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美丽,那是一种罪过。》过去伤悲

9、我的选择

　　今天年的灯迷不是太难猜，所以我的收获还不错，我挑了两个最漂亮的送到母亲房里，其余的都赏给了月儿。月儿问我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一个呢？我说，花灯太美了，放在房里都把我比下去了，所以都赏你了。月儿谢过我之后就拿着花灯去找其下人玩了，她应该又去向别人炫耀了吧！

　　我看着月儿那开心的样子，真有些羡慕她，如果我也能做到像她那样懂得知足就好了，有了花灯又何必还要感情呢？然而人生又岂是随自己想象的呢？所以我一直是个认命的人，我相信命运，相信上天早就按排好让我遇上隐悠，并且上天也一定知道我会爱上隐悠。

　　我十一了，隐悠有十六了吧！再等四年我就是大人了，到时隐悠是否还是一个人呢？他等的到我长大吗？不去想那么遥远的事情，以后的事又有谁能猜得到呢？人啊，也只能活在现在了，过去的随风而逝，将来又还不曾来过，也就现在才能把握了。

　　我又想到了我的母亲，她现在是多么幸福啊，诺对她呵护倍置，又对我那么好。我一直都知道如果我不是母亲的女儿，那么诺或许也会对我好，但那种好就变成了同情的一种。母亲早些时候受了太多苦，而今的快乐时光也是母亲应得的。苦过之后就是甜，母亲以后的日子会一直幸福下去吧！

　　我经常看我母亲的脸，看她的眼睛，她的眉，然后对着镜子看我自己的脸。我发现我确实跟母亲长的很像，一样的瓜子脸，一样的柳叶眉，一样的琥珀色眼睛。我感谢母亲给予我的美丽，虽然以前我十分痛恨美丽的脸，但现在我想我需要母亲给予我的美丽。隐悠是否也注意到了我的脸呢？或许他不是那种只看中外表的男人，但从小到大我见过太多因为我母亲而疯狂的男人，而让他们为之疯狂，甚至丧命的不是我母亲的其他，正是母亲那张倾国倾城的脸。

　　我现在热切地盼望着快点长大，现在还太小，虽然月儿说我很美，可隐悠他看不到。隐悠一定把我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了，不然他怎么没有发现我的美呢？我依旧很努力的学老师们教给我的东西，特别是刺绣，现在我已经可以绣出像样的东西的，我还偷偷地绣了一个香囊，只是一直没机会送给隐悠。

　　十一岁这一年没发生什么大事，只听说隐悠的武艺越来越好了，原本教他的师父已经没有能力再教他了，诺又给他找了位新的师父。我不知道诺为什么要隐悠学武，本来以为是让隐悠学点武功好自保，可现在才发现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诺这次请的师父可是江湖上很有名的大侠，听说武功非常了得，隐悠跟他学武自然不会仅仅是强身健体而已。

　　我想到了隐悠刚来的时候，诺说的话，难道隐悠学那么多武功是为了报仇？可诺又说隐悠所背负的不仅仅是家仇而已，那么隐悠所背负的到底是什么呢？我心中的疑惑没人解开，我不能去问诺，更不可能去问隐悠，而我母亲，我想她应该不会知道的，诺又怎么会说些让我母亲担心的话呢？

　　跟隐悠见面的次数还是少的可怜，就是见了面，也没说上几句话。不是我不想跟他说，是隐悠他实在是太冷漠了，几乎是我跟他说一句他才回上几个字。我的香囊还是放在自己的口袋里，每次看到隐悠，我总是把手放进口袋，紧紧地握住我的香囊，可还是没能送出去。

　　这一年中秋，家里来了一位贵客，看诺的态度就知道来人不是泛泛之辈。我没多大的兴趣去研究这位贵客，不过我还是很高兴来了这么一位客人，因为这样我就可以见到隐悠了。隐悠看到那位贵客时，脸有些苍白，我想他们以前应该认识的吧！不过肯定不是仇家就对了，因为那位贵客看到隐悠时脸上浮现了很慈祥有笑容。

　　我看着隐悠苍白的脸有些心疼，隐悠好瘦哦！皮肤很白，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不过隐悠的武艺真的很好。现在我知道有些东西不是光看外表的，比如隐悠。诺跟往常一样只看我母亲，很细心地为母亲挑着鱼刺，仿佛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母亲手里抱着我弟弟怀秋，有时也会看看我，大多时候都看着为她忙碌的诺。

　　吃完饭离桌的时候，那位贵客深深地看了隐悠一眼，然后转过头的时候看到了我，对我笑了笑。我也礼貌性地对他笑了笑，我看见他的笑容更深了，而当我的视线回到隐悠那里时，却发现他铁青着一张脸。我以不解的目光看向诺时，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了。

　　中秋的客人来了之后，日子过得一直都很平静，而这种平静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有些诡异。我还是很少看到隐悠，就算看到了，也说不上几句话，只是我感觉隐悠不再像以前那么冷漠了，甚至有一次他对我笑了。我听说隐悠的剑法越来越好了，新来的那位大侠非常满意隐悠的表现，我想也许过了明年那位大侠就得再找份工作了。

　　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才初冬就开始下了，而且下得很大。教我诗词的先生病了，也对，他也一大把年纪了，那么冷的天，感染风寒什么的也是正常的。我拉着月儿到院子里去玩雪，起先那丫头还不肯去，说什么太冷，结果玩起来却是她最欢。

　　我让月儿去叫个家丁过来帮我们堆雪娃娃，因为我虽想玩，但这雪实在是有些冷，故要找个人来帮忙。月儿开开心心地去了，我站在雪地里等着，今天穿了件貂皮做的袄子，是诺前些天特地送过来的。我喜欢这纯白的颜色，比雪都要干净，又很暖和，站在雪地里都不觉得冷。

　　等月儿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时，我已在同一个地方站了好一会儿了。“小姐，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这雪还在下呢，也不去亭子里坐着，要是生病了该怎么是好呢？”

　　“没事，我一点都不觉得冷，而且这雪下得好美，我想站在这看看。”我知道月儿担心我，所以只好这样说，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站了那么久。

　　“对了，我要你找的人来了没？我们开始堆雪娃娃吧！有带胡萝卜吗？还有黑碳什么的，等下做娃娃的脸。”

　　“都带来了，那个小虎子，快把东西拿过来，雪人你会堆吧？动作要快点，这里怪冷的，小姐病了就不好了。”月儿吩咐她找来的家丁开始堆雪娃娃。

　　只一会功夫娃娃就堆好了，很漂亮，那么短的时间里小虎子竟然能堆这么漂亮的一个娃娃，真的很了不起。最开心的是月儿了，一个劲地夸小虎子，弄得小虎子很不好意思，脸也跟着红了。月儿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吧，所以他们好像很谈得来似的，算算月儿也快满十六了，是可以嫁人了吧！如果月儿跟小虎子相互中意，那我一定会跟诺去说，让他们两成亲的。

　　有些人会把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毁掉，让别人也得不到，但我不是那种人。我不能跟隐悠在一起，所以我不希望别人也像我一样苦。也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毕竟月儿跟小虎子八子还没一撇呢！我又在这里瞎操什么心啊！看着他们聊得那么偷快，我好羡慕，什么时候隐悠也能跟我这样聊天呢？

　　又到除夕之夜了，而我那平静的十一岁就要过去了，再过几个时辰之后我就是十二岁了，而隐悠十七岁了。今年的花灯依旧很漂亮，跟往年一样我去灯会猜灯迷，然后赢回来一大堆花灯。我依旧把最漂亮的两个挑出来送到母亲房里，我那可爱的弟弟怀秋看到我拿来的花灯很开心，手舞足蹈地想要拿着玩。

　　母亲真是幸福，她的脸上有一条很淡的疤痕，可却依旧笑得很美。我快走到自己房间的时候，诺叫了我一声，我对他笑了笑，本想说几句祝福的话的，可被诺打断了，“殇怀，我跟你说些事情，你跟我去隐悠房里谈谈吧！”

　　我点点头，跟在诺的后面，隐悠的房间跟我房间不是太远，一会儿就到了，我看到隐悠站在门口等我们，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了。我猜想诺要跟我说些什么，为何要到隐悠房里来讲呢？难道诺要说的事跟隐悠有关。那是什么事呢？难道诺看出来我还喜欢着隐悠要为我作主，可是他不是说我不能跟隐悠在一起的吗？

　　“殇怀，你还喜欢着隐悠吗？或者说你还坚持自己的爱情吗？”诺看着我的眼睛问道。

　　“是的，我还喜欢隐悠，甚至我还爱着他，虽然我在你们眼中还那么小。”我看着诺说道。

　　“那么殇怀，你爱隐悠到了什么程度了呢？你可以为他去死吗？”诺继续问道。

　　我没想到诺会这样问，不过我还是很快应过来“是的，我可以为隐悠去死。”

　　我看到诺的脸色在听到我的答案时变得苍白，我转过头去看隐悠，发现他的脸色也不比诺好到那里去。正当我想问他们发生什么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想了起来。

　　“这就是她的选择，你们都听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