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少住，且看归何处(原名<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秋水向晚

3、初识

　　匆匆几个月过去,原葭和家人处得还算融洽.

　　星期天上午,花园中,耶路撒冷肚子吃得鼓鼓的,四脚朝天躺在草坪上晒太阳.水落趴在它旁边,用草根拨它的鼻子,一次又一次.终于耶路撒冷火了,张嘴欲咬,水落不闪不避:\\\"你咬啊,我可是你主人的姐姐哦!\\\"

　　耶路撒冷果然不敢轻举妄动.

　　树下石椅上正在看报纸的原葭淡淡道:\\\"被它咬到是你活该.\\\"

　　水落迅速往侧面一滚,耶路撒冷没抓着:\\\"阿猫,你对黑百合一直虎视耽耽对吧?\\\"

　　自从发生\\\"晕颜劫\\\"事件后水落便在第一时间将所有自己搜刮,不,搜集到的珍贵植物全部转移至屋顶温房,四面罩着强化透光玻璃,门钥匙掌握在她手里.耶路撒冷法力不高,还不会穿墙.而花园里是一些常见花草.

　　黑百合是水落从别人那里弄来的少有品种,耶路撒冷对黑色的花似乎有偏爱,把黑百合搬上楼是若不是她动作快就被它得手了.

　　耶路撒冷睁眼看看水落,又闭眼,哼,难道她会给吗?

　　水落正想说什么,门外有敲门声传来,便扬声道:\\\"门没锁.\\\"

　　推开门的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孩,比她们大三四岁的样子.水落问:\\\"你找谁?\\\"

　　\\\"请问……原莫折是住这里吗?\\\"女孩脸上有玫瑰的颜色.

　　\\\"是住这里,你找他有是吗?\\\"一定是暗恋他的人,好可怜!

　　\\\"我……我是……来请教他问题的.\\\"女孩绞了半天手指,终于说出口.

　　瞧那家伙造的什么孽,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也不放过!

　　水落心中暗自腹诽,表面却一派无害:\\\"对不起啊,他不在家.\\\"

　　\\\"不在?\\\"女孩脸上有掩不住的失望.

　　\\\"他刚刚出去了,大概一会儿就回来,不如你就进来等吧!\\\"耶?水落目光移向仍然没有抬头的原葭,看她神色如常,几乎怀疑这番话不是出自她口.

　　等?是不是等那家伙回来在这个女孩面前破坏他的形象?还是小妹知道了什么?一思及此水落忙换上热络笑容:\\\"对啊对啊,反正他也快回来了,学习方面的事情不能耽搁,快进来吧!\\\"边说边爬起来迎上去,把女孩让进屋内.

　　\\\"这……还是算了,我……下次再来……\\\"女孩有些慌乱,起了退缩之意.

　　\\\"没事,我们一想知道他在学校的表现呢!\\\"原葭收起报纸,也站了起来.

　　\\\"没错,小姐姐,你会告诉我们的吧?\\\"水落一脸祈求的表情,看得女孩一阵心软,不觉点点头.

　　\\\"好耶!来请坐!\\\"把女孩拉进客厅,按在沙发上,\\\"喝点什么?\\\"

　　\\\"随便……\\\"

　　\\\"那就奶茶吧!稍等!\\\"水落走向厨房,原葭坐在女孩的对面,不时扫她一眼.女孩只觉坐立不安,只得借打量客厅来掩饰.

　　衣料很好,举止文雅,说明她受过良好的教育,家境不错.但就是太放不开.原葭心中评价.

　　两分钟后水落端了一杯奶茶放在她面前:\\\"请.\\\"坐向原葭旁边.

　　\\\"谢谢.\\\"女孩道了谢,端起杯子喝了几口,镇静一下.

　　水落悄声问妹妹:\\\"你是不是算出什么了?\\\"

　　原葭摇头.

　　\\\"没有?那是要搞破坏?\\\"

　　再摇头:\\\"我想看大哥如何应对女孩子.\\\"

　　水落差点当场倒地.就为了这个?

　　\\\"你们是……\\\"对面女孩觉得再不说些什么气氛就太尴尬了.

　　\\\"我们是他的妹妹,我叫水落，她是原葭,小姐姐,你是哥的朋友对吧?\\\"水落挤出甜甜的笑容,心里暗骂原葭没事找事.

　　\\\"嗯,我是他同学,安莉拉.\\\"女孩还是有些紧张.

　　\\\"大哥在学校表现如何?\\\"原葭先问一些其他的事情希望她放松下来.

　　\\\"原莫折的学习非常好,还是一个体育健将,运动场上总能找到他,尤其是他的篮球……\\\"安莉拉果然忘了紧张,眼睛里有梦幻般的光彩.

　　两姐妹对视一眼.她中毒不轻啊.

　　\\\"呃……大哥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啊!我觉得我还没说带他的万分之一呢!他待人温和,谦虚有礼,不管谁有了困难都乐于帮忙,还很讲义气,班上的男生本来欺他是东方人,后来却都服他……\\\"

　　没救了.

　　这时和母亲一块儿出去购买民生用品的原莫折提着大包小包撞开门:\\\"快来帮忙接把手!\\\"

　　跟在后面的水缇也是一手的购物袋.

　　正在说话的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安莉拉是骤见梦中情人手足无措,水落和原葭则是跑出去帮忙——一左一右越过原莫折把还在门口的水缇手中的东西全部接过来.

　　\\\"你们两个……\\\"原莫折认命地拖着步子继续往前,一个口袋不小心\\\"啪\\\"地掉在路边草坪上.

　　\\\"喵!\\\"睡着的耶路撒冷被砸了个正着,一下子跳了起来.

　　\\\"哥,不要告诉我你就这点力气,还什么运动健将,哈!\\\"水落取笑,又说:\\\"阿猫,这个袋子你拿.\\\"

　　\\\"喵?\\\"他是猫,是宠物,怎么还要干活?呜……他要回去,他要回老主人那里,这边一点都不好玩!

　　\\\"有本事你试试拎这么多东西站两个钟头……\\\"这两个妹妹一点人性都没有，他也不指望了.把东西丢在地上,原莫折倒向沙发想休息一下:\\\"安莉拉?\\\"

　　\\\"是……是我……\\\"她面红耳赤.没想到在学校了似乎无所不能的原莫折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而且会被自己看到.

　　\\\"她是……\\\"水缇捡起砸到耶路撒冷的那个袋子,也进了客厅.

　　\\\"妈,她是我同学.\\\"

　　安莉拉立刻朝水缇弯腰鞠躬:\\\"阿姨好.\\\"

　　\\\"好,有事找莫折吧,尽管说好了.\\\"水缇打开地上的袋子,开始分门别类.

　　\\\"找我有什么事?\\\"面对女孩子,原莫折习惯性露出招牌笑容.看得安莉拉呆了.

　　眼见她无法抵挡,水落无奈代答:\\\"请教问题.\\\"

　　\\\"请教问题?\\\"原莫折看看她空空的双手.

　　\\\"我……\\\"她涨红了脸.请教问题是她随口编出的借口,根本没考虑什么书都没带.

　　见她窘迫的样子,原莫折微笑:\\\"我去把我的书拿来,有什么问题就指给我看,怎么样?\\\"

　　\\\"嗯.\\\"真体贴!

　　原莫折一涉及学习脸上表情迥异于平时在家的吊儿郎当,变得严肃无比,安莉拉只是痴迷地看着他的脸,根本就一句也没听进去.

　　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原葭轻声道:\\\"天生的花花公子.\\\"

　　水落恍然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孩子会喜欢他了.\\\"不是说什么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吗,大哥突然表现出这一面害她一时无法接受.

　　\\\"你们嘀咕什么?\\\"水缇听不清她们的自言自语.

　　原葭笑答:\\\"只是奇怪大哥也会这么认真.\\\"

　　\\\"该认真的时候就要有认真的样子.\\\"水缇随口说.

　　\\\"妈妈,我们看书时也很认真啊.\\\"水落撒娇.

　　\\\"知道,你们都很乖.\\\"水缇安详一笑,拍拍她们的头.

　　\\\"那……妈妈,我想喝咖啡.\\\"原葭乘机提要求.

　　水缇脸一板:\\\"不行,小孩子不许喝咖啡,对身体不好.\\\"

　　归来之后的原葭疯狂的爱上咖啡的滋味,但在家里,母亲水缇严禁酒、咖啡之类刺激性饮料,自然决不可能让自家小女儿碰咖啡.

　　原葭挺委屈的低下头.水缇见状声音放柔:\\\"你还小,那里面的咖啡因会刺激神经的.喜欢咖啡的人,都是寂寞的.咖啡苦,寂寞也苦.\\\"说着眸光一黯,曾经,她也……

　　\\\"可是……\\\"我知道妈妈你也很喜欢咖啡的……话未出口原葭猛省:既然妈妈说喝咖啡的人寂寞,那么她的寂寞……是因为爸爸.

　　水落心中轻叹::这么久了,妈妈一直逃避去想爸爸,现在小妹回来，会不会增加她承受回忆的勇气呢?

　　三人各怀所思,一时间都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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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暗很暗的屋子……有白菊花、白幔,是灵堂……堂中所挂的遗像影影绰绰,模模糊糊,总也看不清……是谁?她尽力盯着,遗像却骤然清晰起来,年轻的脸,微微的笑,他是……

　　\\\"哥!\\\"水缇蓦地惊醒,坐起身来,目光所及仍是暗暗的房间,前方仿佛也有一张模糊的脸……

　　\\\"缇子阿姨?\\\"

　　清脆的声音略带犹疑,水缇心中松了口气,不觉唇角上扬:\\\"明儿,又是从后院翻进来的吧?\\\"

　　正对卧室的门半开,探着一张小巧精致的面孔,紧接着那面孔的主人——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孩小跑进屋:\\\"缇子阿姨,明儿好想你哦!真的,自从上次回家,我就天天想着要再来看你,您不知道,妈妈她好可恶,自己跑掉什么事都让我做,我那几天可说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做得比牛多,总算让我逮到空逃了出来投奔您,缇子阿姨,你一定要收留我!\\\"她趴在水缇腿上,唱作俱佳地哭诉.

　　水缇忍俊不禁,以疑问的目光看向跟在明儿后面出现的女孩.

　　\\\"水阿姨,我是木岚.现在明儿当家.\\\"木岚替她释疑.没有丝毫拘束不安.

　　哦!难怪会这么想来这儿,小龙(明儿的母亲,水缇的好友)还真够狠的.水缇笑道:\\\"行了，其他还信,你吃的会差吗?\\\"

　　\\\"猪还有得吃,我更惨,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这我可以证明,在飞机上她一口气吃了四个人的份.\\\"木岚笑吟吟道.

　　\\\"岚都这么说了,缇子阿姨,你该信了吧?\\\"

　　\\\"只不过不是在飞往瑞士的飞机上.\\\"木岚悠然把话说完.

　　\\\"岚,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干吗……\\\"拆我的台?

　　\\\"小落在书房,要见她就快点去.\\\"水缇打断她们.

　　\\\"缇子阿姨,你赶我走?\\\"明儿换上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不赶你走,我还怎么睡?\\\"虽然看多了这个神情,可还是不由自主的怜惜.

　　\\\"好吧,我去找她,顺便介绍岚给她认识.\\\"再拉木岚一把,\\\"走了.\\\"

　　两人便这么匆匆来去.

　　留下笑容渐渐消失的水缇抱紧自己:哥,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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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葭突然说:\\\"有人.\\\"

　　水落从书中抬头:\\\"嗯?\\\"大哥回校,妈妈在午睡,还有谁?

　　原葭手捧一本大哥帮忙借来的书,淡淡道:\\\"我感觉到有两个人正在朝我们靠近.\\\"

　　两个?\\\"闯空门的小贼?\\\"为何她有不祥的预感?是多心吧!毕竟,她都是一个人来的……

　　\\\"也许吧!\\\"

　　\\\"小落,确实是宇宙无敌美少女我来了,还不速速迎驾!\\\"

　　最后希望被打破,水落掩面哀鸣.

　　原葭从未想过一个人的声音可以这么别致,别致到任何话语由她说出来都象是叹息.而其中更带了一点娇稚的味道.她确信这声音的主人是美丽的,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必定倾国倾城.

　　门被推开.

　　原葭与来者四目相接.

　　有一种人可以洞悉一切,在他们面前你无所遁形,任何遮掩都是徒劳.她就是这样的人.

　　这是见到明儿的第一眼,原葭对她的评价.

　　她可以看透所有人.

　　而看见原葭,明儿那灿若星辰、光芒四射的眸子也刹时一亮,闪过一抹异彩.

　　她们这么对视几秒,旁边水落已觉空中隐隐可闻刀剑之声.

　　明儿一笑:\\\"小落,干吗那个表情,我是来找你玩耶!又不是杀人.\\\"

　　水落咬牙:\\\"找、我、玩,是你玩我吧!听说龙姨把门主之位传给了你,即位之初百废待兴,你怎么有空上这打混?\\\"

　　\\\"我既然是门主了还有谁敢拦我,那些事情自有人做.\\\"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想看她累死才甘心吗?

　　那个臭老妈竟乘她在家是把这么一副重担仍给她扛,都不等到堂口大会,好歹想想她才十岁啊!哼,一定是老妈怕再过几年就再也逮不到她,所以才干脆现在就甩掉责任和老爸四处逍遥,简直枉为人母.

　　算了,难得跑出来干吗想那些,她朝那个不认识的人自我介绍:\\\"龙明玖.\\\"

　　\\\"原葭.\\\"

　　刚巧冒出来的人接口:\\\"木岚.\\\"

　　\\\"水落!\\\"不管心中如何火大,客人面前总不能失了礼数.

　　当然这客人指的是木岚.

　　\\\"岚,你刚才去哪了?\\\"怎么来这么晚?

　　木岚说要熟悉环境,就自己跑去另一个方向,可也不至于要这么久吧?

　　\\\"我刚才在起居室看到猫看猫.\\\"非常有趣的事情.

　　\\\"猫看猫?\\\"龙明玖一楞,\\\"拜托说清楚一点.\\\"

　　水落也是一楞.家里只有一只猫耶路撒冷,什么叫猫看猫?看了原葭一眼,见她不动声色,心中更奇.

　　\\\"一只大黑猫在起居室里看<加菲猫>还会按遥控器换台.\\\"这画面,嗯,有点诡异.

　　而且她敢发誓她看见那只猫露出鄙视的表情,对象是电视里的加菲猫.

　　\\\"黑猫?\\\"龙明玖笑了,\\\"小落不会养猫,那这只猫是原原的罗!后来呢?\\\"她自顾自替别人取了小名,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原原?原葭有几秒钟呆了呆,尚未意会是在说自己.

　　\\\"后来它看我一眼,把电视关了,从窗子里跳到楼上.\\\"

　　\\\"楼上?\\\"水落反射性摸摸挂在胸口的钥匙,幸好还在.

　　\\\"跑掉了?\\\"龙明玖脸上分明写着\\\"你居然让这么好玩的猫跑了\\\" .

　　\\\"我离得远,而且它速度很快.\\\"更何况她对这里的地形还不熟悉,根本来不及嘛.

　　不知何时龙明玖已坐在了水落的书桌上——书房里只有两张椅子,而木岚只好站着.\\\"还好,它的主人在这儿,不会跑的.\\\"她略带深意的看了原葭一眼.

　　而后者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

　　龙明玖四处一看,便问:\\\"小落,我记得这间屋子的窗帘不是白色的吗?怎么换了?\\\"

　　\\\"还不是苏杭的主意,她老说蓝色比较配这个书房的主色,我一直懒得换,上次她和白泠来住了几天,就自个儿给我弄上去了.我倒也没看出是哪里配了,不过既是苏杭说的,应该有道理吧.\\\"

　　龙明玖歪着头看了半晌:\\\"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么一换感觉确实好多了.\\\"苏杭在设计方面的天分任谁也无法抹杀.

　　原葭看看那比浅蓝略深的窗帘,再看看书房雪白的墙壁.嗯,一样的冷色调，很容易就能让在其间读书的人静下心来,又比清一色的素白多了变化,而且晚上拉上窗帘后,在灯光的照耀下,那蓝色就淡了许多,仿若窗外便是另一片天空.的确更为相配.

　　思索着的目光在空中不经意间与另两道视线相撞,她怔了一下,看清是木岚的,不觉为其中隐藏的锋芒笑了一下.她比龙明玖容易看透,但也不是一个普通角色.原葭想着,心情愉快起来.她有预感，自己和她们会成为相当好的朋友,而且,有了她们,生活绝不可能平静.

　　那边厢水落用一种明了的语气说:\\\"明儿,真人面前比说假话,你这次来为的是小妹吧.\\\"

　　我?原葭挑眉,不知自己有何重要.

　　\\\"哪有啊,不是早说了嘛,是来找你玩的.\\\"龙明玖嬉皮笑脸道.

　　她确实在两个月前就知道原葭了,非常好奇她失踪的那九年是在哪度过的——因为怎么也查不出来连门内灵力最高的灵媒也看不到,这说明——她比灵力最高的玛雅还要强.

　　\\\"这一套就省省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我不会拦的.\\\"肯定踢到铁板.

　　木岚也来打趣:\\\"明儿,要量力而为哦!\\\"

　　她也清楚,龙明玖是龙家独女，要她一个人挑起庞大的龙门虽说不难，可也不易,她自然想拖一个人来分担她的责任,但自己和水落等人深知她的底绝不会上当,所以她瞄上原葭也理所当然,不过……原葭也不象是省油的灯.

　　龙明玖挂起阳光也为之失色的笑容跳下书桌朝原葭走去,可\\\"猎物\\\"没来由地感到危险,本能的往椅子上缩了缩.

　　\\\"原原,你要不要加入龙门呀？我们的福利相当好，可以免费出国旅行，月薪媲美一般人年薪，优越的退休制度，享受一切医疗设备……\\\"

　　水落突觉刺耳地插口:\\\"明儿,说话前多考虑一下,有我在,她用不着你的鬼设备.\\\"把她这个未来神医置于何地?

　　龙明玖不满的白她一眼,再继续鼓动如簧之舌游说:\\\"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

　　原葭低眉沉吟:\\\"条件确实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既然不错就答应啊.

　　\\\"我怕我没命享用.\\\"窝在椅子里的女孩抬眼微笑.

　　\\\"怎么会呢?\\\"方才还滔滔不绝的人笑得有些心虚.

　　\\\"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我像这种人吗?\\\"退休制度都出来了,她才九岁而已.

　　\\\"你可以有几十万手下以供差遣,那些事情让他们做就好.\\\"

　　\\\"我怕麻烦.\\\"在其未需谋其政,她不想没事找事.

　　龙明玖暗叹现在的小孩真难拐.

　　\\\"哈哈哈!\\\"旁观的两人不约而同大笑出声,并交换一个\\\"英雄所见略同\\\"的眼神.

　　\\\"水落、木岚!\\\"龙明玖瞪了不给面子的两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那二人勉力忍笑,终于还是没忍住.不能怪她们,龙明玖很少吃瘪的,难得见到这么一幕当然要笑个够本,顺便庆贺总算有人可以和她分庭抗礼.

　　哼,这一笔暂且搁下,龙明玖再看原葭:\\\"如果你改变主意想工作的话第一时间通知我.\\\"现今有能力的人不好找,要将有能力的人纳为己用更不容易,她有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她拒绝的这么快.

　　\\\"再说吧!\\\"原葭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