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官的日子里》三十载

32、滑天下之大稽

　　要说宋大人要是心情好的时候那真是晴天大好处处光明，待上了那堂上，只见了那一缩头缩脑贼眉鼠眼的的老头都觉着他没有那么渗，而另一个男人虽是着了一身白色粗布衣，不过那身材真是没的说的，她就想着要是和颜如玉比起来，不知道哪一个更有味道，想着当即翘起二郎腿就问道：“堂下何人啊？”

　　“回县太爷，本人是杨柳村的吴二，因去年周婆子做媒与张家的女儿成了婚，可是成婚没过一个月她就告诉我她怀孕了，村里的大夫说是竟然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可我们从认识到成婚是，前前后后也不过就三个月，况且前两个月，前两个月……”

　　“前两个月你根本就没有碰这个女人是不是啊？”宋小禾看下面阳刚的男人满脸通红，想来是被这事儿给气着了，后又看了看边上抱着孩子的女人，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喂奶真是母爱泛滥啊。

　　那男人接着说：“后来我就暗访了她家周边的几户人家，原来她竟和好些个男人有染，趁着我不在家的时候，和我的爹爹也勾搭在了一处……”

　　宋小禾惊骇了，想这女人竟然这么猛，她万万没有料到这堂下那丑不拉几的男人就是她的公公，滑天下之大稽啊！

　　“放你娘的贼屁。”这时，边上的一女人插嘴大骂，“我孩子到底是谁的谁心里清楚，王婆子介绍认识的头一天你就动手动脚的，没过两天你就说你忍不住，我想着日后铁定要嫁你就给你了，现在你给我装羊羔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那刘四家的小老婆勾搭上了，逮着日子就鬼混一处，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这这辈子凑合着过着，死了干净了就成了，若不是如此，我宁愿当初毁了自家老子娘的脸子也决计不会嫁给你，天杀的定了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规矩，我若是男人，定当做自身的主！”

　　宋小禾本来瞧着那女人的样子以为这女人非淫既娼，穿着一身深红色的外褂，一张脸涂得白戚戚的，那逗着孩子的嘴不时的撅起来，伴着一副怜人的样子，对于自己男人的控诉就像根本没听见一样，不过如此的话一说，宋小禾还真觉着这古代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害苦了一帮女人，典型的女权践踏。

　　这就让宋小禾不得不又问道：“堂下女子，对于你丈夫说你和你公公有染的这事儿，你可也有甚的话要说啊？”

　　那张氏道：“回大人，我张家女儿虽未出自名门，亦是未得念过一日的学堂，但荣辱羞耻还是知道的，自爹娘的做主嫁了这负心薄情的汉子，他是三天两头找我的不是，日日拿着那一纸休书逼着我左右，甚至连和他爹爹说了两句话他都寄放在心中，如今竟能为此与我对决公堂，我一命不由已的女子，能翻腾出多大的浪来，你非要置我于如此境地？我顾上顾下到头来竟纵了你以至于自己不死不活，今日青天大老爷在此，便是说我贱淫盗娼也罢，我签了那休书，日后定是让你不得安生，便是死了成了鬼也是要让你晓得我张家女儿不是好欺负的。”

　　一话即毕，那吴二显然为自己女人的一席话撼动，张着嘴已经忘记了说辞，他似是根本没能料到她是如此，如是宋小禾是一目了然了，这便走下公堂道：“吴二，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吴二这才回过神来道：“大人啊，这些都是这女人瞎诌的，我明明看见她和我爹在一个房间卿卿我我，我不在家的那会子，周边好些人还说她和我邻居那光棍王大柱在一起，好几次王大柱还翻墙来，猖獗到一定的程度，大人您可不要听了这女人的谗言。”

　　宋小禾‘嗯’了一声，随即道：“你俩各有说词，各有各理，既是也不能听你们一面之言，重重问道，就要将那王大柱和刘四的小老婆叫来了。”

　　说罢，宋小禾朝着旁边的人使了眼色，后接道：“把那刘四一并带来。”那人便得命而去。

　　而这时，吴二却有些慌张，但依旧故作镇定道：“大人，您可别听了这女人的谗言，平日里我见她少说话，这会子定是眼看不成便要加害于我，不过大人英明，这点小事，自是一目了然，想她不过一区区女人家，除了乱诹也就是胡搅蛮缠。”

　　“哦？”宋小禾看着这男人由着开始的老实样变成这番讨好的模样，兀自就已经定了他的结局，不过关子还是要卖的，于是这就问道：“那你当初为何又要娶这女人？”

　　“可不是见她生的还不错么，谁知道竟一肚子的坏水！”

　　宋小禾瞥了他一眼，不想再听更多，终得踱步到了那老头的身边，然后悠道：“吴家老爹，你对你儿子和媳妇的这些词有何说法啊？”

　　那老头竟叹了一口气，又瑟瑟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似是相当的忌惮吴二，好一会子才低下头摇着道：“回大人，老农没有什么可说的。”

　　吴二一听自家老子这么说，似乎还不太乐意，实质宋小禾是听出来了，这老男人其实是挺想为这个媳妇说话的，但是古代人的思想毕竟是要靠儿子养着，所以他也只能含糊其辞的不说对也不说不对，可也是因着他的这句话，他儿子却是觉着他没有强词其说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足可看出这吴二平日在家有多狠。

　　一会子待那王大柱和刘四以及刘四的小老婆过了来，不待宋小禾问道哪一个是刘四，只见他冲过来就要揍吴二了，其中缘由不点而明，宋小禾一声惊堂木响，他才安静下来，后又不等她问话他就跪着走到宋小禾的案下道：“大人啊，那吴二天天打我家盈盈的主意，有好几次要不是我盈盈以死抵抗，他就已经得逞了，请大人做主啊！”

　　宋小禾一见一大男人竟然说哭就哭，全然一演技派，再看他边上的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此刻也拿着一帕子跟着抽，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她边上的吴二，那目光炙热的，简直就像热火燃烧了，另一位一直没有吱声王大柱倒是时不时的看看那抱着孩子的张氏，俨然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可张氏至始至终都木呆的看着地上，由此可见，这王大柱对张氏是真，而张氏与王大柱苟且就是假了，吴二与那刘四小妾私通是真，刘四小妾以死抵抗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