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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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领着所谓的关键人物进屋,她推开门进来,冲我道:“文初,想不到吧,这次拿着剧本亲自邀请你的是这位。”
我看着进来的人,笑道:“确实没想到。”确实没想到,如果能猜得到,我怕是还在犹豫该不该出现。
秦卫笑着跟我握手,相握的那一刻稍稍用力,片刻后松手,他坐到我身边。
杨姐不早不晚正好在这时候接了个电话,忙不迭地说新人捅了篓子,她得快些赶去善后。我看杨姐急匆匆离开,不知道是她真有急事还是秦卫早就安排好了。
偌大的包厢里就剩下我跟秦卫两个人,秦卫翻看着菜单,问道:
“这家海鲜做得不错,吃螃蟹?”
我看他一眼,道:“要吃自己剥。”
秦卫笑道:“你不在这几年我还真没吃过,跟别人一起出去吃饭看他们点螃蟹就想起你来,我手就更懒,看着别人吃得津津有味,又馋又嫉妒。”
又提这些叫人心里不痛快的话题,我道:“馋就自己剥,又不是什么难事。”
秦卫放下菜单,侧过身子攥住我右手,细细婆娑过我的五指,道:“我忍着馋到今天,就是等你再给我亲手剥螃蟹。”
我抽出手,道:“想吃就点,别跟我腻腻歪歪,难不成秦大影帝犯了戏瘾?”
“文初,就不能好好跟我说说话?我真的好几年没吃螃蟹了,一看见螃蟹就想起你给我刨肉时候那股认真劲儿,手也好看……记不记得那次咱出海钓螃蟹回来,蒸熟后你给我剥肉,我瞧着你的手就……”
“秦卫!”我赶紧喝止住他,这人连脸皮都影帝级别了,怎么敢忘,那天我正专心给他抠肉,某人本来还在一旁老老实实等着吃,突然就跟发神经似的扑上来,满身腥气地压着我在餐桌上做起来,把刚蒸好的螃蟹扫到桌下去,弄得满地都是。
秦卫笑道:“文初,你脸红了。果然还记得……”
我咬牙道:“我只记得那天钓螃蟹,你弄来的鲶鱼没把我臭死。”
秦卫微笑着凝望我,沉默几秒,道:“能跟你这样说话,真好。”
确实很好,我干脆摊牌道:“你是辰星真正的老板吧?”
秦卫道:“陶桃都告诉你了吧,陶桃也真是冲动性子。我本来还想再瞒你一段时间,等时机再成熟些,今天借着杨姐约你出来,是想跟你谈谈签约辰星的事情。你跟老东家还有一年合约,这个不用担心,我帮你处理,你跟杨姐一过来。”
秦卫好像还没有找到重点,我问道:“既然瞒了那么久,及干脆再瞒着等时机成熟好了,也许再过三年、十年、三十年,就彻底成熟了不是吗?秦卫,你为什么那么确信我会乖乖等你?我是你饲养的宠物狗吗?被抛弃之后还必须得眼巴巴地等着主人回来,或者上演个千里寻主记。”
秦卫看了我一眼,道:“文初,你确实没用在乖乖等,说实话我对你期望不高,可真没想到你能折腾着结婚离婚生孩子,就算是期望不高,你连最低限度都打破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我向来分得清,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全身心投入,但是分开以后我必须要经营自己的生活,至于怎么经营,跟谁在一起,秦卫,那些都跟你没关系。不要在分手以后再来声讨我亏欠你什么,我对得起你,不欠你。”
秦卫听了这话,已经笑不出来,他道:“那我这些年拼命奋斗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有足够的实力来保护我们的感情吗?文初,你现在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太可恶了吧。”
我以前爱极了秦卫的时候,可以容忍他的一切,他的固执和自我,我曾经都觉得跟大男孩似的可爱。可如今,只让我心里倍感疲乏和无奈。
我道:“你心里明,可这几年你跟我断了联系,秦卫,我没有读心术,怎么会知道你的打算,要不是陶桃跟我漏了些话,现在我还被蒙在鼓里。退一万步讲,你奋斗到今天的地步,真的是为了我吗?我是你奋斗的目标,还是你成功之后的附属品?没有能力拥有就舍弃掉,等有能力争取的时候再拿回来,你究竟当我是什么?”
秦卫变了脸色,他看着我,道:“文初你讲话真难听。”
我深深吐息,道:“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有些话还是讲开了吧。那个剧本我确实很喜欢,但也不是非拍不可,在事业上我向来规规矩矩,违约跳槽这种事我不会做。要是有机会合作当然好,没机会也是没缘分的事,强求不来。”
秦卫有些急,他辩解道:“文初,这都是为你好。”
“我知道你用心,关阳被辰星拒签、新娱晚报发的致歉函、华氏的代言,都是你在帮我,我又不是傻子,知道你的好意。”
秦卫眉头一皱,问道:“说到华氏,文初你跟华睿阳什么关系?”
我一愣,脑子里翻腾出华睿阳独特味道的一吻,还真是印象深刻。心里有些乱,避开秦卫目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没什么关系。”
“真的?我见他跟你挺亲密。华睿阳那人,你离他远点,我不喜欢看你跟他有接触。还有,我准备封杀关阳,你有时候把我气得要死,我都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他倒动了手,还跟新娱晚报一起黑你,我留不下他。”
秦卫这是在跟我展示他的占有欲吗?我倒觉得几分幼稚可笑,我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不怀疑你有封掉关阳的资本,不过年轻人混着不容易,大家不都是从那个时候走过来的嘛。”
秦卫道:“你倒会装好人。文初,上次带你去看的别墅喜欢吗?”
“秦卫,咱俩话题好像还没深入到那地步吧?”
“那房子是送给你的,安保措施很好,不用担心被骚扰,你搬过去住吧。文初,认真想想再回答,我们和好吧。”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我确实讨厌秦卫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更讨厌一直默默等待的自己。秦卫猜的没错,我就跟犯贱的宠物狗似的,眼巴巴地蹲在原地等着主人回来,主人回来了,闹闹脾气装装样子,然后又摇着尾巴黏上去,不是犯贱是什么?
我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只是道:“下周楷楷过三岁生日,你有空就过来吧。你先接受楷楷再说。”
秦卫一怔,笑着握住我的手,道:“文初,我爱你。”
我怔,抽回手,起身道:“你电影演多了吧,这种话放在嘴边听着起一身鸡皮疙瘩,电影是电影,过日子是过日子。饭还是以后再吃吧,我还有别的事。”
这算不算是仓皇而逃?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空落落,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