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官的日子里》三十载

30、上头有人

　　自打猎鹰的事情出了之后，宋小禾果然是安分了好几天，说好的和陈家三七分的金子，她果然是死皮赖脸的做到了，另一半给朝廷的金子临走的时候还被她偷偷的拿了好几块放在自己的枕头下，但是却发现第二天的时候又被颜如玉拿了送回去了，还说是什么‘公款少了就是押送人要陪命’，无奈她也只好就罢，每日只按着那排版的案子一个个的拿着那些油头耍气。

　　不过最近又出了两件新鲜事儿，一则是那大当家的和三当家的要过来造访一番，再则就是县衙门口天天有人送东西，至于这送的东西贵到金银首饰，希到古玩罕物，无一不是精心准备，而所有的物件上面都有一同样的标志，那就是一只‘猫脸’。

　　宋小禾这会子算是明了了，感情那孙家的老干尸真是看上她了，于是她就决定，终有一天割了他的物件，看他怎么甩！

　　这天，她翻了翻案子，见都是无关紧要的破事，这就又着了女装拖着小鱼上街乱晃了，介于颜如玉说了勿要惹是生非，她也是听进一点点的，毕竟他现在也算是她的人了不是，自家男人的话也是要听听的。

　　这会子，两人在一小店里点了两碗馄饨，一边吃着一边商量着那大当家的事情，想本来她是准备要去见他的，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晚上，就算是又破绽，这俞不凡最多就是认为她离开时间长了，现时他过来不知道要住上几天，这要是发现她诈尸还魂的事情，那要是再跟她要金子，她可怎么办呢！

　　彼时，想了半天，她终得想起一句问道：“你觉着兄弟们听大当家的话还是听我的话？”

　　小鱼不假思索道：“都是兄弟一场，大当家的和二当家的话当然是都听了，不过只是平日里二当家与兄弟们走的近些，所以兄弟们与二当家比较合得来。”

　　宋小禾一听这话还是有些暖和的，毕竟这以后要是闹起来，起码还有点人情可以讲讲，至少兄弟们对她这躯壳下手不那么狠，于是她接着道：“那你觉着大当家的待你们好还是我待你们好！”

　　“都好都好，就是二当家要是多与兄弟们交流交流，就像现在您和我一样，不过您要是像大当家那样温和的话，也不好管人，所以这样就挺好，兄弟们虽然都忌惮您，但心里可都是敬你的。”

　　宋小禾听罢点点头，忽觉投到这具壳子里还是挺幸福的，起码有这么多人心里装着她，一个感到，于是道：“大伙回去之后过的如何？”

　　小鱼听着这话便立马道：“还是和原来一样啊，现在所有的人都以为土匪窝没了，少了朝廷的压力，别提多快活。”

　　宋小禾一听这话惊骇了，忽觉这土匪不是一般的有钱啊！竟然少了十箱金子还这么高兴，想来他们肯定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吧！想想就羡慕，于是她只得无力气道：“那就好那就好！”

　　一会子吃了混沌之后，宋小禾就问店家多少银两，结果那人竟然说两碗混沌一两银子，这巴不得一个钱掰开两个用的宋小禾情何以堪，这就说道：“没有这么贵吧！想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你家，你也不能涨价涨的这么快吧！”

　　谁知那老汉竟道：“姑娘啊！可不是我们要这样啊，实在是孙老爷家的租子逼得太紧，我们也是不得已啊，而且那牌子都挂在外面了，上面的价格可是写的清清楚楚。”

　　宋小禾这就转身向外面看去，竟然真见了那上面的标价，怪不得店里这等的冷清，想这老汉也是老实人，定是发生了一些不测的事情，这就问道：“你可不是在县太爷的地盘上么，怎么孙家又和你要租子呢？”

　　老汉大叹一口气道：“姑娘可是才来我柳州城还不知此事吧？”

　　“何意？”

　　“想我们原生各家手中的田地，本是只缴国税就成了的，十年前就被孙陈两家划分了地皮，若是划到县令大人手中的还好些，但若划到孙陈两家手里的都遭了殃，他是按着各家田地的多少收租子的，本是田地越多的越出钱，但他却是将田地多的人多交一倍的租子，后我们这些田地少的，他便想了一法子，那就是按着人头收，说是占着他的地就必须交钱，我们只得来这里开个小店勉强糊口。”

　　宋小禾一听这话头皮发麻，竟还能这么想着招，这就继续问道：“那你就不能拖家带口的走人么？不在这柳州城好过多少！”

　　老汉摇摇头道：“姑娘啊，岂有你想的这般简单啊！想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在此，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早就被登上了那孙家的缴费大户，别说是出了这柳州城，就是出自家的门都要派人告诉他一声的。”

　　“那这事儿你为何不告诉现在的县太爷，他不是好管闲事么？”

　　“那县太爷虽是一好官，但孙家势力庞大无辜妄添了一条人命啊，往年那就死在孙家人手里的官真是不少啊，主要是他上头有人。”

　　宋小禾点点头，早听说他上头的人是蒋太师，想来这些能买官的人背后也是有两个人的，而到如今他们背后的人一个都不敌蒋太师，可见这朝廷所谓的三公之首又多大的权力啊，如是之人，想必连皇帝都是相当的头疼。

　　暂且不想那些山高皇帝远的事情，她直接将银子付了之后就回去找颜如玉商量着这事儿，毕竟是她的百姓，她在职一天就要背一天的名，若是在官之年，她就算弄不死这两家禽，但凡搅合的他们头昏脑胀也是好的，如是，这以后回想起来也算得是一美谈，与自己的子孙后代也是有牛吹吹不是。

　　这么想着，她就到了县衙门口，一脚还没有踏进去，这后面就传来某人的呼喊，再以转身，竟然是陈家二少和三少，要说这陈卿，看他那一生白色镶银边的锦衣，腰间金色宫绦穿成的润白玉佩，外加一张俊美的脸上绽放的笑意，宋小禾顿觉如沐春风，想这孩子谁见了都讨喜，于是这就笑嘻嘻的问道：“三少爷，可有什么事儿不？”

　　陈卿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半晌终得道：“我此回找姑娘来，就是想请姑娘参加我家老爷子五十大寿的，还望姑娘务必要来。”

　　宋小禾一听是那陈鹰生日，竟然还要上他家去，这要是他们家来个关门放狗，可不是全军覆没么，再看那一边不支声的陈珏，想来这人活着就是算计旁人的，这就徒生一计道：“我可不去，你家里没有一个是好人，上次我听我哥哥说了，你们明的说要帮我哥哥，暗地里却给他放箭，都是往死里砍的，这要是去了，敢不成都下药将我们给毒死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陈卿到底年轻，一见宋小禾这么说，这就急了，那略带稚气的脸上顿时拧成了一团，立马想了想又道：“上回必然不是我陈家的人，想我们都是在一起，定然没有谁有那时间去找令兄的闲，姑娘若是不信，待我果真问了那管家具体了，再与姑娘说细。”

　　宋小禾一见他这么着急，想来这陈卿与陈乾是没有这个脑浆去想这些事情的，必定是陈珏背后使坏，可这时陈珏却道：“不必问了，我已经将那管家揪出来查了，拷问了半天，他只得说是我们家老爷子指使的，后我亦是问我家老爷子了，他道却有其事，但不过只是让其协着押送金子，并不曾让他对县令大人痛下杀手，如是他才道，是他想贪了那金子才这般的，我们已经将他关进家里的牢房了，宋姑娘不必再担心了。”

　　宋小禾听了这话不淡定了，这就道：“不得了了，你家不过一地主，竟然还敢私设牢房，这可是将我哥哥往哪里搁啊？日后有罪的没罪的都成了你家的分内之事了。”

　　陈珏这就道：“请姑娘放心，我家只是待自家的下人有所管教罢了，外人我们是一概不论的。”

　　不等宋小禾回答，陈卿忙道：“就是就是，宋姑娘放心，我们定然不会给县令大人找麻烦的。”

　　“罢了罢了！”宋小禾无暇与他俩瞎扯，感情去就去，不吃白不吃，她既然是去了，定然让他们后悔请她，于是接着道：“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吧，我若有空那就去。”

　　宋小禾说罢就扭着屁股回了自个儿的屋子，连头都没有回，倒是小鱼连连赞叹她好得意。

　　一会子考虑着还有两案子要审，换了朝服梳了妆，这就想趁空和颜如玉说说那孙家的事情，可半晌没见他来，却见出去的小鱼紧张兮兮的进来道：“二当家的，不得了了，颜少爷背着您偷腥了。”

　　“啥？”宋小禾大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