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慕谨小姐不说话》慕谨汐

11、小荷才露尖尖角（上）

　　一

　　仓木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便打开了电脑，认真的把□□点到3年H组，然后打开。
　　此时初中同学大多已经结束了期末考试——自初三毕业分开之后，这还是仓木第一次打开这个群的对话框——原本因为某些私人缘故，她屏蔽了和4番有关的全部消息。

　　其实只是想发一句“明天我要期末考试了哟，求祝福呢”这么简单的话，可是看到那个沉睡着地灰色头像时，仓木终于顿了顿。
　　他并不在。那自己自欺欺人的来这里故作淡定的求保佑是为了什么？其实原本只是为了一个截图，一句短短的，却能温暖她很久的句子——“考试顺利唷。”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说有一点点不寻常的话，那也是，这句话源自一个特殊的人——她希望是忍足侑士。

　　也就是犹豫着发还是不发的时候，对话框里已经腾出了很多句子。
　　都是以前的同学，聊着诸如“哇，我们今年期末好难哦”“老师们都是故意的吧”这样的句子，她知道大家基本上都考完了，只有自己学校上课慢了些，那么，在祝福这个话题已经失去热度的时候，还有人来给你祝福吗？
　　她突然很怕遇到直接被大家忽视过去的尴尬局面。

　　也就是准备关掉屏幕的刹那。一个头像从屏幕左下角亮起来，一闪一闪着，她却认得分明，赶忙打开，果然是他。
　　“仓木你在吗？”
　　“恩呢，我在呢忍足君。”一边在心里想着他真狡猾啊竟然隐身，一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也是这样的状态吗？于是只好听他想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明天是汐子的考试哟，她想到群里去求祝福啊，可是怕大家一时顾虑不到她，所以……”
　　“我懂了忍足君。”仓木唇角露出一个微微讽刺的微笑，你怎么还会以为他是来给你祝福的呢？是汐子啊，秋本汐子才是忍足君的女朋友不是吗？

　　“好哟，谢谢仓木了。”
　　“嘿嘿，”没有忍住，她还是把已经打好的句子发了出去，却在按下回车的瞬间有些后悔。
　　“只要忍足君你出现在群里，还怕秋本被忽视吗？”
　　那头不再出声，头像一点点地暗下去，最后四周一片静寂，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群里猛地热闹了起来——刚才那个没有关闭的对话框中一句一句的祝福涌出来，她似乎已经看到了汐子那张笑容满面的脸。
　　随意的发了一句“明日顺利”，仓木关掉了全部对话框，世界好像恢复了平静，她轻轻一笑，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很痒，一摸，泪水就顺着手指留下来，冰凉的，不带一丝温度。

　　好了仓木岚，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考试呢。
　　呢喃着，她止住眼泪，露出一个微笑，最后瞥了一眼屏幕，好像期待着些什么。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意念也有成功的这一天，分明是忍足君的头像再度亮起，她颤抖着手点开，屏幕那端只是寥寥几句。
　　“我记得明天好像也是冰帝高等部的考试吧，记得你是高等部的学生，明天要加油哟。”
　　就这么一句话，莫名的，刚才止住的眼泪就全部涌了出来。仓木看着电脑屏幕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个花白的影子，泣不成声。

　　二

　　最后擦干净了泪滴，仓木爬到床头，顺手拿起了好久没有用过的MP4。
　　把适才和忍足君的全部对话截图，另外复制了一份到TXT文本，然后她关上灯，认真仔细的翻着MP4屏幕上那一句句已然了熟于心的句子。

　　之前有朋友说这是她一个近乎病态的行为，不过仓木不耻。本来嘛，喜欢一个人就是自己的事情，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那便看看这些对话，畅想一下，不为过吧？

　　越翻着，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越发加快，映着屏幕的幽光，她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细看时，却发现，原来是带着笑意。
　　最后，她把目光停在那句“明天要加油哟”的字样。

　　他还记得啊，他还记得自己是冰帝学院高等部的呢！他还记得明天自己要考试呢！他是不是特意记得的？是不是，或者也有可能，忍足君对我也有一点点好感呢？要不然他为什么要为我加油呐？
　　莫名的，嘴角的笑容越发拉大。
　　真的是一个好日子啊！

　　仓木终于睡不着了。她爬起来，努力地翻去年此刻的同学簿——的确记得忍足君有留一个号码在上面。只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她从未试图与他联系。不过今天，她突然很想试一试——如果忍足君对我也有一点点好感的话，那么，或者他也向我一样，期待着对方主动联系呢？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翻到少年写的那一页，墨蓝底色的上有少年派克水笔留下的痕迹。如同一个朝圣地教徒一般，女孩子在手机上按下那个号码，还确认似的多看了几遍确认无误。
　　不过——该说些什么呢？

　　仓木突然觉得极为苦恼。
　　如果自己是忍足君，有他那么浪漫的气质，或者，像汐子那样善于调侃，也许当初和忍足君走到一起的就不是那个女人了吧！
　　可是，偏偏自己这个脑袋！
　　她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然后对着屏幕，微微颤抖的输入字符。

　　——忍足君考完了吧？感觉怎么样呢？
　　如果说适才发短信时的心情是如同一个被家长告诫不准玩火的孩子点燃了柴棒，那么此刻，仓木更觉得像是玩火把房子烧掉的孩子不知如何向父母交代。

　　她在床上忐忑不安的翻来覆去，觉得心里烦躁极了。
　　忍足君已经看到了吗？他怎么想的呢？自己这么突然的给他短信，是不是太不矜持了？他会回复自己吗？
　　“呀！”她突然惊呼道，猛地想起自己并没有署名啊！忍足君，会知道是自己吗？

　　也就这时，手机发出微弱的颤动——短信来了。
　　仓木立刻跳下床来，猛地推开滑盖——她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

　　——嗯，还不错哟。仓木明天要考试，还不睡吗？
　　心上涌过小小的惊喜，他知道这个号码是自己的！仓木微微一笑，他怎么知道的呢？是不是也想自己这样，小心翼翼的输入了这个号码过，却不好意思发短信给自己？
　　哦，自己真的是做对这件事啦！

　　女孩把自己扔到床上，背靠着柔软的垫单继续短信。
　　——阿诺，忍足君你怎么知道是我呢？
　　——之前有把国中同学的号码存起来的。不过仓木突然给我信息，真的没有料到啊。
　　——我也是突然想到的啦，嘻嘻。
　　——仓木你还不睡吗？女孩子熬夜可不太好哟。
　　——嗯，我这就睡啦。
　　——晚安。

　　对着屏幕来回翻了好几遍，仓木终于在一片心满意足中睡去。
　　他对自己说熬夜不太好，他说晚安。他的话那么暖，他对自己真的很好啊！
　　仓木突然觉得，那颗已经随着一年时光渐渐平复的喜欢的心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更加猛烈了。

　　三

　　考完试之后仓木出奇的连网都没上。她在学校课程结束的例会上就已然拿出了手机，拨到那个号码。
　　——考完啦！！！！

　　不过一会儿口袋里震动传来，那种微弱的跳动随着皮肤的温度，顺着血脉，传入心脏——她顿时觉得心跳加速了，面色也有些发红。
　　——恭喜哟。感觉还不错吧？
　　——嗯。她按下这个键，又觉得可能会冷场，便接着输入到，汐子考的还不错吧？

　　她并没有看过心理学相关的书，不过此时语气里近乎试探的意味，她却感受的分明。
　　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她在心里微微得意的想，如果忍足君确实有一些喜欢她的话，也许他会看到自己这么随意的提及汐子而感到失落也说不定呢——这说明自己并不在乎他喜欢谁这些琐碎的问题呐！也许，他真的会因为自己吃醋哟！

　　可是仓木没有想到，接下来忍足发送的短信，竟让她已经不是微微喜悦这么简单的事情。
　　伴着有些激动的心情，她反复的看着屏幕上的字样。
　　——我和汐子，早就分手了，现在只是朋友这样。

　　他在向自己解释啊！仓木开心地想，他怕自己会误会，所以向自己解释啊！才会这么急于和汐子撇清关系吧！
　　女孩的嘴角绽开一个灿若生花的微笑。

　　——阿诺，忍足君以后想上什么大学呢？
　　——东大吧。应该是东大的医药系。仓木呢？
　　——咦，好巧哟，我也是呢！想去东大啊！
　　仓木一边发，一边暗暗的下定决心，一定要考到东大去！
　　——呵呵，仓木的话，肯定没有问题吧。加油哟，我期待着我们在东大的再见。
　　——嗯！

　　合上手机就听见母亲叫自己去吃饭。女孩子蹦跶蹦跶的跳过去，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托腮等着母亲上饭。

　　“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啊？”把菜端上餐桌母亲看着双眸熠熠生辉的大女儿，宠溺的用手拍了拍她的头。
　　“切！肯定是暗恋了什么学长之类的，姐姐最俗气了！”她还没回答话就被妹妹抢去了，仓木撅起嘴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妹妹一边夹菜一边斜睨着她，紧紧抿着嘴没说话。

　　虽然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但是她说的毕竟是事实啊！她有些无力的看向天花板，刚才的喜悦在妹妹一盆冷水泼下来之后也渐渐淡然了。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于是她端起饭碗给自己随便盛了一小碗饭，她确实没什么胃口，就一粒米一粒米的吃起来。

　　母亲听了妹妹的话也只当是她们姐妹不和的结果，她轻轻地揉了揉妹妹的头，然后微笑道“妹妹不可以这么说姐姐哦，这样很伤姐姐的心呐。”

　　仓木瞥了一眼母亲面上不减的笑容，突然觉得胸口闷得发堵。她想起了自己之前报复妹妹弄坏了心爱的小玩具然后再学校里偷偷说妹妹的坏话被妈妈知道后扇了一个耳光。

　　而现在呢？
　　就因为她是妹妹吗？
　　就因为她小一些她就有权利一辈子欺侮她都被原谅吗？

　　仓木猛地放下筷子站起来，母亲和妹妹都有些呆呆的看着自己。她看着明晃晃的天花板最后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吃饱了先进屋学习了。也不等母亲回复就径直走向房门然后“啪”的一声关上。

　　突然有点想掉眼泪。

　　她拿出手机想和谁分享一下此时自己的心情，却有些绝望地发现这样的人一个也没有。
　　难道是去打扰忍足君……这样，可以吗？

　　分明之前才聊过现在叨扰人家是不是显得太殷切了？
　　为了这种事会不会让忍足君觉得自己太矫情？
　　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仓木叹了一口气，把之前才取出的手机又扔到了床上。
　　她突然很想很想确认忍足君对自己的心意，哪怕是一丁点的喜欢也是好的啊！她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呐喊。

　　四

　　不管究竟怎么想，日子还是得这样一天天的过着。高一的学业结束了未来两年会更加关键。

　　仓木看着墙上被自己用涂鸦式字迹大大的画出来的东大二字，颇有些望洋兴叹的味道。自己真的能考上吗？毕竟是东大唉，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

　　可是转瞬一想到妹妹在看到自己的励志宣言之后喷水不屑的样子，想到忍足君说仓木的话应该没问题吧，她又觉得自己冲满了动力。

　　仓木把自己积攒多年零用钱的大熊猫钱罐抱了出来，这还是十年前父亲出差回来时带给自己的——父亲是远赴中国的工程师，常年不回来，所以他送的东西每一件她都十分珍惜。可现在，也许她应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仓木一咬牙，把钱罐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然后看着从粉碎的石灰块中现出来的硬币，纸币，就笑了。这个暑假，她要用这些钱去上好的补习班，她要自己突飞猛进！不是依靠母亲的力量，是凭她自己。是仓木岚给自己的机会——母亲对妹妹偏袒的事儿总是让她心里有些阴影。

　　听到东西破碎的声音母亲急匆匆的跑过来，推开大女儿的房门就看见了被她杂碎在地上只剩下残骸的纪念品。碎裂成三段的熊猫头还在对她友好的微笑。母亲的面容就忽然变得很可怕，有一种说不出的强烈的气场。仓木这样想，觉得有点不安。

　　她的第六感果然是准确的。下一秒，母亲的巴掌落在了她面颊。

　　——仓木岚你发什么疯！你不知道这是爸爸卖给你的礼物啊你怎么能把它砸碎了！
　　——我知道你和妹妹关系不好，你往家里的玩具上撒什么气啊！
　　——你怎么一点都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啊！

　　这，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仓木觉得心里很乱，听到这些话她觉得很害怕，又有一种莫名的无力感。害怕是因为她一直自欺欺人觉得父亲对自己还是很好的不像母亲一味向着妹妹的认知再度破灭了，而无力，她的确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那就跑吧。
　　跑啊！她猛地推开母亲冲了出去，那一霎那同时冲出的还有溢满眼眶的泪水。

　　她觉得自己再也顾及不了许多了。掏出装在裤袋里的手机——现在她很明确没有把手机放在书包里是件多么明确的事情，就按下了那个号码的通话键。她期待了很久的一通电话，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场。

　　——仓木，有事么？
　　在听到那个少年依旧沈稳魅惑的声音的刹那，仓木终于放声大哭。
　　——呜哇！忍足君你在哪里啊！忍足君你可不可以出来见我！

　　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仓木发现自己正躺在某处的房间里。她抬头打量了四周，有些奢华的家具装配让她第一感觉着这是某处的宾馆。

　　她蓦地坐了起来，就觉得头晕的厉害，还很想吐。她皱起眉毛敲了敲脑袋，终于想起了昨天晚上拉着忍足君去喝酒，然后就一点点的把家里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她断断续续的碎语夹杂着抽泣声落入少年的耳，也不晓得最后他心中想的究竟是什么，不过有一件事她还是有印象的——忍足君轻轻地把她抱在怀里，然后拍了拍她的背。

　　她听见他在她耳畔呢喃，好了阿岚，不哭了。不要再哭了哟。
　　他关西腔的声线萦绕着魅惑的气息，轻轻地呵气让她觉得耳朵很痒。于是她哈哈的笑了起来说，“好啊，忍足君你不让我哭我就不哭了！”

　　那个时候她醉了，行为也有些颠三倒四，可现在清醒了，她猛地意识到了忍足君真正的抱了自己。是把自己揽在怀里，然后再耳畔低语。

　　天啊！仓木的面色绯红，她捂着脸颊有万分的不可思议，忍足君他，他抱了自己啊！他还喊她的名字，喊她岚！仓木觉得她快要叫出来了。

　　花了近一分钟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她才笑着伸了一个懒腰打量四周。好像的确是在宾馆里啊，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有忍足君，这是怎么回事？

　　余光瞥到床头柜上的留言条，她匆忙取过来，果真是忍足君的留言。

　　——呐，醒来的话就快些回家去吧。昨天你母亲可是打了很多的电话哟。况且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可是会被人吃豆腐的，不过放心啊，我还没有趁机占便宜的想法……很抱歉最后回家去了，毕竟男女生独处一室不太好吧。如果醒了请打电话给我。
　　忍足侑士留。

　　仓木把留言反反复复的翻看，觉得一阵暖流划过心上。立即打开了手机，也顾不得母亲的若干短信和未接电话就打给了他。

　　——是仓木啊。醒了么？那头的声音有些微喘，大约是在早练。
　　——阿诺，忍足君我醒了。
　　开口之后才发觉自己声音甜得吓人，仓木赶紧调整语气。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赶快回家去吧。
　　她听见少年低笑。
　　——好的。那个，忍足君，昨天谢谢你。
　　——能帮到仓木的忙我真的很荣幸哟。

　　挂了电话之后她双手放在胸前笑得十分灿烂。

　　这个时候她毁了一个电话给母亲，刚刚接通自己还没开口就听见母亲茫然的近乎错乱的声线。她带着哭腔道，“阿岚我错了。我不该为了那些小事就搧你巴掌，阿岚你在哪里啊，我真的很担心很担心……”啜泣声代替了哭音。

　　仓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家人毕竟狠不下心来吧。于是她点点头说：“母亲我很快就回来。”
　　想到忍足君的留言条提及担心什么的，就又加了一句，“不用担心，我很好。”

　　事情都解决了啊。她走出宾馆大门（忍足已经帮她付过了费用），朝阳拨开云雾洒在她身上，暖暖的，带着独属阳光的甜香味。
　　仓木莫名的就笑开了。

　　而后想到忍足君的拥抱，他的留言条（现在那张纸正在她手中），还有那通电话，她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幸福了！
　　她想忍足君应该是喜欢她的吧——现在这种心思越发肯定了。

　　六

　　你必须知道，当你心里期期盼盼一个人，一件事的时候，时间飞快的如同翻阅的纸张，一瞬间，就过去了。
　　就这样，不论一年，两年。

　　七

　　仓木走到学校的礼堂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上了很多人，但即使如此，那个高挑的身形也依旧出众。忍足侑士——即使埋没在人群中，她也能一眼将他认出。

　　“人真多。”她走过去，坐在忍足为她占的座位上，擦了擦前额的汗，一边笑着开口。
　　“嗯，千岛的人气确实很高。”忍足不可置否，他笑着点点头，唇角划开一丝弧度就足以让仓木的心跳加速，“认真看演出吧。”

　　现在是大学二年级。
　　也许是她心心念念的跟着忍足君的脚步确实奏了效，高考时她发挥异常顺利，竟真的考到了东大。仓木至今仍然不会忘记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妹妹张大了嘴吧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她确实做到了。考到了东京最好的大学，也和忍足侑士继续做同学。

　　她没有随着忍足君报医学——毕竟觉得如果每一步都跟着他的话会显得自己太不矜持了吧，这应该不是忍足君喜欢的类型。这样想着，最后她一咬牙就选择了新闻系，尽管有些不舍得，不过目前这种状况已然让她很开心了——这两年，忍足君虽然没有和她提出过交往，却也没有和别的女生来往过为密切。偶尔收到了告白如果不是拒绝，也最多只能维持大半月的关系。

　　种种迹象让她相信，忍足君真的是喜欢她的。
　　只是……只是……

　　她侧过头看向正津津有味看着歌剧的青年，他的上唇有了一层薄薄的青色的胡龇，笑起来的时候多了份成熟男子的气质，显得更加迷人。
　　只是，他为什么还不和她告白呢？

　　称呼已经从忍足君和仓木彻底变成了侑士和岚，她会帮他占自习位置，他会给她准备最新的电影票。两个人的关系也暧昧了很久，他却一直不曾说些什么。
　　为什么不和她告白呢？

　　为了等那一天她也试过旁敲侧击，可每次也都被他随意填过去。

　　——侑士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哦岚你和我同学了那么多年居然还不知道？这么说真的很伤我心啊！

　　——呀其实这任女朋友挺不错的啦，要不要试试和她长久交往下去？
　　——如果岚你喜欢的话我是可以无条件让给你的哟。

　　诸如这样，每次话题都会被他两句话戛然而止，数次之后她也不再多问了，只是见面时心跳的速度越发加快。

　　“岚，”这时候忍足撇过头来看着她诡异的笑，“我脸上有什么，比千岛的声音更有魅力？”
　　“切，侑士你最近越发自恋了哦。”她故作一个不屑的表情，然后继续去听千岛的歌剧——这个女生是同届音乐系的，虽然还是大二学生，却已经为学校拿到了不少奖项，作为一个女高音，她不仅声音好听更有漂亮的外貌，整体气质也不错，也是因为她，原本不怎么受关注的歌剧演出就突然成了炙手可热的节目。

　　忍足也没有说话，余光里她看到他就笑着望着她的侧面，看的她有些面红，才又瞪回去。
　　“干嘛老是看我哦！”
　　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有话，可不可以请你现在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