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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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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终日劈桃瓤,仁儿在心里。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宫殿内仍然安静。
甚至安静地连一片羽毛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娘娘,太后娘娘命花戈把这交给您。”花戈压地声音,手中提的红灯笼仍然发出丝丝亮光,映在司徒漠清丽的脸上,显得格外凄凉,与那隐埋着的苍茫。
司徒漠接过书信,声音放缓,“岳姨娘一家?”说罢挑挑眉。
花戈一惊,吱唔道:“奴婢不知。”
司徒漠叹气,嘴唇意外的微微翘起,眼眸里深邃得诡异,仿佛底下便是深渊,再也没有出头之日。
“皇上呢?这几日再哪位娘娘那过夜?”
“这……”花戈连忙跪下,“娘娘……?”试探性的问句。
司徒漠无所谓的笑:“本宫何时让你跪下了,快起吧。难道本宫连这么点事也不能晓得?”
“皇上这几日都去了柳嫔娘娘哪里……”
话音刚落,茶杯便落与地下。
司徒漠双手握紧,手中血迹斑斑。
“太后娘娘吩咐的事,本宫都会一一完成。”她几时能掌握过自己的命运?她只是个傀儡罢了,她也会笑,会哭,会开心,会心痛。可惜,在这红瓦深宫中,只怕她只是个戏子,带着面具场着这一场好笑的戏。戏毕,她要继续唱其它的戏了罢。
她站起身,俯看殿外皎洁的月色,脸上波澜不惊。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和,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她现在在哪里呢?是不是还被困在这彷徨之中?
这出戏,她必须演下去,并且要顺顺利利的演下去。
“是谁呢?”
她继续踏步去花厅,眼里有着另人震撼的镇定。
纵然倾城,可惜将来终究是有人老黄珠的那一幕,那时,这华丽的皇宫也将是她的坟墓。
她继续缓缓踏步,在这圆型的花厅中,绕了一圈又一圈。
怎样才能囚禁自己呢?恐怕,就是把自己困在这圆型花厅中,一圈,又一圈的走。
永远没有出路的走。
花戈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声音在这不一样的夜里沙哑异常,“是柳嫔,岳柳兰。”
司徒漠低低的笑,手中的红线不停地缠绕,岳柳兰,岳柳竹……
“太后娘娘那怎么说?”
“太后娘娘说,得从柳嫔那头起。”
“岳柳梅,岳柳菊呢?”
花戈惊讶的抬头:“娘娘的意思是……”
司徒漠点头道:“的确。本宫早以知道,岳柳竹之父先前有四位夫人,而岳先文又是爱文之人,他夫人也是有相继的名号,梅兰竹菊。那么,梅和菊去哪了呢?”最后的‘呢’司徒漠音拖的很长很长,仿佛永远都回荡在这宫中。
“咱们,在同一条船上。这船客,是谁呢?皇上么?”
花飞花,落非落。花亦飞花非,花落非花落。
此情此待,与那幽幽的月夜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