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审判》堕罗伊尔

13、要命的吧唧吧唧

　　十三 要命的吧唧吧唧

　　“我恨魔法。”我说。
　　“不要学玛门。”雷特说。
　　“宝贝儿，魔法会有的。”茵蔯说。
　　她下面是不是要说，就像牛奶跟面包一样？
　　我倒在床上，“我已经在家里呆了十天了，还是什么进展都没有。茵蔯，我申请退学。”
　　“不行！”茵蔯和雷特异口同声。
　　“退学了我还可以去报读皇家骑士学院嘛。”
　　“你会给玛门虐死的！”茵蔯狰狞的脸瞬间转变成楚楚相，“再说，宝贝儿你舍得离开我么？”
　　雷特一巴掌拍掉茵蔯凑过来的脸，跟拍苍蝇似的。
　　“就算你从皇家骑士学院毕业，你也得学魔法。”雷特说。
　　“为什么？”
　　“艾杰尔怎么可以不会魔法？！”
　　我晕。这算什么理由？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跟我说说，以前的艾杰尔是个怎么样的人？”
　　“很美，很强，很坏的家伙。”茵蔯说，“我总共向他求婚三千四百二十二次，他拒绝我一千五百六十五次，无视我一千八百五十七次。”
　　茵蔯你记得真清楚。
　　雷特再次一巴掌拍掉她。
　　“你曾经是天使，因不满于神的统治而选择堕天，成为恶魔谷的首领。在天地大战时，你带领恶魔与路西法陛下带领的堕天使一道抗击神，可是最终我们因失败而坠入地狱。你的身体在那个时候受到极大的创伤，无法保存下来，于是路西法陛下析出你的灵魂，把它保存在魔界，然后在人界制造一个□□，等他自己孕育长大。”
　　汗。我上辈子是给神捏出来的，这辈子是给魔王捏出来的。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要是这么容易就能复活，恶魔不早成灾了？
　　“你的身体在成型之前是一个精灵体，透明无形，只有上级天使或者恶魔才能看出来，而且很容易因外界的魔法干扰而受到损害，所以不得不放到人界培养。算起来，光是自我孕育成一个有血有肉的个体，就得花五千年左右的时间。”
　　……
　　原来我已经是个五千多岁的老头了。
　　“五千岁的孩子，很年轻。”雷特微笑道。
　　呵，呵呵，跟你比自然是这样。
　　“另外，制作一个同过去一模一样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三界中除了神，就只有路西法陛下有这个能力。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非神创造的生灵体。”
　　为什么？为什么高高在上的魔王会为我这小瘪三破例？
　　“理由不详，他大概爱上你了。”茵蔯说。
　　雷特准备跟她PK。
　　“行了！艾杰尔会的，我怎么可能不会！把他的东西通通给我列出来。我就不信把自个儿拆了还找不出跟他的区别。”
　　“宝贝儿有魄力我喜欢！”茵蔯八爪鱼的韧性跟蟑螂有的一拼，怎么甩都不怕。

　　雷特把写完的咒语递给我，顺带一本魔法咒语大全。
　　“你总共会哪些我不清楚，这些是我看你用过的。”
　　咦你跟我——哦不，跟他不是那种关系么？
　　“身份差别，我们没办法经常在一起。”
　　我点点头，同情地看他。小样儿相思很辛苦吧。
　　雷特微微一笑，“现在不会了。”
　　汗，我在想什么？！
　　雷特说，“你自己慢慢琢磨，我有点事……”
　　哦他好像很忙。既然很忙何必赶来？茵蔯也真是的！
　　雷特还在笑。他拉住茵蔯的胳膊把她扯出我的房间，然后带上门。
　　茵蔯在外面叫，“你很忙不代表我也很忙——喂你干嘛加封印！喂喂你给我站住！”

　　雷特列出来的魔法咒语对我来说无效，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翻开咒语大全，一边念叨着“艾杰尔这白痴没救了”，一边百无聊赖地读咒语。厚厚一本咒语书，给新人接待馆的肥老头念上十天都念不完，我到底要花多久才能想出让艾杰尔二代学会魔法的方法呢？
　　我记得小说里经常出现这样的情节：某某主人公很弱很弱，给人XXOO到要死还拉着人家衣摆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留点下次享用吧。结果某神或某仙或某人随口丢给他一个“解”字或赏他一掌，某某主人公立刻灵魂出鞘，蹦起来把那XXOO他的人给XXOO了。哦不，是杀了。
　　那个，好像是封印吧。就跟农夫山泉封条似的，没撕之前吸到肺空洞都吸不出来，撕掉之后立马流水如尿奔。
　　我不要接掌，谁来给我个解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明儿个找魔王要说法去。

　　想归想，念归念。我嘴巴吧唧吧唧一刻都没停下来，读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字总是字，从我嘴里蹦出来的咒语从来不会变成除了声音以外的东西。
　　艾杰尔这笨蛋！
　　我继续念。
　　等一下，这个感觉是什么？
　　我觉得我的心脏整个儿燃烧起来，好像给人在油锅上炸。血液正在加速，流出心脏的血液逆流回来。我几乎可以听到黄河水浪一样的声音，我周身的血以极限速度朝心脏涌去。胸腔里正在沸腾，容纳不下的满涨液体几乎想撕破我的胸直接从心脏迸射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心口痛得要命，冷汗已遍布全身。我的手指深深掐进胸前的肉里，恨不得将心脏整个儿挖出来。疼痛和窒息的感觉一波一波敲击我的脑袋，砸糊了我的意识。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了。我摸了摸胸口，心脏还在平稳地跳动。除了有点饿，身体没有任何不适。
　　茵蔯一下扑上来，我刚欲起身又给她压了回去。
　　“宝贝儿宝贝儿你想死我了！”她的胸隔着被子在我胸前蹭啊蹭。
　　雷特扯掉她，问，“感觉怎么样？”
　　“很好，不能再好了。”我一个翻身蹦下床，灵活得像只猴子。
　　雷特的手抬了抬，最后放下。
　　我问，“我睡了多久？”
　　“十天。”
　　十天……我竟然没给睡死。
　　雷特说，“去鬼魂酒吧还是让他们把东西送来？”
　　我说，“我想出去走走。”
　　他说，“好。”
　　我说，“你就不问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雷特说，“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