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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恶水浮尸案Ⅱ ...

  •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审判者波特先生嘛!”一个清越声音充满讽刺意味地迎接了哈利的到来,“怎的有空到我们这个肮脏又充满血腥与罪恶的地方来呢,实在令这蓬荜生辉啊。不过你也真是的,大人物的到来应该先着人通知好让我提前好好准备啊,哪像现在,让你沾染了这里的邪恶之气,实在是太失礼了。”
      嘴上说着乍似抱歉的话,眼神却充满挑衅,话里话外皆是讽刺。哈利付之一笑,但罗恩从来爱嘴上逞强——“哼,阴阳怪气的马尔福。”——充满不屑和鄙夷。
      是的,声音的主人正是德拉科·马尔福,鉴识科首席法医。恰巧这次浮尸案的尸检由他来进行,于是哈利来到法医室想和他谈谈看能否有什么新的收获。至于罗恩,打着“我怎么能让我的好兄弟独自去面对那个可恶的马尔福”的旗号来给他助威?
      马尔福和韦斯莱向来不对盘,这是从学生时代起就保留下来的传统。所以既然韦斯莱要来挑衅,那他又怎么能让这个从来不带大脑出门的蠢货失望呢?德拉科想,马尔福从不居于人后。不过说起来,那个蠢货真的有大脑这种东西吗?他将双手环在胸前,习惯性地抬高下巴,用睥睨天下之势回击道:“韦斯莱先生,我假设我是在跟波特先生谈话?还是说,粗鲁无礼并且还理直气壮毫无愧意地打断别人别人的谈话就是韦斯莱的主义?那可真得原谅我的粗鄙与愚笨,一辈子都学不来这样的教养呵。”
      罗恩被激得面红耳赤,“你、你……你”不出个所以然。
      “噢,当然,就连现在这样最简单的不请自来,我也是学不会的。”德拉科得意地一笑,又故意地补充说,“真是对不起,让你们看笑话了。”
      “你!你这个可恶又恶心人的混蛋!你!……”罗恩脸红得像在被火烧一样,他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哈利,这个举动引得德拉科一声嗤笑。但罗恩不得不挫败地承认,哈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和那个混蛋之间的……交流。
      显然,顺着韦斯莱的目光,德拉科也看到了一个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深皱的呆愣在那里的傻兮兮的波特。
      事实上哈利在德拉科·马尔福的“欢迎致辞”刚开始不久就保持这个状态了,德拉科的一句“波特先生”让哈利的思绪又一次神游到了斯内普身上,同样是充满嘲讽的对“波特”的称呼,后者的发音更辗转,声线更动人,他说话的时候——即便是在嘲讽在骂人或是在阐述其它令人不快的观点——他的眼睛会紧紧注视着你的,你会看到他黑得纯粹的瞳孔和你在他眼中清澈的倒影,你会不自觉的沦陷在那样一双深深的眼眸……
      “……波特先生!”
      “不、不是这样的声音……”然后猛的一惊——哈利醒过来了,随即感到无比的恐惧,怎么又想到他?!但眼下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好时机——他在德拉科·马尔福的工作室,他在进行案件的调查,而工作室的主人近乎咬牙切齿地问到了他的来意。
      “很抱歉德拉科。”哈利努力清空大脑做了一个深呼吸。
      德拉科是不会接受这个道歉的,当然。并且他在想,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许是波特和韦斯莱共同谋划的——他们在挑战他的家教和涵养。他太认真地去思考波特刚才的行为背后所代表的意义以至于忽略掉了被亲昵地称呼了教名的事实。
      哈利很快调整好正色道:“我看过尸检报告,但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那么确信死者落水时还活着?”
      在专业问题方面德拉科始终是认真严谨的,那本身就不容马虎。所以他也就大方地放弃了深究那个问题,真相是怎样的无所谓,就凭着那是一个韦斯莱,他们就应该做好会被一个马尔福报复回去的准备。
      “你完全可以说他并非死于头部的伤,就算是非专业人士也可以很轻易地认识到,死者的颅骨根本没有破裂,脑部也没有受伤的迹象。”他语气坚决,“如果是生前受伤,并且这伤还不足以致命,那么死者会晕眩并陷入昏迷,也就不可能会出现溺水的状况。而事实正和假设相悖,死者身上有很明显的溺水现象,所以我才确信我的判断——死者落水时候还有气息。”
      “唔,这样的结果就让死者意外身亡的可能性又增加了……”步入正题,罗恩也将注意力扭转过来,颇为苦恼地思考着。
      “那可不一定,”德拉科冷哼,像是故意要和罗恩唱反调,“话说回来,这么简单的理论都需要当面详细解释清楚才明白,波特先生还真是担得起审判者的家族之名呵。”
      矛头再次指向哈利,但哈利并没有立即接话。不管德拉科是真的为了和罗恩唱反调还是他本身的判断就是那样,哈利赞同着他“那可不一定”的观点,溺水身亡的证明并不能增加死者死于意外的筹码,起码单凭这一点不能,也许还得加上水?
      “……如果水能让尸体从来因茅斯漂流到艾色克斯的话……”哈利斟酌着说。
      而德拉科才不会承认他的心情因为这句变相的赞同略好了一些,“既然如此,那我就友情提醒一下,死者落水超过一周。”
      但是很快,他的心情指数又直线下降了,他万分后悔刚才的多嘴,看看面前这只波特令人恶心的笑容,“真是太谢谢你了德拉科。但是其实我主要也是借由这个案子来看看你这个老朋友嘛。”
      “谁、谁给了你称呼我教名的权利!”德拉科看似高傲地说,不过很显然,他微红地耳尖已经把他出卖了,但他仍旧不自知地故作嫌恶,“还有,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老朋友。”
      哈利假装没听见,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今天真的谢谢你了,下次有机会一起喝一杯。我们走吧,罗恩。”说完一溜烟消失在德拉科的视线里,德拉科站在原地忿忿咬牙,“你们给我等着,哼。”然后一个华丽的转身,和他的尸体们相亲相爱去了。

      罗恩“哈利你实在太棒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故意走神在马尔福面前发呆什么的,太有才了!多亏你陪我来了,哼就是看不惯马尔福那副高傲的样子,像开屏的孔雀!”的赞叹也消失在了走廊里。
      真是一根筋的可怜孩子,知道真相你会哭的。还有从始至终都是你要陪哈利去的啊……

      正如哈利之前所分析的那样,家在艾色克斯的人溺水而亡,尸体却在车程五公里外的泰因茅斯,他们不得不考虑水流的助力。于是鉴识科再次联系了鲍勃·艾伦博士,以检查自然力是否能将尸体带到被寻获的地点,然而后者在对照了潮汐图之后所给的答案让案情再度陷入低潮:洋流不够强劲,无法移动尸体。
      又一次无路可走,重案组成员在哈利的坚持下将大卫·戴维斯作为突破口。哈利携奥利弗、安吉丽娜驱车前往乌登瓦特,根据德纳·琼斯的牙科记录所呈现的转信地址所在地寻找大卫·戴维斯。
      那是一条小小的窄巷子,他们要找的那栋房子就是他们所面对的两栋房子的其中之一——这两栋房子上都没有名牌,于是他们交给唯一的女性做选择——安吉丽娜选择了左手边这栋,尽管事实证明那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家,但叫人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个太过绝妙的选择。
      “您好,很抱歉打扰了,请问是大卫·戴维斯先生家吗?”安吉丽娜询问着开门的老妇。
      老妇人因陌生人的面孔有些受惊吓的模样,给予了否定的答案,看见哈利一行人疑惑不解的表情礼貌地请他们进了屋。
      “我和我老伴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可不认识什么大卫·戴维斯,”老妇一边给他们倒茶一边说,“他是你们什么人啊?”
      “他是我们的朋友,但我们和他失去联系很久了,好不容易知道他的地址找来的……喏,这里,乌登瓦特得文巷8号。”哈利回答说,随即将先前誊抄下的地址递过去,老妇仔细看了地址,“孩子们,虽然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得说你们找错了地方。这里是得文巷9号,8号是隔壁的那栋庄园……”
      “那……”安吉丽娜的话被打断了,老妇连连摆手说道:“尽管隔壁确实是你们要找的地址,但没有你们要找的人亲爱的。我的邻居不叫大卫·戴维斯,那里住着德纳·琼斯和他的漂亮妻子雅娜,他们还有两个年幼的女儿,艾米丽和露西。”
      老妇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话给三人带来多大的震撼,她继续念叨着:“他似乎从来都不缺钱花,真想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不过也真是奇怪,他的妻子年轻又漂亮,看起来像是只有他一半年纪大呢!我记得他们现在去约克了,不然你们也可以向他们问问关于大卫·戴维斯的事情,也许他们知道呢?说起来他们平时几乎不出门的——除了夏天,听说他们在泰因茅斯有艘很棒的游艇——最近倒是很反常的都不在家。”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恶水浮尸案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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