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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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袋子里一股脑倒出来的是惨白的肢体，上面还残留着凝固的黑红血迹。一时间那股恶臭愈发浓烈。
幼小细弱的肢体，明显是属于幼童的。
叶欣捂住嘴，感到胃部一阵阵的抽搐感。以前就听说过有变态喜欢杀掉小孩子，特别是孤儿。甚至有上层社会的人领养了孤儿，几个星期后玩腻了，没有新鲜感就不再管他们的死活。如果有孤儿因饥饿死亡，就把尸体丢到垃圾箱。
难道附近也有这样的杀人狂吗？或者这地方是抛尸地点？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突然划破了寂静。
这条巷子旁边还有人！
只见一个人驾着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他的手中握着枪，躺在车轮旁边的小孩子胸口正汩汩的冒出鲜血。染红了破旧的麻布衣。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过程中受到了枪击。
因为突如其来的枪声，在马车内引起不小的骚动。
拿着枪的那人朝地上的尸体吐了口唾沫：“还想逃跑？”
“不要在这耽搁时间。赶紧把这批孤儿送去，公爵阁下还在等着。如果丢了这笔生意下次你就吃不了兜着走！”马车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随之有一双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便回过头，不耐烦的催促车夫继续赶路。
叶欣浑身发寒。从这个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男人的相貌。
果真是上次来孤儿院的那个贵族。那么马车里的肯定是被拐来的孤儿。如果被发现了……
贵族好像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向周围随意的扫了一眼。
叶欣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躲藏在角落里，屏住呼吸，视线正好和贵族对视上了。叶欣不由得瞳孔一缩，心下猛地抽紧，惶恐之下，竟不受控制的碰倒了身边的垃圾箱。垃圾箱受到碰撞，斜倾向一边，堆得像小山那么高的垃圾瞬间坍塌。
各种金属杂物碰撞的杂音在寂静的小巷中显得格外响亮，一个被压扁的易拉罐骨碌碌的滚到马车旁。
这个变数不仅把叶欣吓个半死，而且让贵族也吃了一惊，特别是他发现躲着的人就是不久前见过的孩子。
贵族不禁联想起在孤儿院时叶欣古怪的反应，再联系起现在叶欣又撞见了开枪杀人的场面。心中的怀疑渐渐加深——这个孩子一定知道些什么。
不，不，花了重金买来的爵位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丢掉。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地位。如果被别人知道了，那从前拐卖孤儿的事实可能会被顺藤摸瓜的全部挖出来，重新变成过街老鼠……
想到这里，贵族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不过是一个卑贱的小乞丐，比起他为了爵位所花的钱根本不值一提。杀了又怎么样？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所有秘密。
“这种好货色可不常见啊。啧啧，那眼睛像蓝宝石似的，杀了倒可惜。不知道小孩子跟玩女人比起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如给我们先尝尝鲜，体验下有钱人的嗜好？”
马车夫提议道，不怀好意的眼神一直围着叶欣打转，脸上挂着笑容因为一道伤疤显得更为可怖。
叶欣的太阳穴突然狠狠跳动了一下，一股铁锈味从喉管涌到口中，然后弥散开来，以至于叶欣觉得呼出来的空气都带有血腥。脑袋里的每一根神经都被牵动着，传来锥心的痛楚。心中的恶魔苏醒过来，正在疯狂的狞笑。
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耳边只有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
剖开他们的腹部，用手割断他们的喉管。人类在濒死前的几秒钟内爆发出来的潜能，能让他们的血液能喷多高呢？
叶欣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毫无察觉到手上的指甲慢慢变得纤长，形成兽类的利爪。这时他的大脑格外的清醒，理智到仿佛是一台机器，精确计算着从哪一处下手，可以轻易地让猎物肠穿肚烂。他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小时候，其他小孩子都嘲笑他的母亲是个酒鬼，叶欣把他们揍到腿骨骨折。幸好那时叶欣的年纪还小，况且也是别人不对在先，只是赔了一笔钱，再被班主任教训了一通就草草了事。
上了高中，校里有个老师专门收学生红包，如果有人不交，要么就别想毕业。于是叶欣没交钱，同样被警告了一次。凑巧的是，那个学期无论大考，小考，叶欣每门科目必挂。没有一门得以幸免。
后来你猜怎么着？那个老师失踪了，三个月后他的头被人在下水道发现，被老鼠啃得不像样子，惨不忍睹，连亲近的人也花了好一会时间才认出来。案子非但没调查出个所以然来，反而把这个老师以前收过红包的纪录给曝光了。
所以叶欣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做的，只是重复他人生历程中最喜欢的事罢了。为此他甚至感到无比的雀跃。
放心，一名合格的猎手在杀死猎物前，是不会让猎物感受到任何痛苦的。
由于叶欣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当车夫感觉到怪异的时候，没能来得及发出一点叫喊，就直愣愣的被拍晕了过去，脸上还残留着惊恐的神色。
叶欣继而转向另一个人，却发现那个贵族竟然很没用的吓晕了。
酒囊饭袋。
叶欣鄙夷的心想。蹲下身子，慢条斯理的用利爪划开猎物手部的大动脉和喉管，优雅的姿态，像是猎豹在享用美味的晚餐。纤长的指甲像刀刃，划开皮肤就像划开一层光滑的丝绸，丝毫不费力。
小小的血泡从喉管处冒出，随着呼吸起伏，不断鼓起又破裂。仿佛沼泽中一串串、浮上水面的气泡。猎物极力的呼吸着，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好像是濒死的鱼，做着生命最后的努力。虽然这只是徒劳无功。
他的呼吸声是多么古怪，咕咚咚的，伴随着喉骨的摩擦声，像老旧的拉风箱，仿佛在下一秒要分崩离析。伤口已经聚集了大量密密麻麻的血沫，让叶欣想起了沸腾的水汽。血液汩汩流出来的声音，无论听几遍都不会感到腻味。
叶欣松了口气——血流了那么多，就算醒了也叫不出声来了吧？
虽然这里的确偏僻，但是万一引来别人会很麻烦的啊。
于是叶欣抹了把手臂沾染上的血污，开始处理别的地方。利爪契合着经脉骨骼的走向，缓缓往下撕扯。只有这样才不会破坏整具身体的美感。肌肉的质感随位置变化，每一刀的力道，斜度，都要不同。正因为永远没有最完美的一刀，所以让人越期望下一刀。
也许你会问，为什么要把他们切成一片一片的？这只是源于享受啊。
享受这个过程，无关其他。只有在杀戮的时候，鲜血像是一种迷幻剂，压制住了中枢神经，叶欣才能感到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看上去这人的肉质还算不错，想不到还是个名声不小的富豪，平时一定过得养尊处优
最后叶欣杀了这两个人，身上的兽性开始像潮水一样退去，没有再摆弄尸体的兴趣。
叶欣站起来，俯视着自己的作品，手正在往下滴滴答答的淌血。
在昏迷中，没有一点痛苦的安静死去，想必也算是一件快乐的事。
不像他，连死亡都不能由自己决定，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从小巷里走出，叶欣几乎要虚脱了。刚才的状态耗费了他过多的体力。浑身冷汗涔涔的真不好受。血混合着汗水流到嘴边，有一种特殊的咸腥味。只顾着杀红眼了，反而忽视了这具身体还是个小孩子。
手里把玩着从猎物那搜刮来的手枪，叶欣露出一个狡诈的笑。
既然那个废柴到死都没能用上，他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再强大的武器，在弱小的人手中还不如一块砖头来得有用，留着也是浪费资源，还不如让他来发挥出更大的用处。
至于马车里的孤儿，这不关叶欣的事了。迟早会有专门的人过来管理的，不是么？
突然远处一个脚步声，让叶欣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他皱了皱眉，暗暗做好了发动袭击的准备：不会这么快就有人过来了？怎么可能！明明在动手的时候，他没有发出一点奇怪的声响。
庆幸的是，过来的只是一个熟人。
“你在这干什么？该回去了。”汤姆不悦道。他摆在脸上的神色很明确的反应，他找人已经找得心情暴躁了。
“只是教训两只流浪猫，花了点时间。”
“要不是看到那个人贩子也进了这条小巷，你以为我会来找你吗？你在这里逗留了接近一晚上，只是为了教训两只流浪猫。我更相信你是因为迷路了。”汤姆冷笑道，话中的嘲讽毫不留情。
这死小孩，关心一个人有必要这么变扭么……
叶欣扯了扯嘴角：“很感谢你能抽空关心我的行踪。但是以你这点可怜的身高与体格，最后被拐走的恐怕也不只我一个。”
汤姆又被叶欣的话气到了：早知道他不应该担心这个白痴！“我该诅咒你被人贩子杀了，然后暴尸荒野吗？”
“事实上，是我把他们杀了。”
显然汤姆以为这只是叶欣的一个玩笑，他冷哼了一声：“你该有点自知之明了。”
叶欣囧了。他说谎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相信；一旦说了真话，别人全以为他在说谎。这次还被鄙视。难道这年头真话没人信的吗？什么鬼世道？！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