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mory·Mirror》诺一亚

13、Mirror·Episode 5

　　哥，你哭了么？
　　远请我去点心店，真没想到我们还有这么一天。上一次和她来这里，是因为她要嫁给潇然，我来嘲笑她。
　　那么这一次，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你一直在出卖释然么？”远是难得一见的隐忍着怒气，自从嫁掉以后，她就像个死人一样，失去真实的感情，这会儿居然看见她这副愤怒到战抖的模样，我玩味的托着脸打量。
　　“我听见了你和潇然的对话，你居然在出卖他？？？”
　　“如果你都确定了还问什么呢？”我朝嘴里塞着草莓蛋糕，这家店的味道，真是一直没有改变过——哪怕我们早已经物似人非。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释然他那里对不起你了？”姚远抓住我握住叉子的手，指甲深深嵌进皮肤，殷红色一丝流淌。
　　“点心……”我说，“远远喜欢点心么？甜甜的点心……”
　　远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喜欢么？”
　　“你记得那时候你是怎么说我的么？你说我是懦夫。”远摔开我的手，坚决如同远古神祗，“你还记得么？”
　　“黑加仑的泡芙……”头…又开始了……快要裂开的样子……我低下头，拿爪子按住它。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不配这样说我！”一巴掌扇在脸上，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火辣辣的痛了，配上这个脑袋……我要去见耶稣大叔了……
　　“远……”姚远的高跟鞋还真是一样喜欢蹂躏这地板……走得和上次一样决绝，她看不见我的眼泪跌落，在奶油中间打出一个漩涡。“远，甜点，吃起来会有幸福的味道……”

　　文静的骨灰盒是和停战协议一起被送回来的，哥哥据说还在前线进行最后的整顿，我捧着骨灰盒，想象文静微笑的脸——我猜想当她代替哥哥承受死神亲吻的时候应该是微笑的吧？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我想这一点我还是能够猜得到的。文静的战斗机会在空中开放出绝美的花朵，如同她追去前线一样的毅然决然。把文静的骨灰盒放在哥哥房子客厅中间的大茶几上，脑子里面全部都是残破不堪的记忆。
　　纠缠得一团混乱。
　　文静，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已经忘记了呢~是不是很没有良心？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文静，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在学校里强迫学弟买蛋塔日子，拿出身上全部的钱去吃一份炒饭的日子，我们永远回不去了。
　　我记得我们一起看过一部电影，里面的最后一句台词是“权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那个时候我觉得他是那么的正确。
　　可是可是，亲爱的文静。
　　你爱哥哥。
　　哥哥却不能只爱你。
　　我看着你们的起承转合，我以为我只是一个见证。
　　头好痛……拎着哥哥的杯子到厨房给自己倒水，我把大把大把药丸掺和到里面一饮而尽。
　　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期望，心底居住的恶魔。
　　我来到大理潇然的宅邸。
　　“你没有给他蛋糕。”潇然说，目光像蛇一样盘旋在我身上。
　　“意外总是很多。”我微笑。
　　“释然背叛了，他带着前线的三十万将士背叛了。”他说。
　　“停战协议呢？”
　　“没有那种东西。”潇然低下头，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见一对小小的灰尘——火焰是个好东西。就像我毁掉远留给哥哥的信一样。
　　“你去剿灭叛军，回来就搬去参谋部长的办公室吧。”
　　“我赢不了的。”
　　“你会赢的。”潇然回头望着别墅，远和美琳的房间灯火通明。
　　美琳和远，你们如果知道自己成为潇然牵制释然的因素，我很想知道，你们会怎么做呢？会不会像文静一样，微笑着死去？
　　我想，你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