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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这是吃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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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折腾到天近拂晓两人才回了房间。
翌日,三人好奇的看着桃之与念凤夭两个一人顶着一对熊猫眼,桃之被看的烦躁,却也不好发作,念凤夭更是不可能发话,毕竟昨夜的事说出来绝对对自己不利。
想到这里,他又看了一眼桃之,发现那人似乎一幅我什么都不记得的模样。
她应该懂的吧。念凤夭猜测着,他也不愿旧事重提,那样彼此都尴尬,于是便将想要解释的话收了回来。
可是桃之除了要求自己弹琴以外,什么也不问,他依旧觉得介怀,或者不安。
“主子,你和小姐和好了?”毓沉看了看,忽然惊喜的开口。
“咳咳……”桃之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声,真是狗血,昨晚发什么疯去听什么琴声,那可是文艺范儿的事情,当时没觉得什么,现在越想越不对劲,浑身都不自在,她从来不自认为是什么高雅的人,完了,以后一定会被念凤夭当把柄玩的。
一想到这里,她看念凤夭的目光也警惕起来。
“我知道了,难怪觉得不对劲,昨夜小姐没在房间呢!”小翠低头沉思,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闻言,毓沉更是发挥了想象力,“小姐一定是不放心主子,才大半夜的离开房间,那么其实……”他看了前厅的石床一眼,“这样看来,小姐与主子之间一定是和好如初了,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户倾城更是直言道:“夭夭就这性子,桃之你有时候多哄哄他就好了,早知道昨晚就直接一个房间了,弄的大家都没睡好。”
没睡好?你们这是没睡好的模样吗!念凤夭被自家爹爹这番话气到了,什么哄哄,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于是一撇头,一拉脸,“谁说我们和好了,现在是冷战之期。”
他这样说其实也是怀着一点小心思的,一来阻止自家爹爹继续的贬低自己,二来正好可以试探桃之究竟对昨夜的事如何想。
然而等了许久也没等来回应,抬头便看见桃之一脸憋笑,肩膀都是一耸一耸的,反观其他人,皆是笑而无声的盯着自己,念凤夭脸色红了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桃之,夭夭就拜托你了,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取笑够了,户倾城便拍着桃之肩膀认真开口。
桃之看了一眼念凤夭,迟疑了几秒,才笑道:“放心吧,父亲,我会的,以后有时间我会经常回来看您。”
念凤夭别扭的站在一旁,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总有一种被卖掉的错觉。
“还有夭夭。”户倾城伸手触摸着他的脸庞,眼中有着眷恋,柔声道,“嫁人了就要好好听妻主的话,不要任性了,有时间记得去看看师父,她可是每日都记挂着你。”
那个总是想尽办法宠着自己的师父。念凤夭拉着户倾城衣袖,迫不及地的道:“爹爹,师父还呆在仙凤山?”
“是啊,你师父她……执念太深。”户倾城不由叹息。
师父她在仙凤山已经呆了十几年,念凤夭还记得,师父总是坐在一座坟墓前,她喜欢喝酒,有时候也会将酒倒入土中,她总是自言自语,她的眼中好像可以看见另外一个人,他听爹爹说过,那座坟墓中是师父死去的爱人,自那以后,她在也没有离开仙凤山一步。
小时候,他很喜欢听师父讲故事,师父便会抱着他,一遍一遍的讲她的爱人,那个躺在坟墓中的人。那段故事总是让幼时的念凤夭哭花了眼,然后师父就会取笑他,夭夭,你这样便哭了,若是听见你爹爹的故事,不得水淹了我这仙凤山。
记得那时自己立即兴致勃勃的回了家,扯着爹爹袖子要他讲故事,可是爹爹却哭了,无声无息,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爹爹哭,手足无措。爹爹一直很坚强,他便意识到自己真的触碰到了痛处。于是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问过任何与母亲相关的事情。
至始至终,他也没能听到关于母亲与爹爹那段,在师父口中可以让人水淹仙凤山的故事。
“我会的,等过一段时间,我便去看望师父。”念凤夭点点头,暂时抛开这段往事回忆,他抓住户倾城的手,依旧担忧的道:“爹爹,你真的决定要留在这里?”他不放心。
“爹爹习惯了这地方,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别忘了,还有你师父在呢。”户倾城轻柔而坚定的开口。
虽然如此,可是师父根本不会下山。念凤夭忧愁的蹙眉,一时之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好了,父亲既然这样说了,你就安心吧,不过,父亲。”桃之一把拉住念凤夭,而后认真的看着户倾城,“如果有什么事情发生,一定务必来找我们。”
“恩,我知道了。”户倾城微微点头。
桃之几乎是拽着念凤夭离开的,他三步一回头,惹的路过的人纷纷对着桃之指指点点。桃之不禁黑了脸,这情形怎么这么像自己强迫他的。越想越不对劲,终于在拐弯之后松了手,这一路所受的冤枉让她委屈的没地方发泄。
小翠与毓沉跟在身后,这气氛也让他们有些闷闷不乐,总的来说,户倾城真的是一个很温和的人,至少与他相处后都会感受到不舍。
顺着大道向前,远远的便看见了来时白莲乡那块石碑,桃之加快了脚步,却感觉身后空荡荡的,回过头才发现念凤夭踟蹰的站在原地,她只得无奈的退了回去。
“还是舍不得啊?离开时我可是征询过你的意见的,不过若是你现在想回去我也不会阻止的。”桃之走到他面前,道。
“不是。”念凤夭看着桃之平静的面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的目光又落在目光可及的一间房屋上,“我真的很担心爹爹,要是那个女人再去找他麻烦的话,我……”
“好了,不是说文武双全吗,怎么这时变笨了,既然不放心,我们就去看看吧,或者直接威胁威胁那女人。”桃之说着已经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叹气,“夭夭,快点,前面带路。”
念凤夭怔了一怔,才快步跟了上去,总觉得这样的桃之…很陌生,明明是一如既往的话语,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态度,可是就是觉得不对劲,那种感觉很隐晦,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小姐,我们这样直接过去不太好吧?”这时,小翠开口道。
“有什么不好的?”桃之没有多想,其实,也许想了很多,全部被压制着,那种憋闷感让她觉得难受,却怎么也找不到缘由。
这时,小翠是真的担心了。“我们无凭无据的,而且,要是小姐伤了我们可怎么向家主交代。”
“其实我一个人过去就好了。”念凤夭抿着唇,“妻主就在这里等我一会就好。”
妻主……桃之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她看着这个站在面前绝色无双的男子,本来就不该奢望的,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被轩辕涯控制的婚事,念凤夭这么优秀,而自己,虽然身体渐渐康复,在这个女子为尊的国家却无权无势,依附轩辕家的权势,引得世人嘲笑,有什么资格得到这样连微笑都耀眼灼目的夫君。
尤其是昨晚听了那样悠远轻扬的琴声,再次惊为天人,不知为何,烦闷也滋生了出来。
只要一想到那个神秘的女子,便无法控制的头疼,自己这是怎么了,吃醋了吗?桃之不知所措,然而这些想法自然是不能让念凤夭知道的。
而且,他一定也不满这段婚事,要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如此排斥自己,反而是那个女子,轻轻易易便抱的了美人,桃之承认,她真的生气了。
可是,让她在这里等着更是不可能。“夭夭,你是不是觉得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念凤夭直视着她。
“那就走吧。”桃之抓住那只手,“不是还有你嘛,没事的。”
念凤夭盯着那只手,想了想没有挣开,他是真的有茅塞顿开的感觉,可是嘴上说着没事的轩辕桃之,她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放得下。
毓沉转头看着小翠,小翠咬了咬牙,给了他一个跟上去的眼神。
程海棠的家经过一道岔道便抵达了,念凤夭率先走在了前面,此刻正有一名男子在晾着衣服,不远处还有两名女孩,正在嬉戏着,一见到念凤夭,那男子立即走了过来,他显得有几分局促,桃之注意到,他的手臂和脸上都有几道深红的印记。
“含渊,她是不是又动手打你了!”念凤夭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仔细检查着,满是搵怒的开口。
那叫含渊的男子小心的打量了桃之以及身后的两人才缓缓的抽回手,一边掩饰着伤口,一边道:“我没事,是不是妻主又去你家了?”他对于这样的来访显然并不陌生。
这个男子穿着朴素,却也有几分清秀之气,柔柔弱弱的让桃之都觉得必须客客气气的,生怕不小心给碰伤了,然而这些伤口,竟然是之前遇到那个女人打的?!桃之听着也觉得一股气焰渐渐升腾,在现代,她极其厌恶打老婆的男人,而在这里,她对于打夫君的妻主更是厌恶之极。
“到底怎么回事?”念凤夭无视他的问话,依旧执着的问道。
含渊这才苦笑道:“妻主昨日回来不知为何受了重伤,她现在火气还没消,要是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还要请你多多包涵了。”
闻言,桃之不由有些心虚,“就算是这样,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她皱眉插了一句。
“这位便是夭夭的妻主吧。”含渊对着桃之羞涩一笑,才开口,“妻主脾气不好,她不高兴的时候我们也只能尽量小心行事。”
“含渊,你没必要这样忍下去,要是实在受不了我可以帮你,她绝对不敢再纠缠你的。”念凤夭坚定的说道。
“哪里是说走就能走的。”含渊苦涩的看着念凤夭,“我不像你,这辈子嫁给了她,便也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忍一忍便过去了。”
这才是念凤夭真正无奈的地方,他之所以不愿过分逼程海棠也是因此,这个品行败坏的女人却娶了几位善良优秀的夫君,每次动手他都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些人,又想起他们求自己不要去追究。
“你这样想完全是错误的,这一辈子是你的,怎么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处置,只要你一句话……”念凤夭仍然不肯放弃,目光灼热,眼眸划过一抹冷光。
瞧瞧,这就是她的夫君。桃之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不过还是禁不住想为这番话鼓掌,他之前还以为念凤夭是犹犹豫豫,现在才明白他完全是考虑到程海棠这一家人,的确是十分为难。
然而就在这时,房内忽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急促而快速,含渊焦急的转身便朝房内走了进去,念凤夭看了桃之一眼,两人也立即跟了上去。
不远处,那两名开心嬉戏的女孩忽然停止了动作,她们目光齐齐看向声音传来之处,眸中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