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矢

15、封王

　　大典在太和殿举行。因事起仓促，这次虽说是大典，但实际上只通知了在京的大臣参加，也邀请了各国驻华使节。

　　苏启航三人本想见识一下在中国近代史上臭名昭著的袁世凯，结果这家伙在天津没来参加大典。不过，让苏启航高兴的是见到了沈家本这位主持清末法律改革的修律大臣。

　　前来参加大典的大臣们表情都很耐人寻味，有些吃惊，有些怀疑，又有些担忧。慈禧位列仙班？从来没听说过的事，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慈禧消失意味着光绪将亲政，俗话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前慈禧宠信的大臣心里有些不安，这光绪可能最恨慈禧，现在慈禧消失，自己会不会地位不保？

　　各国使节们也很好奇，中国真是神奇。大活人升列仙班？这可是个希奇事儿，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们才不关心主政中国的是慈禧，还是光绪？不管是谁也不敢改变对洋人的政策。

　　负责办事的太监报光绪客人都到齐了，光绪点了点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桌案前的一杯酒。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各位公使大人、众位爱卿，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是庆贺老佛爷荣列仙班！先请各位满饮此杯，同庆此大清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荣耀！”

　　各国使节互相看看，举起酒杯向光绪致意，浅酌一口！

　　群臣努力做出万分荣耀之状，举起酒杯一干而尽！然后好像事先商量好地一样，异口同声呼到：“老佛爷仙福永享！皇上万岁！万岁！——”

　　光绪一抬手，制止了群臣：“大家一定非常好奇，老佛爷是怎么荣列仙班的？就让亲眼目睹此过程的李爱卿来给大家讲一下！”光绪说完，一指苏启航。

　　各国使节和大臣们的目光随着光绪的手，一齐看向站在角落里的苏启航。苏启航心里暗暗叫苦，光绪这小子，真会给我找事。肯定不能实话实说，编吧！苏启航一边向大家抱拳致意，一边急速思考。

　　“我想可能很多人也看到今天宫里冲起一道光柱吧？”

　　“光柱，有吗？”“是有，我刚才来时，路上听好几个小太监在议论，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大臣们一阵窃窃私语。

　　各国使节神情期待地等着听下文。

　　“老佛爷就是被这光柱带到了仙家，同行的还有对老佛爷忠心耿耿的李总管。”

　　“啊！”大臣一阵惊呼。

　　“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来奉皇上之命留下来保护珍妃娘娘，去年托皇上洪福，得以自乱局中脱身，躲入偏僻乡里。昨天才得以返回宫里，见到老佛爷。老佛爷见到珍妃娘娘，极是高兴！直说苍天有眼，说皇上因思念珍妃娘娘以致旧疾复发，这下皇上康复有望了！马上叫李总管去接皇上来。皇上一来，看到珍妃娘娘，二人喜极而泣，老佛爷也陪着掉了不少眼泪。一会儿，珍妃娘娘拿出了皇上赏赐的一块玉佩，皇上也从身上拿出一块，二块玉佩可以合成一块的。老佛爷看了觉得希奇，拿过去看。这时玉佩里突然腾出一条光龙，这条龙就跟咱们大殿玉石阶上的龙一样，在老佛爷身上一绕，龙爪捉起李总管，一下子飞到天上就不见了。”

　　“太神奇了！”“天下竟有这等事！”“是啊！真是神奇。”

　　光绪见大家议论纷纷，开口说到：“这事若非朕亲眼所见，真是不敢相信，天下竟有这等事！看来老佛爷真是福缘深厚！”

　　大臣们虽然觉得这事不可思议，难以相信。但见光绪这么一说，也不敢再议论了。现在慈禧没了，光绪这个皇帝可就再不是摆设了。再一想，以慈禧在宫里的势力，恐怕光绪也没本事搞小动作把慈禧给灭了，不然以前的变法就不会失败了。这样一想，看来慈禧是真的被什么光龙给带走了。大臣们片刻之间就想明白了这点，又是一片附和之声：“皇上圣明啊！老佛爷真是福缘深厚！”

　　各国使节们看看大臣们，又看看光绪，又看看苏启航，感觉这事应该是真的，真是神奇！纷纷想：“玉佩？什么样的玉佩？如此神奇。看来回头得找这个中国皇帝要些这样的玉佩，好好研究一下。”

　　光绪见大臣们不再有什么其他念头，接着宣布：“各位公使大人、众位爱卿，今天朕还有一件事要宣布。”见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光绪说道：“李爱卿忠勇可嘉，救护珍妃娘娘有功，珍妃已认李爱卿为干哥哥，朕决定封李爱卿为义亲王。”

　　“啊！”众位大臣全惊呆了。这皇帝对珍妃的宠爱简直无以复加了，救个珍妃就能封亲王，而且还是个异姓，还是个汉人？

　　一大臣更是高呼着“皇上，万万不可！”，出列跪倒在光绪面前。

　　光绪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庆亲王奕劻，时任总理大臣，极得慈禧宠信。光绪眉头微微一皱，“皇叔请起，有话但讲无妨，不必拘礼。”

　　“皇上，我大清朝从不封异姓为王，此举有违祖制，万万不可！”

　　“嗯，如此？李爱卿，朕今天就赐爱卿爱新觉罗姓氏，名启航！”

　　苏启航赶紧走到光绪面前，也学着奕劻的样子行跪礼，“谢皇上赐姓！”

　　奕劻气得浑身发抖，可见光绪是铁了心要封苏启航为王，也无可奈何。其他皇室成员，有劝谏，但一看贵为总理大臣且深受慈禧宠信的庆亲王奕劻说话都不管用，自己说话肯定更没分量了。

　　剩下的大臣不是汉人或就是非皇族，见到非皇族、汉人封了王，当然不会反对。内心很是高兴，制度一破，以后说不定自己也有机会封王呢。

　　光绪见下面没人反对了，又抛出一个重磅炸弹：“众位爱卿，朕自今日起亲政，欲效西方实施变法，各位爱卿回去后，提出变法之策以备参酌实施。明日将下诏在全国范围内征集变法图强之策，招揽变法之人才。各位爱卿也要举荐人才，不避亲疏远近。”

　　此言一出，下面哄的乱开了！光绪没再给大家说话的机会，一宣布完立即示意太监宣布大典结束。各国使节和大臣们各怀心思地离开了。光绪则叫上苏启航跟他一起回宫。

　　一路上，光绪情绪一直很兴奋。握着张芸的手，光绪高兴地说，“文卿，你知道吗？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你又回到了我身边。而我终于可以亲政了，终于可以进行以前未能实施的变法了。大清朝再照这样下去，早晚得亡。我这些年虽然不能主政，但有些事还是知道的。连张之洞这样忠心的能臣都主张变法，可见这祖宗之法确实已经难以适应现在的时代了。义和团这样的平民造反还可以平息掉，可如果汉族的地主、士绅们也不再支持大清朝了，那可没办法平息了。我知道有些留日的学生们已经开始有反清的苗头了呢。可亲爸爸受了那些保守派的影响，就是不想改啊。现在，我终于可以着手实施变法了，希望能让大清朝继续兴盛下去。文卿，你说我能做得到吗？”

　　“我相信你，你一定能做到。”张芸已经彻底沉浸在光绪的爱中了，又成了那个只要爱，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可以付出的小女人。

　　“咳！咳！”苏启航紧走两步，走到了光绪身边，“皇上，我能不能说两句？”

　　“噢？爱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光绪满脸笑意地看向苏启航。

　　“皇上今天宣布变法一事，是不是过于仓促？会不会引起什么对皇上不利的情况？”

　　“这个朕考虑到了，所以朕才叫你来。你不是说来自现代么？应该对现在的情况和发展有充分的了解。所以朕想跟你商量一下怎么应付现在的局面。变法是一定要变，这个朕早就想做。现在就是看怎么做能够既让洋人不至于反对，又能得到官员们的支持。至于百姓，只要变法能让他们安居乐业，应该就不会反对。”

　　“说实话，慈祥消失这个事一出，我以前知道的那些这个时代的事情应该完全都不一样了。不过，面临的局势还是一样的。我想只要能保证洋人的利益，如何变法，他们应该不会反对。问题主要还是在官员方面，如何争取实力派的支持最重要。这重中之重，是要争取掌握军队的实力派的支持。这批官员里，首推袁世凯、张之洞等人。皇上要尽快设法取得他们的支持。”

　　“袁、张两位爱卿，尤其是张爱卿是支持变法的，得到他们的支持应该问题不大。”

　　“恐怕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支持还是要是看皇上要怎么变法，变到什么程度？”

　　“这正是朕邀爱卿来的主要目的，朕想先听听爱卿详细讲一下爱卿了解的从现在起到爱卿来的那个时代的全部事情，主要是朝代更替、制度变化的。然后再和支持变法的大臣们仔细研究一下如何变法。”

　　一席话令苏启航对光绪刮目相看，这个皇帝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