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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过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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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的秋天,对于谷小雨而言,留在印象中的是两个男孩远去的背影。
这一年,谷小雨经过黑色七月升入了大学,家境不算富裕,她选择的是师范院校,毕竟还没有并轨,学费什么的低些。
高中时在繁重课业留下的狭小缝隙间隐隐萌动但没有足够的阳光和水份蓬勃生长的那些小暧昧小情愫纷纷钻出地表试探冷暖。
谷小雨高中的时候,有过两段很不成熟但十分纯良的小情感。
一段发生在高一。那男生就坐在她后面。微胖,笑起来眼睛弯弯。他喜欢讲小时候的故事给她听,说自己还在襁褓中时有一次乖乖的听大人们说话许久都未吭一声等大人们发现他没有动静大吃一惊时他才咯咯笑出声来。谷小雨当时说与妈妈,妈妈不满的问,这男生怎么讲这些给你听?谷小雨才知道,这些小时候的故事肯拿出来与人分享代表的是一些不明说的感情。
恐怕是喜欢他的吧。
遇到最怵头的无论如何想不明白怎么就能凭空引一条辅助线的立体几何题抑或是你加了我我加了你小分子四处乱跑就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反应生成了某种她永远无法猜到的物质的化学题时,她第一时间会想到去问他,起初是因为就坐在身后一回头的方便,后来被老师们发现端倪将他调开,她还是会颠颠跑过去趴在他桌子上,一脸不解的询问,他讲的仔细,她听得认真,最后却还是紧缩的眉头疑惑的小眼神。
因为他,收到过平生第一张小纸条。“你要再这样,我就会喜欢上你的”。谷小雨一头雾水却青春气十足,“那你就喜欢我呗。”不是小纸条,直接趴在他桌子上说的。
因为他,收到过平生第一张暧昧贺卡,是偷偷塞到抽屉洞里的。深蓝色的图案,盛开的白百合花。写着莫名其妙的诗句,不知道从哪里抄来,什么冰啊火啊的。谷小雨连蒙带猜,心中怨念这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就算我是文学青年也不带你这样的,我哪里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如直接告诉我,“谷小雨,我喜欢你。”却不知年少时的美好啊,无不存在于这若隐若现不能明说却无比真诚已经萌发尚未破土的小朦胧中。
可惜,谷小雨的理科太差,而他的理科又好的出奇,对待文科的题目却能双选题个个给你选出三个答案。高二文理分班。一个在一楼走廊的这头,一个在那头。再遇到,已经物是人非。
直到高考前参加英语口试同当时同他一样选了理科班的一个早先曾同他们俩个走的很近关系很好的女生谈起来,谷小雨才知道自己终究是负了人家的,原来那男生对她一直念念不忘,多少次在自己班门口的偶遇都是他有意为之可惜见到了却不知如何开口,总以为她能懂的,却看到她满面春风同别的男生说说笑笑。他讪讪的走开,每次都是心伤。
其实,谷小雨就是那样的人,同谁都笑语嫣嫣。
这个男孩,后来考到了北京。叫齐灏勇。
第二段发生在高二。他瘦高的个头,白皙的面庞,眉眼俊秀,大家都说比女孩还美上三分。爱穿白色带紫色条纹的运动服,山地车也是紫色装饰。如果说谷小雨是齐灏勇的心伤,那他就是谷小雨心头的一根刺,时间长了,同身体融为一体,却会在莫名的日子伴随着心雨作乱。
他晚自习后送过谷小雨回家。第一次却是用了男生的小聪明和小伎俩。一条链子锁,两辆自行车。顺路去奶奶家,奶奶却已经去世多年。
曾经他说过,遇到危险,你闭上眼睛,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
他还说过,你写的字同你的人一样好看。
他也曾提过,注意到她是在高一那年的演讲比赛,挂在她脸上的泪晶莹剔透。她却想起那时候的齐灏勇比着V的手势笑着看她。却不曾想,自己也就那样映入了另外一个男孩的眼。
此去经年,谷小雨还历历记得那些日子晚自习后晴朗的天空寥落繁星。自己的车被链子锁锁着,心就被你牵着,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其他,只知道站在车棚下傻傻的等着。地下情见光死,也可能是那莫名的自尊和骄傲,倘若我不如你,又怎能呵护你为你遮挡风雨。那一天,当我的车终于获得了自由,我的心却成了断线的风筝,无根的浮萍。
那个男孩叫荆业磊,后来考到了祖国的最南方。
毕竟也是喜欢过的吧,所以分手后才有那么多的怨恨。球场上明明受伤的是你,伸出的手却向着别人。明明是当初同你约好的踏青,最后邀请的不是你,却还要在你面前大张旗鼓的宣传。你为她唱歌合拍子,我就上场为他演出作助理。有情却要装作无情的戏码其实人人都会演的啊,却不知表面的坚强永远无法掩盖内心的创伤。
那年秋天,分别同两个男孩见了面,上大学了,觉得自己一下子就成了大人。一个问她当初为什么就那样离开自己。其实,当初你说了什么,我又给了你什么承诺。没有在一起又何来分开。一个却什么都不去问他,只是默默地看男孩拿来的相册。他冰雪聪明,一个眼神就已经了然,何必纠缠。
无论是你负了别人,还是别人负了你,都是青春必经的序曲。
说不清道不明,只因还年轻,爱情在这个年龄有着无法承受之重。
好吧,好在我已经上大学了,面包总会有的,爱情总会有的。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谷小雨安慰自己,然后就在漫长的岁月里等待自己的爱情,等待那份可以大声喊出“我爱你”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