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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拓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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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王母国回来后,胖子和闷油瓶就一直在北京,偶尔胖子会来一两通电话来跟我炫耀他的北京爷们生活。我则回到杭州的铺子,另一方面也照看三叔的生意。虽然闷油瓶的事我很在意,但是有些事是急不得的。
我对自己说:“吴邪,有些事还是别去想,该来的注定会来,不急。”
午后的杭州懒洋洋的,我的店里生意还是那般。王盟站在前台直勾勾地不知看着什么,这家伙发呆和闷油瓶有得一拼。我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椅上,惬意地闻着茶香。
“您好,随便看看?”王盟态度机械得像复读机,下次得好好说说他。不过话说回来,有什么老板就有什么员工。
对方开口就道:“我找你们老板。”找我?难道又是托我转卖的家伙?这种人最近多的是,大都是当地土夫子来销赃,货色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赚不了几个钱。
等等!他怎么一看就知道王盟不是老板?他认识我?
我缓缓走出屏风,打量了一下王盟面前的男人,二十出头背着个包袱,有点像被债主追债的小混混,没好印象。一见我,对方整张脸笑得快皱成一团了:“小三爷,邱爷有点东西托小的给您瞧瞧。”
王八邱?三叔盘口的人怎么来找我了?三叔消失后各个盘口松散的不行,平时敬着他叫声邱叔,私底下在干什么小动作三叔自然知道。怎么今个王八邱特意从长沙托人找我?
“这样啊,是什么我瞧瞧?”我倒要瞧瞧是什么可以让邱叔不远千里派人来找我。
拆开后我就暗骂,他娘的一本只剩几个拓片的清末拓本也好意思拿来,给我下马威啊。“这东西值不了多少钱。”我白了那人一眼,接着对王盟说:“送客。”
“等等呀!小三爷,这东西价钱我们知道,您仔细瞧这上面的内容呀!”被他这么一说我也缓过神细细看,拓本只剩下一半了,但字迹还算清晰。“前几天有几个小弟不知道从哪个墓顺出了这几个不值钱的东西,本想毁了,但细一瞧才发现了其中的古怪,咱们了解也不深,这才想起咱们学识渊博的小三爷嘛!”拍马屁拍蹄子上了,我没理他。既然不是仅剩的孤本也不是珍本,那就更不值钱了。
拓本上面说的是宋代民间匠师王禹兴的自传。他奉旨修建皇帝陵墓。大家都知道,这些匠师在陵墓完成时一定会全部被用来殉葬。于是他同几位石匠修了密道,待陵墓落成时他们几人按着计划顺着通道离开,可爬到一半便发现之前挖的通道旁居然有另一条墓道。
带着好奇心他们进入了冒出来的那条墓道,谁知道墓道的尽头却是一片田野,还有人在劳作。陵墓旁几公里按理都不应该有人家才对,那样就破了风水。
一问,这里的人都惊讶他们的出现,不知今世是何朝代,生活自给自足,长寿者多,当地人好客,王禹兴一行人想了想,就算回去日后被发现没死在墓里,定会上报朝廷,那时候可是诛连族人的欺君大罪,于是住了下来。他在村中发现了各种金矿、玉矿,可惜那里没有贫富之分,有这种东西也没什么用。他教乡人采矿、雕刻、冶炼青铜,这一来,乡里人都奉他为造物神。王禹兴的生活安定下来,却对村中长寿之人也感到好奇,便问了一个乡人,那乡人道,是村的西南处的那座山里面奉着的神物福泽老人,那座山据说是他们的龙脉,一旦风水变化,这村子也只怕不保。
我觉得奇怪,这世上还真有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还长生不老?这根本就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掉到人间变成山脉了。
我继续看下去。那王禹兴有一天偷溜进山中,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上面也没说,反正就是那种一传出去就会让世界沸腾的秘密。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开始动用人员在山中修建一座陵墓。
断断续续的片段我也只能看出这点东西了,我抬起头,转了转酸疼的脖子问:“这东西方便先留在我这吗?我想在研究研究。”
“行行行!小三爷尽管看,那我先告辞了。如果有发现一定要记得联系小的。”留下这东西出乎意料地容易,那人说完就走了。
我也没多想,收起了拓本,看了看天快黑了,王盟五点一刻下班,这会应该已经走了。
我关了店铺,回到家里才给胖子打电话,王八邱既然会轻易留下拓本,是想暗示我什么还是说他们手里还有?或是说比我这更详细的?
“喂,天真呐!今天怎么有空给你胖爷打电话?不是一直心疼长途贵吗?想胖爷了还是惦记着你那小哥?我可是好吃好喝地供着呢!”胖子还是那般调侃我。
“扯淡吧你!我今天碰到了怪事。”我把整件事的经过和胖子说了。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开口:“你三叔那边关系杂,看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前阵子那边就有消息说有个大墓,一马蜂窝的人去了之后死了不少,胖爷也没念头。和你那狗屁三叔沾边的东西不可靠,你说……”
“去吧!”我听到电话那头是闷油瓶的声音,平时和胖子打电话他也不曾插话,原来什么都听得真真的。
“我个乖乖!小哥你别突然冒出来啊。想去哪?哦,寂寞的话胖爷待会带你去找个妞。”胖子和闷油瓶住在一起真的没关系吗?我担心哪一天睡醒发现,闷油瓶提着胖子的人头来见我了。
“他是想去那墓。”我连忙止住胖子,“反正最近也没什么消息,不如去走一趟?说不定小哥一下斗刺激一下就想起什么来了。”
“好!好!胖爷受不了你们两口子似得欺负孤寡老人。明天中午大概就可以到了,你准备一下,我们连夜过去。为朋友两肋插刀,胖爷这身膘就是给你们俩个插的。”
于是就这样决定了这次“桃花源”盗墓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