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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位置 ...

  •   荀寒觉得世界变化得太快了,不是他这种正常人能接受的。
      先不说周围的人都在议论那个叫什么韩未夕的转学生的热情劲是怎么回事,旁边那个千年冰山苏炫墨从昨天早上来救他的时候到现在都臭着一张脸是怎么回事啊!
      受伤的人是他荀寒耶!
      头缠绷带的人是他荀寒耶!
      不就一天没来上课嘛,世界用得着变得这么快吗,都变成他一点都不认识的样子了!看来,要跟紧时代的脚步实在太重要了!
      荀寒直觉一切都跟那个转学生有关。
      荀寒道:“这次真的不是我想闹事的!”
      苏炫墨道:“我知道。”
      荀寒道:“在我从昨天早上到现在为止一共道了三十八次谦,说了十二个笑话的时候,你,终于肯理我了!我终于不用纠结于自己是否有存在感这个问题了!”
      苏炫墨愣了一下,愧疚道:“抱歉!”
      荀寒道:“就这样?不打算跟兄弟说说悄悄话”
      苏炫墨:“……”
      “是因为这个吗?”尹蒙维把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丢在他们两人面前,然后在苏炫墨上面的空位上坐下。
      “又是校报……”荀寒对没事几个月没影子有事一天好几份的明辉高中的校报很有意见,“妩媚转学生轻松灭绝贱人……啊……”
      “怎么啦?” 尹蒙维被荀寒的怪叫吓到了。
      苏炫墨也不解地转过头看他。
      荀寒:“……”
      尹蒙维无奈道:“该不会你也被她迷倒了吧……”
      荀寒激动道:“……不是,是她……”虽然只是一个偷拍的侧影,但他敢百分之一千肯定是她。那个他寻找了三年的身影。
      尹蒙维和苏炫墨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荀寒的秘密,就像荀寒都知道他们的秘密一样。
      良久,尹蒙维叹了一口气道:“看来,我姐姐的魅力无与伦比啊!”
      “你姐姐?”苏炫墨和荀寒不约而同地怪叫起来。
      “对啊。爸爸的女儿比我大不是叫姐姐吗?”
      晴天霹雳。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她是你姐姐?!”荀寒回过神马上就炸毛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小蒙的妈妈是三年前再婚的吧。
      “我也是昨天才收到爸爸的彩信,说是姐姐这阵子会回来,让我看看照片认认人。你们也知道,姐姐她从不跟我联系,爸妈结婚的时候她也没出席,她的照片画像什么的都被住在爸爸家的哥哥收起来了,所以我从没见过她……”尹蒙维把荀寒这些年寻找那个女孩的执着都看在眼里,有时甚至恨自己无能为力帮他。但是,对于这个似乎对他并不待见的姐姐,他同样无能为力……
      “……”对于尹蒙维的那个传说中的姐姐,他们都没什么好感。
      但是,现在的状况是,尹蒙维的那个传说中的姐姐是他寻找的女孩,他寻找的女孩是尹蒙维的那个传说中的姐姐……荀寒凌乱了。
      “炫墨的不对劲也是因为姐姐吗?”
      “该不会……”一句话把凌乱的荀寒拉回来,顿时紧张起来,“她就是你等的那个人吧?”
      苏炫墨看看紧张的两人,翻个白眼没好气道,“如果我说是,荀寒你会怎样?”
      “虽然我们是好朋友,你也是个强大的情敌,你等了那个人很多年,你们有着强烈的羁绊,但是……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们,我们公平竞争……”虽然荀寒一脸严肃,但他说的很慌乱,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
      “不是……”苏炫墨收起玩笑,看来这个叫韩未夕的人对荀寒来说真的很重要,“她不是我等的人,我跟你不会从朋友变成情敌,收起你的视死如归吧。”
      “呼……”荀寒和尹蒙维都松了一大口气。
      “不行不行,为了安全起见,你必须告诉我们她的姓名特征等等等等,还有照片也要给我们看看,说不定又是我们中的谁谁谁……”
      “真的不方便透露吗?”尹蒙维也很好奇地附和道。
      “……”苏炫墨无奈道:“也许我连她现在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荀寒和尹蒙维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讶异。
      “那你到底怎么了?”荀寒担心道。
      “大概,转季了有点不适应……吧。”
      “……”

      尽管明辉中学闹得沸沸扬扬,韩未夕再次出现已是一星期后。对于韩未夕的昙花一现,已有学生怀疑她是否是明辉中学的学生,尽管她穿的是明辉的校服,如果不是有学生偷拍的照片证明,有的学生甚至怀疑是否有这个人出现过,其他的年级的人甚至认为韩未夕是高二年级集体编造出来的灵异人物。
      不过,韩未夕在明辉的再次登场依然……与众不同。
      离上课铃声响起还有七分钟,路上还有三三两两快迟到的学生行色匆匆。
      傅昸瀚左手握着山地自行车车头,右手扶着坐在车的横梁上靠着他昏睡的韩未夕,以箭速向明辉中学飞去。
      一个急刹,山地自行车停在明辉私立中学的大门前。
      傅昸瀚二话不说扛起韩未夕丢下山地自行车就跑,随手拉过一个学生问明位置,就向高二一班奔去。
      “该死的老头,学校大的可以跟大学比还说不是贵族学校,一个年级一幢楼还说不是贵族学校,每幢楼都那么奢华还说不是贵族学校。幸好当初没上当。”傅昸瀚一边爬楼梯一边喃喃自语。
      当傅昸瀚好不容易爬上五楼已经气喘吁吁了。抬起左手一看,还有两分钟。
      傅昸瀚一个深呼吸,不理与别人好奇的目光,大踏步走向一班。
      当傅昸瀚出现在一班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和他肩膀上的她身上,全班呆掉,鸦雀无声。
      傅昸瀚帅气一笑,看着讲台上的夏老师,礼貌道:“美丽可爱的老师,请问韩未夕的位置在哪里”
      夏老师脸一下子就红了,下意识的朝角落的空位一指。
      “谢谢!”
      傅昸瀚大踏步走向夏老师所指的位置,同学们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
      傅昸瀚拉开椅子,轻轻把韩未夕放在上面,让她依着他身上,然后把课桌里的新书全拿出来放在桌上,把跨在身上的包接下来塞进桌里,又叠好桌上的书,把她的手放在书上,然后轻轻地把她的头放在她的手上。
      一切妥当后傅昸瀚就打算离开,走了两步又折回来,这时候上课铃声已经在叫哗啦。
      傅昸瀚扶起韩未夕,拿出她的包,在包里掏出她的手机,把它调成静音就又放回去,再在她的包里拿出一张经过过塑的纸,然后再把她轻轻放下,轻轻拨了一下她的刘海。
      傅昸瀚走上讲台温柔地笑着对谭老师说:“美丽可爱的老师,可以让一让吗?”
      夏老师迟钝地向旁边让了让。怎么办怎么办,她都是孩子的妈了,可这男生真的好帅呀……
      “谢谢!”
      傅昸瀚在讲台上找到透明胶和剪刀,然后用剪刀剪了一些透明胶把过塑的纸贴在讲台最醒目的位置。最后向夏老师鞠了一躬说了声再见后就离开了。留下一班问号。
      悠闲地骑着山地自行车离开的傅昸瀚跟来时的心情截然相反。
      他一脸享受的感慨道:“好怀念啊好怀念!这种紧张刺激的运动,这种热切追逐的目光,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多么令人怀念啊!安以皓那家伙不在,小夕就是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
      高二一班很寂静。
      夏老师回过神,叫学生回到座位准备上课。她认真地看了那张纸,脸色一变,纠结了一会儿就开始上课。
      一班的同学对讲台上的那张纸很好奇,课桌下的手机很忙碌。
      下课铃声一响,夏老师一走,一班的同学就涌上讲台,其他班的同学就涌向一班。
      “别挤别剂,我是班长我来念,咳咳,证明书,由于韩未夕同学身体虚弱,特此允许韩未夕同学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修养。请各位老师、同学必须配合,不得以任何形式任何借口打扰!请各位老师、同学互相监督。举报有奖。傅昸勇。明辉私立中学。XX年XX月XX日……啊啊啊,这是校长的亲笔证明书啊,看这龙飞凤舞的签名,看这校印。还有那个帅哥,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
      一班沸腾了。
      忽然同学甲说了一句话就安静了全场,他说:“我们这样大声讨论算不算以任何形式以任何借口打扰她修养啊……”
      忽然“修养”中的韩未夕动了动,全场注目着她,大气都不敢出,但是她只是换个姿势继续“修养”,全场都松了一口气。
      一张纸引得所有人义愤填膺。
      有关系了不起啊,长得漂亮了不起啊,混血了不起啊,这所学校多的是有关系有身份有权利有背景的人,多的是俊男秀女。
      不过所有明辉私立中学的学生都知道,这所学校是特别的,不管在任何方面。它不受任何机构影响,黑白两道都对它有所忌惮。
      这里的学生在许多地方都有特权,所以来这所学校的学生都是特别的,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特别在哪里,因为申请这所学校的所有学生除了需要经过考试外,所有合格的学生都要经过校长的挑选,而挑选的标准根本没人知道。
      天才不一定能进,差生不一定不能进,有身份有地位有背景不一定能进,普通人不一定不能进,俊男秀女不一定能进……总之,入学标准只有校长一个人知道。
      除去唬人的背景,雄厚的师资,华丽的校园,许多人挤破头脑进这所学校只为了证明……自己是特别的。 
      明辉会挖来世界各地的各种方面的天才,有学生,也有老师教授,但从来没有人有这样的特权。
      而这张纸证明了韩未夕是特别中的特别。
      明辉私立中学的学生到外面是有特权的,但是在学校几乎人人平等。说几乎是因为由于学校的特殊性所以校长是不一样的,夸张点说校长就是学校的国王,人人心中的偶像。但是没有学生甚至老师在学校是有特权的,但是现在韩未夕成了例外。
      而这种例外在以不论富贫公平公正学生自主权的明辉私立中学得到反感。
      校长的神圣地位在学生心中开始动摇。有人认为校长得到了威胁,但没人知道是谁;有人认为明辉的公平公正学生自主权得到威胁,韩未夕只是一个开始……
      就这样,在本人的不知不觉中,韩未夕已经成为明辉的公敌,由开始的万众期待变成众人要驱赶出校的仇敌。
      有学生已经开始联合签名向校长抗议,但得不到校长的回应。
      学生也不敢闹得太大,因为校长各种奇怪理由开除别人的案例太多了。

      高二一班从未如此安静,连老师讲课都小心翼翼的。
      第四堂课时,韩未夕醒了。她花了足足两分钟才接受她在学校的事实。然后她用了五分钟在心里咀咒傅昸瀚的见利忘义。感情真廉价啊,老头只不过说了一句“夕夕再不来学校,傅昸瀚你的所有信用卡就等着冬天的来临吧”,然后傅昸瀚就把她出卖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空腹感令韩未夕的心情更不爽。怎么还不下课啊。
      韩未夕醒来后一班的同学忽然就感到教室的温度变低了,偷瞄她的人很多,不一会儿大家都发现她醒了,所有人都扭头瞪着她,讲课的老师也停了下来。各种目光投向她,有厌恶的,有好奇的,有惊艳的,有担忧的,有复杂的……而坐在她身边的萧雨漫很自然地低头看书。
      然而韩未夕似乎毫无所觉,她只是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眼眸,她什么都不做,但周围的人似乎看到她身上散发的冷气正一圈圈向外漫延……
      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所有都松了一口气,但他们紧接着又紧张地看着韩未夕。
      良久,只见韩未夕抬起头看着讲台上的老师道:“请问,可以下课了吗?”
      她说得很轻,好像有气无力似的,但在静谧的教室却使得每个人都听得清楚。她的声音甜腻中又透着清爽,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调,使听者犹如窗外的春风吹过心湖,留下一圈圈的涟漪。有人已经在心里叫,例外就例外吧,楚楚可怜的,揪得人家的心都碎了,说不定人家真的需要修养呢!
      得不到回应的韩未夕皱着眉头又问了一遍,愣住的老师终于回过神,宣布下课就离开了。
      韩未夕拿出背包,打开看了一眼脸就黑了。该死的傅昸瀚居然只放了一盒甜牛奶。
      周围的人同时打了个冷震。
      韩未夕从背包拿出甜牛奶出来吸。抬起头稍微扫视了一下全场,被她扫到的人都转过头不敢看她,除了尹蒙维一脸担忧,荀寒一脸热切,苏炫墨一脸复杂,不过她只在苏炫墨脸上停留了几秒就转过头看着窗外的操场上的人打篮球。
      一盒牛奶很快就吸完。韩未夕还是很饿。
      左手被撞了一下,韩未夕没反应,左手又被撞了几下,韩未夕转过头,面无表情。很久以后萧雨漫才知道,韩未夕面无表情的时候表示她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萧雨漫看着韩未夕浓墨般的眼眸,嘴角微微一翘,扬了扬手上红艳的苹果。
      韩未夕深深地盯着萧雨漫,萧雨漫也任由她盯,笑容不变。
      良久,韩未夕夺过她手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就转过头边吃边继续看着窗外。
      萧雨漫笑意更浓。
      尹蒙维犹豫了很久,站起身正想走向韩未夕,上课铃却响了,他只好坐下。但还是一脸担忧地看着韩未夕。
      班主任夏老师走进教室宣布自习。每个早上的最后一堂课都是自习课 ,学生可以用来讨论问题,也可以自己复习,老师只是提供有需要的同学提问题的,这节课是学生自己的课,这是明辉的传统。
      韩未夕从背包拿出餐巾纸包住吃剩的苹果核,然后把它和牛奶盒一起放进课桌里。
      “老师,我们想换位置。”韩未夕前面的两个女同学商量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站起来。
      好不容易有点学习的讨论声的一班又安静了。
      夏老师慌乱了。这韩未夕摆明了不能得罪,但现在抗议的人很多……
      “我跟你们换。”苏炫墨站起来就搬东西。
      “你一个人怎么跟两个人换啊,你应该说我们。你该不会打算抛弃我了吧?”坐在苏炫墨旁边的荀寒也站了起来,“我想坐窗边很久了。”
      明辉是很重视学生自治的,所以很多事情只要学生没意见,老师是没什么话事权的。
      韩未夕的位置是最后一行最后一排最后一位,也就是最角落的位置,靠窗。
      苏炫墨他们就坐在韩未夕的斜对面,斜对面不一会儿就变成上面。
      “怎么换了还不是我靠窗啊?”上面传来荀寒小小的嘀咕。
      “因为我本来就是坐这边的。”苏炫墨好心地回答。
      “我们换换吧?”
      “不换。”
      ……
      “萧雨漫同学,我可以跟你换位置吗?”尹蒙维走到萧雨漫旁边。
      “为什么?”萧雨漫眨眨眼,好奇道。
      “因为……因为我想跟姐……呃,未夕同学坐在一起。”尹蒙维看了一眼在翻书的韩未夕。
      “这样啊,可是怎么办,我很喜欢这个位置,要不你问问未夕同学愿不愿意跟你坐一起,让你的同桌跟她换?”
      “……”
      所有人再次看向韩未夕,只见她又拿起另一本书迅速地翻着,仿佛别人根本不存在。
      “未夕……你愿意做我的同桌吗?”尹蒙维期待地望着韩未夕。
      “我拒绝。”韩未夕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翻书。翻的书越多眉头皱得越紧,这么浅的书,居然让她回国读高中,天才也经不起这么浪费啊……
      尹蒙维一脸委屈。
      “小蒙坐我前面吧,你坐太后会看不到黑板。”苏炫墨安慰道。
      尹蒙维看到韩未夕没有丝毫的回心转意,终于红着眼眶摇了摇头,咬牙道:“不,我坐你之前的位置。”
      这样就离姐姐更近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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