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蘋之末——虐与恋，爱与痴》玉藜猫

39、第39章

　　蘋韵牵着布丁从宠物医院回家，每一次带它出来总会招惹好多路人的目光，带着大型犬上街确实很有威武感，正走着静薇打电话来，问道：“你干什么呢？”
　　“布丁生病了，总是不爱吃东西，我带它去医院了，正在回去的路上。”
　　“你还是先顾顾我把。”只听静薇那边沮丧的道。
　　“怎么了？”
　　“我怀孕了，今天去做人流，我一个人害怕。”
　　“你怀孕了？”蘋韵惊讶的道，这对于她来讲是正常却吃惊的消息。
　　到了医院，看到静薇早早的在门口站着，一脸的忧虑。蘋韵打着遮阳伞过去道：“大热的天你还在这站着，也不在里面等。”
　　静薇不说话，和她一起进去。周末医院的人尤其多，等了好久才排到号。医生问要有痛的还是无痛的。
　　“有痛的吧。”静薇犹犹豫豫好久道。
　　“你不要命了。要无痛的。”
　　“不用了，也不会很疼的吧。”
　　“你怎么知道不疼啊。”
　　“你们两个到底谁能做主。”
　　“无痛的。”蘋韵坚持道，静薇略有些难色，但也不再说什么。
　　付款的时候蘋韵快一步把信用卡递了过去，静薇拦到：“你干嘛啊。”
　　“你也真是的，为省几百块钱遭那么大的罪一点都不值得。”
　　静薇前面还有三个人，蘋韵和她坐在外面等。
　　“吕朝阳呢？他怎么不陪你来啊。”
　　“他和朋友去济南了。”
　　“干什么？”
　　“写东西要找灵感嘛。”
　　“你这几百块都舍不得，他倒是去游山玩水的。”
　　“他不知道的，你也别说，免得他难受。”这时候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看她捂着肚子一副痛苦的表情，静薇的神色也紧张起来。
　　“别害怕，那么多人，没什么害怕的。”蘋韵安慰道。
　　“你又没做过，谁知道疼不疼，我听说因为做人流死的都有，你说会不会以后落下病根啊。”
　　“现在做人流的那么多，你看有几个落下病根的。我就说叫你戴个节孕环，省多少事，你就是不听。”
　　“我害怕，那东西看上去吓死人了，我怕以后影响生育。”
　　“你就是胆子小。”
　　蘋韵受静薇的影响也有些紧张起来，一时谁也不知道说什么，直到喊到静薇的号，静薇站起来，担忧的看了看蘋韵，蘋韵拉了拉她的手安慰道：“别害怕，我在外面等你，没事的。”
　　静薇终于犹犹豫豫的进去，蘋韵在外面等了些时候，总觉得她的时间要比前几个长，心里担心静薇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每次坐到妇科的检查椅上蘋韵就会燃起一种恐惧感，尤其是过后会常常伴随轻微的流血，想到静薇现在正拿出一块肉来，整个人不寒而战起来。终于等到静薇从里面出来，蘋韵连忙上去扶，见她一脸的憔悴问道：“疼不疼啊。”
　　静薇有些虚弱的道：“幸亏不是有痛的，要不然真的要把人疼死了。”
　　蘋韵和静薇坐出租车回到静薇的家，弄堂太窄车开不进去，蘋韵一手扶着她一手给她打着伞道：“你可以吗？”
　　“好多了。”
　　静薇现在的房子被阳面，大热天里也觉得有些凉凉的，蘋韵扶她在床上躺下，道：“这屋子太阴了，待久了容易生病。”
　　“也就是下班以后住，没有什么的。”静薇道。
　　“中午吃什么？我给你做吧。”蘋韵道。
　　“我也吃不下东西，算了吧。”
　　蘋韵打开冰箱，里面只剩下一些豆角，几个鸡蛋和两棵大葱。
　　“吕朝阳不在家你也用不着这么将就吧。”
　　“我是忘了买菜了，一个人随便吃点算了。”
　　“我还是下去买点东西吧。”
　　“你别去了。”没等静薇说完蘋韵已经拿上钥匙出门了。
　　过了好一会蘋韵才买了红糖，大枣，桂圆，鸡蛋，和一些蔬菜水果肉回来。大包小包放在桌子上气喘吁吁试着汗道：“累死人了，你们家这边的菜市场好难找，卖的东西也太少了。”
　　“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我不用这么补的。”
　　“我问过我姥姥了，这跟坐月子也没什么区别，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哪有那么麻烦。”
　　“我给你熬点红糖水吧。”
　　“我不喝那个东西。”
　　“不喝也不行，坐月子不是都喝这个嘛。”
　　静薇见蘋韵拆开袋装的和田枣道：“你用不用这么奢侈，我过年都不舍得吃这个。”
　　“过年和坐月子又不是一回事。”
　　一会蘋韵从楼下厨房端了一碗含着鸡蛋大枣和桂圆的糖水上来。
　　静薇见了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姥姥说的，你就吃吧。”
　　静薇喝了一口道：“腻死了，这些吃下去明天都不会觉得饿。”
　　“女人怎么就这么命苦，一辈子多受多少苦。”
　　“有什么办法，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
　　“看看吧，上回他爸妈来还提要孩子的事情，好像我不愿意生似的埋怨我。生出来拿什么养啊，两个人什么都好说，孩子不行啊，要花多少钱，我难道不愿意早点要孩子啊，自己的亲骨肉说没就没了，我跟谁说啊。”说着眼泪快流出来。
　　“别难受了，以后条件好点自然就养的起了，好在现在还年轻嘛。”
　　蘋韵有些怅惘的道：“我还真的没有想过咱们两个当了妈会是什么样。”
　　“何钧奕没提过要和你要个孩子吗？”
　　“怎么可能。”蘋韵道。
　　“也是，现在倒也不合适，不过我看他对你还是好的，总有你熬出头的一天啊，你也不用难过。”
　　“我难过什么，哪天能离开他我就走，真要贴他一辈子他也不愿意呢。”
　　“你就这么说吧，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真的舍得吗？因为你，他那边的家都可以不要，可见是很在意你的，你就多忍耐几年，他不会对你不负责任的。”
　　“你知道什么，他是不喜欢他太太，就算没有我他那个家也照样荒废了。”
　　何钧奕会要她给自己生孩子，蘋韵想都没有想过，看到眼前一脸哀伤憔悴的静薇，她知道她失去自己的孩子很痛苦，可是在蘋韵却觉得这是她比她的优越。
　　蘋韵一直待到晚上，给静薇做完饭才走，静薇几乎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出门蘋韵道：“保重吧，要不要我留下来陪你啊。”
　　“我又不是何钧奕，才用不着你呢？”
　　“不正经吧。别沾凉水，早上吃面包吧，不能上班就别去了，明天我叫赵嫂给你送饭。”
　　“别别别，我哪有那么虚弱，明天就好了，你别要人来了。”
　　“我走了。”蘋韵自顾出了门。
　　从楼道里出来天已经有些晚了，蘋韵对这里不熟悉，自己这是在哪里呢？
　　到了家钧奕还没有回来，蘋韵换过衣服到厨房告诉赵嫂明天给静薇送饭的事情。赵嫂一边用刷子刷着灶台旁的油质一边道：“现在也是倒过来了，能生的不生，不能生的还想生。”
　　蘋韵和这面道：“也没办法，他们也是太困难了。”
　　“现在养个孩子可不比过去，过去一家养好几个也没现在一个这么难啊，我那两个小孙子啊，一个月奶粉钱就多少，还要接着干啊。”每次提到自己的双胞胎孙子，赵嫂脸上总是流露出憧憬和宠溺。
　　“我妈养我和我弟弟两个我觉得就够难的了，静薇说她们单位的女主管去年生完孩子，光保姆就请了四个，一个洗衣服，一个做饭，一个陪着玩，一个还要监督着另外三个干活，那么多人，家里都成了市场了。”
　　“现在的孩子可金贵着呢，过去养十个也抵不上现在一个费的心多。
　　“那还要孩子干嘛，我觉得要是没有我们两个，我妈才不用受那么多的苦。”
　　“话不能这么说，不管是穷是富，人总要有自己的孩子，年轻的时候不懂，老了就知道了，现在有些小年轻总说要丁克，最后还不是要孩子了，没孩子两口子要是不一心了，不是说散就散。”
　　“我爸妈有我和我弟弟俩个，还不是说散就散。”
　　“话也不能全这么说，有孩子还是有个牵绊，总不容易分开。”
　　蘋韵觉得赵嫂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不过主动权从来不是自己掌握的，将来怎么样谁知道，真有一个孩子可能会更糟糕。
　　夜里下起了雨，蘋韵听着滴答的雨声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何钧奕还是没有回来，最近他的应酬很多，但是蘋韵今天心情尤其的差，总是觉得他不是去应酬。看他也不是想要孩子的人，可是现在毕竟年轻，男人似乎比女人更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女人生完孩子似乎青春就已经结束了，男人却是无所谓的。以何钧奕凡事讲求公理的性格，如果真的要有孩子，孩子的母亲当然是最合道理的他的妻子，虽然现在两个人冷冷清清，难不保他以后为了传宗接代会把高昕瑶从冷宫调出来。蘋韵越想越烦躁，天已经蒙蒙亮才模糊睡过去，没多一会又被闹钟叫起来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