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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   钧奕到尽天考察一项海港城的投资项目,原定两个星期回来,但是中途有变故又转去了别处。蘋韵的公司最近正在争取一项跨国订单,加了尽半个月的班,难得投标结束以为今天他要回来,没想到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到花园见布丁躺在秋千长椅上,伸展着自己的大身体,头抵着爪子享受着半晚的凉爽。
      “家里就数你悠闲了。”蘋韵无精打采的道。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蘋韵睡到半夜迷迷糊糊被人叫醒,钧奕低下头对着她的脸道:“起来吃荔枝吧,很新鲜的。”
      蘋韵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现在几点钟啊。”
      “凌晨四点钟。”
      “你不折磨人就难受。”
      “又熬到两三点钟吧。”钧奕经过书房看到桌子上散乱的放着水彩。拿过她枕头边的画薄刚要翻,蘋韵一把抢过来道:“我的隐私。”
      “又不是日记。”
      蘋韵压到枕头底下道:“反正不行,你也从来不让我进你的画室,你叫我看你画的是什么我就叫你看。”
      这时候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只湿漉漉的小竹筐,打开来里面是戴着露珠的红荔枝。
      “这是刚摘下来的吗?”
      “几个小时之前吧。”
      “三更半夜去摘荔枝,果农好不容易啊。”蘋韵剥开一颗放到嘴里。
      “好新鲜啊,比催熟的好吃多了。”
      钧奕疲惫的横躺到床上。蘋韵坐过去道:“诚豫什么时候上市?”
      “最快也要明年,今年没时间忙那边。”
      “给别人做嫁衣倒是忙的不亦乐乎,自己的事情就不上心了。”
      “你就是这种自我为中心的狭隘思想。在其位谋其职,别人和自己有时候不能分的太清楚。”
      “反正你和他们也不算别人了。”蘋韵嘀咕道。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吃东西吗?”
      “吃你也一样。”蘋韵说着被她揽到怀里。
      “我看你还是不累。”
      第二天蘋韵终于艰难的爬起来,看着钧奕还在沉沉的睡,心里燃起一种嫉妒,现在再也不能像上学的时候想不起来就不起来了。
      一天早上,钧奕见自己位置前摆着一碗面条,上面分布着加工成花朵状的胡萝卜片,肉丝,青菜叶和两只鸡蛋,钧奕意识到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们两个都没有过生日的习惯,不过当天蘋韵会在早上煮一碗面,刚要拿起筷子,发现旁边多了一只绿豆色的小盒子,打开来是一只半个手掌大的四叶草的十字绣挂链。
      这时候蘋韵端着豆浆进来。钧奕提着四叶草在眼前摇了几下道:“这是什么意思。”
      蘋韵笑嘻嘻的道:“今天不是你三十岁的生日吗,平时的小生日都无所谓,我想这次应该送你点什么纪念一下。刚好和静薇逛街看到这个东西,我自己绣的,还是很有意义的。”本来中间还有“I love you”一横小字,蘋韵觉得太抬举他了,换成了“happy everyday。”
      “怎么,深怕我不知道自己老了。”
      “现在女人三十都正当年,男人三十跟过去的二十也差不多了。”
      “我怎么不觉得,送这个什么意思,把你送给我啊。”
      “便宜死你,我是要花钱买的。”
      钧奕今年的农历生日和阳历生日刚好差一天,明天又要陪高昕瑶,高昕瑶提前三天给他打过电话,今天一定又要打过来。
      “今年怎么过啊。”蘋韵问道。
      看蘋韵心情很好的样子还以为她忘了,没想到还是没忘,夹在两个女人之间绝对是一种超负荷的心力交瘁。女人的占有欲不会比男人弱,只不过在于谁更有行驶的资本。

      静薇的公婆要到华州过年,蘋韵被约去帮忙采办年货,汇合后蘋韵刚要向左走,被静薇叫住道:“这边,去哪干什么?”
      “超市在这边啊。”
      “我能去超市买菜吗?”静薇道。
      静薇带蘋韵到了附近的菜市场,这个市场的规模远赶得上两个大型超市,里面人生嘈杂鼎沸,长长的三排摊位,中间过道上满是被踩烂的蔬果。
      一进去蘋韵兴奋的道:“这里还有这个地方,像大型交易市场一样。”
      “你从来都是去超市,哪里知道我们穷人活动的地方。”
      “谁说的,我只是有好多年没有来过市场了,这里好繁荣啊。”蘋韵边走边张望道。
      “因为穷人多啊。”静薇道。
      静薇问了一圈菜价,到一家摊位前问道:“西红柿多少钱。”
      一个扎着粉白格围裙的大妈指着前面的两堆道:“这堆2块钱,这堆3块5。”
      静薇从好的一堆里开始挑柿子。蘋韵道:“两块钱的就可以吃,不过大小不一样而已。”
      “他该说我对他家里人不重视了。”
      “事倒是挺多的。”
      “他呀,对他爸妈别提有多紧张了,紧张的都过了头,是不是苦孩子都这样啊。”
      “没准,所以说一定不能找那些苦出身,尤其是单亲家庭的,我倒不是有歧视,这种人心里正常不了,苦日子多了。”
      “不知道是谁找个都占上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有办法还不跟他呢?”
      “你也是单亲家庭,这样看谁找你,你也就这么说吧。扁豆多少钱。”
      “十二块钱。”
      “贵死了,赶到过年那几天还不知道要多少钱呢?”
      “今年就数这个少,有的家还没有呢?”
      “有也买不起,快赶上肉贵了,每年总要有几种菜贵的成天价,宏观调控怎么就调控不到他们呢?”
      “不吃不就行了,穷人吃不起,有钱人也不在乎啊。”蘋韵道。
      “哪有那么简单。”
      “蔬菜暴力比房地产来的简单多了。”蘋韵思绪道。
      “那也要看准时机,屯错了白砸在家里了,哪是那么容易炒起来的。”静薇感慨道。
      “其实有时候我也想自己干点什么,可是资本从哪来,活都活不下去,哪还赔得起。”
      “我借给你,空暇时间小打小闹也能赚些零用钱。”蘋韵道。
      “算了吧,我还是像老土大妈一样以积累资产为主吧。”又道:“你赚什么外快啊,钱还不够花啊。”
      “我只是觉得好玩。”
      “你呀,高中的时候就炒股,和你们家那位还真是遗传了家族的经商基因。”
      “他也不过是为了谋生,当初的志向也不是这个。”
      “反正不管志向是什么,投入社会大家共同的志向都成了赚钱了。”
      “你那位志向改变了。”
      “那倒没有,他现在开始写一本长篇小说。”
      “这倒是好事情,男人就是要有劲头,没准一热销,什么都有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静薇叹气道:“过完年我们就要搬到别的地方住了。”
      “你要搬家,搬到哪啊?”
      “浑南区那边。”
      “好好的为什么要搬啊,离你的公司也不近啊。”
      “换成一间可以省些钱,早点附上首付。他爸妈过完年一走我们就搬。以前总觉得房子小,一换成一居室的,真的觉得现在的太大了,住了这么长时间,真的好舍不得。”
      “没有孩子两个人住倒也可以,趁现在年轻也不会很难。”
      蘋韵贴着静薇的耳朵小声道:“其实我也有两处房子,要不然你们到那里住,就是有点远,闲着也是闲着。”
      “你到底还有多少第二产业,我还以为你只是玩玩股票而已。”
      “钱放在银行里也是贬值,到不如换成不动产,现在有点闲钱的人谁不这么做啊。”
      “你是不是要积累资产从何钧奕那里独立呀。”
      “独立,下辈子吧,想脱离他那么容易呀。”蘋韵含糊的道,想到当初何钧奕怕她绝情决意扔下她弟弟和爸爸不管,为了达到长久控制目的签了五百万的高利贷,谁知道现在要多少了,自己累死也难还得上。
      “去不去呀。”
      “算了吧,我也不能靠你呀,他也不能答应,还是自己靠自己。”
      “至少首付我可以借给你,你又不会不还给我,慢慢来吧。”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是我总要自食其力呀,哪能靠你呢?”
      蘋韵想了想道:“不如和我投资股票吧,好歹也是商业精英,没理由把钱放在家里做守财奴啊。小打小闹还能赚点钱,真损失也不会太多的。”
      “我还是考虑考虑吧,股市最不保准,我可有点害怕。我就说我这种人胆子小,也就是打工的命,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倒是真的挺佩服你们家何钧奕的,有的人还大学没毕业的岁数,他都身价近千万把你搞到手了。”
      “什么就把我搞到手了,他的能力比史玉柱还差远了。”
      “天底下有几个史玉柱啊,碰上这个就是小概率事件了。史玉柱也没有他帅啊。”
      “其实他做事情也有些保守,不过倒也好,赌的太大了,挣的大,赔的更大,像我爸当年。”
      “不过商场的事情谁说的明白,当初诚豫也难免出来事情。”
      “那是有人背后操纵,当初软件有问题,早知道根本不会有这么大损失,委托检测的两家公司事先都被收买了,鉴定都没问题,钱投进去了才发现不行,只能找人买处理器,合同和厂家都签了,中途却毁约,宁可交违约金,不是那边动了手脚才怪。打起官司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结果,那么多钱怎么还啊。”
      “他和你说的。”
      “他能和我说才怪,什么都不告诉我,这都是我事后打听的。”
      “还说不上心。”
      “上心什么呀,我总要搞清楚我这个小三是怎么当的吧。”蘋韵忿忿的道。
      “你小声点。”静薇制止道。
      “其实他也是不想叫你操心。”
      “他会有那么好心才怪。”蘋韵道。
      蘋韵陪静薇把大包小包拿回家,吕朝阳正在写字台前写东西,听见开门声回头道:“蘋韵来了。”
      “著书呢?”
      “我可不敢当。工作还好吗?”
      “给人家打工就那么回事吧,东西放哪啊。”
      “就放门口吧,一会我再收拾。”
      “不如直接放在楼下厨房好了。”
      “才不能放厨房呢,谁知道会不会少,上次买了一把大葱,第二天少了一半。”
      “不至于真的有现实偷菜吧。”
      “你们富人怎么能了解民间疾苦啊。”吕朝阳道。
      蘋韵听他是意思仿佛很骄傲自己的穷人身份。
      “那我走了。”
      “待一会吧,也尝尝我做的菜。”
      “不了,天晚了,我回去了。”
      “蘋韵家里也有事,就别留她了。”
      “那你路上小心啊。”
      “走了,记住不要买带尖的西红柿,激素打太多了。”
      “知道了,再见。”静薇站在门口看着蘋韵下楼。
      关上门吕朝阳问道:“你说有人养着还出去工作干什么?”
      “蘋韵又不是寄生虫,她才不会甘心情愿做个家庭主妇呆在家里的。”
      “也不一定,没准新鲜劲一过就不干回家了,她现在可能是怕人家说她全靠何钧奕,面子上过不去,拿出自力更生的样子。”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她和何钧奕的事情有几个人知道,她用得着这样自欺欺人的掩人耳目吗?人家也是有能力啊,刚过实习期一个月就能赚五千多块,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四千多,文凭高一级就是不一样。”
      “文凭也是钱堆的,要是有钱,我们两个也早研究生毕业了。”
      “何钧奕当初不比我们穷啊?人家原来还是学法律的呢,照样边创业边把文凭拿下来了。”
      “经商好的人十个有十个是阴险狡诈,那种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按你这么说,做生意的就没好人了。”
      “商场尔虞我诈,不有点阴招早死了。”
      “蘋韵还说叫我和她一起炒股呢,她说小打小闹就是赔也赔不了多少,能赚的机会很大的。”
      “你少听她的吧,他们家两个都是大资本家的后代,骨子里就有投机倒把的天赋,咱们这些劳苦大众的后代,玩不过他们。杜蘋韵他爸还有何钧奕玩的那么转到底还有翻船的时候,不是倾家荡产就是把自己卖了,谁知道再有还能不能过去,还是安贫乐道的心里踏实。”
      “也总不能一辈子安贫乐道呀,至少要抓紧时间买房子了。”
      “我说你是不是对我闲在家里有意见啊,和我说何钧奕怎样怎样的,看人家比我强啊。”
      “我怎么就嫌你在家了,我不过是说现在该好好攒钱付首付。”静薇急道。
      “过完年,我爸妈一走我就去找工作,不会叫你养着我的。”
      “再工作你也把脾气改改,领导要是说话难听些你也忍着点,谁让咱们给人家打工,就像你说的,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咱们就求好好过日子,别总是换工作。”静薇好言劝道。
      “你这人也越来越没劲了。”吕朝阳赌气道。
      “我说错了吗,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家,为了未来打算你也忍一忍嘛。蘋韵还说要替我付首付呢,我哪好意思啊。”
      “千万别,到时候房子下来,你自己去住,我死活不会进去,她用别人的钱施舍给我,我成什么了。”
      “人家是一片好心,你当成什么了。”
      “她才不是好心呢?她在何钧奕面前低人一等,从得的钱里拿出一小部分施舍给你,叫你在她面前也低一等,以此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
      “没有你这么说人的,我看你就是心里阴暗。”静薇说着到大屋去了。
      “你也不用操心,我过完年就去找工作,省的你看着碍眼,不过说好了明天我爸妈来不许和他们提我没工作的事情。”吕朝阳向静薇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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