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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6 ...

  •   也不是第一次被手冢丢下一个人,忍足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眼看着车子的尾灯消失在夜色之中,一个人转身返回酒吧。
      神谷依然站在吧台内擦拭着他的酒杯,见忍足返回,稍稍吃惊:“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就这么走了呢。”
      忍足笑笑:“虽然说被你看出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不过该做的还是得做完。”
      神谷瞄了他一眼,并不说什么。他细细地擦干净杯子,将杯子倒挂在杯架上,而后把抹布扔到一边,随手倒了一杯酒放到忍足面前。忍足疑惑地看向他,他挑眉:“我请你。”
      忍足笑着端起杯子,坦然地接受了神谷的好意:“今天是什么日子?每个人都轮着来请我喝酒。”
      “这里很久没有一个让我看得顺眼的人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神谷淡淡地说,“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只在今晚,我知无不言。过了今晚,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哦?”忍足有些惊讶地看着神谷,“看来今晚我会有不小的收获了。”

      不二惊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并不深入的吻,带着难以言喻的感情。手冢浅浅地亲吻着他,沿着他的唇线细致描绘,带着犹豫,似乎想要深入却又不敢得寸进尺。
      “唔……”
      不二不自觉地发出低吟,他知道应该要拒绝的,但是身体却不会自己行动。
      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了。不二闭上眼,只要轻轻一推就可以推开手冢,手冢是不会勉强自己的。
      虽然知道现实如此,可是,不二怎么也抬不起他的双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冢终于离开不二的唇。他浅浅地拥着不二,没有放手。不二低着头,心中闪过千万个想法。
      手冢的处处暗示他不是不知道,加上由美子姐姐的欲言又止,迹部的目光闪烁,不二也可以大致猜到有些事情是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只是,这种猜想过于禁忌,他遗忘了,是不是代表着这一份感情不应该被自己记起呢?
      他闭上眼低喃:“手冢,我……”
      手冢却放开了他。
      他站起来,目光落在不二的身上。他的手握紧拳,又松开,似乎在压抑着些什么。
      “手冢……”
      “抱歉,不二,我失态了。”
      不二看着手冢低下头,心中猛然慌乱起来。
      不,他要的不是一句这样的道歉。他也不想看到手冢露出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手冢太悲伤了,与以往坚韧的他完全不同。然而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安慰手冢。
      “我今晚遇到一些事,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而已。”手冢的话语低沉,浅浅地在空气中漂浮着。不二心中一滞,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原来,他还是有这样无助的一面。不二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的手冢,才是真实的手冢。完美的人是不存在的,所谓的完美,只是缺陷被掩盖,被隐藏起来而已。
      不二犹豫了一阵,终于伸出手拉住手冢垂在身侧的手。手冢惊讶地看向他,不二朝他一笑:“如果不想一个人呆着,就在这里吧。”

      不想一个人呆着的,不止手冢一个人。
      迹部从办公室出来,夜色已深,他站在大厦门口,回过头看着自己身后的这座钢铁城堡,高耸入云的大厦被云层覆盖着,看不到头。
      看起来就要下雨了。迹部想。
      路边响起几声车鸣声,迹部顺势看过去,就看见忍足坐在车里向自己招招手。他的车子后面跟着自己的车,迹部抬步向自己的车走去,交代了司机两句,便走向忍足的车子坐了进去。
      忍足看着他扣好安全带,才发动车子向自己家方向开去。
      “很累吗?”余光瞄到迹部轻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眉头的皱褶却没有就此散开。
      迹部睁开眼看了忍足一眼,又闭上眼,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我没什么。”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没什么。忍足倒不点破,只是空出一只手摸了摸迹部的头发:“我知道你身上的责任很重,但是不要太勉强自己了。”
      迹部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回应。忍足见他是真的疲倦,也体贴地不再说话,只是细心调好车内的温度,适当放满了车速。
      昏暗中,迹部睁开了眼,透过车窗看着倒映在车窗上忍足的侧脸。
      没有任何一刻想现在这样,迹部只想呆在这个人的身边,就算不说话只是两个人安静地呆在一起也行。因为就算不说话,迹部还是能感觉到忍足在自己的身边。

      忍足很明显能感觉到迹部的不妥,但是他不问。他知道,迹部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同样的,如果他不想说,谁也逼不了他。
      等到两人都洗漱完毕躺在床上以后,迹部忽然翻身压住忍足,主动俯身吻住忍足。
      忍足有一霎那的呆滞,可是他马上反应过来,顺势搂住迹部的腰部,让迹部的身子更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唇舌交缠的感觉好极了,忍足几乎要深陷其中,却在理智真正远去的前一刻意识到不对劲。
      他稍稍推开迹部,疑惑地问:“迹部,你怎么了?”
      迹部有些喘气,反问:“什么怎么了?”
      “你……很少这么做的。”
      迹部不满地瞪了忍足一眼:“难得本大爷主动一次,你还不满意?”
      不!怎么会不满意?其实满意得很!忍足在心中呐喊,但是满意的前提是双方都处于正常状态之下,很明显,迹部现在就十分不正常。最起码,今天一个晚上,他的眉头都没有松开过。
      忍足抬手揉揉迹部的眉心,加紧了手臂的力度:“发生了什么事?”
      迹部扭过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忍足明显怀疑迹部的话,他拉近迹部的脸,自己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温热的气息喷到迹部的脸上,看见迹部的脸上飞上两片浅浅的红晕。他轻声笑着,又问:“有什么事是不能对我说的?”
      迹部不回答,只是抿着唇,别扭地想要挣开忍足对自己的桎梏。努力了几次依然失败之后,他瞪了忍足一眼,不耐烦地问:“你还要不要做?”
      忍足摇摇头:“你不想,不要勉强自己。”
      “什么?”迹部一愣。
      忍足吻了吻迹部的额头,将他压在自己的胸前。他一下又一下地抚摸迹部的头发,声音轻柔:“不想说就什么都别说,累了就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我会在这里的。”
      迹部说不出一句话。
      忍足什么都知道,他完全看穿了自己。现在的自己,仅仅是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而已。如果仅仅只有自己,他害怕那些无形的压力会就此压垮自己,这是以前他所不能想象的。
      每个人都有脆弱的地方,尽管迹部从前对此嗤之以鼻,但现在,自从他和忍足在一起,不论他有没有接受忍足,他都必须承认,他依赖他,依赖忍足的温柔,依赖忍足的体贴。那些劳累的时候,他闭上眼,脑海里出现的总是忍足的身影。
      这样子,实在是太不像自己了。
      迹部闭上眼,伏在忍足的身上。他把脸埋在忍足的胸前,深深地呼吸着忍足的气息。
      忍足抱紧他,侧过身让迹部好好地睡在床上。他将他搂在怀中,低声安抚着:“睡吧,如果累了就睡吧,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
      迹部闭着眼,枕在忍足的手臂上,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迹部醒来时忍足已经不在床上了,他摸摸身边已经凉掉了的位置,眨眨眼,又闭上。
      当刑警就是这样,时间不定,随时随地都会有意外的事情发生,就连睡个觉也不得安生。
      迹部模模糊糊地坐起来,轻轻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迹部爬下床,在浴室里洗漱完毕以后,穿着睡衣就直接走出了客厅打算自己找些吃的来打发一下早饭。
      不过,才走出房间,迹部就听到从厨房传出来的吱吱喳喳的烹调声。迹部三步两步走到厨房,扒着厨房门框伸头往里一瞧,就看见忍足站在料理台前准备早饭。
      忍足恰好煎好了一对煎蛋,正要放到碟子上。他转过身,刚好看到扒着门边的迹部。他笑笑,柔声对他说:“先换衣服,等一下就可以吃了。”
      迹部没有动,反问他:“你没有走?”
      这倒是让忍足愣了愣:“走去哪?”
      “平常你不是经常会被人半夜喊出去的吗?”
      “昨晚挺太平的,我一觉睡到天亮,连梦也没做。”
      迹部的脸上露出可以称之为微笑的表情,他走到忍足身边,看看忍足手下的料理,顺便嫌恶地开始点评:“鸡蛋不要太老,但是我不吃生蛋。面包不要太焦,一定要够脆。还有咖啡……”
      “早上不能喝咖啡,对胃不好。”忍足直截了当地回截了迹部的话,他指指搁在旁边的两个杯子,“我准备了牛奶。”
      “我习惯了咖啡……”
      “从今天起我会好好地纠正你的坏习惯。”
      迹部狠狠地瞪了忍足一眼,转身气冲冲地回房间,用力关上了门。
      忍足好笑地看着卧室的大门,继续手中的工作,一点也没打算为迹部换一杯咖啡。
      五分钟后,迹部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换好了衣服,忍足也把所有的早点都摆上了餐桌。两人坐在餐桌前安静地开始用餐,一时之间气氛倒是和谐得很。
      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迹部开始翻阅起今天的早报,忍足将碗筷收回厨房,换了衣服拿起钥匙就要送迹部去上班。迹部乖乖跟在忍足身边,坐上了车,还是什么也没说。
      忍足发动汽车,汽车顺势滑出了车库,开进了马路。忍足瞄了坐在身边的迹部一眼,有些奇怪:“今天你怎么这么安静?”
      “没什么。”迹部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想了想,又说,“今晚有空来接我吗?”
      “不知道,我得看情况。”
      “来的话给我电话,我要提前告诉司机。”
      “好。”
      简单的对话听起来平平无奇,迹部却奇异地舒服起来。胸中抑郁着的一股气似乎也随着这样的对话而消散,他轻轻舒一口气,看着窗外飞逝的街道,微微笑了起来。
      忍足瞄到他的微笑,问他:“看见什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迹部愉快地说,“只是觉得今天的天气很不错而已。”

      多亏今天一路顺畅的交通,忍足顺利到达警视厅。走进了办公室,才发现原来他不是最后一个。
      “还有谁没来?”忍足接过理美的资料,随口问道。
      “还有手冢警部。”理美悄声回答。
      “手冢?”忍足挑眉,“真少见,手冢竟然现在还没有到。”他抬起手看了眼时间,笑得一脸无赖,“还有五分钟就要到时间了,我们来赌一下手冢会不会迟到?”
      “迟到?不可能吧。”菊丸撇撇嘴,“手冢会迟到,今天天要下红雨了吧。”
      “说不定今天真会下红雨。”忍足不以为然,“手冢也是人,总有想偷偷懒的时候。”
      “你以为手冢是你吗?”
      忍足还想反驳两句,却见一个小警员匆匆走了进来,他看见忍足,忙向忍足打招呼:“忍足警部。”
      忍足定睛一看,这不是管理枪械的小警员吗?他向他招招手,让他进来,然后问他:“你怎么来了?我们要换枪吗?”
      “不,只是手冢警部而已。”小警员忙摇头,“你们的配枪都是最新配置的,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冢警部坚持要换,后来申请通过了,我就来给手冢警部送枪了。”
      忍足看着小警员手中的盒子:“里面是什么枪?”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那一天你们在练习场用来练习的那把枪。”
      忍足有些惊讶,正要问小警员原因,就看见手冢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忍足忙向他打了个招呼,而后指着小警员手中的枪匣,说:“给你送枪来了。”
      手冢拿过枪,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把自己随身的配枪从自己身上抽出来,放到小警员的手中:“辛苦你了。”
      “呃……不辛苦。”小警员还没有反应过来,手中的枪就被换了。他讪讪地摸摸自己的鼻子,提醒手冢今天之内要去完成最后的手续以后,就马上离开。
      忍足细细打量手冢,衣服和昨天不同,显然是回过家的。但是看那头发还有些微湿,身上还能闻到一些沐浴乳的味道,就知道他是今天早上才回的家。忍足凑到手冢身旁,笑得可疑:“手冢,昨晚去哪了?”
      “医院。”
      “哦?不二那里?”眼看着手冢提醒众人十分钟后开会以后进了办公室,忍足也连忙跟进去,“不二让你留在那里的?”
      “嗯。”言简意赅的一个音节,忍足的嘴巴向上弯了弯。
      “这是不是说,不二开始接受你了?”
      手冢正在收拾自己桌面上的资料,听到这句话,他瞥了忍足一眼:“忍足,你现在很闲?”
      “是挺闲的。”
      “那等一下的会议麻烦你主持了。”
      一句话,让忍足嘴角开始抽搐。他直瞪着已经坐在位置上开始看资料的手冢,不满地抗议:“手冢,会议一向是你主持的。”
      “昨晚你不是回酒吧了吗?”手冢打断他的话,反问。
      “是啊,我还问出了一些东西……”忍足猛地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的?”
      手冢看也没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忍足还想追问,菊丸就从外面凑了个头进来说:“手冢,忍足,会议室准备好了,马上可以开始了。”
      “好,所有人都去吧,我们马上就来。”手冢应着,看了忍足一眼,“快走吧,所有人都在等着你。”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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