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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我们的作战 ...

  •   章四十八

      腰?

      鹤见下意识的横向摆动了一下腰肢,好痛。眼眶中顿时泛出泪花。

      “啊。果然不行啊。”见鹤见眼泪汪汪,远山金太郎遗憾的吞了口唾沫,“糟糕了,白石说要是出事了,要我负责呢。我还不想结婚呀,怎么办。”

      “结,结什么?”鹤见觉得好像哪里更不对了。

      “结婚啊。”远山金太郎认真的瞪大了眼睛,“你也不想吧。”

      “啊,女孩子的话,总是要结婚的啊。呸,不对。你说什么结婚?”腰部的疼痛令她的表情显得十分狰狞,远山金太郎胆怯的向后缩了缩。

      “白石要我和你结婚呀。”天真无邪的金太郎委屈的嘟囔着。

      “哈?”鹤见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无法理喻的奇怪小孩,这家伙是从什么奇怪的部落里冒出来的吧,看他身上穿着奇怪的豹纹,一定是这样,该不会有什么救了女孩子就一定得娶她的奇怪习俗吧。念及此处,为了自己的前途未来着想,她决定好好教导一下对方“现代社会的规则”。

      “我说远山君呀。”换上一副慈祥的嘴脸,鹤见扶着腰亲切的喊着对方,“我们东京呢,跟你们那里是不一样的,救了女孩子呢,是不需要娶回家的,懂了吗?别担心,你不用娶我的。”

      “啊?”金太郎抓着脑袋,象是在思索着些什么,“那说好了啊,我不用娶你。”鹤见点头,金太郎顿时高兴起来,“太好了,这下白石也不能逼我了!呐,呐,你不知道白石有多可怕!他解开绷带的话,会死人的!”

      所以说那个叫”白石“的究竟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啊。鹤见囧囧有神的冲天花板翻着白眼,她从来不知道日本还有这样奇怪的族群。

      正在各自腹诽的两人无言以对时,病房外及时出现的叩门声拯救了这无可救药的沉默。推门而入的忍足勾起嘴角,“三好君醒了啊。”不等鹤见回答,他便转向一旁的金太郎,“小金还在这里啊,真老实呐。”

      这两人认识?躺在病床上,鹤见打量着两人。病房一角,远山金太郎兴奋的对忍足嚷着自己不用娶床上那个女人了,忍足笑眯眯的揉着他的头发,仿佛对待什么可爱的小动物。

      “忍足君。”她努力平复好自己目前复杂的心境,“可以请你解释下目前的状况吗?”

      “哦?”忍足看向她,大感意外的模样,“小金没有和你说清楚吗?”
      ……

      “也就是说,在我从观众席上摔下来的那一刻,是这位远山金太郎阻止了我继续滚下去的趋势?”经过忍足一番解释,鹤见总算模模糊糊的明白了点什么,“可是。”她不解道,“这跟他要娶我有什么关系吗?”

      “哦,这个嘛。”忍足面露难色,然而金太郎的脸色比他更难看。“那好吧。”忍足簇起眉头,困难的字斟句酌着,“事实上,你要理解,三好君,人在情急之下总是来不及多做思考的。那千钧一发的时刻便是如此。”

      “为了及时阻住正在滚落的你,小金他在你的腰上踢了一脚……”

      擦!鹤见总算明白了在自己的腰上发生了什么,使得它仅仅微微挪动便痛不欲生。

      “白石说,女孩子的肚子里有着非常珍贵的宝物,如果那里受伤的话,我就必须娶你了。啊啊,白石好可怕!”小金委实觉得见义勇为却好心办坏事的自己命运太过悲凄,躲在忍足的身后可怜巴巴的补充道。

      珍贵的宝物?是说子宫吗?若是被踢到不孕不育的话,面前这位还真是必须负起责任来呐。鹤见翻着白眼想到。仿佛察觉到正在鹤见脑内运行的回路,忍足和事佬般微笑着,“我问过医生了,三好君,你是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和轻微脑震荡,内脏方面经过检查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放心好了。”说着,他拍了拍金太郎的脑袋以示安慰,“小金,你先在外面等一会,我和三好君说完话就送你回谦也那里。”

      远山金太郎乖乖的躲了出去。关上房门,忍足拖过一把凳子,在病床前施施然坐下,“那么,我们可以谈一谈了,三好君,听说你对迹部的裁决有很大的异议?”

      “那不仅仅是异议好吗?那究竟是什么神结论啊!”鹤见激动的扬起脖颈,一阵强烈的眩晕感骤然袭来,她的脑袋不受控制的跌回软绵绵的枕头之中。大脑仿佛被木棍粗暴的搅动,一片混沌模糊,平躺了足足半分钟才勉强捡回一丝清明。

      忍足慌忙起身按住她,“虽然是轻微脑震荡,还是静养一阵子比较好。”

      这种混乱的局面,任谁也无法安心静养吧。鹤见虚弱的睁开一丝缝隙,勉力勾了勾嘴角,“事实不是那样。”有气无力的声音仿若叹息。

      “我知道了。”忍足点点头,“我会同迹部说的。”

      “那两个孩子,我想见见。”

      “好的,今天有些晚了,你先安心休养,明天我把她们带过来。”忍足安慰着她,“别想太多,在明天你们相见之前,我会阻止迹部裁决她们的。”

      “别为难她们。”鹤见小声的叮嘱。

      “好的。”

      忍足答应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他一向对女孩子温柔,又是个好好先生,有他在,那两个被当作伤害她凶手的女孩子一定会被好好保护起来的。听着忍足步出病房,轻轻关上房门的喀嗒一声,鹤见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脑袋一片昏沉,脑震荡什么的真是不可轻视。忍足说得没错,她是该少想些东西,好好休息为妙。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鹤见沉入无边的梦乡之中。

      第二天忍足到来的时候,鹤见的精神已经好了许多,虽然身上的伤处还很痛,要从床上走下来也很困难。因为腿部韧带拉伤的关系,没有人搀扶她甚至连走到几步以外的厕所都无法做到。

      父母都要忙着上班,早上匆匆送来些换洗衣物和爱吃的食物之后便离开了。只有大约是迹部付钱请来的护工小姐紧紧伴随在她的身旁。

      “三好君。”忍足的头探了进来,他朝门外使了个眼色。鹤见闭上眼表默认,他便向身后招呼,“你们进来吧。”

      两张楚楚可怜的脸从忍足身后转了出来,不太陌生却又记不起具体名字,应该是后援团的成员。两人的模样,都是哭了不知道多久,眼睛肿得象金鱼一样。看样子,过去的这一天,两人都被吓到不行。

      迹部那家伙呐。鹤见无可奈何的想着。

      “听说你们承认把我推了下去?”鹤见微微歪过脑袋,脖颈咔嗒一声,顿时疼得她呲起了牙。

      两个女生瞬间吓得花容失色,带着哭腔忙不迭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三好前辈,非常对不起。”

      勉力抬起手臂揉了揉脖颈,鹤见再度睁开眼睛,“为什么要道歉?”她直视着两人的眼睛,“为什么承认没有做过的事情。”

      “诶?”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象是更加糊涂了。在鹤见的眼神鼓励下,两人的胆子变得大了一点,其中一个女生飞快的看了眼忍足,有些颤巍巍的开口,“对不起,我们没有想到会令前辈摔下去。昨天前辈突然走到我们前面,因为被前辈挡住了视线,我只是想拉下前辈的衣角,提醒一下前辈,却没想到……”女生再度哽咽起来,只是不断重复着”对不起”。

      “我,我也有喊前辈的名字,也有伸手,可是我,我并没有碰到前辈,啊,说不定碰到了。”另一个女孩子战战兢兢的说,“对不起我说谎了,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记忆有些模糊。”说着,她垂下眼睛,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仿佛还在思索,自己究竟有没有碰到。

      听着这样有鼻子有眼的证词,鹤见原本的确信摇摆起来,她努力在记忆中搜索着,半饷方才轻轻开口,“即使如此,我不记得有被人推到。你说喊了我的名字,这我倒是稍微有些印象,但不管是推我,还是她拽我的衣角,我都完全没有感觉到。你们确定自己真的碰到我了?”

      两人一起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她,眼神中有一丝动摇,随即又瑟缩着垂下眼睛,“碰,碰到了吧。旁边的人都说我们推到前辈了。”

      “眼见未必为实,你们才是当事人,当时的情况最了解的是你们自己吧。”身体上下哪里都不舒坦,鹤见有些不耐烦起来,这两个家伙究竟遭遇到了怎样的恐吓,竟吓到连记忆都混乱起来。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有些说不清楚。她轻轻叹息了一声。

      “忍足君,你觉得呢?”

      “哦,我毕竟不是当事人。”忍足象是不愿掺合进这迷局之中,慌忙摆手撇清,“三好君,你应该比较清楚真相。”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自己走神失足摔下去的。”鹤见叹了口气,“另外,我也不觉得,你们那轻微的有如蝴蝶振翅,连我本人都丝毫感觉不到的所谓拉扯能够害得我摔下观众席。”

      两个女生互相看了一眼,复又低下头去。

      真是不开窍,鹤见不耐的皱着眉头,就这两人连顺竿爬都不敢的模样,怎么可能有胆推她下去呢。她无奈的望向忍足。戴着眼镜的少年推了推镜架,抿住双唇。

      “好了好了,你们先出来吧,不过是个误会而已。”忍足和事佬般扶住两位颤抖得少女,将她们推出病房,“待会迹部过来,你们向他解释一下就没事了。”见两人在听到迹部名号的瞬间,瑟缩得更加厉害,忍足深吸了一口气,苦笑着回过头,“那,还是你向迹部解释一下吧。”

      “哦。”三好鹤见点了点头。

      大约是将此事件当作迹部后援团大丑闻郑重处置的缘故,高傲的不可一世的迹部大人,竟真的在中午时分亲自抵达了这小小的一方病房。

      看到那熟悉的哑金色头发出现在门口,鹤见下意识的清了清嗓子。一番好言解释后,迹部终于将信将疑的接受了鹤见所声张的“失足论”。两位被无辜牵连的可怜少女瑟缩在一旁,胆战心惊的偷眼看着这边,直到最后还忙不迭的道歉,自责着没有及时拉住摔倒的鹤见。迹部一言不发的立在一旁,用尖锐的眼刀狠狠的片着两位可怜的少女,似乎仍对两人的清白存疑。

      真是作孽,鹤见由衷觉得如此小事化大的猛烈折腾,一定会使自己折寿不少的。

      迹部君,你别这样不讲理好吗?这样的埋怨几乎出口的瞬间,忍足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她叹了口气,“呐,迹部君,谢谢关心。”

      “哼。愚蠢的女人。”迹部撇着嘴,满是对鹤见给自己添了麻烦的不满。两位可怜的少女起初仍瑟缩的站在迹部背后,随即被忍足一把拉出病房,关上了房门。

      “啊,是够蠢,居然连路都走不好。”鹤见勉强扯出一丝笑意,“真是不好意思。”

      迹部挑了挑眉头,仿佛对鹤见老实的态度大感意外。他随手拉过一把凳子坐下。

      “你染发了?”鹤见讨好的抛出一个家常话题,“新发色好像比之前亮一些,恩,更好看了。”

      迹部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古怪。意识到自己马屁拍到了马脚上,鹤见惶惑起来。忍足昨天曾告诉她,昨日的比赛,迹部被青学那个叫做越前的小个子打败了。今日,她明明刻意避开了讨论网球的话题,防止触到大爷的伤心事。为何还是……

      鹤见疑惑不已。

      “是假发。”迹部的声音低沉了许多,往日的骄傲也不复存在。

      “诶?”

      迹部沉默片刻,再度开口时已是风采飞扬,“本大爷同人打赌,输球就剃掉头发。愿赌服输,从来是本大爷的作风。”

      “哦。”鹤见顿时觉得自己实在狗眼太瞎,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倒霉体质再度升上了新的台阶。

      她转开眼睛,尴尬的不敢去看对方,“哦,对了,我是自己摔下去的,医药费和看护费还是我自己出好了。这两天麻烦你了,迹部君。”

      “不用。”迹部冷冷的斜视着她,仿佛对她客气的态度很是不满。他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cd翻看起来,那是今天早上,爸爸妈妈送过来的,她前阵子刚买的碟片。“你喜欢流行乐?本大爷叫人送音响进来。”

      “别,千万别!医院这种需要安静的地方,放音响太夸张了啦!谢谢你的好意,迹部君!”平日里明争暗斗惯了,这会受到如此关心反而令鹤见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总觉得迹部大爷好像热心过头了。鹤见囧囧有神,他果然还是不相信她摔下观众席的事情与后援团斗争无关吧。

      见迹部对那碟cd有些兴趣的样子,鹤见慌忙转换话题,“啊,迹部君,你要听听那个吗?再往下两张,那张tomorrow很好听,是个叫爱染的新人唱得,歌词很感人。”

      “哦?”迹部意外地有些兴趣,抄起那张cd端详起来。

      “对了,不是那种少女心思的感人类型哦,总之,很励志的!迹部君也听听吧。绝对会烦恼一扫光!啊,cd机就在抽屉里!”白花着迹部君的医药费,鹤见实在于心不安,格外狗腿的推荐起来。

      迹部看了看cd,并没有去拿cd机,转而望向她,嘴角泄出一丝笑意,“你很喜欢?”

      那笑容与她曾常见的那些冷笑不同,陌生而温暖,甚至,甚至称得上罕见的温柔了。绽放在迹部那线条明晰的脸上,突兀间更有一种别样的魅惑感。鹤见突然胸口一窒,脸上迅速涨红起来。

      “喜,喜欢啊。”她磕磕绊绊的说道。这种情况下,倒有些指代不明了。意识到自己的心跳和面色正齐齐脱离掌控,鹤见由衷紧张起来,迹部大爷的眼神那么犀利,该不会被他看出些什么来吧。

      然而,迹部却并未在意她的异常表现,盯着那张cd,不知在出什么神。

      “有眼光。”抛下这句郑重其事的表扬,迹部施施然离开了。留下鹤见一个人摸不着头脑的注视着枕旁的cd机。如此贴心的按好播放键,将耳机递给她,迹部大爷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心跳仿佛再次不受控制起来。

      然而,迹部这怪奇行径包含的意义,直到一个月后,韧带拉伤完全康复的三好鹤见重返冰帝校园之时,才终于领悟。

      那却并不是什么值得喜悦的真相。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我们的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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