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清玉宗的传令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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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表示不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哭腔唤我，“小姐……”
我抬头，只见璇儿一脸泪痕地冲过来，跪倒在我面前。
算来自从成亲那日我晕倒，我已经大半年没有见到她，璇儿作为传令使，应该用的是这时空最快的千里马日夜兼程赶到这里。
我看着她一身素白的衣裙，累得比我还要瘦削的脸，弯下身子抬起手给她抹去眼泪。
她的泪水在我指尖滑落，我的手不自觉的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先把她拉起来。
璇儿看着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哽咽着说，“小姐，璇儿总算见到你了……”
我看着她的样子实在不忍，好不容易才忍住心里混沌不清的感觉，尽量平和地问，“你不好好地做他的妻子，为何要赶到这里受这份罪？”
璇儿一听，眼泪又开始掉下来，“小姐……璇儿只想告诉你，璇儿没有背叛你……”
我心下一动，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玉璜在一旁道，“你们还是去房里说吧。我去给你们准备些吃的。”
我点点头，拉着璇儿进房。
我拉着璇儿坐下来，与她对望半晌，我才勉强笑道，“我这是第二次看你哭，第一次我没有机会安慰你，这次，我也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要不，我陪着你一起哭怎么样？”
璇儿抬起袖子擦擦眼泪，抬起秀气的脸蛋看我，轻声道，“小姐，你不怪我吗？”
“我为什么要怪你？”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柔声说着，“你不是说了吗？你没有背叛我，我相信你。”
“小姐……”璇儿抽了口气，感激地看着我。
“可我，始终是冤杀你满门的人的女儿，你的心里不会怨恨我们吗？”
璇儿看着我询问的眼神，缓缓开口，“其实那日，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所谓的真相，当时璇儿的心情，跟小姐一样感到震惊。我根本不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可那时我被嫦娥公子点了穴道，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姐晕过去，直接被送往漠北。”
我皱了皱眉，“玉嫦娥他……”
“我没有嫁给他，”璇儿急道，“他利用了我！是他从我这里要走几幅字，伪造了血书……小姐，我怎么还能嫁给这样一个人？”
“他……为何不事先告诉你真相？”
“也许，”璇儿忽然笑了笑，笑容满是哀伤和嘲讽，“他怕我不相信他或者思虑过多不肯指证吧……可笑我作为父亲的女儿，为他洗冤的事情，居然是被迫的，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
我不免叹息，“可如你所说，他也算是帮你的父亲洗清了冤屈，你又喜欢他……”
“不！”璇儿站起来，定定地看着我，周身轻轻颤动，“其实，我的父亲并不算冤屈，当年，他是答应了神女的请求，瞒着族长火烧了她，事发之后，在来传下灭门之令的令官面前，自裁谢罪的。”
我终于忍不住，和她一起抱头痛哭。
我为我在这个时空勇敢无私的母亲而哭，为那个忠心耿耿的天珏将军而哭，为我的父亲一场惊心动魄的绝恋而哭，为眼前这个，无辜地背负了太多爱与恨的姑娘而哭。
我和璇儿哭了许久，才相继收住，相视一笑，觉得心头轻松了许多。
玉璜推门进来，端着几盘糕点笑盈盈道，“你们哭累了，来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吧。”
璇儿立刻接过来，“璜小姐有孕在身，这些事还是璇儿来吧。”
玉璜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说起来你现在是我们的妹妹了，你以后不要拿自己当下仆了。”
我连忙点头，“是啊璇儿，你以后喊我们姐姐便是，不要再小姐小姐的了。”
璇儿闻言，含笑将手中的糕点放到桌上，抬头轻声道，“璇儿已非红尘之人，不论是小姐还是下仆，都不重要了。”
我哑然，“这是何意？”
璇儿笑容柔和，“你们远在漠北，不知道在中原之地，清玉宗在族长的支持下迅速兴起。”
说着她掀开素白的衣袖，只见她的手臂上，纹着一枚青玉色的玉形纹身，“这便是清玉宗的标志，是我新的身份的象征。”
“清玉宗？”玉璜好奇道，“是干什么的？”
璇儿解释道，“就在小姐被送来漠北之后的第三日，清玉宗宗主禀报族长，说是梦见天神告诉他，妖星有异动，世间多苦难，需浩然正气引导人们修习自身，远离苦难，以登极乐。当日宗主为使族长信服，愿以身伺虎，若一夜之后虎不食用，便是天神作证他所言非虚。”
玉璜十分惊讶，“那结果呢？”
璇儿笑了笑，“结果自然是宗主安然活着，在次日清晨走出虎笼，创立清玉宗，奉族长为神之子，从此在中原各地宣扬宗法，劝导人们放下杀气，怨念，潜心修习宗法，自苦今生，以修来世。苦难低下的人便能得来世富贵，今生富贵之人亦能保今生来世平安。一时间中原信众逐日增多，只是若要成为宗主门下弟子，需得是身有才学，意志坚定之人，被宗主选中的弟子，便可纹上特制的青玉纹，享受高等的待遇和四处游学的自由。”
璇儿低头轻轻抚摸手臂上的青玉纹，接着道，“所以我才能拒绝和玉嫦娥的婚事，得以成为传令使来漠北寻找小姐。”
玉璜大大吸了一口气，夸张道，“原来我离开之后，中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啊。”
璇儿点点头，“再加上如今漠北妖兽侵袭，百姓恐慌之下信奉清玉宗的人就更多了，族长因为小姐的事所损坏的威信，也因为清玉宗而得以恢复。只是以玉琮为首的大部分贵族仍然不以为然。”
玉璜颔首，“那也难怪，贵族日子过得舒服，除了信奉玺族的尊贵神力，很难信奉其他。”玉璜歪着头想了想，问道，“只是不知，这清玉宗宗主是何来历？”
璇儿看了看一言不发的我，“我们宗主乃是小姐旧识，从前为小姐诊治的下仆，旭清。”
玉璜做惊讶状，复又点了点头，“难怪清玉宗发展迅速，宗主从前的身份如此低下，便会更得民心，为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所尊崇和效仿。”
我起身做淡然状，无所谓地笑了笑，“天命如斯，不过各人缘法。我去看看颜心他们回来了没有。”
走出门外，骤然觉得漠北的阳光也变得刺眼起来，像是要把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把一切黑暗的事物一起毁灭，刺得人的眼睛针扎一样疼痛。
我紧紧闭上眼，将翻腾的泪意死死压了回去。
从此，那个淡雅如清风朝阳的身影，只能永远存留在我的心里了。
我揉着发酸的肩膀，走到将军府外等着楚卫珏和颜心回来。
等了许久，我都快在阳光里睡着的时候，终于看到楚卫珏的身影出现在远处。
我正欲朝他挥手，冷不防被人从背后制住，脚底离地飞了起来。
我看不到后面的人是谁，又被点了穴道无法呼救，好在楚卫珏眼尖，飞身跟了过来。
身后那人不知目的，只是带着我一刻不停地运用轻功朝着北方掠去。
眼看着已经出了漠北边境，来到漠北荒原，我心里直哭，一个劲抱怨楚卫珏怎会如此不济，追了半天也没追上来。
我心里害怕到了极点，心想这会要是被灭了，灵魂还能不能顺利回到花芷国。
还没等我想出任何对策，那人猛地将我扔在地上，我忍着疼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朝我高高扬起手。
我实在是疯了这会还在疑惑他为何大白天穿黑衣，压根忘了躲闪二字。
所幸楚卫珏终于赶了过来，挡开黑衣人与他交起手。
我咬牙挣扎着爬起，忽然觉得全身发软，只好迅速查看周围地形，只见此处三面皆是平原，北面是似乎有一片很大的山坳。
该死的黑衣人，带着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求救都没人听见。
我正抱着楚卫珏无人能敌的侥幸心理，却见楚卫珏忽然单膝跪地，喷出一口血来。
我心说完了，赶紧朝他奔过去。楚卫珏起身迅速与黑衣人过了几招，掠过来拎起我就跑。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被拎着跑是一种幸福。因为我实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都靠楚卫珏拎着。
而楚卫珏，是实实在在地在跑，那速度简直可以用狂奔来形容，跟个猎豹一样凶狠迅猛，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不用轻功，楚卫珏忽然纵身一跃，我们便跌进了北面的山坳之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清玉宗的传令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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