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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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凤阙，阆苑奇芭，竹篱茅塘，朝暾霞光。若问这世上最奢侈的东西是什么，一定就是皇宫。偌大的金殿上，红桌错落铺开，丝竹管弦，觥筹交错。上位的人却丝毫不在意这瑰丽的景色，只是默默吃着佳肴，内心波涛汹涌的揣测对方的想法。
此时暗香浮动月黄昏，娇俏的侍女摆一盘精致的糕点于破晓面前，巧笑情兮道：“公子，尝尝云香做的玫瑰松子糖。”
本是慵懒的人儿突然来了精神，凤眼中精光一闪，拿起一块糕点就往嘴里放。“好吃，云香的手艺越来越棒了。”说完还意犹未尽地添添纤长的葱指，惹得迤逦无限。
“公子喜欢就好。云香下次还做这道糕点给公子吃好吗？”
“好吃的东西绝对不能经常吃，否则就会吃厌的。这样好了，我等会把我家乡的食谱告诉你，你做我的家乡菜好了？”破晓轻轻一笑。
“好的。”云香红着脸退下。
仿佛没有注意两位王爷奇怪的脸色，破晓直直地盯住对面的东方效颦，显得有些搞怪道：“效颦王爷，这身翠绿的玄衣真的很称你。连台下的舞姬也没有你穿得暴露。”
“小王不知道这身打扮怎么惹到凤凰大人了，以致于让凤凰大人一直看小王的服装不顺眼。”东方效颦彬彬有礼的回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因为我就是看不顺眼罢了。”何止是看不顺眼，这个东方效颦简直是男人的耻辱，更是让自己想起不愉快回忆的大混蛋。破晓想起那个变态的爷爷最大的嗜好就是把自己打扮成女孩子，而且是穿着很性感的那种，让自己十八年的生活中留下了浓浓的阴影。
桌上众人差点噎到自己，为什么破晓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任性无比的话，而且还表现得他的任性是正确的，是至高无上的。
“破晓，是人都有嗜好，你不应该在这一点上做文章。”白夜温柔的揉揉破晓的头道。
“我知道了，效颦王爷破晓失言了。”一瞬间就变成好孩子让众人又惊又叹，不禁在心里对白夜的敬重加深了几分。
“王上好能力，竟然能让任性的凤凰的大人这么听话。”东方西延赞许着。
白夜微微一笑，以然明白破晓这样做的目的，心底甜蜜泛滥，只想什么都不顾地压倒破晓。看到白夜的笑容，破晓知道他已经明白的自己的心思，暗赞中心里的喜欢又深了一层。的确，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要所有人都知道，孙破晓只会听白夜的话，孙破晓只属于白夜。
脸色微僵的东方西延怎能不知道破晓的小心思，他笑着举起一杯酒：“王上，凤凰大人。小王敬你们一杯。”
“好。”白夜仰头喝光杯中的酒，转头看到破晓对着酒杯发呆，知道他不会喝酒便把酒杯从他手里拿走，自己喝下。
这亲昵、贴心的动作让破晓微红了脸。
“王上，凤凰大人。大家光喝酒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小王又一个提议，不知王上觉得怎么样？”东方西延发话。
俊眉轻挑，看来东方西延已经等不及了。“什么提议？”白夜假装很感兴趣。
“来玩一个游戏。很简单的游戏。”
“游戏？说说规则。”破晓有了兴趣。
“随便一个人来说一件事，不过不能把这件事说完，只能说一半。另一半由大家来猜，看看大家的推论能力怎么样？”
“既然是游戏，那么就有输赢吧。”白夜道出重点。
“对。赢的人可以向输的人提一个要求，而输的人必须完成这个要求。我们玩三局，也就是说在场众人中有三个人可以对输的一方提出要求。”东方西延微笑着看向脸色不怎么好的破晓接着说：“当然，赢家的要求不能太过分，必须是在输家的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之内。”
“听起来好像很公平，但本王觉得吃亏的是我们。”白夜谦和道。
“怎么会？大王多虑了。要不然就由大王先出题。不过……”东方西延押一口茶，“若赢家先开始提出一个要求，输家却在第二轮赢了之后要求赢家取消自己的要求，这种情形是绝对不允许的。就是说小王若第一轮赢了，便可以要求凤凰大人陪小王一夜，如果凤凰大人第二轮赢了则不能要求小王取消先开始的要求。大王觉得怎么样？”
怎么样？你若敢提出这种要求，本王一定把你削成人棍，放到坛子里用盐津。白夜恨恨地想到，表面上却不动生色。这是一场赌注，若不参加会对王室尊严有损，百姓会对王室失去信心，若参加则可能跳进东方西延的陷阱。但是……白夜嘴角勾勒出一抹信心十足的笑容；跟曾经是三王子的自己斗，他们还显得太嫩。“很有趣的规则，本王参加。”
破晓不懂白夜在想什么，但他知道，白夜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好，也算我一份。”
“那么，就请王上出题吧。”东方西延笑道。
“好。”白夜略微思考道：“破晓在来到乾宁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么他说的是什么。本王可以给你们一点提示，那时候破晓全身都湿透了。”
“这……”东方效颦低下头，拉拉兄长的衣袖在东方西延耳边轻语几句。
“凤凰大人说的是‘是哪个没良心的在这里放这么多水’。对吧。”东方西延得意一笑。
“没错，完全正确。”白夜似乎早就猜到他们可以说出正确答案。“王爷的要求是什么？”
“很简单，小王的要求就是让凤凰大人在乾宁国公开露面。”东方西延小心的说，总觉得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让他有些不安。
“这……”白夜显得很为难，抬头看看东方西延，仿佛下了决心道：“好，本王答应你。”
“多谢。”
“第一轮本王输了，第二轮就由王爷出题吧。”
“小王要说的是，有一个国王他想挑选一个可以当将军的人，于是出了一道题说‘若有谁可以觉得自己可以当将军就用一句话来说服本王’，结果所有想当将军的人都没能说服国王。后来有一个穷书生，说了一句话就让国王把将军一职授给他了。请问那个穷书生说了一句什么话？”东方西延觉得这个问题一定没有人可以答出来。
破晓张大嘴，这种问题对于被称为“百科全书”的自己而言实在是幼稚的过分。难道这些古人都没有接受过帝王学教育吗？回头看看白夜，发现白夜也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禁大叹，这就是素质差别！
“哎……”破晓故意叹一口气。
“凤凰大人是不是答不出来？这没什么好丢脸的，小王这个问题恐怕整个‘九龙大地’都没有一个人能答出来。”东方西延自傲的说。
“我叹气是在叹堂堂坎欣国‘龙选’竟然会出这种幼稚的题目。”破晓翻翻白眼，“那个穷书生说的是‘我是这天下最没用的人’对吧。”
在场的人全都傻了眼，最没用的的人怎么能当将军，这怎么可能是正确答案？然而东方西延的呆愣让大家知道，破晓说的正是正确答案。
东方西延铁青着脸：“凤凰大人果然厉害，只是小王不解，凤凰大人是怎样知道答案的，该不会是以前听过这个问题吧？”东方西延不相信这个答案是破晓自己想出来的。这个问题可是父皇当初继承大统的最大阻碍。先王曾经严令，众王子中谁能答出这道问题，谁就可以继承王位，父王与众位太傅苦思冥想近一个月时间才摸索出这个问题的关键。甚至于自己到现在也只是知道答案，而不知道这个答案的意义。而现在，这位凤凰大人却在一瞬间给出了正确答案，怎能不让自己惊叹。
“我来到这里才一个月，连乾宁都不了解怎么有闲功夫去管坎欣国的幼稚问题。我是自己想到的。”言下之意就是这问题还入不了破晓的眼睛。
“请凤凰大人示下。”东方西延起身，恭恭敬敬的作揖。
“很简单。我问你，帝王要坐镇江山除了民心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拥有什么东西才能被称为帝王？”破晓仔细观察众人脸色，只见白夜一副豁然开朗的神情，心里暗喜，看来白夜真的很聪明。
“是能够帮助自己的贤能。对吧？”东方西延缓缓开口。
“笨，是军队。没有军队有再多的贤能也不能巩固王权。我再问你，帝王最大的弊端是什么？”破晓摇摇头，大有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
“弊端？”想到这里东方西延突然觉得光明咋现。“是多疑。”
破晓摆出一脸还没有笨到家的表情继续解释：“对。你认为多疑的帝王真的愿意交出兵权吗？更何况那些敢当将军的人一定都是有些有真材实料的。那么，帝王敢把兵权交给那些能力出众的人吗？”
“的确，大家都知道，天下最没用的人就是书生。只有让一个最没用的人去掌握兵权，这样兵权虚则在外，实则在内，帝王因此才能没有忧患。”东方西延越说越兴奋。
“西延王爷，记住我一句话‘功高震主’。”破晓好心的提醒，让东方西延的腰又弯得更低了。
凤凰不愧是能决定谁能“平天下”的人物，东方西延内心激动不已，有一种千古霸业只要有破晓在就一定能成功的感觉。
“既然我赢了，我的要求就是请效颦王爷回答第三轮问题。”破晓不怀好意的望着东方效颦。
众人又傻了，这是什么要求，简直就是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可以。”虽然不知道破晓到底要干什么，但这样的要求却是东方西延梦寐以求的。
“我要说的是；有一位富家千金在自己父亲的葬礼上，见到了自己一见钟情的青年才俊。富家千金回家后却把自己的姐姐杀掉了，这是为什么？”破晓好整以暇的喝着香茗，吃着玫瑰松子糖。
白夜苦笑一声，向破晓靠过去低语：“这个问题有什么玄机？”
“嘿嘿，你不知道是很正常的。你如果知道了，我就要开始担心自己的小命了。”这可是心理疾病的例子，常人是很难看透的。“不过，我可以提示你一点，父亲跟姐姐其实是一样的。”
“小王认输。”东方效颦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是怎么一回事。
“父亲跟姐姐都是那位千金的亲人，既然在父亲的葬礼上能看到那位公子，那么在自己姐姐的葬礼上也一定能在见到那位公子。所以富家千金就把自己的姐姐给杀了。”无所谓的道出这有些变态的事实，破晓再一次发现众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难怪，现代人的变态可不是这些古人能够接受的。
“太可怕了，这世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女人。如果有那简直比蛇蝎还恐怖，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东方效颦似乎无法接受这样的心灵洗礼。
“好了，我要求就是……”破晓开口，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效颦王爷，你再也不准穿这些让男人觉得耻辱的女装了。”
一阵沉默，有人摔破了酒杯，有人下巴掉了下来，有人当场笑翻在地。“凤凰大人，这要求很苛刻。能不能……”东方效颦很为难。
“不能。效颦王爷，不让你穿女装，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破晓不怀好意的问。
“当然，就像是不准凤凰大人吃糕点一样。”东方效颦以为事情出现了转机，赶紧拿破晓来挡驾。
“这倒是，糕点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过……”破晓突然笑的花枝乱颤，骄阳拂面，秋波含情，感天动地，“本少爷更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
“咚！”的一声，东方效颦往后倒下，他只觉得乾宁国宫殿的顶好高，高得让他再也看不到苍天……
再一次复习两人都喜欢的亲昵运动后，揣着粗气的白夜忍不住道：“破晓，每次这样做到一半就停止真的很伤身体呀。能不能让我做完？”
破晓本就驼红的脸在听到这句话后变得像夕阳一般：“不要，我怕疼。你在上面是不可能体会我的感受的。”
“那，我让你在上面，这样总行了吧。”白夜做出有生以来最大的让步。
“还是不要，在上面会很累。”破晓开始耍赖。
无力感袭来，白夜叹口气，“你到底想怎样？”
“反正，我现在不想做到最后一步。等我愿意时自然会让你做完。”摆出一副看你能把我怎样的表情，破晓靠在白夜温暖的胸膛上，纤纤葱指把玩着白夜垂下来的丝般长发。“白夜，为什么你对于东方西延的要求一点也不惊讶？还有，明明有两次很好的提要求机会，你却没有给我任何暗示，好像他们没有能够让你提要求的资格一样。”
“破晓，你的观察力真的很出色。的确，他们会提这种要求是在我预料之中的。”轻轻用下巴摩挲破晓的头顶，“这两个人从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要逼我让你在众人面前露面。但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为什么？”破晓不相信这会是那个想把自己放进口袋里，不让任何人看到的白夜。
“你该知道，越想隐藏，人们就越好奇吧。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白夜突然转过破晓的身体，在那白玉颈项处细细啃啄，模糊的声音传进破晓的耳朵里，“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不会再离开我了……我不用担心你会被别人迷惑……所以…我不会再限制你了。”
心脏在猛烈的跳动，脑袋里的意识开始一点一点明了，“小白，我真的喜欢上这匹狼了。”
“傻瓜，你在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他了。”小白责备的语气从心里传来。
“很久以前？小白，你又在打哑谜。”破晓苦笑着。
“再等等吧。”小白不温不火的说。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身下突然一凉，破晓面无表情的看着白夜，“你的手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
晚上，同样在做着运动的东方兄弟明显比另一对要好很多，至少，他们能做到底。东方效颦身下的东方西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都是破晓的一颦一笑；破晓的任性，破晓的不羁，破晓的睿智，破晓的美丽……
“西延，你在想什么？”东方效颦吻住东方西延的唇，强迫他注视自己。
“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的目的就这样达到，有些太顺利了。”
“你不要想这么多，事情能够顺利是因为你的聪明。”安抚着身下的人，东方效颦又想起在宴席上的破晓，他竟然敢这样对自己，这个耻辱，他一定会讨回来的。
“效颦，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的计划太懦弱？不敢跟白夜正面交锋，只能以这种低声下气的方式来逼他就范。”东方西延苦笑着，但心里却在权衡着；坎欣没有乾宁这样强大的国力。要想让乾宁动摇最好的方法就是逼白夜让凤凰露面，这样其他国家就会知道凤凰的样子，为争夺凤凰势必会展开一场大战，白夜要以一个国家对抗八个国家是绝对不可能赢的。只要达到这种情况，乾宁的亡国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而坎欣则可以大力改革壮大国力，然后再一次同其他尽力过战争，国力耗损的国家一起争夺凤凰。
“西延，让我们低声下气的代价是很严重的。”东方效颦宠溺一笑，低下头继续享受夜晚。
三天后，登城楼，锦旗翩飞，人海茫茫，倾城酤户，连臂而至。名动天下的凤凰在人民、密探的迫不及待中轻撩面纱，振臂一呼。
乾宁王上涛声阵阵地宣布，凤凰孙破晓从今天开始成为乾宁的晓王。
城下之人肆情呐喊。晓王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献吻于白夜……
“九龙大地”的传说又开始续写，这一刻那风姿倾世，绝美痴日月的凤凰终于开始融入这个让人死亦无悔的时空中……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