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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风*利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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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风*利用
我与暨冰的谈判分分钟就结束了,除了因为暨冰早已面面计算让我无法找出突破口外,主要是因为我并不懂得什么谈判。
这完全不能怪我,我人生的唯一工作便是站着乖乖别动被研究,额外任务除掉某些人,简单的无需动脑。
一个第一次才感受到“被威胁”的人,你能指望我与阴谋家讨价还价?
暨冰说了,只要帮他除掉十个人,他就放了暨沉,让他全须全尾的跟我走。
十个人而已,我无所谓啊,一次性解决都没问题。可关键在于,暨冰就给了我一张画像。我忧郁,“你这是要拖时间?”
他不好意思的摇摇扇子,“我还没想好除掉哪些人。”
我看着完全不能与照片相提并论的画像,看的很抽象,很纠结,很肝痛。“画像谁画的?”
摇扇子的手顿了顿,暨冰问,“怎么了?画的是太好还是不好?”
我也顿了顿,“如果是你画的,就画的太好了;如果是别人话的,就画的太挫了。”
“为什么?”暨冰脸僵硬,像是刚被西北风吹过般闪亮挂霜。
“我不喜欢攻击别人的缺点。”
瞬间,手中的画像被夺了去,暨冰刷刷两下,就撕了个粉碎,“我会重新送一张给你。”
“哦。”最好一次性十张画像都送来。
既然说完了,我与他再无话题,“我就住这儿了,清净。”所以,麻烦你可以走了,记得带上房门。
暨冰看着我与往常卑微耍滑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么嚣张?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
这口气完全毫不意外,看来他早已见过我的这一面。我自问,在他面前一向注意,要露出什么马脚不可能。“你怎么看出的?”
“我也有个小小问题,你先回答我,我就告诉你。”暨冰狡猾,何时都不忘占便宜,真是天生的商人,逐利本性。
“我先提问的,你应该先回答我吧。”弯弯绕绕的心思我确实不如你,但是若我是要计较,你也同样拿我没办法。
“我的是小小问题,你的问题多重要你自己清楚。”他对我抛了个媚眼,妖的我打了个寒颤。
“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往床上一跳。暨沉的床铺勤洗勤换,总有干净的味道,但是现在却沾上了暨冰身上的熏香。
想到暨沉了无踪迹还有自己……若是我猜的没错,暨冰应该发现了我能“听”到人的窃窃私语。但是,他应该还只是以为我是有深不可测的内力。
我说怎么突然之间变化那么变态,深更半夜说真话,第二天又完全变了,跟人格分裂一样,原来根本就是在试探我。
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非常谨慎,不然暨沉突然被运走,我不可能半点动静都听不到。这份缜密,真让人毛骨悚然。
越想越气闷,太明显的试探,我却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好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娘最近身体还好吗?”
暨冰的笑容不减,但声音变得淡淡的,“我娘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最近她说话有些沙哑,是不是受寒了,你还是找个大夫给她瞧瞧吧。毕竟……”我翻了个身仰躺眼望房顶,一派幸灾乐祸,“舍不得灭口,就好好养着,不想好好养着,就赶紧狠下心。不然这么不死不活的吊着,总会有风言风语传出。”
“哦?你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暨冰如同闲庭漫步般漫步到床边,笑容越发灿烂,只是桃花眼微微眯起显得像条毒蛇般危险。
抱歉的很,我不怕爬虫类。“没什么,比如你爹无子之谜,比如他瘫痪原因,比如这家主呃……”
声音打住,因为暨冰突然伸手掐住了我的喉咙,力气很大,我脸瞬间通红。
“咻!”风如利刃刮来,暨冰手收的慢了一拍,手腕的一侧被切了开来见到白骨。我咳嗽,喘匀后冷笑,“下次最好不要做这些动作,我会误会的。这次不过是手,下次就会是你的头颅了。”
暨冰捂着自己的伤口,血流如注,他冷笑,“看不出你干净一身,下手倒是狠毒毫不犹豫。”
我学着他冷笑,“看不出你做事狠辣老练,却还在府内留着个隐患,该说你善心还是妇人之仁。”
暨冰不为所动,嘲讽道,“你不过是事外之人说的轻松,我即使再狠毒也做不出弑亲母,换你你能下手像对我般毫不犹豫?你也不过是想激我,你想利用此事?不担心暨沉会缺胳膊少腿的就随便你利用。”
利用?真是好主意啊,我怎么就没早点想到这办法呢。可惜,现在时机已过,除非我不在乎暨沉。但是若是不在乎了,我也不需要受制,利用什么也用不着了。
暨冰走后,我眼睛闭上,似乎又是那个落花满地白茫茫的地方。再一睁眼,暨府中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窒息。
再睁眼,我愕然。
“呵呵,呵呵呵呵呵。”笑不可遏,眼泪不可抑制的不停滑落。
我竟然懂什么怜悯,心竟然也会柔软……红尘之中,还有什么要让我懂的?这眼泪又是怎么回事!我是开心还是难过,是甜蜜还是酸楚?
我不懂、不懂啊!这是什么感情,为什么让人那么难受?分不清快乐和痛苦的界限,如同五味混杂。
暨冰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情绪?他、还是暨沉,谁对我更有意义、更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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暨府的丧事办的低调,甚至好多下人都不知道有人死了。相反,暨冰的伤更显得重要,因为他的手筋差点被我完全割断。
有钱,又是皇商,请个太医不是难事,手筋接上便是。暨冰隔了三天将画像送到我手上,还有一张注明了画像人物的名字,家庭地址,死亡日期?死亡地点?以及……死法?!
“喂!说好只是杀掉,没说过还有死亡规定吧!”我抗议啊!这本来只要找到人后,躺在家里眨眨眼就能秒掉,要多干脆有多干脆,可是遵照规定,不是一般的麻烦费事!
暨冰正用左手喝茶,看到我眼皮都没抬,“这算是你让我受伤的一点代价。”
“那是我的合法自卫!”我咬牙切齿的低吼,“我不那样,就要被你掐的吐舌头翻白眼了!”
“撤销非法添加条款!”我将纸猛拍在他的桌案上,强势,“速度删除!”
他慢条斯理,答非所问,“她是不是你杀的?”
“……你说谁?”我顿时萎顿,装傻,“我杀的人可多了,你说谁啊?”
“还有问题吗?”暨冰斜睨了我一下,问的阴森森。
“保证完成任务!”我立即重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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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风从各角落、细缝中收回,带来了纷杂的声音,我细细分辨,依然没有消息。已经除掉了九个,再一个便完成协议。
但是,暨冰这人我不相信,就如同他不放心我一样。
他不放心我,因为无论多难的死法要求,我都能按标准完成,并且无论多么血腥残忍,我都可以眉头不皱一下,他确实该对我不放心甚至胆寒。
我不相信他,除了他的城府与心机,更主要的是——人对力量的觊觎本性。
暨沉暂时不用担心,只要我一日安分听令,他就一日平安。只是,以他的聪明,即便被关押的不见天日,好歹也会弄出动静,因为他是见过我的能力。
但是,偏偏一点动静也没有。难不成被关在真空地方?那里我确实进不去。
我揉搓手中的头发,因为我要暨沉平安无事的证据,暨冰便每隔一段时间带回这一搓头发,发质健康,看的出其身体很好。
每一次我都盯着出入的马车,可是追踪不了,线索每次都被打乱。暨冰的谨慎以及办法我应付不了,用的方法如同圈禁暨沉的院子一样,障眼法、误导、小小暗示……
“似乎,只能将希望寄在暨冰身上了。”我感觉到压抑无奈,浓重的无能为力感将我包围,显得浑身软绵。这种感觉,让我觉得自己太渺小,很失败。
“但愿,暨冰能说话算话吧。”不然,我只能当你死了,将整个暨府都送与你陪葬,不枉我喜欢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