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双眼》灵天

20、浮现

　　令高大林窘迫的是，对于中年妇女的调查并无实际进展。他们询问了与俞梦相熟的几位同事，都想不起俞梦曾和这样一个中年妇女有交往。高大林只得转换思路，也许这个所谓的中年妇女并不是案件的疑凶，而仅仅是被凶犯买通打个电话而已，可是他又觉得这样的解释牵强，如果是一个陌生人，俞梦为什么会毫不迟疑地出门呢？

　　带着疑问，高大林已经到了市场部的门口，他知道陈阳已从外地回来，因为之前听说俞梦一直是陈阳的疯狂追求者，照常例也要讯问一下。同来的还有侦察员小美，几天下来，周欣桐与小美已熟络起来，这次在办公室碰见，免不了又寒喧几句。严宇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美女！”满脸堆笑的样子。
　　周欣桐回过头来，谁知严宇看也不看自己，继续涎着脸冲着小美笑：“美女，叫你哪，别那么酷嘛。”
　　小美白他一眼，也不理他。
　　“美女，晚上有没有空，我买了两张电影票。”严宇相信坚持就是胜利。
　　谁知小美吐出一句“关我什么事”，就扭过身跑到高大林的身边。周欣桐在一边窃笑，严宇这厮的花心病又犯了。
　　没成想严宇这小子又屁颠屁颠地跟着小美去了，来到高大林面前，歪着头嘿嘿一笑：“高sir，我发觉你象一个人，特别象那个毛利小五郎。”
　　“狼？毛什么狼？“高大林莫名其妙。
　　小美在一旁已吃吃地笑了，“高队，毛利小五郎，日本一个著名侦探。对吧？”说着向严宇挤了挤眼睛。
　　“哦——”高大林依旧云里雾里，却也顾不上了解，开始了对陈阳例行公事的讯问。陈阳对问题对答如流，间或地表示对死者的惋惜，再加上他没有作案时间，和死者也无深仇大恨，高大林只简单地问了一会儿便结束了。末了，陈阳握住高大林的手说：“辛苦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提供线索的地方，尽管和我联系。”
　　隐约中，高大林觉得这个陈阳比现今的部门经理赵一鸣更象领导，台面上的功夫也更娴熟，反而赵一鸣对他们的调查一直提不起精神似的。想着的当口，高大林瞥了一眼经理室里的赵一鸣，他正对着一名员工训话，而门口的简秘书也习惯地置若罔闻，见到他们经过只礼貌地笑了一下，又垂下头去。
　　高大林晃晃脑袋，这个部门的人真是奇怪，热情的过分热情，冷淡的又极为冷淡。

　　经过保安室时，高大林瞧见上次值班的保安又趴在桌上睡着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恨恨地敲了敲窗玻璃，保安惊醒见到是他，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小美也没好气地：
　　“象你这样执勤，怎么会不让罪犯钻空子呢？告诉你们领导炒了你！”
　　保安连连作揖：“姑娘呀，下次绝不敢了，昨晚搓了八圈，今天困呢。不过出事那天我精神可好着呢，不知道为什么晚上突然就犯了困。”
　　小美“哼”了一声不理他。高大林却皱起眉头，“事发那天你有没有吃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
　　“能吃啥？在家吃的，吃完才来上班的。”保安摇摇头，突又想起来似的，“对了，还喝了一瓶矿泉水。”
　　“哪来的矿泉水？”高大林意识到也许一条新的线索正在诞生。
　　“阿黄，哦，也是我们这边的保安，那天我交接班的时候正和值白班的聊天呢，阿黄正巧从超市回来，顺手递给我俩一人一瓶矿泉水。”
　　“那水呢？”高大林懊恼不已，为什么当天没有想到这些呢，保安的回答却令他兴奋不已，“还剩半瓶，没舍得扔，在这儿放着呢。”说着保安便从桌上拎出一个矿泉水瓶递了过来。

　　对矿泉水成分的鉴定以及对阿黄的调查同步进行着，高大林坐立不安，一个小时内已在办公室转了五圈。化验科很快得出了报告，和事先猜想的一样，水中含有一定的安定成分，不足以致命，但完全可让一个成年人在半小时内进入深睡。与此同时，负责调查阿黄的侦察员也从侧面得到消息，阿黄是两年前来到Z市的，起初做的是电梯工，后来由于身材高大勇武，很快被源通公司录用为保安。此人任职期间还算尽职，只是偶尔喜欢贪点小便宜，除了买买彩票外无不良嗜好。但有一个情况引起了高大林的密切注意，据反映，阿黄曾经对人吹嘘俞梦是他的女朋友，还多次尾随过她，有一次被俞梦发现，着实羞辱了他一番。
　　高大林的脑中灵光一闪，显然，阿黄的疑点上升，于是当即决定带队知扑阿黄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