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般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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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是个很敏感的人…不，妖，这不能怪他，换做是你，作为一只披着人皮混迹于人类之中的妖，在周围都是一个个平时看上去没个正形其实丫的全都敏锐得要命的忍者时，不小心谨慎一点早就死无全尸了，这也造就了大蛇丸非人的察言观色的能力。也因此，自从前不久在纲手家遇见夏目开始他就多少察觉了夏目的异样，存了试探的心思之后，他便特意选了个没任务的晚上假借纲手的名义请他到自家宅邸一叙，夏目不疑有他，如期而至，大蛇丸心中哼笑：小鬼，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知道了多少，就让我慢慢从你嘴里撬出来吧！
于是夏目一进院门就见某妖斜倚在院中的树干上，对自己笑得张扬。
“大蛇丸大人居然亲自来迎接，这还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夏目立刻敛起表情，正色道。
大蛇丸则保持着那个怎么看怎么邪气的笑容：“波风君大驾光临，我大蛇丸作为邀请人自然应该来迎接的 。”
夏目不动声色：“那么纲手老师想必是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吧。”
大蛇丸似是感慨道：“可惜这么好的月色，纲手却错过了。”
夏目立马转身边走边道：“这样啊，我突然想起我家的猫还没喂，让他饿到了他可是会炸毛的，我就先告辞了。”
“波风君，”大蛇丸提高了音量，“我已经在在周围布下了结界，外面的人进不来，你也别想出去，所以放下那些无意义的试探，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信你才有鬼！真当我是小孩子啊？等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东西之后我一定会“无故失踪”的！
但是...这么好的机会，如果能知道他执着于什么而留在木叶的话说不定可以通过消除他的执着而让他离开木叶...虽然这几率小得可怜。
那么...战略性妥协？
各种念头在夏目脑中盘旋着，最后转为一个轻松的笑——“那么，大蛇丸大人您想以什么代价从我这里交换您想要的情报呢？别笑我自不量力跟您谈条件，忍者从来都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不是吗？”
夏目在赌，赌大蛇丸的小心谨慎能为自己挣得多少谈判砝码，自己目前的实力想全身而退不太现实，周一有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猫咪老师也指望不上，就当前的形式来讲，真是糟糕透顶的现状。想脱身，只能靠自己！
夏目其实很有膝盖一软往地上一扑大喊“对不起我什么都说求您别杀我”的冲动，简单省事，大蛇丸也可能心情一好放自己一马，但这概率小到夏目不敢赌，更重要的是，我才不要被一只妖怪看不起啊！夏目在内心中吼道。
所以说，死要面子活受罪就是这么来的。（不过面对大蛇丸嘛，即使不要面子也得受罪。夏目童鞋的判断正确。）
大蛇丸斟酌着开口：“我不是一般人。”
夏目强自镇定道：“我也不是一般人。”
废话！你是一般人就怪了！夏目内心深深唾弃着大蛇丸，同时表面上还得装作一本正经，导致他很内伤。
大蛇丸继续道：“我想我的‘不是一般人’和你的‘不是一般人’不是一个概念。”
夏目做深沉状点头：“我想也是。”
“我想波风君是不会介意给我讲讲这两种概念的不同的。”
“......”其实我介意。
夏目对大蛇丸身份的判断是源自夏目贵志的经验和直觉，就波风水门的身体来说，这孩子其实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正常孩子，在他眼里的大蛇丸也是很正常的一位忍者前辈，夏目如果对大蛇丸实话实说了那就必然要扯到夏目本人...不，魂，那样身为蛇妖的大蛇丸说不定会接受这说法，但相对的，波风水门大概也会进解剖室被研究研究了。
夏目咬着嘴唇考量了一会儿，道：“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我从小就对‘一些东西’比较敏感，虽然看不见，但是就是有那种模糊的感觉，大概就是大家口中的‘妖怪’或者‘鬼魂’之类的...大蛇丸先生给我的感觉和那个很像，所以，这应该就是大蛇丸先生不同于一般人和我不同于一般人的区别了。”不能把话说死，折中一点，用以前田沼的情况和不太精准的词汇蒙混过去好了。
大蛇丸冷笑：“那么，你是说你就凭那模糊的感觉断定出的我木叶忍者大蛇丸不是人类？还想以此和我交换情报？你还真够‘自信’的，波风君。”
夏目惊出了冷汗：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看来我的话起反效果了，现在对方有生气的前兆了啊怎么脱身好啊！
不知道指着远方大喊“有灰机”能不能分散他注意力然后趁机逃跑呢？不不不，灰机对他没吸引力啊。
那喊“UFO”呢？啊啊啊，我在想什么啊，呜呜，被吓得脑子混乱了...
哦，对了，大喊“须佐之男”（日本传说中斩杀八歧大蛇的神明）好了！
就在夏目想要开口时，大蛇丸截住了他卡在喉咙口的惊呼，或许也避免了他找死的行为：“不过嘛，你的感觉并没有欺骗你，我就是你口中的‘妖怪’。”
夏目深吸一口气，对大蛇丸如此大方的告知勉强一笑：“那还真遗憾，这次我好像没有对等的情报来和大蛇丸先生交换呢。”
大蛇丸以宽宏大量的口吻夹杂着尖刀般锐利的杀气说道：“没关系，用你的命来换就好，很划算吧，波风君？”
夏目纵使再冷静不过是一个有着特殊经历的普通人类，当下被这毫不掩饰的杀气弄得脸色煞白，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咬牙与大蛇丸对视：“哪里划算了，我的命可没那么廉价，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哦？好吧，本着‘人道主义’，我会让你死的明明白白。”大蛇丸无所忌惮的应了下来。
趁着杀气稍弱，夏目紧紧握拳，似是在给自己打气：“你留在木叶的原因，你离开木叶的条件！”
大蛇丸饶有兴致的道：“这好像是两个问题吧。”
夏目怒瞪着他：“我说过的吧，我的命比较金贵。”
大蛇丸摊了摊手：“真不知道你死前还纠结这些干什么，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赔了性命。好了好了，我说就是，其实很简单，我只不过是要报答这具身体父母的养育之恩，帮不幸战死的他们生前最在乎的木叶成为最强，仅此而已。”
果然啊...对他而言其他人不过是路边的小猫小狗，等木叶成为了最强的那一日，就是他离开之时，至于被他抛下的人心里怎么想？他会关心才怪！夏目对大蛇丸之后的行为心如明镜。
如果知道这情报的代价不是我的命的话我会怎么做呢？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话......
不需大蛇丸提醒，夏目静静的笑着道：“想问的我已经问完了，剩下的，悉听尊便。”
大蛇丸袖口中滑出了一条颜色鲜艳的小蛇，头部为三角形，对蛇类略有常识的都知道这是条毒蛇，大蛇丸拿它在手中把玩着：“我还以为你会多挣扎一会，怎么？已经放弃了吗？”
“我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夏目闭上了眼，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看向大蛇丸，“假设...未来木叶成为了最强，离开之前，别忘了跟我打声招呼，大蛇丸。”
大蛇丸无所谓般的让小蛇爬上了夏目的颈部，毒牙正对上颈动脉，他挑眉淡淡道：“如果我还记得你这么个弱小的家伙的坟墓在哪的话。”
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夏目再次阖起了眼皮在心中自嘲一笑：我还真是傻的可以，居然死前突然有种感觉...我一定能活下来，我一定能作为火影让木叶成为最强...
这时候该出现的走马灯剧场去哪了？真是的，水门，对不起，我好像...害得你以后无“家”可归了，还有猫咪老师、周一、玲子小姐...我一直想对你们说但又羞于开口：能再见到你们真好，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们。
......
预想之中的疼痛久久未传来，夏目忍不住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顿时感到一股冷意袭上全身，他感到自己被牢牢盯住，不同于被大蛇丸的杀气笼罩时那种纯粹的杀意，这是种...被猎食者盯上的感觉，那条毒蛇保持着咬他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停在半空，不知是不是幻听，夏目觉得自己还听到了女性发出的相当惊悚的笑声。
等等...半夜、可怕笑声、猎食者、小孩，合在一起好像构成了一种妖怪出现的前提...
“...般若...”
因女人强烈的妒忌怨念形成的，一种每到半夜就去抢小孩吃的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的百鬼夜行之一的女鬼啊！
是她吗？她想生吃了我？所以才替我截下了大蛇丸叫出来的毒蛇？
不要，不要啊，我宁可被一条毒蛇夺去性命也不要被生吃掉啊，太没尊严了！
可是般若一般不是住深山里的吗？
夏目瞟了眼四周，了然了：大蛇丸你个没事干的平白无故在院子里种什么槐树啊，不知道宅前种槐会引来妖魔鬼怪啊？！还选个月圆之夜，不知道月圆之夜是妖怪妖力最强的时候啊？！你口中的结界呢？只防人不防妖的吗？夏目不禁内牛满面。
那边，大蛇丸作为披着人皮的妖，自然是看得见眼前的场景的，他略带疑惑地问道：“不知你大驾光临寒舍是有何指教？难不成是看中了这小子？”
我何德何能让这尊大神看上，又没有友人帐...夏目腹诽着，同时为听不到般若这方的回答感到有些焦急。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听到的...这样太被动了...
有的！那个圆阵！当初多轨就是那么看到妖怪的，通过那个圆阵！
我记得好像是同心的一大一小两个圆，小圆中间是个眼睛，上下是个月牙包裹着圆点，大圆和小圆中间的空隙分成六等份，每份再分别画上不同符文...好，完成！
夏目扔掉随手捡来画圆阵的树枝对来妖道：“远来是客，不知道般若小姐能不能行个方便给我这个先到的客讲讲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呢？”
不一会儿，圆阵中出现了一个倩影，她身着粉底缀着淡紫色蝴蝶纹的中振袖，手执衵扇，华丽的衣着饰物却只沦为她容貌气质的陪衬，简而言之，这是个黑发红眸的大美女，只可惜，属性为妖怪。
大美女随手一甩，刚刚那条差点取走夏目性命的毒蛇径直朝着大蛇丸飞了回去，然后美女嘴角一勾，对夏目露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奸笑的笑容，紧接着就是一阵尖利的狂笑，待笑声平息后才施施然道：“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妾身与九喇嘛大人是旧识，本想着月圆之夜找他喝杯小酒，可他行动不便，不过他托妾身来看看你的情况，说你能有办法，但是没想到让妾身看到了这么一出好戏，本来妾身还想着身为妖怪不要太过干预人类的事为好不过既然你们双方都不算‘一般人’那么妾身救下你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说起来你，看上去的确很好吃，难不成是九喇嘛大人的储备粮？”
你才储备粮你全家储备粮！我哪里看上去好吃了？！秀色可餐吗？这么一说的话…水门长得是很不错…
算了算了，不跟妖怪计较了，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被当成猫咪老师的食物了，正如老师以前也不知多少次被当成我的式神一样……
真是的，我们的关系才没有那么单纯呢！
“额…不是储备粮，跟你一样，他是我的旧识。”也不管那两妖是否相信，夏目为自己正名道。
般若闻言对大蛇丸道：“给妾身个面子这次就放过这孩子如何啊，大蛇丸？你应该清楚，只要这孩子还有点智商，今天的事他是绝不会向外声张的。”
大蛇丸置若罔闻，对夏目道：“我记得某人说过自己一向说一不二的。”
夏目也不急，缓缓道：“我也记得那个某人之所以放弃挣扎是因为他拿不出与那谁是妖怪等价的情报作为交换，现在那谁知道了那个某人是上古妖兽九喇嘛的旧识，懂得不少有关妖怪的知识，还和一众妖怪有着或多或少的干系，这也算得上等价了吧。而且，我想今天无论你我都敞开了心扉来了次‘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大蛇丸一向擅长审时度势，略一沉吟后大方放行：“也好，村子里平白无故少了个人总是不太好瞒天过海的，不过啊，波风水门君…”大蛇丸加深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以后要随时注意安全哦。”
夏目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道：“多谢您的提醒，大蛇丸大人，那么我告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般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