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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入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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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子全是以不刨皮的松树搭成,屋外攀满了青藤,屋子里似乎有几个人,李莫愁不敢再走近,只远远看着。
竹林里还有路,一群人似乎又往什么别的方向去了,李莫愁也没什么兴趣,见他们走远才小心地往竹林边缘走去,果然,还是桃花林子,繁星在天,花香沉沉,李莫愁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眼睛,撞了树也不管,只朝着海浪的声音走,不一会便觉得一股咸腥的味道扑面而来,她顿时心跳得飞快,睁开眼看去,一处港湾中大大小小的停泊着六七艘船,船上黑漆漆的没什么光亮,只有海水不停地拍击着岸边的砂石,一弯银月落在海水,一会被海水击碎,一会又恢复如初,另一边停着艘大船,倒是灯火通明,应该是今晚来人所乘,李莫愁有些犹豫,但是想起那些密密麻麻的蛇,还是自己一个人溜走好了。
她左看看有看看,迅速落地,没溅起半点的声响,一点黑影,还没看清就已经到了岸边的乱石之间,这艘六七艘船,倒是有一艘大船,船尾高耸,形相华美,船身漆得金碧辉煌,其余的均是小船。
大船里似乎有人,李莫愁轻轻巧巧地上了这艘大船,果然有一个人守在船上,她在船上找了一圈,从船首巡到船尾,又从甲板一路看到舱底,只见这船前后上下都油漆得晶光灿亮,舱中食水白米、酒肉蔬菜,贮备俱足,似乎黄药师准备最近出海,她轻哼一声,不过都与她无关了,跃入小船之中,远远地看了一眼桃花岛,让她留在这里给黄药师做小妾?做他的美梦。
此时将近黎明,天色渐渐发白,鸥鸟翻飞,在水中轻轻一点,落到她的小船上,波涛拍击着她的小船,将她的船推得离桃花岛越来越远,一夜未眠,李莫愁困意上来,睡了过去。
醒来时候,天已经大亮,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头顶,约莫是晌午时分,远处传来什么声音,李莫愁凝目望去,似乎是一艘着了火的大船,船座大火冲天,船面上帆飞樯舞,乱成一团,转眼就要沉没,一个人还站在那上面,手里举着一个人,粉色的衣衫在海风里飘动,一艘轻舟正向自己这边驶来,那人高声叫道:“臭叫化,黄姑娘在我这里,你瞧见了么?”
远远瞧着似乎是黄蓉,李莫愁正想着,却突然觉得全身发疼,开始打起颤来,骨头似乎被千万根针扎似的,她禁不住惨叫了一声,那边似乎又响起一阵箫声,李莫愁的疼痛正缓了缓,抬眼看去,那边又多了一艘小船,小船已经快到这附近了,船里三个人正打得激烈异常,一个人叫道:“喂!黄老邪!抓你女儿的可是这老毒物,你作甚对我动手!”
黄药师冷声说道:“还不是你带着你徒弟拐走我女儿!”
那边黄蓉叫道:“爹爹!不准打我师傅!”
所以黄药师一会打一个浑身补丁穿着破烂的叫花子,又一会打另一个着白衣身形高大的男子,一时三人难分轩轾。
李莫愁只是抬起了头凝神观斗。
哪知海上风向变得厉害,李莫愁正要再挂起风帆已经来不及了,那小船已经驶到近前,直直地撞到李莫愁这艘小船上,李莫愁一个趔趄,扶住船壁,三人还在斗着,李莫愁冷冷地看着黄药师和那两个男子打斗着。
黄药师看到李莫愁愣了一瞬,顿时那白衣身形高大眉目深邃的男子向黄药师击出一掌:“药兄,新嫂子?”
那叫花子也看了眼李莫愁:“这姑娘可年轻得厉害啊。”手上的功夫沉稳刚猛。
黄药师没有回答,手上的招式顿时凌厉起来。
那白衣男子左手狠劈出一掌,右手的手杖同时向黄药师打去,那叫花子也正向黄药师挥出一掌,李莫愁的速度从来没有这样快过,就是这一刻,她窜向黄药师后心击出一掌,竟然打中了,李莫愁还没来的欢喜,黄药师抵着她的手快速后退,带着她一起落到了水中,黄药师抓着她潜到水中,她憋了好一会的气。
那边有人死命喊着“爹爹”,还有人叫了两声“喂喂,黄老邪!”
李莫愁这会再也憋不住气了,想要上水面上呼吸一会,却被黄药师的手死死按在水里,一时呼吸不得,感觉鼻子里进了水,李莫愁顿时挣扎起来,黄药师一手抓着船掾,一只手将李莫愁死死按在水里,李莫愁挣扎起来,抓到黄药师腰间的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向黄药师的方向砸了过去,黄药师闷哼一声,顿时松了手,两人都沉了下去。
再醒来的时候,李莫愁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鼻息,还是热的,总算是活着离开桃花岛了。
身上湿漉漉的,又难受又冷,李莫愁却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手颤抖地摸向腹部,放了好一会,突然手放的地方震了一下,好像肚子在动?
她深深吐了口气,还好,还好,孩子也还在。
“你在干什么?”这声音,李莫愁僵着脖子往声音处看去看去,黄药师正冷眼看着自己。
李莫愁顿时吓得往后爬了好几下:“你你……”
自己那样对黄药师,李莫愁心里有些怕,不知道黄药师又有什么恶毒招式对付自己了。
“是个结巴。”黄药师好像有点不对,李莫愁仔细看向他,只见他额头处青紫了好大一块,他正皱着眉头,有些骇人。
“我问你,这是哪里?你是谁?”黄药师站起来走到她身边仔细看着她的眼睛。
“我是谁?你不记得了?”李莫愁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认识你?”黄药师将李莫愁上下打量了一番。
哈,黄药师被自己打傻了?
李莫愁心里十分开心,啊,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抬手就向黄药师劈了一掌,顿时被抓住了手腕,李莫愁觉得自己手腕都要被他捏碎了,黄药师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做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谁?”李莫愁犹豫地问道。
“大概记得,我姓黄。”黄药师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原来黄药师除了不记得她是谁了,也没傻,功力也还在啊,李莫愁勉强露出了个笑来:“喂!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记得了,你说我该不该打你?!”
黄药师显得十分错愕,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你?我的妻子?”
李莫愁笑着抓住他的手:“是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她慢慢将他的手放在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你摸,还有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