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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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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亮笑得特贼从外面回来,打开书包掏出两个摄像头在我面前晃悠,“瞧,我搞来了好玩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嘿,我说你呀,说点好听的行不行,没看见我拿了两个回来吗?你心里是不是在偷笑另一个铁钉给你的呀!”他佯装生气的模样撤我的领子。
我拍开他的手,“几百年前的东西了,看你这么兴奋。”过去我也有摄像头,可自从有了飞羽后,我扔了那玩意儿。
他阴森森一笑,“这下我的英姿终于能让网上恐龙们好好欣赏了!”
然后塞了一只给我,“拿去,最新二百五十万象素的,我特意给你也买了一个。”
叼在嘴里的烟差点滑落,二百五,真适合我们俩。
傍晚上线,林朋看见我有了摄像头特高兴,说是明天也要去买一个,可以与我视频□□。
我说,那你室友看见了怎么办。
他说,你怎么一点浪漫细胞也没有。
我没接话。
第三束阳光看见我有摄像头也异常躁动,“哥,我们来视频吧!”
与男人视频,我不接受,可女生无所谓。
“哇,哥,会动的你看起来更顺眼,哈哈哈哈!”她一人在电脑彼端花痴的笑着。
“恩,你看起来也挺秀气一女生,就是笑起来像巫婆。”我调侃道,因为她实在笑得太夸张,前俯后仰的。
我想,我真的无法理解女人这种生物。
她笑得更疯,捂着嘴,噗哧噗哧的。
群里忽然有很多人跑来加我要求视频,一一被我拒绝。
过去,也许我会很兴奋,可如今,我却把它当作了禁忌。
周末,期末考前,当所有大学生都忙碌着复习时,我却与三个男生坐在咖啡厅中。
对面是杰与他的男友芥子,身旁是林朋。
“你现在还小,沉迷在欲望中只是一时,长久来看,杰对你是真心的,你别伤害他。”林朋说得很真诚,好似那个爱着对方的人是他。
芥子点了点头。他穿着军绿色的夹克,配古铜色的肌肤很完美,难怪这么多男人愿意与他上床。
杰小心翼翼牵住他的手,“我,希望我们能有将来。”
芥子望了杰一眼,没有说话。
林朋端着咖啡,笑得很开心,手慢慢爬入我的手心。
“现在你年轻,有英俊的外表,可等你老了,眼前的浮华皆会消失。希望在那之前你能找到能够相伴终身的人,所以,芥子,别再与那些人交往了,杰一直在等你回头呢。”林朋语重心长。
芥子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的手机忽然响起,是永恒打来的。
“在干吗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喝咖啡。”我简短回答。
“呵,倒挺小资。晚上出来!”
“不行。”林朋说今晚想与我一起过。
“。。。那算了。”他挂了电话。
杰双目盯着我的手机,仿佛要毁了电话那头的人一般。
林朋继续诲人不倦的教育芥子,对坐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是适时的点头。
夜幕降临,我们俩走在充满寒意的小道上,他忽然咯咯笑了。
“如果他们能长相私守,那是不是有我的功劳?”他天真的望着星空。
“恩。”
就算是安慰他吧,杰与芥子,不超过一个月就会分手,我明白,那个帅气的男孩儿在没有受过伤前,是不会停止游戏人生的。
宾馆里,妈妈打电话给我,问我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寝室,我说周末出去逛一圈放松心情应考。她问,寒假你回家吗?我说,恩,我会回来的。她带着哭腔说,这就好。
林朋抱着我说,寒假,我们要分开一个月呢!
我搂住他,没关系,可以打电话。
他蹭着我,你总是这么冷淡。
我直接把他扔到了床上□□。
考试很顺利,每一门的题我都抓得很准,包括政治经济学,因为我不想来年重修这科。
踏上归途的那天,杰短信告诉我,他与芥子分手了。
我回他,分手的事不要告诉林朋。
然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永恒,想告诉他我回家了。
他的手机关机,于是我发了一条短信。
匆匆上车,与林朋一起到了火车站,可我们乘上的并不是同一列车。
到了家中,母亲很是高兴。
我是单亲家庭,父母在小学时离意,法院把我判给了母亲。离异后,母亲自己在商场闯荡,开了一家厂房做生意,总是忙忙碌碌,小时候我住外婆家,她一个月会来看我一次,感觉就像父亲,一个月一次的探视权。
母亲觉得很对不起我,没有给我一个温暖的三口之家,她能给予我的,只有金钱。
后来我离开了自己的城市出去念大学,她变得更加思念我,可我是男孩,她怕我嫌她唠叨,所以只敢在寒暑假前打电话询问我回不回家。
我没有觉得母亲亏待过我,起码我吃穿住用全是她赋予的,我知道她很爱我,所以我从来不怪她。
但可能是从小就与外婆生活在一起的关系吧,我与母亲,总是无法亲近。
更多时间,我们常常无言对视。
站头上立着许多人,不过我马上认出了母亲。
她看见我时,露出了眼角的皱纹。
“辉辉,妈妈知道你爱上网,已经把宽带安好了。”她兴高采烈的为我提着大包小包。
我说:“我自己来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搂过身高只到我肩头的母亲,“妈,东西重,我怕累到你。”
她会心一笑,看着我的眼神欣喜又害怕。
自从与飞羽分开后,每次看见我的母亲,我总是怀着内疚的心情。
夜晚母亲张罗了一桌的菜,都是我爱吃的,我看着她从厨房进进出出,想帮忙却不知该如何入手。
她推着我说,“你去玩电脑吧,开饭了妈会叫你的。”
我点了点头,进屋,没有打开半年未动的家里破旧电脑,而是开始整理衣物。
房间的门半开着,我依旧能看见母亲在厨房中走来走去的背影,耳边是油锅的轰鸣声,她怕吵到我,把厨房的门关上了。
如今,每一次看见母亲,我总会想到飞羽的妈妈。那个染着黑发,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我放过她儿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