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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 5. 弹吉他的鬼龙 ...

  •   酒吧的音乐开得挺大,还好林达正他们的位置比较偏,但说话的声音还是要大一点才能听到。

      迟疑一下,林达正还是问出口,“为什么给我牛奶?”

      “给你你就喝好了,哪来这么多为什么。”鬼龙撇开眼,不去看林达正。

      林达正也就不追问什么了,开了牛奶罐,小小地喝了一口,淡淡的奶香在口腔中四散,冲淡了啤酒的味道,一阵暖意随之流入心中。一个想法一闪而逝,鬼龙该不会是特意买牛奶给自己的吧?随即摇头甩掉这种想法。根本就不会有人在意自己的,自己太多心了。即便如此,林达正之前对鬼龙的不满,似乎开始渐渐消散。

      林达正和鬼龙都喝牛奶,不说话了。小四见有机会,立刻向鬼龙介绍自己的朋友,“龙哥,我这些朋友都听说过你秒杀众多地下拳手的事,对你都很敬佩,所以想跟你认识认识。这边的是陈威,那个是谭美儿,另一边的是黄景明,张敬华,徐薇薇。”

      鬼龙没有理会,只是淡淡扫了小四介绍的人一眼,态度很是冷淡。

      蓦然,喧闹的摇滚乐停下来。吉他的几个音,宣示了一场乐队演唱的开始。主唱激昂的声音,吉他的铿锵之音,电子鼓强有力的节奏,浑然一体,令人听了不禁跟着音乐打节奏,随之舞动。

      小四跟他的几个朋友都去了舞池。

      林达正也是一个喜欢音乐的人,他看得出这支乐队的整体水平都蛮高的,其中最出色的就是那个吉他手,听着便称赞,“那个吉他手弹得真好。”

      鬼龙的脸一黑,语气满是不屑,“就这种水平,离‘好’字还远得很。”

      林达正侧着头,好奇地盯着鬼龙,“这样听起来,你好像会弹吉他哦。”林达正喜欢音乐,只是没有学过乐器,对于会乐器的人,都抱有一份敬意,包括对自己的大哥林达安。

      鬼龙扬起嘴角笑了笑,与平日的魅惑不同的是,这次多了几分孩子气的得意,“今天我鬼龙心情好,就给个荣幸,欣赏我美妙的音乐。”说完他就不见了,转眼已经站在台上,伸出手,对刚演奏完一曲的吉他手命令,“把吉他给我。”

      面对突然出现的怪人,吉他手当然不会给出自己吉他。玩乐器的人,对自己的乐器都十分重视。鬼龙自然也明白,他嚣张地挑衅,“我就给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摇滚乐,什么才是配得起吉他的人。”言下之意,当然是说这个乐队的音乐根本算不上摇滚乐,这个吉他手也配不起吉他。

      在场的这个乐队的一些支持者立刻叫嚣着要把鬼龙赶出去。不过,鬼龙没有生气,他知道,这里的人很快就会成为自己的支持者,甚至可以说是崇拜者。

      被挑衅了,吉他手当然气愤,但他还是保持着自己的风度,把吉他递给鬼龙,“希望你不要太令人失望。”给了鬼龙一个嘲讽的眼神,就带着自己的队友下了舞台。

      鬼龙不急,慢条斯理地拨了拨弦,试了试音。台下的有人喊道,“你到底会不会弹,不会就马上下来,别丢人现眼了。”

      林达正皱了皱眉。

      由几个音节简单构成的声音响起,正是刚才乐队开场时所弹的几个音节。不过连外行人也听得出鬼龙弹的略胜一筹,至于两者到底哪里不一样,谁都说不出来。在场的人开始安静下来,鬼龙挂着邪魅的微笑,用傲慢的语气喊了一句,“Party time。”右手立刻在吉他的琴弦上快速拨动。一段霸气十足的旋律从鬼龙的指尖溢出,如惊雷般迅速震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灵。

      有一种霸道,充满了魅力,使人即使顶礼膜拜也甘愿。

      有一种张狂,充满了诱惑,使人即使飞蛾扑火也不惜。

      在场的人们现在才知道,原来音乐也可以这么的令人疯狂。这一刻,他们觉得自己都中了一种毒,一种不可抗拒又舍不得抗拒的毒。看着眼前这位魅惑人心的人,他们仿佛看到了心中的神,忍不住屈膝膜拜。

      这一场演奏,从原来的普通酒吧表演,瞬间变成了鬼龙的疯狂粉丝演唱会。舞台边满是围上来的人,他们狂热地尖叫呼喊,来表达自己对鬼龙的崇敬,其中还包括之前表演的那支乐队。鬼龙就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高傲地享受着臣民的拥戴,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

      这种鬼龙带来的震撼,林达正也当然感受到。从来没想过,这世上还能有这样的音乐,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仿佛都注入了活力,焕发出新生般的光彩。隐约间,体内好像有一股力量在蠢蠢欲动,不久之后,他就会知道,这是异能的骚动。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结束,鬼龙的音乐停止了。欢呼尖叫声仍旧不绝于耳。鬼龙没有丝毫眷恋,把吉他放在舞台上,就回到原来的座位。

      “这曲很棒,真的是太神了。”林达正激动地赞叹。

      闻言,鬼龙一脸不愉,“这是东城卫的脩教给夏天的曲,不是我的。”

      鬼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他自己会作曲,但今天所演奏的,并不他的作品,而是别人的。他因为自己称赞别人的曲感到不爽?但……林达正在心里分析了一遍,不由得问,“你会作曲?既然你会,那为什么要弹别人的曲子?”

      “你管我,我爱弹就弹。”鬼龙粗声粗气地回道。

      “你的吉他技巧很高超,才会把这首曲子弹得这么神。”鬼龙好像个讨表扬失败的小孩子。林达正这样想着嘴角就漾起温柔的笑意。

      鬼龙傲慢地“哼”了一声。像是察觉到什么,凑近林达正,没头没尾地又说了一句,“小正正,你很不赖嘛,隐性的异能行者。”

      这一次,林达正又看到了鬼龙眼中掠过的绿光,不知道为何,那一刻他直觉鬼龙身上有种危险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随着绿光的消失而消失。难道又是错觉?林达正为此恍神,过了好一会儿才把注意力转回鬼龙的话上。

      不赖?异能行者?什么跟什么啊?难道是暗号之类的?看他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你刚才说什么?”

      此时,那些还陶醉在音乐中的人们才回过神来。发现鬼龙已经不在舞台上,就奔过来包围着鬼龙,如同疯狂粉丝见到偶像一般……或许,实情就是这样,用不上“如同”。

      其实林达正跟大部分人不一样的原因,就是弹奏中的鬼龙魅力值发挥到极致,大部分人都被他的万人迷体质吸引,那首美妙的曲子反而成为陪衬。而林达正则被曲子刺激出隐藏的异能,他的异能稍稍抵制住鬼龙的吸引力,所以他的注意力才放在了曲子以及鬼龙的弹奏技巧上。

      被一群人乱哄哄地围住,鬼龙当然不耐,一手拽上林达正,一眨眼就出了酒吧。

      “小四他们还在里面。”林达正为难。他总不好丢下朋友不管吧。

      “他想走就自己会走,你少烦。”鬼龙的声音很不善,脸颊还滑下汗滴。

      “你不舒服吗?”

      “没有。”鬼龙说完就离开,没再理会林达正。

      自毕业日后的几天,鬼龙都没再出现。林达安的演奏才华受到一位日本唱片公司总裁的青睐,准备为他出CD。为此,林父的心情蛮好,还特意跟别人去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林父虽然不喜欢林达安当大提琴手,但并不妨碍他对儿子有出息产生自豪感。

      抑郁症是一种容易反复发作的病,再加上心情长期郁郁寡欢,林达正的病情好像又加深了。他开始不能控制住自己,越发容易表现出阴郁、暴躁的一面。他小心隐藏,若无其事地跟大哥玩闹,若无其事地当父亲的听话儿子。然而,越是隐藏,病情就越重。

      每天12点,待林父睡着之后,他都会出门。有时跟小四去混酒吧,有时自己一个人在高楼天台呆坐,一直坐到天亮。经常这样过的结果,莫过于第二天的精神萎靡。

      那天,由于长时间睡眠不足,林达正的脑袋疼得厉害,一整天都在诊所包药。这几天天气无常,来诊所买药看病的人特别多。他也就不好跟林父说,只好忍耐。即使林达正再强忍,也耐不住那么重的工作量。在给某位病人包药、开柜取药的时候,眼前一暗,头脑一阵混沌,他摇了摇头,拿了药,就包起来。

      在病人拿着包好的药准备离开,林达正看着柜中的药,恍然发现自己刚才拿错了,赶紧叫住那位病人,“先生、先生,不好意思,刚才的药拿错了。”

      “什么?药这么重要的东西也是可以拿错的吗?”那人很不满,大声地嚷嚷。

      “对不起,是我的错。”林达正道歉。

      “一声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要是我真的把药吃了,出个什么事,你们诊所赔得起吗?”那人响亮的声音引起了诊所内所有人的注意。

      林父急忙上前询问。

      林达正没有给自己太多的解释,只是满怀歉意地说,“是我错了,拿错药给病人。”

      林父开口大骂,“你怎么就这么没用,读书不行,什么都不行,没有一样比得上你大哥。现在连包个药都能拿错,要你有什么用?给我滚,诊所以后都不需要你了。”

      就这样,林达正被赶出了诊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弹吉他的鬼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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