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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Step 02 ...

  •   Step 02

      安西奈奈看着殡仪馆中央的遗像,时间仿佛就像定格了一样,脑海里只余下了柴田兰浅浅的笑容。
      奶奶的哭声在她耳边响起,伸手拉住在自己旁边的柴田梅,安西奈奈看着她与柴田兰几分似的侧脸,心中有些堵堵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剥开手中不二家的糖开始吃起来,安西奈奈拿了一颗给身边的柴田梅,见她许久没有接过,她抬起头才发现对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张遗照上。昔日充满活力的双眼只见空洞,绕在眼睛外的一层黑眼圈和苍白的面庞体现出她此时的疲惫。

      安西奈奈收回自己的糖,没有说话,她看着走上前来献花的人,见到熟人的时候还笑着和对方打了招呼,和这个庄严肃穆的气氛完全不符。

      “如果……如果那天我多一个心眼……能和兰一起去就好了。”听到身边女子的呢喃,安西奈奈咬着口中的糖,斜睨着柴田梅。
      奈奈知道这个葬礼是为她的妹妹而举行的,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如果的话,恐怕不止柴田梅有这样的想法,她也会执意跟着对方一起去的。
      不过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亦没有什么‘如果’。

      “奈奈,你说兰离开了我怎么办?她今年才25岁啊,她预备新年过后就结婚的啊,为什么,为什么上天不给她这个机会?”

      “奈奈,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为什么啊奈奈。”安西奈奈看到她双手抓住自己的双肩,眼泪簌簌地从眼里流出,仿佛要把一切的悲伤和痛苦都流尽一样。柴田梅不像刚才一样压制住自己的感情,她的情绪仿佛就像失控了一般,在嘴里不停喊着安西奈奈的名字,一直没有间断。

      她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遗像,看着柴田兰弯弯的眉眼,她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仿佛是在回应着对方一般。

      从今以后,她只能看着昔日照下来的照片从而留恋对方了。

      -

      葬礼结束以后,安西奈奈趁着大家不注意一溜烟就跑到了医院。

      在办理完一些手续以后便朝着记忆中的那间病房走去,此过程中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还没有到门口,她就看到了柱着拐杖踉踉跄跄地向病房里走进去的丰原拓奇。

      三步并作两步般地走上去扶住对方,还没有等她做出什么反应对方就把一些重量给靠到了她的身上。

      搀着他到床边,奈奈从钱包里拿出一些钱放到他床头的柜子上,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她张口就开始说话:“钱的话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够跟我说。如果你能和那个人不再有来往,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我不会来你怎么办啊?要来祈求你的原谅的话还是当面吧嘿嘿。”

      “奈奈,抱歉,昨天我不应该打你。脸还疼吗?”丰原拓奇用手覆上奈奈的左脸,好看的眉头微微一皱。听到他的话语,安西奈奈的眼睛又弯了起来,昨天在幸村面前骂他的那种气愤在此时已经成了浮云,好像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奈奈。”

      “嗯?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们接吻吧。”

      丰原拓奇的语音刚落,安西奈奈的身体明显地怔了一下,愣了一会,她简单的从嘴中发出两个音节:不要!

      在意大利长大的安西奈奈思想虽不如一些亚洲国家的保守,但她的行为上却让人觉得异常的奇怪。不论是在哪里,情侣间接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和丰原拓奇交往快半年,这样的要求对方提到过很多次,不过就被安西奈奈这样给拒绝了。

      她不会反对两个人肌肤接触,也不会反对两个人拥抱,但是她绝对不能接受有过多的亲热。
      这种奇怪的想法往往也会让憧憬恋爱的安西奈奈觉得很奇怪。

      有时候,她会用只要两个人互相喜欢对方接吻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又有时候,她会这样来说服自己:或许对丰原拓奇的感情还没有从喜欢升华到爱的程度,所以无法接受。

      因此在和他交往的这半年来,安西奈奈只允许让他亲吻过自己的脸。

      “奈奈,你这样很不够意思的。”

      “才没有!接吻不是重要人生啦。如果我能接受你吻我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奈奈你每次都这样说我怎么相信你啊。”

      “诶?怎么这样,说了会接受就一定会的。”

      “奈奈你先回家吧,前几天你不是一直嚷着说要为期末备考吗?”看着病床上的人笑笑,安西奈奈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以后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外门外跑去。

      刚走了没有几步,她就被后面的人给叫住了。

      疑惑地看了对方一样,只见丰原拓奇拿起放在柜子上的钱,用力的向前挥去,手中的钞票立刻散在空中,徐徐地落下。

      “快滚。”简单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安西奈奈看着他,在脸上扯出一个微笑以后便转身离开。

      也许是意识到了些什么,她的手刚放在门把上却又收了回来。不顾丰原生气的神情折回去,安西奈奈蹲在地上把钱一张一张地捡起来,放到之前放的位置以后方才离开了病房。

      丰原拓奇咒骂着滚蛋的声音还萦绕在她的耳旁,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她深呼一口气便向大门处走去。

      不知这是有缘还是孽缘,没走多久她就看到了经常借她英语作业抄的前桌君幸村精市。

      换下立海大的西式校服,此时的幸村精市身着一套棕色的长风衣,黑棕相间的围巾圈住他的脖子,罕见的蓝紫色的发色让安西奈奈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在他的身后喊了一声‘幸村’以后,见对方看到了自己,安西奈奈快速地跑到他身边,还在嘴里说着‘好巧’。

      礼貌地回了安西奈奈一个微笑,幸村便问道:“安西さん你是来看自己的男朋友吗?”

      “咦?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不是说了他在住院吗?”

      “嗷对我差点忘了,幸村你来医院干什么呢?”

      “我曾经动过手术,现在只是在进行定期检查。”老实回答了安西奈奈这个问题,幸村并没有什么隐瞒。他在国三那年因为生病住院的事情在立海大基本上是传开了,国中时期不在立海大读书的安西自然一无所知,既然是已经传开的事,多她一个知道也不多嘛。

      谁知,在听到幸村是来进行定期检查以后,安西奈奈斜睨了他一眼,用着一副‘我就说嘛’的语气说道:“看吧,我就说幸村你一看就是那种身子骨弱的男生。你偏偏还加入了网球部,网球可是像子弹一样不长眼的哟。”

      “不过一般只有我虐网球没有网球虐我的份。”身边的人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安西奈奈‘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紧接着两人的这个话题就在奈奈一句‘看不出来幸村你是S’上就结束了。

      接下来,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了近期的那件大事,柴田兰的身上。

      柴田和安西的关系幸村有在安西奈奈的口中听过不少,尽管对方只是自家奶奶收养的孩子,但至少是相处了11年的人。对于安西奈奈提到柴田兰的事还能想平常一样笑出来的这件事,幸村总觉得有些排斥。

      笑终归只是一个人表达喜悦的一种情感而已。至少懂得处理自己感情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用笑来面对,哭才是一个人的正常情绪才对。

      -

      “呐,我说幸村,你有想过我为什么不哭的理由吗?”安西奈奈走在前方,找了一张长椅就坐,她突然转过头想幸村问道。

      “其实这种想法应该算是安西さん你的隐私。”

      “没有那么严重啦。我也不是那种会躲在被窝哭里的人,第一时间知道兰姐死的消息以后我的就觉得蒙了,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什么。毕竟海可是倒过来的天嘛,用不着伤心。”

      “如果是那样的话固然好,哭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直笑也不是什么好事。”

      “幸村你就别在我面前装文艺少年了。兰姐在哪都会过得很快乐的不是么?”她注视这幸村精市和发色一样的双眸,眼见她的双眼中渐渐升起一股雾气,琥珀绿的眼眸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奈奈微微一笑,只见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忽然间她低下头,用手擦擦自己的眼泪,吸吸鼻子站起来对着幸村就说了一句‘快点走吧’。

      面对此时情绪如何变化无常的少女,幸村没有做出任何行动,才刚迈开一步,他就看到眼前的少女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突然大哭起来。

      这是认识她将近两年以来,幸村在她脸上看到的除了笑容以外的表情。
      或许她是因为想到柴田兰离开她的身边而哭泣;又或许是因为幸村的话而伤心。总之她现在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在雪地里抱着自己哭着,想是把一切的悲伤都要一次性释放出来一样。虽然她没有发出任何让人感觉撕心裂肺的声音,但从她的神情上,可以看得出夹杂在其间的极度悲伤。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Step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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