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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天已将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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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将晚,骄阳的余辉还没有散去,他们正在向着沈向英住的那家客栈走去。
清凉如水的夜晚,总会让人想起唐朝的一句诗来: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
与京城不同,京城最多的是妓院,而金陵最多的则是酒家,每条十里长街上,红灯木牌都挂了一溜儿。
他们走过了长街,来到那家小小的客栈外,门口的那家豆腐摊早已收摊回家了。
客栈虽小,但小二却很机灵,他看到陆小凤与花满楼进了店,一甩肩上的抹布便迎了上去:“来咧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陆小凤朗声道:“找人。”
小二一听,稍稍直了下腰板,不满道:“哦。”
陆小凤问道:“你们这里可有一个叫沈向英的年轻少侠?”
小二一听沈向英的名字,竟又扑哧一声笑了,却不是笑陆小凤跟花满楼,而是笑他自己,笑自己的眼光。
沈向英看起来已经穷困潦倒,他的朋友还能是个富豪吗?
他啪嗒一甩身上的抹布,不耐烦道:“二楼!”
陆小凤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你们二楼只有一间房?”
小二撇了他一眼,似是觉得他话多,粗声道:“左数最后一间喽!”
说完之后,他又想起沈向英欠了好几日的房钱还没给,不如让这两个人把房钱付了,只是刚转身抬头,却发现陆小凤与花满楼已经不见了。
小二只好嘁了一声,在心道对自己骂道:“找他们做什么,不过都是穷鬼罢了。”
客栈的二楼并不长,光线也很昏暗,人影更是没有一个。
陆小凤边走边对花满楼道:“也许我见到沈向英后要多问一个问题,他的财政到底出了什么状况,还是说峨嵋的弟子已经穷到揭不开锅了?”
花满楼笑了笑,刚想说话,却突然侧了下头,面色凝重道:“有血腥气。”
陆小凤的表情变了,走出两步后,他也闻到了。
透进来的光打在最后一间房的窗上,门也栓的严严实实,陆小凤伸手一推,门便开了。
“他死了。”
屋内,烛光暗淡又昏黄,只有一裘被鲜血染尽的青衫,尸体还未凉透。
沈向英或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那张僵硬的脸上并未留下多少惊讶,只有深深的忧愁。
花满楼弯下腰探了探他的鼻息,叹气道:“虽然他心高气傲了些,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总不该死的。”
陆小凤站在一旁,淡淡道:“一个人是不应该知道太多的。”
说完,他蹲下身,在沈向英的手中找到一截纸屑,递与花满楼:“是银票。”
花满楼拿过银票,只放在鼻下轻轻一嗅便道:“盛通钱庄的。”
陆小凤睁大了眼睛:“那不是花家的钱庄?”
花满楼点点头:“是。”
陆小凤又在屋中巡视了一番,忽然道:“他胸前的伤口,是昆仑派的刀法,许多年前我去西北的时候,就差点被人砍了那样一刀。”
忽然,走廊里传来了店小二的叫声,喊的是却是再不交房钱老板就要骂他了。话还未喊完,小二的人也已到了门口,脸上带着种纠结的表情,仿佛是对沈向英欠款有怨,又害怕他手里的剑,但是定了定神后,却看见了沈向英的尸体。
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然后,他视线一转,便见刀了正在房中交谈的陆小凤与花满楼。
陆小凤也看见了店小二,还对着小二露出了一个微笑。
“啊————!”
一声凄厉的呼喊却伴着小二飞快地跑下了楼。
陆小凤纳闷的对花满楼道:“他会不会表现得太夸张了?”
花满楼摇了摇头:“他只是把我们当成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