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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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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的爱情长跑,开始的坎坷,过程的波折,现实与心理的双重压力……终于还是有了满意的结尾。我爱的男人,终是我的了!想着,嘴角翘了起来。
清晨山间的空气,真的好新鲜。我闭上眼,享受身边紧拥的温柔,幸福溢满眼睛。
然而谁曾想,我们的蜜月之旅却成为最后的拥有。
当在山顶终于看见日出的霞光时,激动之下,我呼的起身,却忘了我们是坐在崖边一块伸出的石头上。一个踉跄,我一头栽向谷底,在日出的万千光芒下,栽向谷底无穷的黑暗。
我不要!!我不甘!!!我才刚真正拥有我的爱人,我不要离开他!不要!……
睁开眼,耳边是女人说着什么,似乎很兴奋,但我却一点也听不懂。想开口,却吓了一跳,只能发出哭声,貌似婴儿的啼哭声。旗人装扮的壮硕女子急忙抱起我,哄着。天哪,抱起我?我怎么变得小到可以让一女子轻易抱起?焦急下,我发出了更响亮的哭声。……混乱过后,我似乎认清了现状,我是个婴儿,出生不久的婴儿。没错,还是个清朝的婴儿,真想骂人!
即使保有原来的记忆,但我费尽力气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也许是上天不想让更多的人受到惊吓……
起初,我不时的想起我那活在几百年后的丈夫,想起我那日渐老态的爸爸妈妈,想到活在没有人权没有平等的清朝,想到生命如蝼蚁、朝夕变化,茫然无措,终日以啼哭发泄愤懑和伤感,不能自已。
我,还只是个婴孩……我,能怎么办?
最终我认命了。无法改变,那就重新开始吧。
虽然口不能言,足不能行。但我可以听,我能看。原来当初不懂的语言是满语。现在渐渐能听懂点了,一些词句也能呜呀出口。
对了,我叫淑儿,爱新觉罗淑儿。我清朝的爹是康熙朝的太子,胤礽;娘是侧福晋,汉人,唐氏。阿玛是个可怜人。出世丧母,孤苦无依。有父亲的疼爱又怎样,这个父亲可是天下苍生的父亲啊。当了三十几年太子,最后还是被废。
唉~阿玛其实相貌堂堂,真的,虽然只看过他几眼,但是真的不错,比老康帅多了。不是故宫里康熙画像上的那种单薄的感觉,许是更象故世的皇后吧。可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么个可怜人的女儿呢?真是不甘心啊。不过,我还是装聋作哑比较好。蝴蝶效应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拿定主意后,我终日吃饱睡好。只闲时,静静地看着阿玛日渐低落寡言,额娘终日惶惶不安。现在阿玛已经很少让嬷嬷把我抱去给他看了,终日与酒为伍。额娘也总是背着人落泪。难道,已经变天了?
安静寂寞中,我一周岁了。额娘说此时不同往日,就不操办了。福晋却说还是要操办下的,总算是喜事,也许能去去晦气,带来好运。不过现下比不得往日,自个儿府里热闹也就罢了。
在铜镜里看到自己的模样,差点没吓给吓得背过气去。那嬷嬷在我头上梳了两个髻,还各垂下一缕搭在肩头,桃红斜襟夹袄,碧蓝的裤子,……她,她,她居然还拿了一件艳红的斗篷要给我批上!晕~,什么品位啊。这穿在身上,还不成了新年时贴在门上的喜娃娃了?
好在我周岁了,终于会走了。晃悠悠的往屋外跑,可不管嬷嬷在后面叫着追着。可是毕竟只有周岁嘛,总是踉踉跄跄要摔倒的样子。妈呀,怎么台阶这么高!我停不了了,啊……
“嗬”没有摔倒,被抱进一个大大的怀抱。
谁?我睁开眼,抬头对上一双漆黑见不到底的眸子。
“阿玛!”
“我可不是你阿玛哦!”我偏头看去,他脸似玄铁冰冷,再看向那双眸子,里面却有丝丝暖意。是啊,阿玛身上可没有这么好闻的“冷水”味道,他只有酒味而已。我撇撇嘴,仍吊在他脖子上。
“四贝勒吉祥”嬷嬷气喘吁吁的福下身去。
?四贝勒?以后的雍正帝么?想到后世对他的评价,冷血,残酷,阴郁,多变,权谋……我居然吊在他脖子上?完蛋了。惹恼了他,我混什么啊。
“撤!”脑袋里刚浮现这个字。耳边却听他说:“这就是今天的小寿星?六格格,淑儿么?”
“回四贝勒话,是的。”
“嗬,真巧了。带路吧。”
“四贝勒,这怎么得了,还是让奴婢抱格格吧……”
“什么?”四叔这声音,怎么可以一下子冰得让人心头一紧。
“奴婢不敢!”不敢多话,低头前面领路,眼角却偷偷地瞥着这里。
“四叔真好~”我略带天真的嘴里叨叨地念着,手上把玩他发辫上的坠玉……
“臣弟请二哥安。”
“四弟来啦,坐吧。平嬷嬷,怎么让四贝勒抱着淑儿,仔细你们的蹄子,都烂了么?”
那嬷嬷一脸惶恐的上前作势要抱我。
“二哥,臣弟膝下稀薄,哪像二哥这般,有如此粉雕玉琢的女儿承欢膝下,真让人羡慕的紧哪!”
“哪里的话……”
客套话,好无聊啊……我不由自主的打着哈欠。
睁开眼睛,居然已经到了我自己的房间,刚才……
“格格醒啦”是金春,她是服侍我的大丫头,大概也只有十三四岁吧。自打我“出生”,一直是她在我身边。金春给我抹脸,我顽皮的吹着盆里的水花。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话太多,不知是以为我听不懂呢,还是本来就八卦,亦或是,宫里的人都太寂寞了?
“格格你是不知道,刚才,您在四贝勒身上睡着了,口水还弄湿了四贝勒的领子。嬷嬷要抱你走,偏四贝勒不肯,一副动也不敢动看着格格睡着的样子,那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恼呢,还是怒,反正一句话不说……”
头“嗡”一下大了,口水,以后的雍正帝,领子?
得,巴结还来不及呢,先惹麻烦了。呜呜呜,欲哭无泪。天啊~!
浑噩中,那之后我是如何被抱出去见叔叔婶婶们,著名的侠王还有那些个有名的八九十叔叔们是否有来,帅不帅之类,都统统已经不记得了。满脑子只是想着,雍正老儿以后会不会用血滴子来咔嚓我,以报今天口水之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天晚上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
有穿皇帝服饰的男人,有亲密有疏离;
有穿着嫁衣捧着苹果的女子,有哀怨有欢喜;
有骑马奔驰在蓝天碧草间的男子,有长啸有悲泣……
我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
起床的时候却看见满目泪迹,
梦里的百转千回,在心头萦绕不去。
偶然一次去图书馆,看见如下字句:
和硕淑慎公主(康熙四十七年正月生),理亲王允礽第六女,雍正初抚养宫中,四年,下嫁观音保。
观音保,博尔济吉特氏,科尔沁部人,雍正十一年,官拜理藩院额外侍郎,十三年二月卒。
为什么贵为天子,要收养一个已成年的女子?四年后,此女子19岁“高龄”才赐了婚?
又为了什么,九年后才封了此女子的丈夫一个闲差?
又为了什么,此女子的丈夫回京赴职不到两年,就英年早逝?
………………
难道我梦中出现的不是幻影,而是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真实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