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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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困很困了，但是，一点也睡不着，心慌乱，加之不停地在马背上颠簸。
当然，对于刚才发生的事，她不可能不去想，也不可能喊一声“让时间扼杀这件事在我脑中的存在吧！”，然后就忘却。相反，就算在马背上如此颠簸，也没办法把这件糟糕的事颠出自己的体外呢。为什么现在自己脑海里总是出现“巫婆，巫婆，女巫婆”的字样呢，自己以前明明什么都不在乎的……
好痛苦啊，真想吃点甜的。
但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是否正如那个男孩说的一样，难道都是自己害的，是我这个女人……
不，不可能。绝对……
但是……
啊，还是不相信自己，以后要怎么做呢。
听兔子说，整个城的水源都很少了。如果那样，自己是否不仅仅害死了一个村的人，而是，整座城池，一片土地……
原来，那些日日夜夜在沙漠上结伴风雪吟唱的冤魂，都是自己杀害的呀……
没想到，自己一出来，就背负那样的命运，那样，可笑的命运……
很快，穿过枯树林，天将拂晓，周围少了些丑陋的枯树。
“小笺，我们休息一下吧。现在应该没有人来追了。”
“恩。”她微微一点头。
少年下了马，把她抱下来。然后他牵着马领她走到一棵木桩边。忽然停下。
“小笺，你可以坐下来吗？”少年低下头，忽然间黯然说道。
她不解“什么……”
“没什么，你坐下吧……听我说。”
她看着少年的背影，迟疑了一番，终还是决定走过去，坐在木桩上，仰头面对着低着头不明表情的少年。心里忐忑着。
少年慢慢把头抬起来，慢慢地，慢慢……
然后俯视着，与她四目相对。
他叹息一声，苦笑。
“这个城市，已经快毁灭了，虽然人人都不知道，但我爷爷说，那是事实。不仅是缺水问题了……今年秋天一过，很有可能会爆发传染病。”少年顿了顿，继续说道“我记得爷爷对我说，这种病，一旦传染，死就是时间问题了。到春天，这儿就会变成死城，没有人可以幸免，真的，没有人……”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惊恐的尽头。不知不觉中，手开始颤抖，眉头也抖动着，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心狂跳不止。
好半天，她才吐出半句话：
“难道说……我……真的……”没想到啊，自己如此的命运，是否要感叹一句“上苍无良”？
“小笺，没有的事，我相信你不会是……”
“没有的事？！你怎么就知道没有的事！”她只觉得自己拼命开始撕吼起来“你相信我有什么用，我……我还不是女巫一个？！”
然后她开始用双手抱住脸，极力抽泣，带动双肩微微颤动。
少年一脸愁苦，转而用安慰的语气说道：“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会相……”
“反正你会相信我？那又有什么用呢？！”她忽地抬起泪留满面的脸，有些嘶哑地哭喊。
自己到底怎么了，怎么在乎这些无聊的事，明明是“事不关己”的……
可是就是控制不住，仿佛别人操控着自己的感情，
好痛苦啊，兔子，怎么办，无法跟你说清楚。
“为……什么……”自己只能吐出这三个字了，然后继续抽泣。
许久，在漫长的一片寂静后，少年才开始说话：
“小笺，我觉得这没有关系……
就算是魔王也好，傻瓜也罢，也只是命运的一部分。那只是上天安排的命运，只是无关紧要的‘命运’而已。但自己呢，还有自己的一点空间。如果不喜欢这样的命运安排，当然可以逃避。”
她停止了哭泣，一动不动，慢慢开始有规律地喘息。
然后。抬头望向少年。
“恩，只要能逃到让自己愉快的地方，什么都不管也行。”少年正色道。
“逃避？”
“恩。所以，小笺，我们选择愉快地逃走吧。”少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以后只有我们一起生活。不管是哭着笑着，我都会让你感到快乐。绝对……”
但在她看来，兔子当时笑得如此吃力。
逃走！这没有错吧，我们可以逃避这种现实，逃避种种失落感，躲开无聊的玩笑，以及玩笑式的命运。
现在，我应该快乐才对。
“兔子”
“什么？”
“谢谢你。”
少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愣愣地望着她。
“为什么？”
“一起逃走呀！”她吃力地带着一脸的泪水，笑起来。
现在，恐怕唯一的问题是进不了城，只有这座城是可以在没有被渴死饿死之前穿过一片沙漠到达。
可是这座城不放村里人进入了，更不要说小笺这个没有身份的异类。说什么要逃避，还那样大义凛然，结果其实他连要去哪里都束手无策。
亡命天涯也应该有个亡命天涯式的浩浩荡荡的开始吧！为什么开始就是走投无路，四面楚歌这种类型。
怎么办？
他现在最怕小笺忽然追问他要去哪里了。
但事情总会发生意想不到转机的，例如现在……
在吃完随身带的一点干粮后，他站起来望望无际的沙漠，皱皱眉头。
只好叹息一声来安慰自己了。
不对，什么声音?!
立即转过头来，看见从枯木林中闪现出一个人影，一个骑着马的男人。
谁？
心里一阵恐慌。
“阿涟！先停一下！”
“停一下，我有事！”
好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村长，虽然他并不了解村长，但听声音看来并无恶意。
“那是谁？”她轻声问兔子。
“是村长而已，好象是一个叫雁代飞的男人。别担心，我想他没有恶意吧。”
只见一个高大壮硕的男人敏捷地跳下马，走过来。
真是一个无比强壮的人呢，眼神犀利，看起来绝对不是那种只有体力没有头脑的笨蛋。这个人，到底……
“哇，终于被我赶上了。真是幸运啊！”过于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幻觉？）“你叫啊涟是吧。”
“是的，村长你……”少年略略点头，随而眉头一锁。
如果没有恶意，那这个男人是来干什么的？
男子哈哈一笑，然后在衣服里掏出一样东西，抛向少年。
“给！”
他接住，仔细一瞧，是一块貌似玉佩的饰物。
“这是通行证，小子。”
“什么？”少年紧皱眉头，抬头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不是要出去吗？这是入城的通行证。小子你好好保管，不要丢了。”
“你……”
“不要问为什么，对了，还有后面的小女孩，不要太恨村里人了。其实女巫啊什么的，只是那群没头脑又可爱的人们乱想的，千万不要认为自己那么倒霉哦。”男子一边说一边转过身牵马“当然，是有条件的，你们在一个月之内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这里的人进城就行了。如果办不到……”
男子骑上马，慢慢朝枯木林方向前进。
“办不到的话，我想我是会来谋杀你们的吧。”
男子随即消失在林中，伴着急驰的马蹄声。
真的，不留一点拒绝的余地呢。这不如说是强迫式的使命。
不过，他和小笺看来只有这条出路了，还有这儿的村民，也只有这条出路了。
不如把这件事定义为“转机”吧，多么积极的词汇。
发现自己呆在原地许久，于是叹了口气，转身……
看到她低头，一动不动，看不清表情……
“头儿，看来我的次此任务完成了呢！”马背上的男子喃喃道。
哇，头儿还真是孤注一掷呢，把这种任务交给几个小孩，自己竟然也相信了。
但是……
如果他们连这种任务都完不成，那么那些奇怪的梦想就彻底玩完了。
这……真是……孤注一掷……呢……（请允许我在着加这么多欠扁的省略号，不管怎么说，请坚持看到下一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章 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