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御神 妖

6、乌云 何为高人

　　1986年11月24日赚点小钱

　　今天出去时候无意中，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香水瓶，玻璃材质、粉红色，很漂亮。我太想太想太想要了（打滚）……
　　……
　　……
　　……
　　不过……
　　……
　　……
　　……
　　我没钱（打滚加剧）……
　　我知道安有门路赚点小外快，具体内容不清楚但也知道个大概，是在85号街干活。我缠了他一个上午，央他带我去干活赚钱。他开始还死活不松口，最后被惹烦了，才丢下一句，“马丁肯我就肯。”
　　放学回福利院就屁颠屁颠找马丁去，说明意图，神父的反应不怎样（他样子似乎不大愉快）。诚惶诚恐等上一阵才等到他开口：“……可以是可以。只有你是例外，不许带上其他人。”
　　我是例外，安算嘛？
　　耀武扬威地跑去向安挤眉弄眼，怎样哥们，说话算话哦。
　　知道啦！他恶声恶气扭头走开，像只在刨土的公牛，低头攻击前那股蓄力劲儿。
　　这事慢慢传开，几个年长、懂事一些的孩子用特神奇的表情告诉我，马丁神父向来禁止福利院大小孩子跟着安到85号街，违反了，就要重罚安。
　　咋看迁怒而且不公的处罚，却收到意外好的效果。安在85号街吃得开大家都知道，这样那样的崇拜者、跟班自然也多。马丁拒绝自己的福利院变成古惑仔后备军人才市场，平日温和惯的他采取一切可行的铁血政策——针对安。马丁似乎讨厌安？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福利院

　　

　　1986年11月30日没趣

　　拉皮条的工作没几天我就干腻了。
　　我很懒，不是跟在安后头插科打诨，就是跑到娼妓姐姐们那里装可爱讨好处……当然也遇到些很讨厌的婊[和谐]子跟猥亵大叔。
　　从不爱八卦的我很迟才知道和安有着密切关系的盖亚原本不叫盖亚，“盖亚”这名字是这85号街的淫业掌管者才配有的称号。
　　原来……
　　安是盖亚的小孩。
　　我问他，明明可以在85号街当个太子爷，呼风唤雨什么的。为什么偏要跑到福利院这里来？却被狠狠地剜了一眼，“关你什么事！”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盖亚不愿意儿子在混乱而负面的环境成长，才送他到马丁这里？可是他现在这样跟在不在福利院又有什么分别呢？
　　哎……算了，别人家的事少理。

　　晚上的时候，偶尔会遇见亚撒出现在盖亚的店里。他总一副教养优良地打招呼，呵，琥珀小弟。
　　每当至此，我都不由得往后退上几步。在陪他喝酒的盖亚会敲敲桌子，说别吓坏人家小孩。我很难向马丁交代。
　　“真羡慕马丁捡到这样好的孩子。”他拍拍旁边空的椅子，“过来坐坐，我请你喝果汁。”
　　什么果汁啊，明明是鸡尾酒！
　　鄙视亚撒欺骗小孩的行为。
　　没多久安就出出现，扯我耳朵：“很晚了，回去吧！”
　　走的时候安会乖巧地向盖亚说再见。
　　我们通常会走得比较早，夜里那儿治安算不上太差，但绝对不好。每次我都要拉着安的手，小心翼翼在越夜越热闹的街巷走过，绕过荷尔蒙气味满满的娼妓和她们的恩客，还有提防醉鬼、小偷、瘾君子。
　　我们回到福利院，总看见马丁站在大门那等我们。后来马丁的一左一右各多一个身影，Sakura会等我，我不奇怪。为毛小路那家伙也会在？
　　“能凑上我一份么？我也想去，这里太无聊了。”很少主动跟说话的小路开口。
　　我们俩无比划一地望向马丁。
　　神父曰：“不允。”
　　我们幸灾乐祸地向那小子表示同情。

　　安有向亚撒求学的意思，他想从亚撒身上学的，也只有怎样让打架变得更厉害罢了。亚撒一口回绝，他不想同时得罪盖亚、马丁。
　　盖亚也就算了，神父到底是什么人？在这城市里黑白道上的，似乎挺顾忌他，人脉什么的也广如蛛网。
　　我问亚撒，他却提出帮他完成某件事情来做交换。我连完成什么也不问就拒绝，不知道就不知道，又不会少块肉，总感觉亚撒叫我干的事情会十分麻烦，是那种关知晓了内情都会牵连进去的麻烦事。
　　“琥珀小弟你太不可爱了，我家那臭小子在这个年纪可是非常听话易哄的。”
　　我默默地对他竖起中指。
　　他一手按住我脑袋。
　　“小子别太拽，小心迟早被人收拾。”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福利院

　　

　　1986年12月2日乌云何为高人

　　买回来的瓶子没几天，我就送给Sakura，小女孩很高兴。
　　马丁的禁止没能阻挡小路那家伙，放学之后我们照常往85号街方向走去，小路一直在后面不急不慢地跟着，我们走快点他也走快，我们慢他也慢。
　　安终于恼了，停下了转身跟他四目对视，不说话。小路用那无机质得异常别扭的黑眼睛平静地看着安。古井不波。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会想到这成语。
　　“老大……”我扯了扯安，才发了个音。他就猛拽起我转身往前冲去，再在密集的人群里急速切入一条暗巷。
　　“这下我看他还怎样跟！”
　　安得意的笑没挂太久，下个转角弯，小路就像鬼魂一样轻飘飘地跟在后面。
　　妈妈吖！吓死我了！
　　安再一次拽着我跑，小路再一次以唯心主义形式出现。
　　我们完全摆脱不了那小子，他还一脸平静地说我们已经相当地好，只是他更加出色而已，捉迷藏是他的强项，气得安暴跳如雷。我拍拍安以作安定，冷静，少年。
　　小路说要完成一篇观察日记，并且指了指我：“你是我的观察对象。”
　　“唔……”我低头思考，“可以，500戒尼一小时！”
　　“Amber你的尊严呢？去哪里了？”安怒吾不争，“用500戒尼/小时就把自己给卖了吗？！”
　　我接着又低头想想，“如果你给3000戒尼我，我可以打电话叫它过来。”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安才是那个高人。
　　“你说什么啊？起码也要1500戒尼/小时啊！”
　　最后，以900戒尼/小时成交。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福利院

　　

　　1986年12月8日痛QAQ

　　今天马丁把安狠揍一顿，神父那个狠劲差点让我觉得，他诚心要打死安。当时我大脑还在隔岸观火地想，再打就过火了，身体就自个行动，上去替安挡了一下。马丁来不及刹车，藤条打在我左前臂，左半身都麻掉，眼泪唰一下就出来了。
　　“妈咪呀！”
　　啧啧，我叫得可惨烈了，小路以第三者角度说，那比杀猪还恐怖。我说大少爷，你见过杀猪了么？你见过有我这样可爱的猪么？
　　还有……我的桡骨折了，活了两辈子人第一次骨折，医生说了只是龟裂性骨折没什么的，但我还是痛得哼哼叫。小路那丫一脸得瑟说我太娇气，他家弟弟都不知道比我好多少。
　　太阳你令寿堂，不要把我跟你这个家族模式的，□□团伙相提并论，我的承受能力还只是普通人。

　　安挨揍是有原因，福利院有些孩子见我和小路天天往85号街跑，马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意思意思训话两句就没事，也就蠢蠢欲动了。他们倒聪明，不自讨没趣，不跟着安，另入门户，他们这样做的下场导致了安挨了顿打，我裂了骨头。
　　他们最后被我和小路一起修理。
　　这个公式很简单，原则上我是不会管谁跑到85号街干什么，马丁也不会管福利院的小孩跑去那里干什么，只是他会揍安，而我就会因为安去把那些臭小子教训一通。不管是为了安，还是为了我一时冲动而无辜牺牲的左手。

　　

　　记于伊谢尔伦联邦 海尼森福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