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相公》风间灵月

18、柳暗花明

　　伴随着鸡啼起床，做大约二十分钟晨操，然后在蝶儿的伺候下梳洗完毕，到前厅去工作。这几乎成了顾昶来到古代后的习惯了。
　　可是，他至今都没明白这算是什么身份。
　　如果说他是小厮，做小厮有独立的院子还有人专门伺候的么？如果说他是客人，客人需要每天起早贪黑在大厅跑来跑去招呼客人的么？
　　蝶儿帮他结好发带，便端着面盆出去了。顾昶稍式环顾一下，也跟着出门去。
　　新的一天工作又开始了。
　　走出小院，顾昶正寻思着怎样把昨晚捡到的玉佩还给风舞，旁边忽然就有人跳出来挡在他身前。仔细一看，原来是同在花厅当值的小四。
　　他见到顾昶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扑上来就叫道：“顾昶！好兄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顾昶心下一奇，还未及说话，手里就被塞了一把铜板。“这是干吗？”顾昶皱眉道。
　　小四急急地道：“紫竹姑娘的香粉用完了，你赶紧去街上买些回来。”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哪里卖这种东西啊。
　　“哎，不说了，葛爷那边还等着我去沏茶呢！”小四就当他已经答应了，高兴地拍拍他的肩膀，“谢啦，兄弟！”
　　“可是我不知道…”顾昶话还没说完，小四已跑出丈远，还不忘回头笑着对他招招手。
　　什么世道…顾昶攥着一把铜板，无奈地掉头往侧门走去。
　　那玉佩…呃…还是晚些再说吧。
　　自那次落水以后，顾昶还是第一次大白天上街。他在街头边走边看，还真有那么几个买胭脂水粉的摊子。不过，让他一个大男人跑去向那些小贩买香粉，还真有点…咳…不自在。
　　不知不觉地，他又拿出那块玉佩来看。
　　那玉通体晶莹，细致的絮状矿物均匀地分布在镂刻成的花纹中，即便是像他这样不懂玉的人看了，也知道那是块上好的玉石。
　　前面像是更热闹了，还不时传来惊呼声…
　　惊呼声？
　　顾昶愕然抬头，就见一个白影追着一个青影疾奔而来，所到之处，人们吓得纷纷闪避。一时间惊呼声咒骂声不绝于耳。
　　想不到古代的治安那么差，大白天也有人打架。顾昶懒得理这种事情，也打算学着路人避到一边。不料，那两人来得极快，他刚刚迈开脚步，奔在前头的青影已到了面前，伸手一抓，就准确无误地抓住顾昶的衣襟，将他整个拽了过去！
　　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顾昶身不由己地跌了出去，眼睁睁看着自己撞向随后而来的白影！
　　居然拿他做挡箭牌！顾昶也忍不住想要骂人了。
　　饶是那白影身手敏捷，这样近的距离想要躲开也不容易，只能急急收住身形，往右边一侧，即使如此，还是撞在顾昶肩头，两人同时被撞退几步。
　　白影是一个白衣女子，淡淡的柳眉，水灵的大眼，面容姣丽却清冷，竟和冷月有几分相似。
　　“你没事吧？”想起冷月，顾昶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那女子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清冷的面色倏地有了惊怒的表情。
　　顾昶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却见她正直直地看着他手里的玉佩，不由得大为奇怪。
　　难道这玉佩不是风舞的而是她的？顾昶摊开手，还没说话，蓦地眼前白影一闪，手里的玉佩已经落到那白以女子手中。
　　顾昶气道：“喂，那是我——”
　　白衣女子握紧玉佩，气恼地瞪大眼睛：“好个小贼，云家人的东西也敢偷。今日且饶过你，若再犯到本姑娘手中定教你好看！”说罢，双足点地，再次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见鬼！”顾昶终于骂出声来。
　　昨天被风舞指称登徒子，今天被个不认识的说成小偷，这些日子到底倒了什么霉！
　　没心思再逛，顾昶憋了一肚子气回到闻香阁，进门又碰上小四。
　　“兄弟，紫竹姑娘要的香粉呢？”小四兴冲冲跑过来。
　　“啊！”顾昶一拍脑袋，“对不起，我忘了…”
　　“你——完了完了！”小四的脸立刻皱成了苦瓜，“紫竹姑娘出了名的脾气大，你…你害死我了！”
　　“谁被害死了？”如雪娇柔的笑声传来，人也随之出现在小道上。
　　“如雪姑娘…”小四哭丧着脸把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如雪伸出青葱玉手在小四脑袋上一拍，嗔笑道：“那么点小事也值得大惊小怪？你让染儿丫头去我房里将昨日送来的‘清涧雪香’拿了给紫竹就是了，她肯定喜欢。”
　　闻言，小四立刻破涕为笑：“是！是！多谢如雪姑娘！”
　　看着小四走远，如雪才回头对顾昶笑道：“不妨事，你去吧。”
　　“如雪姑娘。”顾昶下意识地叫住如雪，却忽然想到玉佩已被那白衣女子拿走了，说了也没用，见如雪正等着听他说，忽然心念一动，道：“如雪姑娘，风舞…风舞她…”
　　“嗯？”如雪依然微笑。
　　顾昶深吸一口气：“风舞就是冷月，对不对？”
　　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想赌一赌。他仔细观察如雪的表情，希望从中得到一些蛛丝马迹。
　　“顾昶，你想多了。”如雪笑容依旧，连眼神都没有稍闪。
　　“是么…真的是我弄错了？”顾昶迷惑了。待他再回神时，如雪早已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