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感情叫做陪伴》林离

37、第 37 章

　　37
　　——你在身边时，你是一切；
　　你不在身边时，一切是你。——

　　那场比赛以后，樱木开始练习最基本的带球上篮。
　　在赤木队长的要求下，你为他做了一次示范——很漂亮的动作，灵活自如而游刃有余。
　　第二次做示范的时候，樱木扔了一个篮球过去，重重地砸了你一下。
　　“手太滑了。”他一脸无辜的笑容。
　　第三次示范，樱木故技重施，又以“手太滑了”为借口，使劲拿球砸了你——他实在是个天真又单纯的人，有时候还会做出些孩子气的举动。
　　没想到的是，在樱木运球上篮的时候，你也以牙还牙，丢出球狠狠打了他的屁股。当他愤怒地瞪着你的时候，你举起右手，一脸无辜：“手太滑了。”
　　大家全都瞠目结舌。唯有我，抑制不住爆笑得情绪，居然笑出了声音。
　　于是大家都转向我。樱木气恼地喊着：“白羽小姐，真的，真的这么好笑吗？”
　　“对不起啦。”我笑着说，“你们两个人在搞什么？怎么都像小孩子一样的？”
　　“都怪流川，那只狐狸，死狐狸。”“切~~~~~~大白痴。”
　　——你们彼此看对方都不顺眼，一场新的战争一触即发。
　　木暮学长忙出来打圆场，在他的劝说下，樱木居然主动低头，向你道歉。
　　我是知道你的，遇强则强，遇到别人服软，你也不会端着架子拿劲儿，所以，但樱木请求你再为他做一次示范时，你没有犹豫地说：“可以。”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你跑动的时候，樱木举起整筐篮球掷了过去，嘴里还乱七八糟地喊着：“哈哈，受死吧流川，这次全部手滑，一起手滑，通通手滑……”
　　你也不甘示弱，举起装篮球的铁筐，向他大力扔了过去……于是，你们二人的激战终于爆发了。
　　“住手，住手，赶快住手……”大家一起喊着。只听“哐啷”一声——
　　那个四方形的铁筐，不偏不倚地罩在赤木的头上，让他看起来……看起来真像关在笼子里的某种动物一样。
　　这一次，大家再也忍不住，全都捧腹大笑起来。

　　第二天再训练的时候，你们二人脸上、身上都贴了OK绷，不过，不可思议的是，樱木居然已经学会带球上篮了！
　　“把球轻轻地放进篮筐里。”樱木一脸沉醉的笑容，“这是今天早上，晴子小姐和我秘密特训的成果呢。白羽小姐，你知道吗，这是我们两个人单独的秘密特训哦。”
　　望着樱木眼睛变心形、嘴角流口水的花痴模样，我不由从心底生出了一种喜欢，喜欢他的可爱与纯真，喜欢他的痴情与直率。唉——在感情方面，什么时候你能像他一样透明就好了。

　　也许天才的确比较适合特训，在对抗陵南比赛的前夜，赤木队长也要樱木单独留下来进行练习。而我，那天晚上，却经历了一生难忘的事情。
　　和往常一样，从便利店出来，我到家已经快十一点钟了，一直想着第二天对陵南的比赛，心里总是微微地紧张和不安。
　　这是你加入高中以来参加的第一场校际比赛呢。因为你的起点高，顶着最佳新人等众多头衔进入湘北，外界舆论早已对你议论纷纷，等待着观看你进入高中以后的比赛。曾经的辉煌荣誉在打开你的知名度的同时也会给你造成相当大的压力，尽管你并不在乎那些称谓，可是你永不言败的斗志和渴望求胜的信念在这些赞誉中燃烧得更加猛烈。何况，有很多高校都已经观看了你国中时的比赛录像，对你的技术进行了全面而又威胁性的分析……这一切，都是你必须独自承担的。
　　所以，为了打开高中篮球界的大门，为了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优秀，为了堵住无数怀疑你、轻视你的人的攸攸之口，为了给今后所有高中比赛树一个成功的开始，明天的比赛虽然只是练习，却对你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从某个角度上，几乎可以说是你有史以来最重要的比赛。
　　我一直为你担心，猜想着你此时此刻在做什么，看不下去书，索性走到窗前，想静静地站一会儿……
　　咦？——那是——那个人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
　　透过窗子，我看到在我家门口，你清瘦的身影，正默默伫立着，仰着脸，凝视着——我的窗？！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飞奔下楼，拉开门冲了出去，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是幻觉吗？我想着，却看到了不远处的电线杆旁，停着那辆我再熟悉不过的单车。
　　“流川枫——流川枫——”我什么也顾不得了，大声喊着，“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儿。”
　　四周一片深夜特有的寂静，没有人回答。
　　“流川枫……如果你不出来，我就一直这样喊下去，到你出来为止——”我声音更大了。
　　“喂，嚷什么嚷，看看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对面的邻居从窗里探出头来。
　　“对不起。”我赶忙道歉，眼睛里，已经有委屈的泪光在闪动了。
　　“喂，白痴。”
　　——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有些冰冷却又有几分温柔的声音！
　　我惊喜地回过头去，你正站在我身后不远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们就这样傻傻地站着，傻傻地一动不动，傻傻地看着对方……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你……你在这里做什么？”
　　“路过而已。”你走过我身边，淡淡地说，“我要走了。”
　　“等一下……”我慌忙叫住你。不知为什么，心忽然跳得好快。
　　在我身后，你停下了脚步，我们背对背站着。
　　“明天的比赛……你要加油哦。我……我相信你。”我小声地说。
　　“我会的。”你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好像在对我作承诺。
　　那天，我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你骑行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心里不断上演着刚才那一幕，耳畔不停地回响着你轻而有力的声音：
　　“我会的，我会的，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