眼的红色短发，身高虽然不高，却有下巴斜睨人不友善的感觉。

　　“原来你就是传言中大名鼎鼎的花痴学姊。”她很不友善打量着林蔚湘好一会，才冷淡开口。

　　花痴？她只知道她被传言成杀父凶手，怎么又变成花痴了，林蔚湘正怀疑对方是否认错人了。

　　那名女学伸手很粗暴的推了她一把。

　　“喂！别人跟你讲话时，回话是应有的礼貌吧！”她叫道。

　　林蔚湘被突然的一推，毫无准备的她往后跌了一下，她忙用手扶着墙壁，才免于跌倒的危机。

　　“这位学妹，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是克群的堂姊，找他有事。”她好脾气地解释着，双眼望着紧闭的教室门，完全看不到克群是否在教室里。

　　“堂姊，这可怪了，克群说他从来不认识你。”那名女学生的仍旧很不友善的盯着林蔚湘。

　　从来不认识她是吗？林蔚湘心里一痛，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

　　“我老实跟你说清楚吧！我们班的人对于你对克群这种纠缠不清的行为很不爽，而且克群已经表示过很多次，他不想见你，”那名女学生恶狠狠地警告道，“我是不知道现在的大三生有多缺男人，居然要跑到大一来找，不过学姊，你不觉得你这种行为很不要脸吗？我最瞧不起你这种女人了，完全不管人家克群多么讨厌你，还厚着脸皮来纠缠，我告诉你，克群他受欢迎的很，没空理你这个老女人啦！”

　　林蔚湘还来不及感伤完，整个人就被这么一段话给轰呆了。

　　她凤眸睁大，盯着眼前显然很生气，很想杀了自己的学妹看。

　　“克群很受欢迎……”这也难怪，克群脸蛋长得好看，个性又是属于阳光型的热情开朗，无论是对待任何人，都是一样的爽朗态度，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女生迷上。

　　就像是……眼前的这一只，居然会为了克群的事生气成这样。

　　很好，林蔚湘露出笑容，她很喜欢这名小女生。

　　“学妹，你叫什么名字？”她笑问。

　　搞不懂她被骂得那么惨怎么还笑得出来，那名女学生下意识的认为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干嘛！你是烙人来修理我是不是？”她说道，“有种你就去叫，我的名字是徐欣然。”

　　烙人来修理她，林蔚湘想笑，开口要解释，却见徐欣然不理会她，走进教室里，门还不忘关起来。

　　林蔚湘楞了好久，双肩垂下，身体一时无力地倚在墙上。

　　“唉呀～～”彻底被误会了呢！原来，大家都以为自己暗恋克群，一直来纠缠他啊！

　　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情况，看来今天是见不到克群了，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要不是不想回到那个家去找他，她又何必三番两次的在学校里找他，结果却让人误解了。

　　她叹了口气，开始考虑要耘瑄滥用公权力，把克群叫到学生会还比较方便。

　　不过这么做，会造成反效果吧！

　　“真麻烦啊！”她轻叹出声，

　　真的那么恨她吗？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听她说，她也只是很单纯的想知道，他恨的理由，明明小时候，他们是那么的要好。

　　凤眸微黯，说心情没被影响那是不可能的，呆了半晌，她才走路到车站，坐公车回到家。

　　一回到家，她连书包都顾不得拿回房间去放，就整个人摊倒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看来，无论怎么样，克群他的班上，她是不能再去了。

　　这件事就先搁着吧！埋在沙发中的半边脸上睡意浓浓。

　　糟糕，一但心情放松下来，就会想睡，但是这里不是她的房间，虽想移动身体，四肢却都软软的使不着劲。

　　不能睡着，这里是客厅，人来人往的，她使劲撑着眼皮，半眯的不让它合上。

　　这种感觉，就好像被鬼压吧！她脑袋胡思乱想着。

　　莫尚烈刚下楼，一入眼的就是沙发中的诡异情况。

　　那张露出一半的脸，眼睛半眯不眯的，整个人趴倒沙发上，说是睡觉也不是，说是清醒也不是。

　　他走到沙发旁，蹲下。

　　“喂！在这边睡觉会感冒的。”他说道。

　　有人在身旁，她总算清醒了些，但四肢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一下。

　　看着莫尚烈，凤眸明亮了些，她心中盈满了笑意，打量着他那一身好身材。

　　不知是否是中看不中用呢？她心中越笑越开怀。

　　硬是抬起两只没什么力气的双手，像孩子索求拥抱的迎向他，也用不着开口，莫尚烈很自然接住她的身体，抱起她。

　　林蔚湘心下有点讶然，什么时候他们俩的默契那么好了，都不用开口，他就了解她要做什么，动作还那么自然。

　　往楼上的房间走去，莫尚烈抱着软绵绵的她，心下有点担心，这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虽是这么想，但看向窝在他怀中，爱困地半眯眼睛的人，应该是很单纯的想睡觉吧！

　　真是，难得见到自制的她那么像孩子的时候，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但连他都没注意自己嘴角边有一抹笑容，这样也好，老是戴着一张面具生活会很累的。

　　而林蔚湘则迷迷糊糊地望着他微扬的嘴角，心中突然泛出一种奇异的感觉，那是一种想伸手去捉住什么的渴望，但心却又有些酸酸疼疼的，在他的怀里，感觉自己好像变成很脆弱易碎。

　　好像…好像有那里不太对劲啊！但快昏睡过去的脑子没法子思考。

　　莫尚烈很轻松地抱她进房间，放她在床上，并替她盖好被子。

　　这时，她才合上撑了好久的眼皮，沉沉入睡。

　　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全身都动弹不得。

　　“咦？”她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难道真的被鬼压了吗？

　　小心亦亦地往自己身上看去，只见自己被当做小熊娃娃般搂着，再转过头，不意外的看见一张熟睡的俊脸。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试着回想，难不成他抱她上床了以后，很顺势的也一起上床睡了。

　　猜到原因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像也不能责怪他，毕竟他们俩是夫妻。

　　看着他那有点孩子气的睡脸，双眼再移不开，第一次醒来身旁有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虽然奇怪，但却很安心。

　　遇到莫尚烈到现今，也已经快三个月了吧！然而，才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也不知道是投缘还是什么的，一向不擅长结交朋友的她，已经…非常习惯他的存在。

　　轻轻的想移开他放在她身上的手臂，这些动作却让他醒了过来。

　　“唔！”他眨着还有点模糊的眼睛。

　　林蔚湘露出微笑。

　　“你醒了？”她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这场午觉睡得还真够久，“晚饭也快准备好了吧！”她喃喃道。

　　莫尚烈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弥漫着一种名为温馨的情感，非常的舒服，拥着她的手，一时不想放开。

　　她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们该起床了。”她说道，提醒着可能有着赖床习惯的男人。

　　莫尚烈微微一笑，突然起身，顺势就将她抱起。

　　被他这一连串动作搞昏了头，她吓了一大跳，想自己站起身。

　　“你…老是爱胡闹。”她抱怨道，上次也是在他面前睡着，结果她才一醒来，就将她扔到沙发上，现在是好多了，但仍吓她一跳。

　　莫尚烈嘴角咧得更开了，心情不知为何好的不得了，也许她没发觉，但因为刚睡醒的关系，她有些低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似的。

　　“走吧！不知道今天王嫂煮了什么菜色？”他站起身，伸手也拉她起身。

　　奇怪？他什么时候也会关心起吃什么东西来了，林蔚湘一边顺着头发一边瞧向他，看来他的心情应该是很好吧！

　　不过，顺着头发的手停顿了下，被他这么一扰，她都忘了原本让她很烦心的…克群的事。

　　不可思议，在他身边，心情很容易变好起来，好像很多次，她的心情都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好。

　　惊讶地领悟到这个事实，她呆住了，没发觉自己正被他牵着手走出房门，也没注意到沿路所有人看向他们那含有深意的目光。

　　至此，就算因为莫尚烈三年不回家的行为而对林蔚湘的莫家夫人地位有所怀疑的人，当下都再度确定了林蔚湘的莫夫人地位。

　　这些事情渐渐流传出去，听在一些有心人的耳中，自然掀起了一番风波。

　　凡是跟莫式企业有关系的人，纷纷有所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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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蔚湘蹲在花园里的一片小花圃旁，盯着其中的一朵朵小花瞧，美其名是在观赏花卉，但事实上是在发着呆，最近实在有太多让她烦心的事发生，所以近几日，一旦松懈下来，她就会呈现这种脑中一片空白，一点也不想思考的发呆状态。

　　反之，莫尚烈反而忙了起来，在家里赋闲几日不到，公司方面就传送一些必要资料到他电脑里，虽然工作份量不像正常时候那么多，但也够他忙了。

　　也在这个时候，莫总管收到了一张邀请帖，当他看清楚这张邀请帖是从那里送来的时候，他吃了一惊。

　　他担忧的看着手上精致的粉色请柬，因为他从小看着莫尚烈长大，深知这张邀请帖将会带来什么冲击。

　　这是从莫家大老那里发出来的，他不晓得他们的目的为何，但他清楚的明白，少爷原本日渐平静的心情，将会被这张请东打乱。

　　虽然没有很明显，但他能清楚感觉到少爷原本控制不了的坏脾气日渐温和，这大半都要归功在夫人身上，有个像家人一样的人关心他，并且同样让他去关心的家人，使那少爷那原本毛躁易怒的性格渐渐稳定下来。

　　而现在，这张来自莫家大老的邀请帖偏偏在此时出现，一定不是巧合。

　　实在不想将请东送到少爷手上，会这么想，他这名管家可真是失职了。

　　只是，真的不想破壤现在的一切。

　　站在书房前，莫总管举起的手反覆的举起又放下，最后，终于决定敲门，该来的总是要来。

　　“进来。”

　　莫总管走进门，默然地将请帖递给正看著书的莫尚烈。

　　莫尚烈疑惑的接过，一看到请柬上的字，他的脸色似乎微一变，皱着眉，他打开请柬，上面的数行字一入他的眼里，力持平稳的表情瞬间转为极其愤怒。

　　“少爷！”莫总管想帮助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出去。”莫尚烈的声音极力压抑着。

　　莫总管黯然的躬身离去。

　　莫尚烈双手的拳头握得死紧，为什么那么生气，他也不晓得，本来在看到请东时，他就有努力控制自己脾气的准备了。

　　可是在请东上出现的林蔚湘这三个字，让他的心情一下失去控制。

　　“可恶！那群老头子。”他用力将请东揉成一团，用力扔进垃圾桶。

　　为什么提到她，为什么他们要见她，明明这三年来，他已经表现出他对她一点也不在乎，不在乎这段婚姻，他们还想做什么！

　　又想像之前对付母亲一样，对付她吗？

　　碰！一声巨响。

　　蹲在花园书的林蔚湘惊讶地抬起头，这是什么声音，是书房那里传来的吗？

　　如果她记得没错，莫尚烈应该就在书房里办公，是发生了什么事了，该不会他把椅子坐坏了吧！才发这种声响。

　　一边这么想着，但一边她很快站起身，匆促的脚步进屋上楼，在书房前停住。

　　她先伸手敲门，但里面没有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心里很是不安，虽然没礼貌，但她擅自伸手开门。

　　“我进来了。”她说着，转开门把。

　　只见莫尚烈阴郁地站在书房中央的身影映入她的眼中，那道挺立的身影，一瞬间竟让她心中紧了一紧。

　　先是楞了楞，她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正紧握着拳，一滴滴吓人的血红液体顺着手流下，在最初的惊吓过后，她的眼睛只能呆呆地盯着他那只流血的拳头看。

　　“滚出去！”一声暴吼轰得她差点跌倒。

　　被那吼声吓到，她全身一震，原来平常莫尚烈对着她吼的声音根本不算吼，傻楞楞的，她一步一步慢慢往后退。

　　莫尚烈这时才看向门口，一见是她，怒极的脸一呆，明明这时他最不想有人靠近的，但他就是不喜欢她这种一步一步退离他的样子。

　　“慢着。”他说道。

　　林蔚湘没反应过来，仍是一步步退后，退到一半，一阵重重撞击把她撞倒在地上。

　　好痛！发生了什么事，她皱紧眉头的同时，眼睛也眯了起来，一时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你难道没听到我叫你“慢着”吗？”他带着火气的声音在上方传来，而且很近很近。

　　一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被压在他身下，难不成这个人，在她退出的同时，很冲动地向她扑了过来。

　　“这……”有必要那么激烈吗？想笑，却笑不出来。

　　他用手撑在地板上，免得自身的重量压到她。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他问，她向来少找他，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林蔚湘目光转向与他的腿相靠在一起的腿，以及那离她很近──太过近的俊脸，虽然有一起在床上睡觉过的经验，但现在这姿势…实在太暧昧了点。

　　觉得脸上有点发烧，她沉默了一会。

　　“……我比较喜欢站着说。”撇开脸避开与他目光相接，她说道。

　　难得见到她失措的样子，莫尚烈先是一楞，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然后玩心大起。

　　“是吗？我觉得很舒服啊！”他故意放一点重量压住她。

　　这家伙，不悦地瞪着笑得挺开怀的他。

　　“是啊！反正被压的人又不是你。”有点重，但还不至于不舒服

　　“哦～”已经玩心大起的人丝毫没被激怒，“这么说，换个位子就好了。”

　　他突然的一翻身，双手捉住她往上抬。

　　“你做什么──”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尖叫了。

　　经过这么一翻身，原本的位置完全颠倒了，现在的情况是，他躺在地上，她则很暧昧地跨坐在他身上。

　　“混蛋！”她失去冷静，再忍不住咒骂出口，她手一撑，想站起身，却被他的手紧紧锁住身子。

　　“你不是有话要说？”终于明白为何她老爱逗他，因为那真的很好玩，好玩到即使被骂，也能有好心情。

　　“放开！”完全失去了冷静，她怒道，这种姿势着若被别人看到很难解释的，而且，这样好丢脸。

　　她脸颊微红，用力地想挣脱他的钳制，却没发现那双黑眸颜色越来越深。

　　“别动。”这下子是玩火自焚了，天晓得为什么他对她那么容易失控，不只是精神上的，连身体也是。

　　还敢要她别动，林蔚湘伸手用力捉他的头发。

　　“你放开我，我就不动！”真的是做贼的喊捉贼。

　　“可恶！”头发被拉扯的痛苦让他更火大，伸手就按住那捣蛋的女人后脑勺，用力往下压，将她的脸完全压在自己胸前。

　　咦？林蔚湘呆住了，浑然忘了挣扎，就这样楞楞地靠在他胸前动也不动。

　　“不要动。”他放低音量说道，火气消失后只剩一种浓浓的无力感。

　　原本以为已经长大了的他，有办法应付那些老家伙了，可是没想到，他可以掩饰外表，心中却仍像童年时一样。

　　那是一种，双手太无力，无法张开去守护重要的人的挫折感，就像恶梦般反覆的浮现。

　　可恶！放在她的头上的右手放开，他双手紧紧地拥住她，双眼中弥漫的是痛苦，他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再失去了啊！

　　靠在心跳凌乱的他胸前，她静静的不发一言，被这么重重一压，她总算回复了平常的冷静，闭上眼睛听着他的心跳。

　　他的声音很疲倦，而且刚才她开门时，他的右手好像正流着血。

　　无声的叹口气，这个人将自己的手砸向某种书桌或是墙壁了吧！真是像傻瓜一样。

　　是谁惹了他？让他如此的失控。

　　到底发生什么事？

　　正想着，耳际突然传来上楼的脚步声，接着是碗盘跌落地上的声音。

　　她急忙用力转头，只见王嫂的鞋子在她眼前浮现。

　　不妙！她心里想着。

　　果然王嫂呵呵呵的笑声响起，那是一种“真受不了你们这对年轻人”的笑声。

　　“你们继续，我收拾完这些就走，当我不存在，继续没关系。”然后又是呵呵呵的笑声。

　　瞬时之间，两个当事人的脸一起涨红。

　　心知解释也无用，林蔚湘也不开口做徒劳的努力，只是心里有点被看笑话了的闷闷不乐。

　　在王嫂下楼后，她拉开莫尚烈的手，从他身上爬起来。

　　带着反正都被别人看到了，不坐白不坐的自暴自弃心理，她毫不在乎地把他的身体当椅子坐。

　　至少他们是夫妻，也不用特地去跳黄河来洗清这个误会了，她极力地安慰着自己。

　　莫尚烈盯着她抚平乱发以及衣服，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刚刚，我收到一张宴会请帖。”他突然开口，“里面邀请了我和你。”

　　她顺着头发的手顿住。

　　“可以不去吗？”有钱人家的宴会，她去了只会被人看笑话。

　　“那个宴会，除了我们以外，还邀请了莫家相关人士…所有达到适婚年龄的女人。”他说道。

　　她默默听着。

　　“并不是单纯的宴会，可能是为了让我选侧室的手段，或者是……”让她离开他，重新与莫家大老控制的女子成婚。

　　她一楞，一时之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良久才开口。

　　“侧室，有钱人家真不可思义。”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正室侧室之分吗？

　　“为什么不生气？”她的反应一点也不如他预期。

　　生气！他是指吃醋吗？

　　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

　　“当然心里会有一点点不舒服，不过我觉得我没权力干涉你。”这是实话，他长得太帅，人又太有钱，不是她这个平凡女子配得起的。

　　他抿起嘴，仍维持躺姿，目光盯着那张淡然的素颜。

　　“你不怕我跟你离婚。”搞不懂为什么，但他就是想了解，他在她心中到底占了多大地位。

　　听到这么敏感的问题，林蔚湘眉头也皱了起来。

　　“嗯！怎么说呢？”她用力思索着，假设自己真的被休了的那种感觉，“也许离婚了，我会有些遗憾吧！”

　　有些…遗憾而已吗？

　　莫尚烈很不悦，虽不晓得为什么，但就是很不悦。

　　他不太高兴，林蔚湘低下头望他，其实她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纯然是为了某种目的婚姻，她的目的是为了离开那个家，而他的目的…是什么？她并不知道，但仔细观察结婚后的一切，这个婚姻必然是有目的存在的，这样的婚姻持续不了多久，很快就会以离婚收场。

　　怪了，越这么想着，自己的心情怎么会越来越沉重了，是三年的富裕生活让她上瘾，舍不得离开了吗？果然是由奢入俭难。

　　不对，她秀眉轻皱，发觉自己的心情绝不是单纯的…有些遗憾而已，抬起头，到底还有什么，让她突然有点不想离婚了呢？

　　“不会有离婚！”莫尚烈突然没头没脑地开口，打断她的思绪。

　　她看向他，那张俊脸认真地不像是赌气说出来的，非常的认真。

　　刹那间，她呆住了，目光怎么用力，都转不离他的脸，只能呆楞楞地盯着他。

　　在一阵有些尴尬的沉默后，她才微微弯起嘴角，第一次笑得有点勉强。

　　“我会误会哦！”她笑道，“你这样说，我会彻底误会。”她会误会，她可能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

　　“……”莫尚烈似乎到这时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表情吃惊又疑惑，他怎么会对她说出这种类似承诺的话，他们两个自始自终，什么都不是。

　　只是当他看到她那有点寂寞又有点无奈的表情时，他就是忍不住张开了口。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呆呆地盯着正重新束紧长发的她。

　　“嗯？”她绑完头发后，才发现正用力发呆的他，才想起要回答宴会的事，“我并不太想去那个宴会，但不去你会为难吧！”这三年的平静安稳的生活，是他给她的，“所以，没关系的，我会跟你去。”

　　他沉默，思索什么的，出了神。

　　她也不在意他的沉默，目光转到他受伤的右手，凤眸一黯，不知为何有点生气。

　　“还是擦一下药吧！别这么的虐待自己。”她说道，见他仍发呆，她无奈的摇摇头，走进书房找急救箱，这个男人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

　　拉起他的手，她先用碘酒进行消毒，见他眉头微乎其微地皱了下。

　　“会痛吧！”明明会痛还乱来，“还以为你没神经。”她说着，上药的动作更轻柔了。

　　莫尚烈没说话，看着她低头为他上药，眼神异常专注。

　　林蔚湘上完药，不太灵巧地帮他包好绷带。

　　“以后，别在做这样的事了。”盯着他的眼睛，她认真说道，他脾气一旦克制不住，是否都是那么的乱来，他是怎么安全无事活到现在的。

　　“嗯！”莫尚烈点点头。

　　没想到他会那么乖的答应，她倒是楞了楞，然后微微一笑。

　　“公事很忙吗？如果不忙，我们一起喝杯茶吧！”在他现在的情绪状况下，还是轻松一点比较好。

　　盯着她，莫尚烈又点点头。

　　“嗯！”他轻应。

　　怪了！真的很乖。

　　林蔚湘诧异地眨眨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反而是莫尚烈拉她起身，带着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她下楼去。

　　坐在有遮荫的花园座椅，林蔚湘啜饮着红茶，开口尽聊些闲话，不知为何，她不敢将话题转到那张邀请帖身上，感觉现在的莫尚烈和现在的气氛，都是她掌握不住的。

　　他，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的大事？

　　渐渐的，她也静默了下来，享受着微风的吹拂以及香甜的红茶。

　　索性放下一切烦恼的事情，她唇畔带着笑，望着花园中的花。

　　看着这样的她，原本一直沉默着思索事情的莫尚烈，微皱着眉头也舒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