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ve Life》玻璃瓶不怕碎

3、三、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都然，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顾皙看着在二楼小阳台抱着小猫大豆昏昏欲睡的都然轻声问道。
　　“你昨晚半夜的时候出门了，从大门右边的小侧门翻了出去。如果你不是有什么打算，不会有那么，那么坚定的味道……”顾皙顿了顿又说。
　　都然闻言转过头，傍着太阳的颜色，苍白的脸色显现出少有的健康的红晕。
　　“哎呀……原本今晚再打算告诉你的，不过现在说也没关系。”她的语气依旧轻松，就好像在说“哎呀，原本今晚再打算告诉你今晚吃什么的，不过现在说也没关系。”笑着抚了抚怀中的大豆说：“大豆，先到隔壁去睡觉吧，哥哥和姐姐要谈的事情可能会吓着你哦。”再慢慢缓步走了。
　　他和她都是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都可以。顾皙可以明知都然可疑，却依旧让她住下，而且表现出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友的舒适。都然也一直心安理得，并不掩饰她的“可疑”，并且一直用顾皙式的笑容和方式笑着。
　　“好了，可以说了。”都然依旧会到大大的竹编椅子坐着，顾皙不坐旁边的空椅子，也依旧站着。
　　“圣玛利育幼院的都然，我还记得你。也记得那时你很喜欢看书，四岁的小孩就看医学类的书。而且并不爱笑。”顾皙的语气让人很舒适，没有压迫感，就想海绵。都然在心里暗暗比喻。
　　其实四岁的都然，并不引人注意，整天不说一句话，一直看着很厚的书。不像一般育幼院的小朋友一样哭闹和找妈妈。自然很少，或者说没有人发现和关心她看的是医学类的书。可是那时八岁的顾皙知道。
　　顾皙并不是圣玛利育幼院的孩子。顾皙的世交也是青梅竹马叫乔娩婉，乔娩婉的父母在国外旅行时飞机失事，双双死亡后乔娩婉就住进了圣玛利育幼院。顾皙的家人不是没有提出过愿意收养乔娩婉的提议，但是都被一向温柔的没什么主见的乔娩婉却拒绝了。所以，顾皙就一直经常到圣玛利育幼院找乔娩婉玩，怕她孤单。
　　“我是7X的人，或者说我曾经的7X的人，你应该猜得到。我来找你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组织一直有细微察觉有人有一直关注甚至入侵组织的行动，嗯……我通过很多途径和猜测觉得应该是你，又从你收留我看是你无疑。”都然这次说话没有一贯的笑，让人有一种陌生感。随后又说：“我身上故意带着圣玛利的收养证，让你记得我。”
　　顾皙开玩笑道“你说你曾经是7X的人，不会是个逃出来的女杀手吧。”
　　“如果我是女杀手，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后悔收留我了。”都然好奇的问道。
　　顾皙又说：“如果你真的是女杀手，那我就要履行一个良好公民的义务，给警察写一封匿信了。……但我相信你不是。如果你可以犯罪，又为什么要逃出来呢。”
　　乔娩婉的父母失踪，而且乔娩婉只在圣玛利育幼院待了一年后，就有自称是从美国来得的带着乔娩婉父母生前遗书的阿姨把乔娩婉接走了。虽说乔家的顾家是世交，却也只是爷爷那一辈的世交，因为乔娩婉的父母虽说是医生，却一直在国外，且乔家对于他们夫妇是哪一方面的医生一直闭口不谈，甚至是讳莫如深。都然又从小看医学方面的书，乔娩婉执意留在圣玛利育幼院是不是可以取得父母的联系，或是命令这样做，又或是不愿别人牵扯如什么中呢？如果发挥他侦探的想象力，那么不难测。
　　都然又用生硬的口气一字一句的说：“乔娩婉的父母是免疫学的专家，我进入组织以后才知道的，我和他们算是半个同事。我是研究病毒生化武器。比如说，研制出很迅速可以以人体或是牲畜为载体，空气传播的类似流感的病毒。这一类的病毒主要是抑制载体和被传染体体内的线粒体和高尔基体的分裂，从而抑制人体的特异性免疫系统产生抗体和淋巴因子。（注：人体中的抗体是球蛋白，主要分泌在血清中也分泌在组织液和外分泌液中。其中合成蛋白质需要的细胞器是：核糖体合成蛋白质，高尔基体和内质网经过添加糖类，组装，折叠等，其中线粒体提供细胞有氧呼吸的能量。呵呵，我只是一个高中理科生，虽然很爱生物，但有关医学和免疫学的也许猜错，请有关能人原谅。）然后像乔娩婉这一类的免疫学专家再配合研制出这种病毒的疫苗。我猜测……我猜测，组织的有关头目之一是一个我国卫生防疫局的高管，这个阶层的人也许这样可以从中获得巨大的利润。”
　　她特地强调了，“我国”二字，因为组织不仅着手于这项，还从事贩奴组织，还雇佣杀手。虽然利润已经分批分流出了国外，但如果细心追踪也许可以发现现金又流回国内的线索。这些顾皙是知道的。所以又说“之一”。
　　如果病毒真的研制成功，达到7X的目的，那么后果可是非常严重的。那是用民众的生命赚取的肮脏的钱，先是故意释放病毒，再推出药物、疫苗等医学药物，从中得利。那么那些来不及治疗或者没有金钱治疗的人们的生命谁来负责？谁来偿还？
　　顾皙眼神闪过一丝少见的凌厉，又追问到：“当初是怎么渠道回到组织，现在为什么又回来？还有你的父母也是生化武器的专家是不是？应该是十七年前，桃城市的中科院的一栋楼发生了爆炸，对外宣称只是小规模的无毒的化学药品泄露，对于民众没有任何的伤害难道……”
　　“没错，是组织下的手，我的父母不愿妥协，在那次事件中丧生了。”“至于怎么回到7X我只有我的方法。”都然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很大很黑的眼睛，顾皙见到眼中闪过的流光，却不见思维。
　　顾皙走过去握了握都然的手，说：“可是，据所有的报道和资料上看，并未发现你的父母有女儿。”
　　都然终于像平常一样笑了笑说，“因为他们早就预料到会有怎么一天，所以我生下之后就把我放到了中科院的一个保洁工人的家庭。虽然没有人告诉我，但是很可悲的我却知道。我在育幼院生活到了十岁，组织找到了我，我就顺利的进入了组织。”都然说得很简单，又温和的展颜一笑，虽然冷冰冰的语气和这一笑有一种复杂的美感。
　　并没有人告诉都然她的身世，可是就像她说的“很可悲的我却知道。”如果她可以笨一点，傻一点，就不会活得那么不一般，挣扎得那么辛苦。可是就是这样从小就很聪明的都然才有这样的能力，肆意接近7X的勇气，反抗的能力，成为7X研制病毒的重要科学家并成功逃出来的能力。
　　她很要强，并且有很强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去反抗。有自信，且自负。
　　这样的女孩并不让人有保护的欲望，你虽然不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思绪，看出情感。但你能真真实实的看出她眼神里的目标，和目标中的笃定。顾皙不掩饰对这种女生的欣赏，或者说对这个女生的欣赏。但欣赏只是欣赏而已。
　　“以后不必学着那么笑，你想让我喜欢上你，对不对？你想控制我，因为你不信任我。让我爱上你是你在没有掌控我的把柄的情况下有利的手段。”顾皙只是静静的说出来一个事实，语气里并没有不满，或是厌恶。
　　都然并不否定。如果有人问她：“你是善良的还是邪恶的？”都然一定一点都不用迟疑的回答：“邪恶的。”如果什么事情都可以这样被顾皙猜测出来，可以到街上算命了，都然暗想。差点笑出了声。
　　顾皙一手拍了拍都然的肩膀，一手插在口袋里。都然慢慢地把身体靠在顾皙的身上，头靠着他的手臂，望着小阳台外的绿树。
　　用一种很魅惑的声音悠悠地道：“顾皙，你值得一夺，如果可以像吃小鱼饼干一样容易把你一口口吃下去，那有多好。”因为都然知道乔娩婉是顾皙的青梅竹马，所以刻意的模仿乔娩婉。在四岁的都然心中，乔娩婉就是这样完美的温柔的姐姐。像是城堡里忽然遭遇变故的令人很有保护欲望的公主。很可惜都然和乔娩婉是在太不像了，都然虽然很瘦很苍白，但她的眼神让顾皙觉得她一点都不需要别人的保护，反而是一个可以守护别人的女战士。
　　感觉到身边的女孩的温度，她看似苍白，却依然有着普通人的温暖，一缕发丝轻轻地在他胸口的地方飘，偶然间，他竟觉得这个苍白的女孩很美。有意思地笑了笑，顾皙耸了耸肩，“可以，只要你能让我爱上你。”可是，如果这个不是你，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不是你的你呢。
　　“真可惜。”靠在他身上的女孩嘲讽地说，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可惜些什么。
　　“为什么你一定要追查7X，你明知那很危险。”都然忽然问。
　　“为什么你一定要逃离7X，明知那更危险。”顾皙用她的话反问。是对7X的恨意？还是为了报复？是为正义？还是从四岁开始，从决定看医书反击开始的那一份自负？都然并不答话。
　　过了良久，像是等都然思考完了，或是自己思考完了。他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顾皙说这句话神态掠过眼前，是带着低笑的，令人舒服而放松的感觉。“对了，上次那个医生，犀泽，并不是坏人，他知道做这件事，并不需要防备他。还有一个警察，叫名檀，也不需要防备他。”从他的口气听得出来，犀泽和名檀是他的朋友，真正的朋友。
　　“关于那个病毒，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毒母我没有能带出来，因为已经无性繁殖了很多。
　　嘿，但是病毒的所有研制的程序，药物，时症都被我拷贝带出来了，如果7X想研制出疫苗获利，那必须找到我。所以你必须保护我。”都然抬头笑了笑。
　　顾皙怵然一惊，她比他想象的更身处险境。
　　他不怪她把危险嫁接到他身上？因为即使顾皙追查7X那么多年即使有线索，却没有证据，犯罪组织自有犯罪组织的黑暗聪明和心狠手辣。没有证据，名檀也帮不上忙，虽然无论是我国警察，国际刑警还是FBI都在追查。都然也许是一个契机，一个诱饵。他们可以合作，他需要一个作战的诱饵，她需要一个作战的帮手。
　　因为他们两个足够聪明。所以她坚定不移的找到他。他们会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