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官的日子里》三十载

10、青天大老爷

　　清晨，当宋小禾被一阵击鼓声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睡在了床上，而床上的颜如玉却睡在了地上，一时间心中竟然感慨万千，小心翼翼的从床上下来，她这就准备贴上胡子上前面看看去，却又转身将他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沿途看见他那被纱布缠的厚厚地胸口，不自觉的又去摸了摸，碰到伤口之处他竟在睡梦中戚了戚眉。

　　这时小鱼从外面岌岌地喊道：“大人，您起了吗？”

　　宋小禾回过神来，这就黏上胡子去了外面，见了她便问道：“谁人击鼓？”

　　“是陈家大少和二少。”

　　“就是那陈鹰的儿子？他们来作甚？”说实话，听到小鱼说这话，宋小禾还稍微有些慌，毕竟现在的颜如玉就相当于病猫，这要真来砸场子倒也罢了，只是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到时候连命都保不住，那就完了。

　　可小鱼却说：“二当家的还不知道？颜少爷昨儿带回来的女子便是那陈家的八姨娘，那可是那姓成的恶霸才娶回去不到十天的女人，宠着呢，颜少爷趁着人八姨娘上山烧香的时候劫来的，后就拉着她往那水坝边一站，陈家派了三百个壮汉，可一看这八姨娘在场，上下愣是没又一个人动手的。”

　　“真的假的？”宋小禾不可置信的瞟了一眼那依旧睡得安稳的颜如玉，没有想到他真的将她昨天的话实行了，而且他这畜生当的还真是不小啊，蓦地将他的形象在自己的心中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小鱼接着说道：“听说全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这事儿，大街小巷的都叫着您青天大老爷呢，杨柳镇的百姓都在给您立功德碑了。”

　　“真的假的？”宋小禾这就又往者身后的人瞟了两眼，这就又将他提升了两个档次，后急忙朝着那堂上走去。

　　要说这陈虎的两个儿子长得还这是人模人样的，一个浓眉大眼，满身散发着阳刚之气，一个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文质彬彬，或是因着家境问题，穿的又体面，故而往这堂上一站，她的目光就顿时被他们吸引了去。

　　“堂下何人啊？”宋小禾微眯着眼打量着人家，要说她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比较秀气的那一个，怎么看都觉着他好欺负，这会子见她打量着他，他竟然还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

　　而那阳刚之气的男子却煞是汹汹道：“本人乃陈虎长子陈乾，这位是我二弟陈珏，听说新县太爷公正廉明，我与二弟此次前来特地想让县太爷帮我们讨回一个公道，不知县太爷可愿意否啊？”

　　这美男一说要求，她当是无条件的答应啊，于是急道：“真是本官分内之事，陈家公子但说无妨！”

　　“启禀大人，有一得势之人擅将我八姨娘掳走，不但如此还以此威胁我陈家上下，此等罪大恶疾之事，县令大人可是要替小人做主啊？”

　　这陈乾说的不卑不亢，那模样一看就已经知道这刘素芬是在她县衙之中，可是硬要走这一过场，宋小禾就觉着这一定有什么圈套，可当即又看不出他什么目的，于是只得讨笑着缄其口曰：“此等大事竟然在我柳州城发生实属不幸，本官当是要严查。”

　　“既然大人愿意查，那么草民这就让目击证人过来。”陈乾说着，笑的颇为阴森。

　　宋小禾一听这话急了，这丫的竟然将她一军，于是她急中生智道：“不急不急，此等大事当是要先立案后审理，待本官将所有程序准备妥善再升堂不迟。”

　　“可我八姨娘现在别人的手中，生死攸关，大人怎可说不急？”

　　“放心，你八姨娘没事的。”宋小禾几乎是脱口而出。

　　陈乾听罢，冷笑着啐道：“县令大人怎知我八姨娘无碍啊？莫非我八姨娘在县令大人的手上。”

　　“放肆！”宋小禾又开始打歪主意了，立刻朝着那个姓庄的老主簿道：“今早报上来几个案子啊？”

　　庄主簿翻了翻簿子瑟瑟的起身道：“回大人，三件案子。”

　　“都立案了吗？”

　　“两件立了，一件未立，大人是不是要先处理这两个立案的？”这庄老主簿今天这态度似乎恭顺多了，配合的也是相当的有默契。

　　宋小禾故意道：“这当然要先紧着立案的，凡事都有方圆规矩，太乱的话我今后柳州百姓岂不是乱套了？”

　　陈乾似乎没有料到宋小禾会走这一出，急道：“大人，凡事都有轻重缓急，您既是父母官，食百姓饭，穿百姓衣，为何不忧百姓所思啊？”

　　宋小禾被他的这话给气着了，本来还有点理讲讲，这会子完全崩了，抄起那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了下去，继而喝道：“你陈家占了我柳州城大半的土地，拥着比我衙门多出几千的兵力，现在将自己家的小老婆丢了还他妈的怪起本大爷来了，什么吃百姓粮穿百姓衣的？我告诉你，我来了这几天不但没有挣这钱，光是老本就贴了不少，就那一年一万多斤的大米，不够你陈家塞牙缝的，现在你家人丢了，就他妈活该晾着，要我是那劫持者，就将那女人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一席话毕，堂外观望的百姓又是掌声如潮，陈乾被气的满脸通红，最后竟挣着脖子指着宋小禾道：“你这狗官，你等着。”

　　说罢，他就拉着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陈珏在场外老百姓的唏嘘声中离开。

　　而自他俩走后，卓师爷逮着宋小禾便深戚额眉道：“大人啊，那陈家大少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啊，此次您和颜公子不但将陈老爷那八姨娘劫来，还辱了那大少爷，陈家可是真的要怒了。”

　　“卓文，我说你是拿钱吃饭还是专门替那两大恶霸放哨来了？”宋小禾就不明白了，自己都没有虚，他这是虚的什么劲儿。

　　卓文一听这话连道：“大人啊，小心可是对大人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此举苍天可证，日月……”

　　“得得得！”宋小禾急忙打断道：“别天啊地啊的，你这人连老天都救不了你，就你那点花花肠子我是不知道？不过卓文我可和你说清楚了，从你现在起我要告诉你一个道理，你既然重生在我手上，你重死也在我手上。”

　　“小的谨遵大人的教诲。”这丫要多滑有多滑，弄得宋小禾连警告他的心思都没有。

　　半晌，她终是又回归正题道：“这恶霸再强，不过也是地头蛇，想那些死了的县令哪个不是上头有人一两个，随便书信一封上去，向那些后台借点兵，将这两块地给撸了，也是小事一桩啊。”

　　“大人您是不知，县令都是买官，他们上头那些官员在大也大不过孙陈两大家族上头的官大。”卓师爷说道此处，特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而后压低声音道：“孙虎家的表舅老爷可是蒋千岁啊！”

　　宋小禾大叹：“是王爷？”

　　“大人还不知蒋千岁？那可是三公之首蒋太师啊！”

　　这时却听里屋传来一声道：“你是说蒋文远？他何时成了千岁？”一句话毕，颜如玉扶着门出了来，宋小禾急忙上前搀扶着，后道：“你怎么出来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床。”

　　他朝她一笑道：“不碍，小伤。”后在桌边坐下，又问道卓文：“你说谁要叫蒋文远千岁？”

　　卓师爷连道：“都叫千岁，就是知府来了，那也是要呼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