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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张乖乖登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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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张米米拆线出院的当天,第一个念头就是撞墙。
今天早上,张米米还躺在床上,听着一位婶婶的叨叨。她在念报纸,除了各地的趣闻,就是本市的杂谈。当然那个时候,张米米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明星了,很多父母在教育孩子过马路的问题上,总喜欢举一反三,而现在的张米米便是他们口中最好的反面例子。所以当张米米发现满张报纸都把她的名字和炒作,和车祸,和马路杀手等等挂名到一起的时候,她的淡定让婶婶自愧。
如果更糟糕的都经历过,那么现在的一切便不算什么,张米米的自我安慰功能强大,这是她在见过医生以后得出的一条宝贵经验。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不对劲,护士医生聚拢过来,帮张米米拆除裹了一头的纱布,等能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才觉得眼皮特别僵硬,非的用手掰,才能完全睁开,又感觉灰蒙蒙的一片,看不清楚颜色,使劲揉了揉,还是只看到了灰色的窗户,灰色的床,灰色的面孔。
“张小姐,现在是什么感觉?”
“张小姐,你记得叫什么名字吗?”
“张小姐,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张小姐,可以通知你家属了,恭喜你。”
一番检查过后,众人喜形于色,准备着撤走仪器,张米米看着自己没少胳膊没少腿,还完好无损,也暗自庆幸,只是,只是为什么大家都是灰色的表情呢?
“医生,等一等,为什么我看到的全是灰色呢?”她求助地问着站得最近的一个年轻医生;
“恩?”众人的脸色又僵住了,拿来电筒照了照眼珠,叫张米米转动几次,又测了下她的血压,年长的神色有点凝重,迟疑了一下,让张米米去眼科做个视力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两个检查结果出来,她真正体会到了人生的大悲大喜!
第一个宣告张米米可以近日出院。
第二个宣告张米米此生再无可能看到五彩缤纷的千千世界。
“没有办法了吗?”张米米找到了主任科室,泪眼婆娑,心中十分难过。
“张小姐,由于车祸的影响压迫了大脑的一部分神经,你的视锥细胞被破坏导致视力分辨度受到损伤,可惜目前的医学手段有限,我们已经尽最大努力了。”面前年长的大夫推了推镜架,一脸爱莫能助,但张米米毕竟是个女生,伤心哭泣,也让他有点心软。耸了耸肩膀,又说:“按照当时的冲力,张小姐能够好发无损就是大幸了。如果张小姐觉得暂时无法适应周边环境,我可以写封信帮你联系下省级医院的专家,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好啊!”嘴巴说好,张米米心里却痛的死去活来,一双看不到色彩的眼睛,满手一叠的医药费单子,耗尽了这几年所有的积蓄,想办法?有效治疗的最佳办法就是得有甩出资本的金钱优势!张米米感恩谢过,凄凄然走出病科室。
张妈妈亲自接女儿出的医院,为了避免某些小报的骚扰,她戴上了妈妈选的大墨镜,悄悄从后门出去,这幅墨镜十分好用,黑压压挡住了日头,可想起目前状况,张米米心里又是一痛,忍不住问张妈妈:外面什么样的天气!
就这样,母女两个是一路哭着回去的。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一个星期后,终于从萎靡中拔出来的张米米想重新来过,回到工作多年的企业,得到的却只有一番“好言好语”的安慰和一张离职申请表。
她本是一副春上日头,暖意洋洋的表情,毕恭毕敬的走进了经理室。
半小时后,等她出来以后,大家见到的却是一个眸地发寒,笑意盈盈的女子,和每个人握手致谢。
至此,张米米的人生多了一道黑白色,压在她心里,拉起了一道防护墙,挡住了所有人,甚至包括她自己。
她以为,变成色盲,被人辞退,失去希望,三条理由足以让她提早去地府报道。然后又轻易的认为生死在于人手,只等着这一天快点到来,一切顺理成章。只是她忘记了一句俗话: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阎王催命,你再怎么垂死挣扎都是枉然,可是反过来也可以这样理解:没到命不该绝的时候,死都没人收你!
果然,仅仅一个晚上时间,张米米认定的一切便被击的粉碎。
而做到这一切的,居然是一只狗!
张米米本来准备好了一切,录音笔,遗书,安眠药。把从小到大的玩具,漫画,歌碟统统放好,换上干净的衣服。拿笔在手,拉上窗帘,临别决绝,总得有一番动情言语:
“致我亲爱的妈妈:。。。。。” 噼啪一声,开头敬辞还没写完,灯灭了!
“死都不让人好死!”她愤恨抬头,牙齿紧绷!
“米米,米米!” 屋外有人喊她,声音渐渐扯高,原来是张妈妈提前从亲戚家回来了。
她无奈开门,心想连死都得选日子,无限心酸。还没看到妈妈,一个灰色的影子已经窜到了膝盖处,吐着软软的舌头,张米米摸了摸半天小狗耳鬓的鬃毛,感觉到它潮湿的小鼻孔在不停地探悉人的味道!
“米米啊,我今路过对面马路拆迁的房子,听到奇怪的声音,以为我听花了,走进了看看垃圾堆。居然让我发现了有只小狗躲在下面,真没想到一团废墟里面还能藏着这小可爱。”张妈妈很开心,甚至手舞足蹈。
这就是张乖乖和张米米的第一次见面,一只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小狗,被张妈妈取名叫乖乖,它轻易的来到她的生活,,掀开了新的一章!
夜晚本是静谧如水,但平静往往是意外开端的前兆,就如后来的故事,一切从一杯牛奶开始:
那天晚上,张妈妈提前回家打乱了张米米的自杀计划,她为此很纠结,吃的很少,等到半夜爬起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肚子饿的发慌,她也不知道是几点,一个人开了冰箱,倒了牛奶,端起了杯子。
“米米,我也想喝牛奶!”耳边响起了一个细细地古怪音调。
“谁?”她嘴巴里喝进去的差点喷了出来,呛的直咳嗽!
“米米,是我,你的新朋友!”
周围一片黑暗,没有人!她的脸开始扭曲,脚趾头都在哆嗦!
“米米,我在这里呢,我在你后面!”
张米米后背开始发冷汗,难道家里进鬼了?!因为恐惧,不由自主向后退步!丝毫没有感觉到后脚跟那团软绵绵的东西。
“米米。不要踩!救命哦!” 声音立即变成“汪汪汪”,清脆响亮!惊动了张妈妈!
大房间里面转眼亮了灯,张妈妈睡眼朦胧,开门出来,看到是乖乖,连连叹气,提起小东西拍了拍尾巴:“小乖乖晚上闹什么呀,好好睡觉!”
只留下一脸惊惧的她,呆立在原地。
她再不敢喝牛奶,她再不敢半夜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