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day day up

8、兄妹

　　后来
　　在丞淮的帮助，和夜色的掩护下
　　我乔装成一个小太监
　　混进了储绣宫
　　见到了这个名动一时的民间美女
　　张少韵

　　直到现在我还记得
　　趴在窗口看到她倩影那一刻的无法呼吸
　　疑是见到了林中飞舞的仙子
　　她翩翩起舞般的身姿
　　举手投足间的灵动
　　和望向窗外月色那漫不经意的眼神

　　她不属于皇宫
　　甚至不属于这庸扰的尘世
　　她来自哪里
　　又将到哪里去
　　一瞬间我的脑子里充满了这些千奇百怪的暇想

　　如果那时的我还无法想象
　　这个仙子一般的少女
　　将给我的生活带来甚么的话

　　那么此刻看着含笑望着她
　　这种似悲似喜
　　难以名状的神情
　　我知道
　　她将把含笑带离我的身边

　　这不算漫长的十二年中
　　我最懊悔的
　　便是这一次童年时代最后的放肆
　　是我的胡闹
　　带着含笑夜探储绣宫的虏莽
　　让他爱上了一个
　　永远得不到的女人

　　那一夜
　　我不知道我是何时离开的
　　含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回去的那条走了千万次的砖红的宫道上

　　我跌倒，再爬起来
　　脸上湿湿的全是自几的眼泪
　　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悲伤
　　在这悲伤中
　　我仿佛成长了

　　我一直没有面对的事实
　　陪伴了我12年的皇兄
　　原来也会以某种形式离我而去

　　含笑，他会动心
　　会爱上美丽的女子
　　会去呵护她陪伴她
　　这些
　　以前从没想过的种种
　　电光火石间
　　却通透了
　　也许
　　是到了该长大的时侯

　　那一夜的后来
　　在含笑发觉我离去，又赶上我之前
　　我便想了这许多

　　不用抬头
　　我知道他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我还是忍不住泪水
　　所以我不能抬头

　　他走到我跟前
　　转身，顿下
　　这在我幼年时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
　　熟悉得就像我们的呼吸一样
　　我可以很安心的
　　闭上眼睛往前一趴
　　就有含笑宽厚的背

　　勾着含笑的脖子
　　他沉默地背着我前行
　　感觉到自几的泪水
　　打湿了含笑的后颈

　　“别傻。你是我妹妹，从小疼到大以后也会一直疼下去的最爱的小妹妹。这种天然的联系。。。永远也无法割舍的。就像我，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含笑
　　也只有你
　　不用说甚么
　　永远明白我心所想

　　我用力点了点头
　　我明白
　　你是我皇兄
　　最亲的皇兄
　　就算你以后会成为谁的夫君，谁的父亲
　　你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皇兄
　　没人可以改变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