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色|色的纯情》鸽苏拉

5、-05- 列维叔叔一生推

　　早餐时间。

　　“列维先生一大早就喝酒吗？”
　　对面的列维正在往杯子里倒着我认不出的金褐色液体，而瓶身上的品牌是我不熟悉的意大利文。

　　“……嗯。”

　　“列维先生，昨天我听了科普广播，上面说男人晚上到清晨会起来三四次，因为小几级要锻炼自己，就像平时大家做仰卧起坐，是这样的吗？”含着勺子，尾音不清。

　　“噗——咳咳、咳咳……”
　　列维一口呛到，半杯液体全灌进脖子里去了。

　　我咬了咬不锈钢勺子的表面，眨眨眼。
　　还以为欧洲人会对性知识比较开放，是我想错了吗？

　　看到列维手忙脚乱地用餐巾擦脖子，我站过去帮忙：“衣服湿了，先脱掉吧。”——真的是很正经地这么建议的，列维先生也不迟疑地将略紧身的T恤脱掉了——对于他这种个头和身材的男人来说，就算买宽松款也容易变成修身版的吧。

　　我的视线落在列维先生剥除衣料后的健硕身板。
　　染上金色酒液的蜜色皮肤，比粘稠淌下的柚子蜂蜜更诱人。

　　“呐……列维先生，酒是什么味道的？”舔了舔残留在勺子上的布丁的焦糖甜味，我拉住了列维先生想用来擦身的T恤，“我想尝一尝酒的味道。”

　　“这款伏加特太烈了，”列维先生毫无察觉，认真地建议，“你要喝的话，待会买点葡萄酒好了。”

　　“可是列维先生的伏加特，看上去很好喝。”我忍不住翘起嘴唇，将叼着的勺子扯出来，转身坐上了列维的腿。在他惊讶地扶住我的腰来不及反应之时，握着勺子的拳头按在他的肩头。

　　酒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皱脸。
　　然而……口感不错。

　　“不……那个……唔……”结结巴巴却完全不知如何开口的男人。
　　咂咂嘴，残留在口齿间的酒味有些艰涩。

　　额头不小心扫到列维的下巴，胡子茬刺刺的感觉像是磨砂纸。

　　列维先生僵硬着，像一大块蜂蜜蛋糕，刚刚剥除了闪亮银灰的锡纸。

　　“……下雨了啊。”我惊讶地抬头看向窗外，放开一边的列维，跳到地板上，蹦跶到客厅的落地窗边，刚要跑出去便被拉住了。

　　“会着凉的。”列维蹲下身，将提着的拖鞋放到我跟前。我刚才只顾着兴奋，光着脚就跑了。

　　我本来只是想撑着伞蹲在阳台上，听雨水砸在伞面上发出的噗噗噗声。列维先生也出来了，径自侧身站在栏杆旁。我便站起来把伞高高地举起来，列维先生接过伞。因为雨倾斜着飘进来，而微微调整伞面向外。

　　哼着小调，脚随着节奏前后颠倒，顺便晃着手臂的我，突然感觉到被牵绊住了。低头就看到一只很大的手整个的握住了我的。让我的左手蜷成卷缩在洞里一样窝在他的掌心，略微的高温隔着薄薄的略微粗硬的皮肤传来。

　　抬头只看到列维先生转向外面的脸，以及红红的耳廓。

　　晚上雨势凶猛，起了雷电。
　　我想要找借口躲到列维叔叔的房间，就说“害怕雷电”。其实一点也不害怕，因为早就习惯了。从很早之前就知道，不再是可以躲在爸爸怀里的小孩了。

　　因为是列维叔叔，所以才会有放任自己吧。

　　不过打开门之后才发现，我应该事先敲门的，脑子里乱七八糟地进行着情景对话，以至于忘了敲门，不得不面对面前有些诡秘的场景。

　　没有开灯的房间，靠着落地窗外弥散的灯光照明。一个闪电劈过，便找出一律穿着相同的深色制服的几个男人，腰间带着的应该是武器吧，但是造型很诡异。列维的影子扭曲在地上像要蛰伏而出。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列维却若有所感地侧脸。因而我可以看到他皮影戏般的侧脸。

　　窗外的几个男人对我做出警戒的姿态，被列维喝下了。
　　又一阵闪电滚过，列维说了什么我没听清。窗口的男人走了，列维走到我面前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

　　我惘然地仰视他。
　　他像一个门神那样站立着俯视我，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列维变得冷漠，就像在整个人外面罩了个玻璃罩，冷硬隔绝。他不再那么温和有礼，但维持在粗鲁之前。

　　后来他就消失了。

　　早上起来看到夜晚忘记收的衣服已经叠好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叠得很笨拙，边边角角皱巴巴的让我不得不重新折叠一遍。在这里面少了第一次见到列维叔叔时，他穿的那条制服裤。

　　我擦了擦眼睛，把分作两堆的衣服分别抱进了爸爸和我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