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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仿佛身处于一片广阔无垠的海洋,身体随着波浪起伏,一个浪头打来,御梦深深的沉入其中。再睁开迷蒙的双眼,面前的人突然显得虚幻,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消失一样。御梦焦急的伸出手,大叫着:“兰珂,兰珂……”
      “御梦,怎么了?”兰珂抓住那只求救般伸向他的手,轻声问道:“是不是做噩梦了?”
      “兰珂……”御梦探起身子,紧紧抱住兰珂的腰,一张脸埋在兰珂怀里低泣,“你不要我了,我梦见你不要我了。兰珂,我求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兰珂仔细的望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心中隐隐一痛,别过脸道:“你做噩梦了。快点睡吧。”他没有回答御梦的问题,只是逃避。
      御梦乍醒,惊觉自己犯错了,低下头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说那些话。”
      眼前的人是梦菏之王,是梦菏的‘龙选’,是他无法配上的人物。只要能这样待在他身边,对御梦而言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御梦,你从明天开始跟在晓王身边。密切注意晓王的一举一动。”压下心中的怜惜,兰珂以王者的口吻吩咐。
      御梦点点头,身心俱疲的又昏睡在兰珂怀里。兰珂抚着他的脸,印上一个深情的吻。“御梦,再等等。”
      早上的阳光不知怎么的,带着一种哀伤的青灰色。破晓一夜无眠,呆呆的望着窗外的景色,心情完全无法平静下来。门外的守卫全部撤走了,因为梦菏王知道破晓没有办法逃走。苦笑一声,他起身,走到院子里,满树的红梅铺满大地,一动即香,琼苞自馨,清风拂过,更是尽添旖旎。破晓觉得闷了,取下脸上覆盖多时的人皮面具。霎时满院生辉,乱花渐欲,几缕青丝飘进破晓的口中,他扬起头,不在意梅瓣落满全身轻轻舞着。破晓的动作很柔,梅瓣好似没有受他影响缓缓落下,几个动作后,破晓站定,优美的嘴角挂上一抹苦涩:“我这是舞给谁看呢。”
      “你是……晓王。”身后响起不可置信的声音。
      破晓回头,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轻声开口:“御梦,是你呀。”
      御梦受蛊惑般点点头,仿佛破冰而出的热烈衷心叹道:“凤凰也只有晓王能当。”
      抖抖手中的面具,破晓重新把它覆于脸上,快乐的问着:“怎么,梦菏王要把你送给我吗?”
      御梦回过神,腼腆的一笑:“从今天开始我就陪着晓王。”
      破晓了然的点点头,明白兰珂的意图,“好啊。现在就出去玩吧。”
      “晓王,今天晚上有晓王的欢迎宴。我们还是换个时间吧。”御梦为难的说。
      “我们在欢迎宴前回来不就行了?”破晓不解,自己的欢迎宴御梦干嘛这么操心。
      “我要在今晚献曲,所以想请晓王先来听听。”御梦红了脸。
      “你要献曲?”破晓惊道,“你会弹琴?”
      御梦点点头,“我是梦菏的琴师。”
      破晓笑着摇摇头,没想到这个小男宠,竟然还是琴师,“好吧,我就听你弹琴。不过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御梦开心道:“是不是要我别把晓王的真面目说出去。”
      破晓赞许的点点头,这个男孩还真聪明,难怪兰珂会喜欢他。“到哪去听你弹琴?”
      “鼓楼。那的景色最美,晓王一定喜欢。”御梦献宝道。
      “好,就鼓楼。不过别忘了准备糕点和茶。”
      “当然。”
      两人哥俩好的相伴来到鼓楼,放眼望去就是一片明镜湖泊。竹子扎成的小楼立于湖畔,周围是堆成云的红梅,一簇一簇,轻歌曼舞。“真是诗情画意的地方啊。”破晓由衷赞叹。
      “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御梦笑得灿烂。
      落座鼓楼,破晓只觉得心旷神怡,整颗心都开朗了许多。御梦开始弹琴,破晓品着茶静静聆听。琴声梦寐幽远,像惊鸿一瞥的震撼,又若倾国倾城的绝俗,潺潺荡开,盈盈收聚。莫不是银枝花树娉婷歌舞,几回魂梦乃看楼心月。似真似幻,云谲波诡。一曲尽,道不尽相思,说不完蜜意。破晓叹口气,缓缓开口:“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御梦啊,你的心已经丢了。”
      御梦苦笑一声,“晓王是唯一一个能够听懂我的琴的人。”
      破晓诧异,如此情深意重,怎会有人听不出来,“御梦,你心中的人是不是也听不出你的琴。”
      “他就算听懂了也会装作没有听懂。”精制的手指滑过琴弦,御梦轻笑出声:“没关系,只要能时时为他弹琴,我就心满意足了。”
      “伯牙为子期弹琴,子期死后,伯牙摔琴绝弦,终身不再弹琴。而你却是拥有子期,却学不来伯牙的豪情万丈。”破晓低笑:“这样的伯牙有何用,这样的子期有何为。两两心意相通,却只能挥手两岸。倒不如忘了干净。”
      “忘?”御梦浅浅一笑,摇摇头,一双大眼坚定的望着破晓,“不能忘,忘了我就活不下去了。”
      破晓拂袖而去,不再理会这缠绵悱恻的情殇。他是任性的,不像御梦与他心中之人愿意两两守候。只要爱上,他便绝不放手,只要爱上,他一定会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意。“白夜,我孙破晓决定了,此生此世决不负你。”

      星辉夜冷,梅香做伴。破晓冷眼看着的美艳舞姬翩翩起舞,傲然的喝着手中的茶,不理会旁人的探询。
      兰珂诧异的看着破晓气鼓鼓的样子,一时好奇,开口问道:“晓王,是不是御梦惹你生气了?”
      破晓看着旁边的兰珂,讪笑道:“怎么会,我从来不生美人的气。”
      兰珂蹙眉,他第一次有了无力感。眼前的人为何总也看不透,猜不着。难道凤凰就是这样的吗?
      破晓举起茶杯小小泯一口,问道:“御梦不是要弹琴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晓王很关心他吗?”兰珂答非所问。
      “我只是想听听美妙的音乐罢了。”
      兰珂拍拍手,坐下的舞姬纷纷退场,留出空地。“御梦,晓王想听你的琴。你上来弹一曲吧。”
      人群骚动,御梦缓缓走进殿内,青色沙衣罩住他孱弱的身体,微微泛红的小脸上有着一丝欣喜。破晓注意到他的脸上有着胭脂的痕迹,更平添了一股艳丽,这是为了他心中的人吧。
      “你想弹什么曲子?”破晓笑着问道。
      “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还没有取名字。请晓王听完后取个名字吧。”御梦缓缓坐下,手指拨弄,琴声悠扬,翩翩而过。众人如痴如醉的倾听,只有破晓蹙眉不快。一曲完,破晓戏略道:“很好听的无情之曲。我看这首曲子就叫‘无’好了。”
      御梦脸色有些苍白,颤抖着声音道:“谢晓王赐名。”说罢就要离去。
      破晓有些不忍,开口挽留,“既然来了,只弹一首未免太失礼了。这样吧,你弹一首优美的曲子来听听。”
      御梦低下头,“我不知道什么样的曲子才是晓王认为优美的曲子?”
      那诚恳的语气打动了破晓,他心中闪过一丝内疚。御梦还是个孩子啊,他怎么能像自己一样的义无反顾呢。“我来教你。”破晓在众人的惊异中走到御梦身边。
      “晓王会弹琴?”御梦的大眼中写满了惊奇。
      破晓嗔了他一眼,其实自己玩得最上手的乐器是钢琴,古筝是学钢琴时顺带学的。后来音乐老师不敢在教破晓,因为他已经达到听一遍乐曲就能默下的地步,“我想想看弹什么好。”破晓晃晃脑袋,眼底闪过一丝无奈。盘腿坐下,纤长细白的葱指抚上琴面……
      “百年岁月黑影伴,观沧海,千波怒。雄心未泯,孤傲漠红尘。任凭光阴荏苒去,述悲苦,笑苍天……”破晓所弹所唱竟然是降空曾经唱给他听的豪迈曲。他的声音没有降空那么清丽,却比降空多了几分温柔,盈盈一水间,凤目盯住上位神色惊异的兰珂,继续浅唱:“……鸢击长空,落木熅火中。愔愔梦里得自由,今何在,逍遥天。”
      最后一个音结束,没有人说话,呆滞是所有人唯一的表情。破晓笑道:“记住了吗?”
      御梦重重点下头,崇拜的看着破晓:“这是晓王自己写的曲子吗?”
      破晓摇摇头,轻声道:“是一个疯子写的。”
      不理会御梦不解的神情,破晓看着兰珂:“梦菏王,你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兰珂绽开一抹邪笑,说道:“宴会结束,大家都退下吧。”
      众人悻悻然离去,御梦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破晓见状,柔声说道:“你先到我的寝宫去。我等会有事告诉你。”
      “好。”御梦轻快的跑开。破晓转过头,直直的盯着兰珂,脸色不好的开口:“小子,有什么话快点说。”
      一句小子让兰珂面露怪异,他口气不太好的回道:“晓王,再怎么说,我也虚长你几岁。这小子一词是不是用错了?”
      “别像千冢一样玩礼貌。本少爷看不惯。有什么事快说。”
      “我只是想请你好好照顾御梦。”兰珂笑得苦涩,“他一下午心情都不好。我想这是因为晓王你对他说了什么吧。”
      破晓笑出声,终于明白这人的心到底在谁身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照顾他?”
      “身不由己。”兰珂轻轻吐出四个字,而后留下破晓自己离开。
      “身不由己…怎么会身不由己呢?”破晓喃喃着,心头像压着什么般,让他喘不过气。“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告诉他?难道爱也有难言之隐。”破晓不解,这么复杂的情感是怎么产生的。兰珂贵为一国之君,难道不能保护御梦吗?不,不对。兰珂这样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御梦不爱他。
      飞奔回寝宫,破晓打开门问道:“御梦,你心中的人到底是谁?”
      御梦看着面色焦急的破晓,沉下心缓缓开口:“晓王还看不出来吗?”
      “是兰珂?”破晓小心的问。
      御梦甜甜一笑,点点头,“就算大王不爱我,我还是不能忘了他。”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兰珂苦涩的笑容又回到破晓脑中,兰珂说着: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御梦,兰珂心里有你。”
      “我知道。”御梦幸福的笑了,那笑容仿佛酝酿了千年,破壳而出,浸盈着满室芳华。“所以我说,不能忘。忘了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破晓吼道。
      “我不知道。大王的想法,大王的心思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大王叫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只要这样,大王就会高兴。我也会高兴。”
      御梦幸福的笑在破晓看来却是苦涩的。他想起白夜,白夜的爱才能让自己觉得幸福。破晓摇摇头,说道:“你幸福吗?”
      “只要在大王身边,我就会觉得好满足。晓王,这就是幸福吧。”御梦笑着回答。
      破晓深吸一口气,按耐心中的不解道,“我没资格说你们的不是。”
      御梦摇摇头,一脸紧张的问:“我又惹晓王生气了吗?”
      “没有。我今天生的气很没道理呢。”破晓自嘲的说。
      “晓王今天为什么生气?”御梦小心的问。
      “因为我实在不喜欢明明两情相悦,却要遭受挫折的爱情。”
      御梦突然笑了:“有没有遭受挫折,最了解的人应该是我。可是我真的觉得这样就好,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一切都无所谓。”
      “很抱歉。我今天这样对你。”破晓诚恳的抱歉。这孩子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光是想着破晓的心中就溢满了怜爱。
      “没关系。晓王,你能教我弹奏今天那首曲子吗?”
      “恩。”
      “能够写出这样一首曲的人,一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御梦抬起充满迷惑的双眼望着破晓:“可是,晓王为什么说他是个疯子呢。”
      破晓哭笑不得,只得捻轻避重带过:“他的确是个人物,不过他的有些想法太偏激。让人无法接受。所以我说他是个疯子。”
      御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架起古筝,那首豪迈曲静静的无声的黑夜回荡。“百年岁月黑影伴,观沧海,千波怒。雄心未泯,孤傲漠红尘。任凭光阴荏苒去,述悲苦,笑苍天……”
      从那一晚后,破晓重新恢复到平时的模样。有时把花园弄得乌烟瘴气,有时找千冢下棋。日子过得好不快活。就连千冢都产生错觉,破晓是来梦菏游玩的,不是被他们抓来的。
      “千冢,乾宁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破晓下赢一局棋,趾高气扬的问道。
      千冢也不恼火,轻笑着:“怎么,晓王开始想白夜了吗?”
      破晓顺着他的思路,开口道:“是呀。天天想,夜夜想,时时想,一分一秒都在想。”
      “这……”没想到换成千冢有些不知所措。“探子回报,白夜没有任何行动。”这件事就连自己也觉得奇怪,以白夜对破晓的感情他不可能一声不响,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白夜在筹划什么。
      “什么?他竟然没动静?枉我惦念他了。”破晓真真假假的摸一把泪,轻轻低泣:“我遇人不淑。就知道那个色狼看中的只有我的容貌。”
      千冢狐疑的看着破晓,虽然听古月形容过晓王的容貌,但是心里真的很好奇破晓到底长什么样,“晓王,你为什么不把面具拿下来。大家坦诚相见岂不更有诚意。”
      “你没听古月形容过我的容貌吗?”还坦诚相见呢,他就怕一个不小心露了脸,得到床上去“坦诚相见”了。
      “这…元帅的形容太特别,让我无法想象晓王的长相。”
      “她怎么形容?是不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一类的词。”破晓凉凉开口,如果真是这些没营养的词,等他回到乾宁一定好好教训古月。
      “她说‘鱼看到晓王会在水里淹死,鸟看到晓王会从天空摔下来,雌性动物看到晓王从此不再下蛋,雄性动物看到晓王从此只想寻死,女人看到晓王眼泪可以淹了乾宁王宫,男人看到晓王妓院只能关门大吉’,这就是她的形容。”千冢一字不漏的全部照背出来。
      破晓的脸黑了一层又一层,古月这形容的还是个人吗?“千冢。你完全可以把古月的形容当作放屁。本少爷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
      “对了,我还掉了一句话。元帅最后的总结是‘总之,只有不怕死的人和疯子才会想看晓王的容貌’。”
      “爷爷的,本少爷人见人爱。她竟然敢这么形容,等我回到乾宁一定把她嫁出去。”破晓恨恨道。
      “嫁出去?这算什么惩罚?”千冢不解,嫁人不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吗?
      “你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你从来都没有了解过古月。”破晓用右手撑住下巴,轻快的笑着:“让她嫁人,比杀了她还要令她难受。”
      “元帅真是奇女子,没想到连这方面的想法也这么别具一格。”千冢赞道。
      “你还是等她来了在夸奖她好了。给你一个忠告,她来后一定第一个砍了你,你还是趁早写好遗书吧。”破晓好心劝道。
      千冢泯唇一笑,“我早已不把生死当成一回事。遗书嘛,还是不用写了。”
      破晓瞥一眼千冢,有些哀伤道:“为什么你们都可以轻易说出不要命的话。古月是,风迁是,你也是。难道生命对于你们来说就真的那么不重要吗?”
      “不是不重要,而是我们有高于生命的信仰。如果信仰可以实现,失去生命又算什么。晓王你可知道,千冢既羡慕你又替你感到悲哀。”
      破晓一愣,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悲哀,“千冢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令人悲哀的地方。”
      “晓王没有信仰,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随性而行,如此逍遥实在让人羡慕。但是晓王也正是因为没有信仰才让我觉得悲哀。没有信仰的人是不会为别人考虑的,他们可以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别人的生死,别人的想法在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如此了无牵挂,怎么会得到幸福呢?”千冢缓缓道出,而后起身朝破晓鞠一个躬,迈着坚定的步子离去。
      破晓微笑的看着千冢离去的背影,缓缓开口:“千冢啊,乾宁的任何一个人你都不了解。我有信仰啊。只不过我的信仰太大,大到你看不见罢了。”

      乾宁王宫,众人围在桌子前商议事情。白夜温着一张脸,冷冷的听探子回报。古月发现苗头不对急忙催促探子废话少说,道出重点。探子低下头,重新回报。
      “这么说来兰珂那厮对破晓没兴趣。”白夜挥挥手,示意探子离去。
      “这样最好。大王最担忧的问题不存在了。”古月接口。
      白夜点点头,脸色稍微好了一些,“风迁,还是没有无名的消息吗?”
      风迁愣了愣,干哑的回答:“自从那日为阻拦我们,掉下悬崖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白夜沉思一会,接着说:“古月,你想办法混进梦菏王宫,设法呆在破晓身边。”
      古月不解道:“为何大王不派人与我一起救回晓王?”
      白夜淡淡一笑,“你知道一统天下最困难的是什么吗?”
      “是打仗。”古月回答。
      白夜摇摇头,“不对。是迈出第一步。兰珂的愚蠢刚好给了本王一个绝无仅有的良机。本王要趁这一次向梦菏发兵,启动一统天下的计划。”
      桌上众人被白夜的话激起壮志豪情,纷纷表示赞同。白夜不放心的又一次提醒古月:“记住,一定要保护好破晓。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古月明白。大王,古月能带红莲一起去吗?有它在可以更好的保护晓王。”
      “可以。莲莲最近见不到破晓,瘦了不少。不过,不到紧要关头,不能让莲莲施障,本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红餮的存在。”白夜吩咐,起身拍拍风迁的肩膀,示意他出来。“今天就到这里,大家都去做准备吧。”
      御花园少了破晓的破坏却更没生气了,原本挺身抗议破晓制造黑烟的花儿们没了精神,就像白夜没了破晓也愈见消瘦。整个乾宁都仿佛失去了生气,除了沉寂还是沉寂。
      “风迁,你还伤心吗?”白夜问道。
      “不,属下没有为他伤心。”风迁急忙辩解。
      “别对我说假话。我以朋友的身份问你,你就以朋友的身份对我说实话。”
      风迁叹口气,缓缓低下头,“说不伤心是假的,只是不很严重罢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爱上他,最多只是喜欢他。”白夜笑着:“如果你爱上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跟我说话了。”
      “那我会在哪里?”风迁好奇。
      “跟无名在一起啊。就像我,如果破晓不在了,我也活不下去了。”白夜幽幽开口:“还好,他现在过得很好。只要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筹备。然后,接他回来。”
      “是呀。晓王现在一定把梦菏的王宫搅得鸡飞狗跳。”风迁浅浅一笑,心中轻松很多:“大王,晓王真的是很不可思议的人。单是想到他就会让人快乐。”
      白夜自豪的笑着,“那当然。他可是我拿生命去爱的人。不过,我同意你的话,梦菏现在一定不得安宁,我开始同情兰珂那厮了。”

      “阿嚏”破晓揉揉鼻子,浑身汗毛直竖。他知道有人在说他坏话,停止抚琴,破晓不雅的灌下一杯茶,询问一旁的御梦:“你记住了吗?”
      御梦点点头,小脸笑开了花:“晓王,你从哪学来这么多好听的曲子?”
      “这个嘛。不告诉你。”破晓故作神秘。总不能说是从另一个时空学来的吧。
      御梦嘟着嘴,不高兴的望着破晓。破晓看后忍俊不禁,摇摇头,决定给他一个答案:“是小白教我的。”
      “小白是谁?”御梦又糊涂了。
      “小白就是小白。它不是谁,是一只凤凰。”破晓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话给御梦造成了多大的震撼。御梦眨巴眨巴眼睛,张大口,“凤凰会教晓王弹琴。”
      “恩,一般都是它告诉我曲子,我自己弹。”破晓说谎不打草稿,也不想想小白那两只利爪怎么可能会弹琴。
      “好想见见凤凰。”御梦对破晓的崇拜又加深了一层。
      “小白很懒的。与其让它出来透透气,它宁可在我体内睡觉。”
      御梦崇拜的眼神又转移到破晓的胸前,他死死盯住破晓一起一伏的胸口,仿佛凤凰会马上飞出来一样。
      “御梦。没用的,就连我要它出来它都不买账。还说什么任何事情自己解决。养只凤凰还不如养条狗,狗至少可以帮你看门,而凤凰只有你伺候它的份。”破晓越说越离谱,气得小白在他体内上蹦下跳。疼得破晓开口叫娘:“小白了,我错了。你别动,我错了还不行吗?”
      “你保证以后不再乱说,我就停止。”小白真被气道了,发出的声音竟然连御梦也听得见,吓得他脸色苍白。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说小白的坏话。”破晓哀号。
      “这还差不多。”疼痛慢慢消失,小白不理会破晓的难受,继续睡觉。
      “你听见了吧。”破晓揉揉发疼的胸口。
      御梦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破晓:“晓王,你是为了让我听见凤凰说话的声音才故意气它的吗?”
      “没有。我只是真的这么觉得。”破晓嘴硬。
      御梦忍俊不禁的笑着:“晓王,你真的很温柔。”
      “好说好说。”破晓大大咧咧的摆摆手,“对了,还有一首曲子我还没有教给你。”
      一听有新曲子,御梦笑开了花,“什么曲子?”
      破晓思索了一会,轻轻笑着,“还是算了。这首曲子只有经历过什么的人才能弹奏,我还是不教你了。”
      “为什么?我想学,这样的曲子一定很美。”御梦不罢休。
      破晓摇摇头,“你现在还不够成熟,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教你。”
      “以后,以后晓王还会在这里吗?”御梦幽幽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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