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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四少 ...

  •   且说这边,沈熙被送到医院后,做了两个小时的手术,才被推出来。那伤口足足有九厘米,且不算另外几处小的,光是这一个,就已经让她接受不了了。
      怨恨涌上心,这,便引得所有情绪出来。比如,不能生育。比如,孩子被抢走。再比如,远远的不算近的回忆。
      要说恨,沈熙是恨白浅的,这恨,也不算无缘无故。
      四年前,她一身白色嫁衣嫁给何以深。那时,天都是幸福的粉色。婚礼上那一出闹剧,并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
      她想,她爱的男人就在身边,儿子有了,最大的难题解决,所以她不怪那个可怜的女人。
      那一晚的何以深很狂放,动作也很激烈。她疼,并快乐着。以至于承受不住晕过去。醒来见到最爱的男人闭着眼,酣眠。
      她笑手指轻轻划上他的眉眼。
      他动了动,没醒。
      她再划。心情异样幸福。
      他说,浅浅,别闹。嘴角抿着温柔的笑,然后翻身安稳的睡着,那神态,那语气,安详自然,是她从不曾见过的。
      那一瞬间,她如遭雷击。
      从那时,心里便扎下刺,每每看到阳阳,看到那与白浅相似的脸,就会想到她跟何以深曾那么亲密在一起过,心就像被千万条虫子钻咬着。
      时间久了。
      有那个女人能不恨?
      “妈,为什么是我?你说为什么是我要承受这一切?”她无力的说着,脸上包着厚厚的纱布,真让古莲桔心疼到了心里。
      “人活着世上,哪能事事都如意。伤在脸上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听医生说了,要是再错点儿,这命都没了。我已经让你弟去联系美国最好的医院。等过两天咱们就去那儿……这点伤没什么,没什么事……”
      “妈~~”
      “姐,你放心。保证能跟以前一模一样。我有一同学,他儿子去年放鞭炮,炸碎了玻璃,一大块进脸上,现在不跟没事一样吗?皮肤还是那么嫩。所以说,姐。别再哭了,一会儿妈就该黄河水泛滥了。”
      站在旁边的年轻男子,朝那搂在一起的两个女人,无奈说道。
      慢慢的沈熙止住了哭。心里因沈光的话想到另一个问题。她心思一转,对沈光说,“小光,我要你替我做件事……”
      “什么事?”
      “……”
      “这个……我……姐,非要这么做吗?”
      ……
      “那好吧。”
      隔着窗,她的眼里冒着冷冽而又可怕的光,如毒蛇一般……
      立在门外的何以深,吐了一口烟,幽幽笑了会儿,眼里见不得任何温度,转身走开。消失的如来时般莫测。
      夜光凉的很,没多久,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小区的槐花树下,何以深下车,关了门,仰头,那平常亮着灯的屋子,黑的没有一丝亮。
      她没有在家。
      他没走,抽出一根烟点上,靠在车头,猩红的火一明一灭。
      一根又一根。
      这几年,他的烟瘾越来越大了。

      他记得第一次见白浅的时候,是个夏天。
      那天开了一下午的会,事情仍没有解决,出来不免烦闷,正想着开着车去兜一圈,拿着钥匙刚下台阶,就看到他车周围聚了不少人。
      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由皱眉,然后穿过人群。
      看到的这一幕,连他自己都觉得荒唐的好笑。
      有个女孩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大刺拉拉的躺在他的车盖上睡觉。好吧,还有一点,她的内裤露出来一个粉色的边,那些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转来转去,他没多想,便把外套脱下来搭在她身上,顺便叫醒她。
      “喂,你醒醒,要睡回家睡。”
      叫了好几声不见醒。睡得跟头猪似的。
      他打算把她扛下来,手不小心碰到她的胸,谁知她立马睁开眼,朝着他的手就咬过去,怎么都不松口。
      跟个疯子似的。
      淡淡的空气里还有酒味。
      真是,疯子,加酒鬼。
      再后来见到她是在F大。公司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作为“峥嵘奖学金”,那年他受校长邀请亲自给获得奖学金的同学颁奖。
      一个一个,最后一个,他认出来了。
      居然是她!
      那个躺在他车上的酒鬼。到现在他的手还留有牙印。不过,显然,她把他给忘了。一袭白色连衣裙,清汤挂面头,哪里还是那个剽悍的疯酒鬼?
      ……
      总之,那是一个很奇特的遇见。原本以为忘了,不曾想,记得这样深刻。
      烟灭,散了一地的灰。
      最后看了一眼暗着的房间,转身上了车,还未发动,迎面来了一辆车。
      白浅先下来,然后接过遥遥,阳阳自己从上面跳下来。再然后他便看得白浅朝里面人说了句什么,然后笑着走开了,那脸上竟是温柔欢乐的笑,印象中,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这样笑。到底有多久?三年?还是四年?还是更久?
      容不得他多想,他们已经上了楼。消失在漫漫的长夜。
      心好像也跟着空了许多,那感觉说不上来,很难受,而就在这样的时刻,何以深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他先去医院看沈熙。沈熙见了面就吵着说想阳阳了,把阳阳给她带过来,何以深嘴上应了。
      下午回到公司,他让助理,将下个月展厅的事拿过来给他看,然后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正待好一切,秘书提醒他,今天晚上有个应酬。
      四少李斯爵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在郊外别墅举行。
      先前就让秘书准备好了礼物,是一对钻表。沈熙不能出席,由秘书代替,换了衣服便开车驶向那里。
      宾酬交错,衣香鬓影。好一气派的情形。
      来的人多,局长,首长,市长,李总,刘总,凡是能叫的上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看得出,这四少身份有多高。
      最让何以深意外的是,陆蓦北,这个与四少并称的三少三公子,居然也来了。他一向深居简出,从不出席各种活动。
      今天居然也来了。是因为四少的名声吗?显然不是。
      若论身份地位,陆蓦北与李斯爵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何以深举杯,不明深意的笑笑,却在转头的时候,看到了白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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