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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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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坟冢是最好的藏身之处。”
13岁的冬天跟顾泽辉一起窝被子里看泰坦尼克号,懵懵懂懂才明白爱情是什么,看到结尾时,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躺在顾泽辉怀里问,“为什么Rose不跟着Jack一起死呢,要是我肯定选择同生同死。”
顾泽辉捧着她湿漉漉的小脸道,“那是因为你还不懂爱情啊,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她撒娇的抱着他的腰,“你从来没说过我爱你,你是不是不爱我?”
顾泽辉把她搂着,下巴抵在肩上,“我等着你爱上我的那一天。”
后来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临睡前她拉着顾泽辉不死心的问,“你说Rose在那么漫长的日子里要怎么过啊,她连张Jack的相片都没有,你说她有没有去过他的坟墓?”
“小傻瓜,你忘记她最后嫁人了。乖,早点睡。”
顾泽辉给了她一个轻柔的额头吻,她看着逆光出去边缘像是羽化过的柔和背影,心里刻画着他背上大只的金鱼刺青,迫切的希望一夜长大。
这些陈年旧事仿佛历历在目,可是墓碑上的照片却已经逐渐泛黄。指尖在顾泽辉雅痞的笑容上流连忘返也是小心翼翼。
“每座坟墓都是感情最后的藏身之处,可是顾泽辉,你让我面对这座空穴如何说爱。”
跟杨萌萌去看《春娇与志明》出来后只记得一句,我努力想摆脱张志明,最后才发现我自己已经变成另一个张志明。
“顾泽辉,我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你。无论是抽烟,喝酒,染发,还是身上每个部位与你一样的纹身,我正在经历你高中时曾做过的每件疯狂的事。”
曾今彷徨无助举目无亲最后她还是一个人挺了过来,回忆越甜蜜现实就越残酷,甚至连做梦梦到他近在迟尺的脸都会胆颤心惊。
“顾泽辉,这条路我走不下去了。”
他一定不喜欢她现在这幅败坏的样子,一定希望她好好的灿烂的活着,哪怕她现在转身投入别人的怀抱他也一定不忍心责怪。
“现在,我要做的,就是与你背道而驰。”
当年顾泽辉没有回答她的,她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沈静瑜拍了拍坚硬冰冷的石碑,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些曾经对她寄予厚望的人,她怎么敢让他们失望。她甚至都没有哭,微笑着看着相片中顾泽辉阳光的笑脸,彼此相映生辉。因为顾泽辉说,小金鱼,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当沈静瑜准点出现在教室门口的时候,原本毫无生机的课堂顿时喧嚣起来。沈静瑜在他们的注目礼中走向自己的课桌,还没把书包放下杨萌萌已经拉着她的衣服惊喜的看着她,“沈静瑜,你终于回来了!”
沈静瑜挠了挠新染回来的头发,忽略她的夸张表情,把书和笔一一拿出来排好。
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朝她桌子上的物件瞥了几眼,“别吵了,继续上课。”
沈静瑜拿着笔开始记笔记,素净的脸上不见任何浮躁只剩下学生气。
杨萌萌侧着脑袋时不时瞥她一眼,心里觉得安慰,眼前这个人才是她认识的沈静瑜最初的样子,她不是脱胎换骨,她只是做回原来的自己仅此而已。
“别老偷看我,我知道我美。”
沈静瑜不期然的朝她眨了眨眼睛,杨萌萌抿了抿嘴莞尔一笑,“死臭美。”
上完一天的课,沈静瑜趴在厕所前的围栏上摁着手机。
“静瑜走啦,我开车送你。”
“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解决。”
沈静瑜抬头朝她挥挥手,说话间手机一震来了短信,她低头打开看完短信冷漠的扯了扯嘴角然后继续磨指甲。
杨萌萌疑虑的看着她,半晌才点了点头,“那我先走啦,明早去接你。”
“好。”
按照短信内容她如约来到一家深巷里的宾馆,宾馆老板坐在前台露骨的盯着她洁白的大腿看着她拐进了走廊。沈静瑜只敲了两下,门打开了一道缝从里边弹出一对细小的眼睛,看到是她便敞开门让她进去,然后迅速关上落锁。
“静瑜啊,我真高兴你终于想通了。”
穿着浴袍的朱联胜拉着她的胳膊坐下来,一双细小的眼睛将她全身扫了个遍。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朱联胜连连点头,从沙发上拉过文件包,掏出一个纸袋子给她,“你要的。”
沈静瑜拆开点了点分量,“嗯。”
“那静瑜我们......”
沈静瑜将钱塞进包里,用脚踢开他作怪的手,“去帮我拧条毛巾,我要擦脸。”
“好。”
看到男人浑圆的身体迈进浴室,沈静瑜坐在沙发上环视了眼房间,微微眯起眼睛。
当身体被男人压在被褥间时,沈静瑜茫然的看着床头墙上挂着的粗劣画作。
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居然挂乔尔乔内“沉睡的维纳斯”这么神圣的画作,简直就是玷污世界名画。
这种黑暗的交易并不多见,像渠苒说的,总有个别学校会出几个人渣校长,很不幸的被她碰上一个。
年轻鲜活的身体总是容易让人充满Y望的遐想。她知道朱联胜对她物质的百般迁就不过是为了能占有她的身体。从第一次他面对着她的身体观摩时,她就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这yin乱的信息。
皮带被揭开的一刹那,沈静瑜被翻了个身仰头望着在她胸前的黑色头颅,一阵恶心涌上喉咙,她突然慌乱的推开身上庞大的身躯,弯腰坐在床边干呕起来。
“沈静瑜,你不是想反悔了吧?”
朱联胜腥红的眼睛看着她,然后伸手过来捞人。
“别碰我!”
“啪——”
沈静瑜用力打掉碰到肩上的手,站起身开始扣衣服。
“今天就是你反悔也没用!”
朱联胜走到她面前将她拖上床,沈静瑜下意识的用剪成锯齿状的指甲抓人。一阵拉扯间朱联胜哀嚎一声,沈静瑜从凌乱的发间看到他脸上长长的血痕冷冷的笑了起来。
“贱人!”
朱联胜恼羞成怒狠狠地抽了她一耳光,沈静瑜偏着头感觉耳朵嗡嗡的有了瞬间的失聪,她挣扎着爬起来却被扣着脖子撞到了墙上,就在她几乎为眼前的黑暗而失声尖叫的时候,门被大力地撞开。
“朱联胜!你在干嘛!”
冲进来的正是朱联胜的妻子,教务处主任。
“老婆!”
女人阴狠的目光穿梭在衣衫凌乱的沈静瑜跟赤身的男人身上,眼睛瞬间染成了红色。二话不说朝着沈静瑜走去抬手又是一耳光。
“狐狸精,小小年纪就做这种畜生不如的事。”
“老婆,是她勾引我的。”
沈静瑜被这一巴掌打得半边脑袋都开始疼,但她突然靠着墙壁坐直身体,仰头看着那一堆人模狗样夫妻捂着嘴止不住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
“瞧瞧你们,真是可怜。”
她一边笑一边站起来慢条斯理的开始理衣服,然后从窗帘架子上取下手机朝着他们晃了晃。
“这么精彩的画面不知道上呈到教育局会是什么效果。”
女人恍然大悟伸着手指向她,动了动身体想伸手来抢,“短信也是你发给我的!”
“你要是不来,我还真就无法脱身了。”
沈静瑜躲开她,穿戴完毕拿起沙发上的书包背上,朱联胜立刻挡在门边死死地瞪着她。
“休想走出去!原来你早有预谋,把手机交出来!”
“钱你也不能拿走!”
女人夺过她的书包护在身后,眼里闪烁的火光几乎能烧死沈静瑜。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惹怒我。”摸了摸额头发痛的部位,沈静瑜拿着手机斜睨着两人,“你们不会幼稚的以为我手里只这一段视频吧,还是你们想杀人灭口?很抱歉的告诉你们,如果我死了,那些音频视频会自动转发到公安局教育局学校人手一份,你要还想保住你校长的好名声最好顺着我意,否则别怪我破罐子破摔把你一箩筐的丑事全抖出来!”
几乎是他第二次"召见"她的时候她就已经着手准备这一切,单从一段视频或是音频或许压不住朱联胜,但如今这一堆足够让他身败名裂。
“这些钱就当是补偿我的精神和心理损失费,不过这里顶多也就两万,余下的款明天打进我卡里。”
沈静瑜朝着仍处在震惊中甚至余怒未消的两人露出乖巧的笑容。
“五万买一个道理也不贵吧,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呢。何况我做的这些。”
沈静瑜嗤笑着扫了眼朱联胜赤裸的□□,对着女人遗憾的摇了摇头,“我建议你废了它,免得日后继续祸害他人。”
朱联胜缩了缩颤抖的看着她,“你能保证你拿了这些钱不会倒打一耙?”
“我向来说到做到,而且现在是由我说了算。”
走出宾馆的一瞬间,沈静瑜松了口气,面对寂静的空巷,眼前漫漫前路她既然已经整装待发就准备好不再回头。
一个人自暴自弃的借口有很多种,但只需要一个原因就够她重新振作。世界之大随意拉个人来问都能听到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她不过是这泛泛之辈中的其中一员而已,没关系,现在的她有足够的时间去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