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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因孝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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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福临走进慈宁宫时,看到了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正陪着庄太后掉眼泪。由于福临没有见太监通报,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显然是吓了上跳,她们忙站了起来,福临向两位太妃礼貌的肃了肃,然后走到了庄太后身边,没有请安,只是扶住了庄太后哭泣的肩膀,轻轻的说道:“额娘”。
庄太后用红肿的双眼看了看儿子,“你的郭罗妈妈没了”庄太后说完这句话,眼泪又止不住的淌了下来。
福临的心中很是难受,自打他懂事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落泪,在他印象中,母亲坚韧、理智的似乎有些不近情理,但今天母亲脆弱的一面,让福临油然产生一种保护母亲的男人的天性,“人死不能复生,额娘你要保重身体啊”!福临安慰着庄太后。
这时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忙着走了过来,说道:“太后节哀,别让皇上担心了”。
庄太后克制了一下自已,冲着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说道:“两位姐姐请回吧,我这里没什么的,在我这儿耗了这么久,回宫休息吧”。
懿靖大贵妃、康惠淑妃知道庄太后要与儿子说句体已的话,礼貌的寒喧了几句,便跪安了。
“我十二岁嫁给你阿玛,就再也没回过科尔泌草原。上次见你郭罗妈妈还是你大婚时候,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庄太后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福临对庄太后的母亲,也就是他的郭罗妈妈没什么印象,上次大婚,被搞的昏昏沉沉的福临根本没有经历去注意自已的外祖母。可是母亲的眼泪,让福临的心中象堵了一块石头,很是郁闷。
“这人的命天注定,说不定哪一天,我也没了……”,
“额娘,你在说什么”?福临着急的打断了母亲。
庄太后摆了摆手,沉重的说道:“没什么好忌讳的,我活了大半辈子,知足了,只是我舍不得你啊,如果我走了,你连个知心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心不甘啊”。
福临低垂着头儿,这是母亲第一次与他说这种消极的话,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母亲老了。“额娘,是儿不肖,让您为我操心了”。
庄太后注视着儿子,自从福临先斩后奏费了皇后,母子间本已很脆弱的关系,更加微妙了。福临每天仍是按时请安,但母子之间似乎隔着一堵墙,而这堵墙越来越厚。庄太后知道,福临极不喜欢别人侵犯他的权威,干涉他的事务,童年时代都尔衮对他的严密控制以及不泄一顾,让福临更加意识到权威的重要性。童年时代的母子分离,又让福临变得极为敏感,脾气格外的暴躁。庄太后知道,儿子对她与多尔衮之间的暖味关系仍然耿耿于怀。无论是什么原因,福临都认为庄太后对不起自已的父亲皇太极。正是在这种复杂的心理下,福临对自已即依赖,又排斥。母子之间的关系复杂极了。
庄太后轻轻的抚上了儿子光溜溜的额头,轻轻的说道:“别怪额娘,额娘知道这么做是委曲你,可是我们刚刚入主中原,没有蒙古的支持,大清的江山…,难啊”!
福临心中充满了感动,母子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贴心置腹的交谈,这时他不仅想起了他的嫡母,也就是庄太后的亲姑姑孝瑞皇太后讲的那番话,“真正疼你的,只有你额娘,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庄太后没有说什么,母子俩开始为庄太后的母亲守孝,直至第二天中午,福临才离开了慈宁宫。
回到养心殿的福临,久久的注视着墙上的那首唐诗,眼前浮现的尽是小身影的娇俏模样,尽管当时只是一面之缘,但小身影的模样已深深的刻在福临的脑海中。对这样一个陌生女子的牵肠挂肚,对于福临来说还是头一次。难道这就是汤玛法所说的爱情?“小东西,你在哪啊,你让我找的好苦啊”,福临把脸深深的埋在了双手之间,心中无限的愁怅。而此时,母亲的眼泪又一次浮现在福临眼前,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伤过母亲的心了,但母亲从来都没有在自已面前掉过泪,即便是他把多尔衮的尸体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泄愤,母亲也只是微微红了眼眶。骨子里被福临刻意深深隐藏的对母亲那浓浓孝意,此时已被庄太后的眼泪完全唤发出来。为了母亲,为了大清的江山,福临决定妥协了,因为福临知道第一次废后,让母亲和蒙古科尔泌草原非常的伤心、丢脸。但福临不后悔,一点都不后悔,因为他极度厌恶那个来自科尔泌草原娇贵的格格,即管她是福临嫡亲大舅舅吴克善的宝贝女儿、即管她完全遗传了她姑姑庄太后的美貌,甚至比庄太后更加美艳动人,但一想到她的奢侈、妒忌、刻薄,尤其是想到这个皇后是多尔衮生前为自已订下的,福临几乎有一种冲动,他甚至想把这个已被自已降为静妃,改居侧宫的表妹,赶回科尔泌草原。但儿子与皇帝的双重身份,让福临必须面对现实,福临决定了,就立这个自已小舅舅察罕的孙女为自已的新皇后。因为他知道这么做不仅母亲与蒙古一个脸面,给双方一个台阶,缓和一下双方因为废后而造成的紧张关系。母亲说的对,现在时局不稳,自已还离不开那些蒙古王爷的支持。而且还为母亲娶回一个能让母亲知心知意的儿媳,弥补自己当年不顾一切的对多尔多尔衮鞭尸泄愤、削籍夺爵,给母亲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