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结婚的秘密》假子JIMO

7、七

　　辛儿醒了过来。
　　旁边的是凌默均匀轻微的鼾声。
　　曙光透过窗帘，把房间给照亮了。
　　辛儿满足地翻了个身，和凌默贴得更近了。
　　一切都是那样温馨，平静。
　　但是。
　　但是什么呢？
　　好像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不是一切都和平时一样正常吗？
　　好像也是。
　　和平时一样就对了。
　　再睡一会儿吧。
　　她又合上了眼。
　　真的有点不对劲。
　　哪里呢？
　　突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
　　昇琦。
　　昇琦昨天生病睡在自己家里。
　　然后。
　　然后呢？
　　对了啊！昨天晚上明明自己就睡在沙发上的！怎么一早醒过来，自己睡在床上了？！
　　她连忙推了推身边的凌默。
　　“哎，凌默？凌默？醒醒哪。”
　　“嗯？”
　　凌默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有点眼神迷乱地到处环顾着。
　　“什，什么事情？”
　　“凌默，昨天是不是你把我抱进来的？”
　　凌默长长地叹了口气，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习惯性地一把抱住了辛儿，没有力气地点了点头，喃喃道：“昇琦叫我抱的，老婆，还早……再睡会……”
　　昇琦？！
　　辛儿也不顾三七二十一地立马站起了身，随便地匆匆地披了件外套，走出了房间。
　　……
　　手机在口袋里振动。
　　显示的是孙子寒来电。
　　昇琦不由地紧蹙眉头，带着一种厌烦的表情接听了。
　　他又想干什么？
　　“喂？昇琦！我上次说的话不是真心的！我还是爱你的！我相信你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错了。”
　　“昇琦，我知道你是一下子没法接受，说的气话。没关系，这件事我们可以过几天再谈的。”
　　“孙子寒，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说过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分手了，你不理解吗？那种事已经没有谈的意义了。”
　　“昇琦，我们可以再重新开始的。”
　　“不可能。我说，孙子寒，你要是真的还爱我，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很简单，从我的世界中消失。”
　　“嘟嘟嘟嘟……”
　　昇琦毫不留情地狠狠挂了电话。
　　她凝望着楼下。
　　老人结伴在一起聊天晨练，赶着上班的人正在娴熟地把车倒出来，学生一手拿着早饭，一手拎着书包急三火四地奔出家门，还有语音语调如出一辙永远响着的“回收，空调，电脑，洗衣机，电视机”。
　　昇琦突然觉得对他们来说这些简单，平淡，安宁，日复一日看似重复的生活就是他们自己的快乐，自己的幸福。
　　而自己的幸福呢？
　　想得到却无法得到。
　　是上帝的错吗？
　　不是，真的不是。
　　自己其实是能够得到幸福的，只是自己不想去珍惜已经拥有了的。
　　而是贪婪地，愚蠢地，自私地想得到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
　　这一切又能怪谁呢？
　　完完全全只是自己的错罢了。
　　自己是不配拥有幸福的人。
　　不配哪……
　　但是！
　　哪怕我真的不配，我也要努力去争取。
　　不惜一切地去争取。
　　除非……
　　除非是她让我放手。
　　手机又在振动了。
　　还是孙子寒。
　　昇琦瞄了一眼来电显示就直接挂断了。
　　“叮铃。”
　　有短信。
　　又是那家伙。
　　“孙子寒：昇琦，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我知道你其实是爱我的，你只是口头上说说。昇琦，如果……”
　　接下来的内容昇琦也没有仔细看，就直接删了。
　　刚刚删好，又是一声手机短信铃声。
　　“孙子寒：昇琦，你不要不睬我啊……”
　　昇琦这次没有删掉短信，而是直接关机了。
　　她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再次地望着天空发呆。
　　她忽然笑了。
　　真是可笑，不是吗？
　　孙子寒苦苦地死命地追求一个根本不会爱他的女人，愚蠢至极。
　　而嘲笑他的我又和他有什么分别？
　　呵。
　　我也是那么得愚蠢哪。
　　不，我甚至比孙子寒还要愚蠢。
　　孙子寒不知道自己根本不会爱他。
　　但是自己是明明知道那人根本不会爱自己，却还在这里垂死挣扎。
　　呵。
　　真的是很可笑。
　　而可笑的就是自己。
　　她笑着笑着，鼻子变酸了。
　　有什么东西划过了脸颊。
　　昇琦，你有什么用？！
　　你除了会哭，你还会做什么？！
　　没用！
　　你没用！
　　对啊，自己真的是很没用。
　　很没用啊。
　　……
　　辛儿慢慢走近了阳台，看见昇琦一个人站在那里。
　　秋日的风，打在昇琦愈渐单薄瘦弱的身上。眼前的画面显得那样萧瑟和孤寂，到处透着一种即将凋零的悲绪和似衣带渐宽的愁虑。不知是秋的关系，亦或是昇琦的存在，天空好像蒙着一层死灰色，一层忧伤的阴霾。可是这些都不是昇琦应该给她带来的感觉啊，在辛儿的心中，昇琦永远是那个爱笑的女孩，她永远给世界增添的是阳光，可以洒亮一切黑暗的阳光。
　　而现在，昇琦却像是无力的阳光，最终被黑暗吞噬。
　　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可能吧。
　　只是辛儿永远不会知道，昇琦的确会给世界增添阳光，但是仅仅是辛儿的世界。
　　对于昇琦来说，阳光没有有力或是无力，只存在有和无两种。
　　“昇琦，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
　　辛儿也走到了阳台上，看着昇琦的背，轻轻地问道。
　　她自然不会知道那一个瞬间，昇琦转过头来时，眼神是怎样一下子从无情冷峻变成了柔情温和的。
　　昇琦笑吟吟地注视着背后与自己距离一米都不到的辛儿。她的表情依旧给人一种调皮，玩世不恭的阳光的感觉。
　　“怎么，不行吗？哦？难道最近有法律规定‘不准一个人站在别人家的阳台上’吗？”
　　辛儿似乎已经习惯了昇琦永远的耍嘴皮子，似乎也爱上了昇琦嘴角永远上扬的弧度。
　　她只是也带着笑容摇摇头，也不和她争辩地说：“你人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了吗？”
　　“你说呢？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像有事的人吗？”
　　“昨天晚上是你叫凌默把我抱回去的？”
　　“当然啦，孩子啊，你还有身孕哪！怎么能睡那种地方？！真是不乖！”
　　“真的是好心没好报啊，我睡那里为了谁？还反过来说我。”
　　“小姐，你真的是很搞笑的，昨天凌默把你抱进房间，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还说睡那里为了我？我死了你都不会发现吧？”
　　“喂！你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毕竟人家一片好意嘛！结果怎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辛儿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说下去啊，心虚了？”
　　“切！谁心虚了？！我只不过是不想和你多费口舌。”
　　“好啊，请，请，你还是和你亲爱的，可爱的，只有你爱的凌默好好继续睡会儿吧。”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我爱的’？我老公这么好的男人，当然有很多人爱啦！”
　　“包括除了你和他亲人之外的女性？老师那个也不算哦！阿姨那种类型的也不算哦！”
　　“对啊！”
　　“你放心吗？凌默有这么多漂亮又优秀的女人喜欢，而且是年轻有钱的女人，个个都比你强。你真的放心？不怕他出去再找几个？嗯？”
　　“……”
　　“不放心了是吧？”
　　“哎呀！你讨厌死了啦！走开走开，回你的房间睡去！”
　　“不好意思，本人现在睡不着，也不想睡。你呢，现在可以回到你和凌默的房间里，跟他说一下现在的时间了。”
　　“几点？”
　　辛儿瞥了一眼昇琦的手表，尖叫了一声，立刻奔回了房间里。
　　“凌默，凌默，起来了起来了！上班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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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辛儿为凌默打点好了一切，凌默急不可耐地跑了出去，倒车，离开。就像别的赶着上班的人一样。
　　“昇琦，我说现在也不早了，你也快点去上班吧。”
　　“我为什么要去上班哪？”
　　“真搞笑，今天是星期五唉，不是星期六星期天，你日子过糊涂了吧？”
　　“谁说星期五我就一定要去上班哪？”
　　“你不去上班你干嘛？你不会把工作辞了吧？”
　　“没有。”
　　“没有的话就去上班哪。”
　　“好了，我来为你揭晓谜底吧。其实呢，我是专门申请把我上班的时间给调整了一下，就是说，我本来应该周一到周五上班，但我把周四周五的上班时间和周六周日的休息时间对调了，也就是说，我今天不用上班，明天再上。呵呵。”
　　昇琦极为阴险地咧开嘴对着辛儿笑着。
　　“你发神经病啊？干嘛这样？”
　　“我乐意，我高兴，我喜欢，这个回答满意吗？”
　　“不满意。”
　　“不过要不是这样的话，你就没有怀疑我怎么会在周四还能这么清闲地来找你玩吗？”
　　“我还真没注意。”
　　“你不会以为你请产假的时候，全世界的人除了凌默都在放假吧？”
　　“好像有点儿。”
　　“要是真的这样就好啰。”
　　“你现在打算干什么？”
　　“你这里还肯留我吗？”
　　“为什么不肯？”
　　“好样的！今天我一天也还是耗在你这里！”
　　“我无所谓。”
　　“这样吧，我也不能白呆着，一日三餐包在本人身上！”
　　“真的？！”
　　“OF COURSE！”
　　“啊，那你就天天呆在这儿吧。”
　　“懒鬼，那是IMPOSSIBLE的，你自己做你的美梦吧。不过放心，我一有空就过来帮你做事，怎么样？”
　　“好啊好啊，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你怎么突然这么勤劳了？你有什么企图？”
　　“我乐意，我高兴，我喜欢，这个回答满意吗？”
　　“还可以，勉强接受。”
　　“很好，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