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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归来 ...

  •   四年后
      高档的包厢里,烟雾缭绕,混着酒味,还有噼里啪啦的搓麻将声,李治走进来,看着何以深还没来,忍不住开口。
      “猜猜我今儿个见着睡了?”
      张叶楠随手打出一张二饼,啐一句,“瞧你那兴奋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跟个老娘们似的。”
      “何以深的前妻。我送给笑笑的房子就是她设计装修的。今天过去,刚好就碰到了。一开始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呢。”
      “得,我还以为你见着本拉登了呢。那女的叫什么,白什么来着?”
      “白浅,挺纯的一姑娘,你说何以深怎么下的了手?”李治摸了一张西风,还想接着说,后来不知是咳了一声,止住,就没再这话上深说。
      不过在坐的心知肚明。
      四年前那一幕,可是至今难忘。何氏与沈氏联姻,这样的强强联合,婚礼必然盛大,且不说别的,光是政界人物就占了十几桌的酒席。
      只这样,还不足以轰动整个北京城,且成为各家茶余饭后的消遣话题。
      婚礼那天,居然有人送了整整一车的菊花。白的,黄的。满满的一车。
      在中国,死人才弄菊花。人这结婚,大喜的日子,居然有人这么给找晦气。
      后来听说,是何以深的前妻让人送的。至于真实与否,毕竟是听说,谁也说不准,不过何以深结婚那天,刚好是那女人的父亲出殡的日子。
      有好事者,也许会打听,不过,再后来,白家就消失在了北京城。
      如今,四年过去。现在的何以深,俨然已经成了商界的龙头老大。比起四年前,更沉稳,更狠辣,更深不可测。
      他们夫妻两个,伉俪情深,每次出席什么场合,比肩而站,羡煞诸多人,只除了两年前报纸上曾经登过一则八卦消息,说是沈熙七年前在法国出过一次车祸,导致不能生育。
      至于是真是假,也无从考究,不过,他们结婚四年,沈熙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相反,倒是特别疼爱何以深和前妻的儿子。
      事实显然。
      至于那个可怜的女人,白白给人生了一个儿子,后来消失,八成也是何以深搞的鬼。
      不过,这些话,在座的谁也没说。保不准什么时候传到何以深耳朵里,大家都跟着完了。毕竟,像他这么护老婆的人,不多。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们这边刚摞下话,何以深就进来了。胳膊上挎着沈熙。
      霎时,包厢里亮了不少。不可否认,沈熙,确实是一位令人心动的大美人,到哪都带着耀眼的光芒,也难怪何以深如此疼宠。
      “何总来了。哟,嫂子也过来了。”看见他们两个进来,在座的,纷纷打招呼。何以深寻了一处坐下,沈熙笑说,
      “赶巧,我楼上有约,就过来跟大家打个招呼——你们好好玩,我先上去了。”说完向何以深那里看了一眼,走出房间。
      一屋子男人坐在一起,无非就是喝酒,调侃,当然少不了要叫女人。几个妞,又甜,又会说话,还特会来事。
      等酒过三巡,微微有些醉意,唯有何以深身上虽带着酒气,脑袋却很清醒。他已有四年没有醉过。
      不知谁提议,说去楼下坐坐,等会儿有‘节目’,一伙人又向楼下走去。
      狭隘的走廊里,因着几个人哄哄闹闹,属李治闹得欢,也属他醉的厉害,拐角处,一不小心给人撞了个正着。
      “谁呀这是?这么不长眼。”他吼着,因着醉意,似乎要给这人好看,待看清那张娇俏的脸时,又变了摸样,“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
      “李总,您没事吧?”清亮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中响起,何以深下意识的挑眉,向前走了两步。
      前方那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不就是之前李治他们在包厢里谈论的白浅吗?
      “正巧,在这儿碰见了,跟我们一块下去坐坐吧。”李治拉着白浅的手。
      “您看,我这还有急事,就不打扰了。改天吧。” 白浅浅笑,从容的将他的手交给到身旁女子。
      李治本就醉了,几番纠缠,白浅才脱身。
      她踩着步子,消失在走廊。
      初见那一刹那,何以深几乎认不出来,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自信,圆润,还有些……傲气。不同于先前的强装,而是自内而发,不容人忽视,却又不抢眼。不可否认,她比四年前更迷人了。
      不过从头到尾,她的视线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她没有看到他吗?不。否则,离去的背影怎么会那么仓促。
      李治有两个女的架着往下走,继续说笑,这时,何以深的手机响了。“你们先下去,我接个电话。”说着话,兀自找了个僻静的地儿。
      “什么事?吉木。”
      “白浅回来了。”
      “嗯。我知道,刚刚碰到。”
      那边沉默了会儿,才开口,“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她……不是一个人。”
      ……
      何以深点了一支烟,走廊里,明明灭灭的灯光,只得一双深邃无比的眼睛。烟雾寥寥中,脑子里回响着方才吉木说的话。
      她现在在星辉室内装修公司上班,老板是赵拓,她的大学同学,另外……她身边带了一个小女孩,大约三岁多……
      黑暗里,他涌出一抹笑意。
      三岁多,记得那个时候,他曾经去过医院,医生说情况虽然危险,但,孩子终究保了下来。很显然,那小女孩,是他的孩子。
      四年前,让你逃了,如今回来了,你以为,你——还能逃得掉吗?浅浅。

      出了水月坊的大门,白浅拢了拢袖子,兀的有些发冷,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何以深,她以为四年过去,该忘的早就忘了,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
      往事一幕幕,那个她曾经爱到骨子里的人,在她最幸福的时候,一把将她打进地狱。这样的痛又怎能不疼……
      夜风有些凉,她闭上眼睛,顿了顿,再睁开的时候,伤痛早已褪去。穿上外套,还没来得及走远,手机又响了起来。
      看了看来电显示,白浅苦笑了一声,手指轻轻滑动,半天过去,始终没有接听,滴的一声,直接按了关机。
      回到这里,他们的关系就该结束了。那样的生活,她过够了。
      抱了抱自己,放开步子,踩着高跟鞋离去,脑子里却闪现出那双,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时而深情,甚而又冷酷的近似无情的眼眸。那样的一个人是她触不可及的,所以,她从来也没有奢想过。
      白浅招了辆出租车,接回了遥遥,当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这期间,可把木则气坏了,这会儿见到白浅,蹭的就站起来,一蹦跶就凑到她根儿底下。
      “你丫还知道回来啊?爷在这儿等了你三个钟头了。寒风溜溜的,也亏是我身体好。要不然冻成冰棍也没人管。”
      白浅看他一眼,没说话,六月的天,也能寒风溜溜。而肩头上趴着的那个毛茸茸的小脑袋,转过来,揉着眼睛,待看清来人,惊喜的叫着,“Dady!”
      “遥遥!可想死了Dady了。”木则咧着嘴,笑的那个叫开心,跟之前完全的脸色完全相反,一把接过白浅身上的遥遥,朝着脸上就是一阵猛亲。
      白浅看了眼这两个抱做一团的一大一小,拿出钥匙开门。嘴角轻轻的扬起,这个时候见到木则,白浅是十分高兴的,总觉得暗下去的天又亮了起来。
      可惜某人偏偏不长眼,嘴里一个劲的唠叨。
      “那么多老鼠,跐溜跐溜的,一个黑影从我脚上跳过去。吓死我了!赶明儿换个地儿住吧。这要时间长了,还不吓出点毛病。”
      “我说大少爷,你要是住不惯现在就可以滚了,别和我们母女俩挤一块儿。”
      “那不成。”木则一撇头,对着怀里的小人头,笑的像个花痴,“是吧,遥遥?”小家伙绷着嘴不支声,眨巴眨巴眼睛,示意,我绝对是和妈妈站在一边的。
      木则嗤笑,这鬼灵精,人不大,倒是和白浅一唱一和的,一块‘为非作歹’祸害人。
      “对了,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一下飞机就过来了,连饭都没顾得上吃。”进了门,木则大刺啦啦的坐到沙发上。像个二大爷。
      “活该!谁让你大半夜的过来,提前也不说一声。”
      “我坐的可是白天的飞机,谁知道过来就成了晚上。”
      木则揉着遥遥的头,遥遥从他身上爬起来,离了一丈远,表情颇为嫌弃,“Dady,你该回炉重修了,居然连时差都不知道,真怀疑你一个人怎么过来的?这点常识都没有。”
      “嗨,听听,你女儿会埋汰人了,浅浅,你管不管?”
      白浅回头,对着女儿竖起大拇指,“遥遥,真棒!”
      木则在身后跳着脚,吼,“嗨,你们两个,真是反了。”
      引得母女俩又是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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