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星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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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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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躺在河边草地上看星星。微弱的闪烁里总有一些什么在吸引他。
樱井觉得这个场景很有意思，于是笑出了声。
星野扭头问你笑什么。
因为看星星好像很符合你的形象。
星野的双眼在发暗的夜色里寻找焦点，他发现最亮的部分是樱井的眼睛。
那双眼睛也在看星星，没有看着自己。
我倒觉得，沉默地仰望星空像是你做的事情，星野说。
他说完，感受到了天空深沉而持久的召唤，于是又仰面躺好。
学校里的事也不算太无聊，因为也没有更多的事可以做。当学生的年纪里，老老实实或者不太老实的当个学生就可以。
这样平静。这样会有回忆。这样美好。
今井从书包里掏出一大包花里胡哨的糖。包装的封口不严，其中两三颗蹦跳着跑了出来。
小心啊，小心小心，岩崎说。他怕那些糖掉到地上再让人踩了，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接着。
今井说，用这种东西，能追女生么。他家的杂货店里甜食零食一抓一把，可他自己却不喜欢吃，除了能收集画片的那种，那种倒还有点意思。
岩崎自信满满，他说阿寿你怎么就不明白，这叫投其所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今井不觉得岩崎能告白成功，但也没有会失败的什么预感，因为这不是他的胜负，也不是他喜欢的女生。其实他偶尔有觉得女孩子们很可爱的时候，比如她们在今井商店里偶然遇到，然后发出惊喜叫声的时候，或者偷偷站在某个男生背后表情隐秘地笑的时候。不过多数情况下女生和班主任和他的课桌他的校服一样，只是学校必不可少的部分。
却不是他必不可少的。
他托着下巴看岩崎冲出教室前门，走之前还不忘回头摆一个必胜的手势。
没气势地回敬岩崎同样的手势。
今井想，追女生原来是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业么……我可不知道。
樱井不知道在看哪里，他斜挎着书包目光散漫地走进教室。起床气这种东西害人实在不浅，他猜想大概得有一半的同班同学被他早起后的严峻表情震撼过。不是他本意啊，真的不是他本意。
今井发现樱井从后门走进教室了，他早就注意到，这位同学早晨的表情总是一天里最酷的。
这个家伙肯定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今井想，因为他是被人追的。
樱井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肩膀一侧倚着墙坐下，百无聊赖看向窗户外面的操场。田径队还在晨练，樱井觉得除了腿细腿长的之外，其他女生穿运动短裤不好看。
岩崎赶在班主任抱着教案走进教室前的一瞬间先冲了进来，他高兴得拽今井的校服领子，弄得今井像布娃娃一样左摇右晃，他说成功了哦，成功了成功了成功了！今井说，不要激动。
岩崎同学，预备铃已经响了哦，就算情场得意也请你好好地上课，班主任说。
班主任大学毕业还没有多久，她身上残留着学生时代的真诚。
今井朝岩崎做了个鬼脸，可岩崎只顾着傻笑，他这位好同学已经高兴得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樱井本来打算上课认真听讲，事实上他每天都要这么打算，可为什么总有事情要干扰他积极健康向上的想法呢。昨天晚上他的女朋友在电话里哭，他希望自己能回想起事情起因，这用了他两节课的时间。
一团，像操场上的草，或者公路上灰蒙蒙的雾。
他不觉得自己懂爱情，其他情感也模糊不清。它们很复杂。
月亮从云纱里露出脸来了。有谁说过，那是一张已经死去的女人的脸。
樱井看着它，星野同样在看着它。
樱井说，虽然我们看的是同样的月亮，但它又是不一样的，你不这么觉得么。
星野说，我觉得现在被月光照着的，还有被云覆盖的地方不是我们躺着的地方。
那是哪里？樱井的好奇在他充满单纯的眼里闪过，然后又被单纯完整遮盖住。
我觉得这种黑夜和月色下面应该是……神奇的中土世界……
或者偶尔飞着巨龙的魔法大陆？
恩。魔法大陆比较好，我喜欢龙，在有月亮的天空飞过很有感觉。
星野自顾自沉浸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他说的那些樱井没怎么看过，但听起来很新鲜，奇幻的遐想与飞龙一起飘来荡去。
我可能……单纯喜欢看月亮，被它吸引了，樱井说。说完偏过头去寻找星野的视线。
这次倒是没有错过，他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他突然觉得很安慰。
下课之后有人在前门喊，樱井——有人找。
樱井抬头看过去，他的忧郁和两节课的毫无头绪正在门外低头等着他。
女孩有刚刚长起来的长头发，小心地遮起眼睛和脖子。发梢卷曲柔顺地贴在肩头。她低垂的视线看到一双不好好穿鞋的瘦长脚丫，习惯性摸了摸自己的脑后。
两个人谁也不说什么，统一脚步后悄悄去寻找远离课间的地方。
U-TA的快乐围绕在今井周围。他现在像每周写周记与老师谈心一样，一定要天天找今井汇报学习感想。
前辈前辈，一起组乐队怎么样，很有意思哦。
给前辈你的那堆CD听过了没？
真的很有意思啊，现在弹Bass总觉得越来越上瘾呢！
啊~~~~前辈——组乐队吧！
U-TA给的CD今井在家听过了，还有之前从其他地方搞到的其他CD。感觉，像在宇宙中漂浮时猛然抓住了一些很闪光的东西。那种闪光在两手合拢的缝隙里微微发亮，今井的心里觉得痒痒的。
他赞同地点头说，组乐队，和我想的一样。说话时带进了兴奋欢乐的小音调。
我是Bass,前辈你嘞？
吉他！
那我们就还缺……鼓手和主音。
恩，鼓手，还有主音，我去问问阿英看他有兴趣没。
好！也找找其他人看看!
今井觉得很奇怪，今天怎么才刚刚开始似的。
星野本来在看漫画，上课偷看下课也在看，看着看着，审美疲劳了，不想看了，就被邻座几个同学揪到了远离课间的角落。
我们来这里要干什么。他问道。
山田从裤兜里迅速坚决地掏出一只皱巴巴的烟盒。
星野周围响起一片充满渴望的赞叹。随后每人都分到一根小香烟。
他一向感觉自己兴趣不在此，蹲在犄角旮旯躲躲藏藏地祸害自己可怜的呼吸系统不好玩。要抽烟，应该抽得更像个男人才好。
比如深夜街角的一缕孤独，
熏染的难闻味道开始在头顶上扩散。星野说他要上厕所，说完顺着另一条路回教室。
女孩先是低着头，当她正视樱井的眼睛时樱井发现她又快要哭了。
女孩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分手吧，她努力地看着樱井，努力地忍着眼泪。
对不起，樱井小声地说。
别这么说，又不是你做错什么了。
可你提起分手，我想大概是哪里做错了，对不起。
女孩用尽全力摇头，长头发和她一起，想对樱井解释些什么，樱井则担心她的脖子。
我喜欢你，女孩看着樱井说，我很喜欢你，。
这不是伤心的，可樱井看着她忍了很久的眼泪划了两条亮晶晶的线。别哭，他说。
之后的事情让他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失落。可爱的女生毫不怀疑他天生的温柔，但伴随着温柔的那些敏感与阴郁却让她感受不到更多温暖。
她说，为什么我们是同一种人，为什么我们都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爱护，如果不是这样该多好。
樱井说不出什么。他已经沉到最深处的勇气最后一次爬出来时，是打算帮他去拉住女生的手。但还是没来得及挽回。
女生和她漂亮的背影走远了，樱井一个人在这个地方晾着。
他有些无奈地认识了自己。
星野只想回教室，没想偷听别人说话，但有些事情是不受他意志支配的，何况他的意志力从来也不怎么样。他不小心把今井班里那个据说是不良少年的男生和他女朋友的对话全听到了。
樱井转过一个拐角打算回教室，不想一抬头撞见了星野。他不认识他。
星野觉得自己脸上一定诚实地写着我不是有意看你的笑话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我还是听到了看到了，所以他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弥补，只有一脸尴尬地愣在那里。
樱井却盯着他说，快上课了。星野像是刚刚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转身跑了。
今井在星野他们班门口扒着头向里面看，座位上没有自己的好朋友。他刚想回自己教室去，转过头却发现星野气喘吁吁地站在他身后。
找我有事？星野问道。
2
虽然今井并没有所谓创造历史的自觉，但事实证明，历史之所以能称为历史，通常都要经历一个艰难曲折的过程。
今井对星野说，我说阿英你不要整天看漫画了，你没发现自己已经有点呆呆傻傻了吗。
星野认真地摇了摇头。
啊——那我换个说法，你不觉得这样下去会很无聊吗，这么年轻，生活怎么能没有热情。不能让青春一片空白嘛。
星野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在有些时候还有那么点号召力。
那和我一起组乐队怎么样，很帅的乐队。
你这么真诚地看着我，我很心动，星野说，可乐器这种东西我是一窍不通。
进入了实质性的讨论，今井刚刚还热情洋溢的声音立刻冷静下来。
他说，不怕，起步阶段，现在会乐器的只有U-TA而已。而且阿英不一定要会用乐器，你当主音比较合适……
星野头上的天线终于敏感起来：主音，为什么？
因为阿英你很帅。
吉他比较帅。
为什么，主音比较帅吧。
所以说，历史是在曲折中前进的，你看它的脚才刚刚抬起，连落下的时间都没有。
樱井上学放学都要坐电车。
包括他的前女友，他的很多同学上学放学也都要坐电车。
他刚刚进门时就发现左手边的角落里有他还不愿意面对的人，他还想起他们是因为同坐电车上学才认识的，于是低着头向右转了。
被人追求又被人甩，这件事在樱井心里依然是一个小小的，顽固的死结。
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被人说是个消极阴沉的家伙，因为他还有那么多优点，温柔体贴，长得还不错，又懂礼貌。
但内心却一再违背他表面的抗拒。
他对自己说，你没想象中那么差劲，一点也没有。
可他还对自己说，承认算了，你本来就这样。
要在未来的舞台上站哪个位置，这个问题到现在还没有被解决。
今井眼看着同班的樱井上车了，他在向自己和星野还有U-TA这边走过来，似乎今天的脸色比以往更加严峻。
星野说，我想过了，还是弹吉它比较帅，我喜欢。
今井说我真的觉得阿英适合主音的位置……
我要弹吉它。
星野一旦摆出对事情认真起来的样子，那就没有商量余地了。
今井内心暗暗流着眼泪，一个星光灿烂的美梦，顺着他的泪水流淌远去，星野英彦，光辉的主唱变身吉他手……也不错。
好啦，他说，阿英和我一起弹吉它，可还是缺主音和鼓手……
U-TA高兴地说，前辈不也提过想要双吉它的乐队么，这样一来也不能算没有进展~
今井若有所思地看了看U-TA，他本来想说U-TA你真的好像小动物，活蹦乱跳的。
但他的余光又看到角落里的樱井，思路漂移了。
这个人为什么总是一副很酷的样子呢，今井想。
凉风吹过柔软的河岸，月光也随着摇晃……
今井又拍死一只吸血的蚊子，他又被咬了，今晚被咬得很严重。
原来秋后不仅蚂蚱要蹬腿，连蚊子也要来一次最后的辉煌。
他扭过头去想抒发一下被咬后的感受，却发现U-TA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睡得很香。
U-TA不要睡，他说。
来一起挨咬看星星。
樱井今天一整天都不高兴，表情灰暗用白眼看人，也不说话。
而随着沉默到来的，是浮躁。
樱井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在他想安静的时候总是不会成功。在真正需要寂寞孤独的时候总是会不成功。
几只苍蝇围着他，发出恶心的声音骚扰他。
他们是他过去延伸到现在的阴影，是他为之悔恨万分并且无时无刻不想毁弃的一切。
真正的不良少年，打架劫财偷抢骗，沦落为生活的弱者。
哎，樱井，最近怎么搞的啊？怎么也看不见你了啊？
一种他厌恶的声调，吐字含混不清。
你那个头发是怎么搞的啊，之前不是很牛X地拢在一起嘛！（*）
他厌恶的脸，五官全部挤在一起。
看什么看什么看什么看！！不服气啊？你眼睛大啊？！
老大，我知道，这臭小子刚被人给踹了。
哦？哦！噢噢，就是嘛！这么没用连女人都搞不定……
你怎么不说话啊，不敢说话了吧？怕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樱井站在一个漩涡里，他越来越觉得没有办法冷静。
樱井说，他把声音沉到最冷，说，为什么我要对你们说话。
为什么我要对苍蝇说话？反正我说了，苍蝇也听不懂。
苍蝇们脸上有了丰富多彩的表情。他们发出愤怒的嗡嗡声。
浮躁。像行走在沙漠里一样绝望。
樱井听了觉得没法忍，他快烦死了，可他手里没有杀虫剂也没有苍蝇拍。而其实苍蝇拍也打不死他们。
所以樱井动了手。
他用所有沉积的愤怒去对付这些他无比憎恶的人。他不怕别人那么硬的拳头打在他脸上，也不怕别人用膝盖去顶他的肚子。
他不怕疼，因为他要让别人更疼。
是他的迷茫滋生了他的阴暗，又或者是阴暗遮盖了他的双眼。
而用打架这种方式发泄，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樱井这么想着，紧握的拳头更一心一意向面前的人冲过去。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然后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很大的声音。
奇怪的是，那声音里有金属的质感。
本来不该是金属的。
（*由于是胡编乱造，发型请参考樱木花道的初期造型。 = = ）
星野发誓，他从来没想过要躲在人背后窥视或者偷听，可他的生活却突然像漫画情节一样离奇起来，比如今天他遇到了不良少年打架斗殴。
本来他想看看就算了，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对三的情况和他的想象有出入。
今井班里的那个男生，是叫樱井吧，他只专注眼前的两个人，却完全忽视了背后。
他的背后，有人举起了铁铲。
星野以前也和人打过架，但从没有使用凶器的经验。可这次他一点犹豫都没有，顺手抄起另一把被扔在地上的铲子，朝着他不认识的人的后脑狠狠拍过去。
被自己打倒的家伙就那么握着害人未遂的武器趴在那里，星野手颤了一会儿，他真的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偏离了某种正常方向。
樱井回过头，他发现两个手里拿着铲子的人，一个无辜地站着，另一个脸着地躺着。
他看着星野，同时反应到他见过这个男生，这个男生是今井的好朋友。
星野用铲子指着被自己放倒的人说，这个家伙，他想偷袭你。
接着星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樱井凶神恶煞的态度在一瞬间消失了。
他的眼睛，还有整张脸上留下的空白仿佛要告诉你，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好孩子。
他意识到星野帮了自己的忙，说了一句谢谢你，说完把目光看向别处。
星野的直觉告诉他，好孩子是内向又害羞的。
今井又在干什么？
他不想打蚊子了。
因为让他最诧异的不是蚊子的不屈不挠。
是U-TA睡觉的实力。
他想，我浑身上下痒得直想跳河自杀，为什么他能睡得这么香。
U-TA看起来真的睡得很香，仿佛什么小昆虫也不能扰了他的好梦。
今井随手拿起扇子，在自己和U-TA中间轻轻摇起来。
接下来，是一个小小的，出于正义善良目的的阴谋。
在教导主任办公室里，星野樱井与不良少年并排站好。
星野主动站出来，用大概三分钟的时间编造了事情的起因经过。
老师，请您听我说。
光明磊落。
我昨天的平时测验考得不太理想，于是今天心情也受了影响，我想趁下课的时间在学校里四处逛逛，缓解一下情绪紧张。这时我遇到了哀川同学肥田同学和我孙子同学，他们说最近手头紧张，希望从我这里借到一些钱。
义正词严。
老师您也知道，我的双亲只是经营水产品的普通小商贩，他们基本没有多余的钱供我零花。
所以我只能对这三位同学说抱歉。可他们似乎不想理解我的处境，还要打我一顿。
是路过的樱井同学帮了我。
他的行为可能有些冲动，但老师您要相信他的动机是善意的，他是我的朋友。
教导主任对一贯不良的三人绝对怀疑，对樱井半信半疑，对他的好学生星野英彦则是完全的理解与信任。
所以星野成功掩护了樱井，从某种程度上陷害了另外三个人。
樱井说，你这样做他们会报复的。
星野倒是不介意：嗯……反正快毕业了，而且他们也不会找我麻烦。
为什么？
星野露出有点坏，可看上去还是傻乎乎的笑容：有U-TA罩着呢，别小看了U-TA啊，那个家伙可是深藏不露得厉害。对了，要不然你也和我们一起玩怎么样？这样他们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樱井的脑细胞正在理解“和我们一起玩”的具体含义。
他在班里听过今井要组乐队的事。
其实我们打算组个乐队，星野说，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樱井眨了眨眼，他看到一种新奇从星野身后蹦出来，蹦到了他们两个人中间。
嗯。他“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之后没有几天，樱井在社团活动的招贴板上看到了今井他们贴出的海报，字迹歪歪扭扭，打算要招收鼓手一名，主音一名。
有意者，请至三年A班，或今井商店，与今井寿联系。
他推开今井商店的大门时，星野和他打招呼，今井正坐在柜台后面。旁边个子很小的，大概是他没有见过的U-TA。
他和同班同学今井寿第一次好好地说话。
奇怪的是今井看他的眼神里没有陌生，好像在说，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
之后证明星野对U-TA的评价是正确的。那三个人又去班上找事，还没迈进门口，看见U-TA笑眯眯地坐在樱井桌子上之后居然就跑了，嚣张的气焰像是被泼了一大盆冷水。
大家问U-TA到底是为什么。U-TA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我的人面比较广嘛。
除今井之外，剩下的两个人看上去都是一幅长了大见识的表情。
今井依旧在摇扇子，这让他觉得他像自己的奶奶。
你们两个，不会也睡着了吧，他说。
隔着U-TA，樱井扭头说没有，星野也说，没有。
我们一直在数星星看月亮。看月亮很好玩的。
樱井说，还是古代好，古人看着月亮就可以吟诗。
他们两个人躺累了，坐起来拍了拍粘在背上的草屑。
然后他们发现U-TA还在睡。
U-TA真像小动物……，星野说。
今井很赞同，因为他早就这么觉得了。
樱井看了看天上，他冷静地说，有流星。
星野和今井赶紧抬头去找流星。虽然他们也不知道对着流星许愿愿望就会实现这种事情是谁说的。
可脖子已经开始僵硬了，天上仍然只有不起眼的小星星们一闪一闪。
樱井又冷静地说，我骗你们的。
于是他被星野扑倒，今井扔下手里的扇子跳过来打他。
U-TA被身旁打成一团的三个人吵醒了。
他睁开眼，模糊地发现自己正面对着无限的星空。
星空。
他看到漫天的闪亮，然后冲它们露出整齐的牙齿，笑了笑。
他知道，就在那么远的地方，有些属于他们的星星在等着。
触手可及。
这些，相信你也知道。
作者有话说第1章 星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