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Mirror》诺一亚

3、Memory·Episode 3

　　Episode 3
　　远
　　远是突然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的，许多年以后，我也只能记得那个靠着树的模糊的背影了。

　　“长官，这份文件急需您的签字！”文件是加急的，文静是边喊边冲进来的，“啊！”文静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居然有两个释然！
　　坐在办公桌上的“释然”笑得很温柔，和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的“释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跳下桌来帮文静捡起文件，很温和的说：“吓到你了吧？我是释然的哥哥，潇然。你就是文静吧？”不等文静回答，他礼节性的一笑，转身说：“有空过去看看吧，她真的很棒。我先走了！”他走到门口停住了，“你这样怎么能找到适合你的女人？还是笑笑吧！”释然依旧是面无表情，盯着潇然的背影。
　　“我最近要去整理新战机的资料、数据，参谋部的事就交给你和方舟处理了，加急文件叫方舟电传给我。”释然边签字边说。
　　文静回去把刚才的事情讲给舟舟和远听。舟舟很好奇这个哥哥；远则显得很生气。来这里也有两个多月了，但释然似乎一直在排斥她、躲着她，就好象她是避之不及的传染病一样，这个令她很生气。她有点受不了了，冲进了释然的办公室。
　　“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事都不叫我做！每次都是这样！我那里得罪你了吗？”
　　“你这是对长官的态度吗？给我出去！OUT！”
　　“不！今天我要你把话说清楚！”
　　“方舟！把这个疯女人从我这里弄出去！”
　　文静和舟舟边劝边把远拖了出去，远在出去的时候还在嚷。这些在释然看来是苍白的，办公室里静下来后，他倒在老板椅上，感到一阵眩晕，他颤抖着给自己点上一根烟，叼着烟卷，看着自己颤抖的手。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是啊……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远？我的整个身体好象都在排斥她……

　　湛蓝色的天空上飘着几朵白云，一切都是那么平和。突然，一架战机呼啸着突出云层，直直的俯冲下来，后面跟着一架以同样动作、速度追赶的战机。战机急速俯冲，眼看就要与海面接触了，忽然前面的战机拉了起来，巨大的冲力在海面上搅起了一片汹涌的波涛。但是，后面的那架也灵巧的拉了起来。水平飞行，后面的还是紧咬着不放，并且从腹部放出两枚热力制导导弹。前面的战机突然加速、拉起，反着机身向与刚才相反的方向飞行。飞行员头朝下瞥了一眼下面的战机，轻蔑的哼了一声。那架战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正要拉起的时候，被它追赶的战机已翻到了它的后面。突然关闭引擎，直坠了下去。一切都晚了，前面的导弹已经在它身上爆炸了，失去目标的另一枚导弹冲向了湛蓝色的天空。那架起初被追赶的战机在迅速的下坠，低于雷达扫描高度了他又点燃了引擎。这时，机身下面已不再是海洋，取而代之的是绵延的山峦。导弹重新侦测到目标，以撕裂一切的速度俯冲过去，很快又咬住了那架战机。战机只是在加速，丝毫没有甩掉导弹的意思。在山谷中一个急转弯，一个小小的山洞出现在飞行员的视野里，那就是目标了。接近，接近，贴着山体突然拉起。战机咆哮着略过山体，导弹来不及转弯，毫无偏差的飞进了目标山洞。“轰”的一声闷雷样的炸开了，碎石片四处飞散开来……
　　“基地，基地！这里是L-503，目标销毁，任务完成！请求返航请求返航”
　　“L-503，允许返航，在B5跑道降落。”
　　晚上，停机库里很安静，只有释然的军靴扣击地面的声音。他很喜欢自己的新战机，流线型的蓝灰色防弹合金机身，还有很强大的人工智能。就是释然不喜欢她的名字，叫遥远，这个是设计者定的，他也只能接受了，不然能怎样？释然爬进了驾驶舱，驳上数据线，开始看各项数据以及飞行资料。
　　我的情况怎么样？
　　“挺好，下午的演习表现特别出色。”释然这几天已经习惯了和自己的战机交流了。
　　你的表情可不这么说！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是！是你的名字……我不太喜欢。”
　　说实话，关于名字，你知道的，我无能为力。
　　“只有我们沉默冷静的第一击坠王喜欢和机器说话。”一个颇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
　　“啊！老师？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来试飞新战机的。让我看看，已经是大姑……小伙儿了。”
　　“老师，我不是第一击坠王，我哥哥才是！”
　　“你哥哥？”他抬头看看了释然战机旁边的战机，那是属于潇然的，“你比他有才华多了！要不是你去了间谍科了，他能干出什么事来，在你的光芒之下？我就不明白，以你的才华和能力，为什么当时选择去了间谍科？”
　　“因为他是我哥哥，我们大理家族的继承人啊。”
　　“那么你大哥呢？他不是已经回去继承家族了嘛，你干什么还这么执著于这些呢？”
　　“……”释然不说话了，低头敲击着键盘。
　　“好了，好了。每次谈这个你都是沉默。我看你今天下午演习的报告了，对无人战机，还很漂亮的完成任务了。没有人敢用实弹和无人战机打的，你是第一个，而且是第一个击落它的人。你这家伙，又要军政府破费了——重做新的无人战机了。”
　　“是我新战机很厉害，我只是帮帮忙！”
　　“还记得我教你的吗？要像对情人一样对自己的战机，战机才能替你好好的工作。记住了啊！”释然的老师边说边走了。
　　“像对情人一样……对待……遥远……”释然默默的重复了一边。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默念的是“遥远”，还是“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