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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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公子，你在写什么呢？”虫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顾子栈身后，冷不丁的开口。
“啊！”顾子栈吓得一抖，连忙放下笔，双手盖住自己在写的东西，“没什么没什么。”
虫娘盯了他一下，“让我看看！我奉教主之命照顾你，教主的意思一定是暗示我监视你，所以我要看！”
顾子栈：“……= =！”
虫娘：“顾公子，你不要逼我放虫啊，主动一点给我看！”
顾子栈不情不愿的把纸交到她手中，“也没什么啊……”虫娘拿起来对着光看。
顾子栈：“啊，你拿反了。”
虫娘：“哦，我不识字。”
“……”顾子栈：“那你看什么啊！”
虫娘理直气壮的道：“我就是好奇嘛！你这里写的什么啊？”
顾子栈接过纸，恹恹的道：“是你们教的人名啊，我把我见过的人还有职务都写出来了。”
虫娘：“那这里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顾子栈挠挠头：“就是你们教里的地位大小啊，比如最大的是你们教主赵凤岐。”
虫娘：“噢噢……那第二号是谁？”
顾子栈虚心的道：“你觉得呢？我在你们教才待了一会儿，也许你有别的见解，你先说吧。”
虫娘望着天道：“我也不知道哇，我想想，难道是杜坛主？水旗主？总不会是贺兰护法吧？”
顾子栈看了看自己的纸，“嗯……我写的是右护法。”
虫娘：“……”
顾子栈：“虽然它不算是人……但你们教都让它做右护法了，所以我想……”
“没事……”虫娘：“我看就是小桃护法。”
顾子栈：“然后才是杜坛主啊水旗主他们。”
虫娘：“不是吧，我们凤举教主呢？”
顾子栈：“他……感觉地位很复杂，我都不知道怎么排，不过我觉得肯定排在贺兰护法前面。”
虫娘道：“为什么？”
顾子栈沉默了一下，道：“我只是设想了一下如果贺兰拦春打了赵凤举一下……”
虫娘接着道：“那教主肯定拍死贺兰护法。”
“错了。”赵凤岐的声音冷冷冒出来。
顾子栈和虫娘都悚然往身后看，不知赵凤岐是何时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那里的。
顾子栈惊魂未定的道：“你们教里的人都喜欢这样吗，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出现在别人身后，吓死我了。”
赵凤岐走了过来，捻起那张纸一看，接着之前的话道：“错了，如果贺兰拦春打了赵凤举一下，我肯定把赵凤举的绳子解了，让他们互殴。”
顾子栈：“……”
虫娘：“……”
赵凤岐看着顾子栈道：“我还以为你会做更有意义一点的事，比如记录我教地图？”
顾子栈：“……像你做的那样么。”
他还记得赵凤岐说他把正气阁烧过一遍，就全记下来的事。
赵凤岐淡淡道：“你要这么说的话，就只能怪你没有勇气烧了我们这儿。”
顾子栈：“你如果现在放我走，我走之前肯定敢烧……”
赵凤岐：“好啊，放了你，你烧吧。”
顾子栈：“……！”
赵凤岐：“现在啊，你快烧。”顾子栈期期艾艾的道：“那你先把我身上压制内力的毒解了……”
赵凤岐漠然道：“干我什么事，你已经被放了，你现在要烧我的房子，我凭什么给你解药。”
顾子栈快哭出来了，“不给解药叫什么放了啊！”
“是不叫放了，”赵凤岐盯着他看了一下，叹道：“叫你这个傻孩子……”
顾子栈：“……”
虫娘怜悯的看着顾子栈，“教主，属下先告退了，我想去厨房炖个猪心给顾公子吃。”
顾子栈：“…………”
半晌，顾子栈才低着头闷闷道：“你这个大骗子。”
赵凤岐：“好说，在下忝居魔――教教主一职，向来以与正道人士作对为己任。”他刻意以正道的说法来叫，还拉长了那个‘魔’字，算是又狠狠的嘲笑了顾子栈一把。
顾子栈：“……”
赵凤岐看他不说话，颇有些无趣的坐了下来，抓起一个茶杯把玩。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发呆一个玩茶杯，竟然就这么相对坐到了虫娘把猪心炖好，端上来给顾子栈吃。
“这算讽刺吧……”顾子栈愁眉苦脸的把那个猪心吃掉了。
然后吃完两个人继续发呆。
虫娘都已经去睡了，月也上至中天，赵凤岐却还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子栈困了，他战战兢兢的道：“你还不走么……”
赵凤岐冷冷道：“这个山头都是我的地方，我想睡在哪里就睡在哪里。”
顾子栈：“……！”
他手足无措的道：“你想睡在这里！我才不和你睡！”
“想得美。”赵凤岐鄙视了他一眼，“你怎么和贺兰拦春似的。”
顾子栈：“……”
（不知多远之外的贺兰拦春：……= =！）
赵凤岐：“你睡地上，我睡床。”
顾子栈委屈得要死，又不能反驳，而且赵凤岐也肯定不会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所以只能卷起被子睡在地上，而赵凤岐不睡自己的房间，反而霸占了他的床。
模模糊糊间，顾子栈觉得自己要睡着之际，似乎听到了赵凤岐说了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不开心，我就舒服了……”
次日。
虫娘跪在地上，双手端着一个锅子抬过头顶。
顾子栈刚睡醒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场景，他惊恐的坐起身来，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到了床上，“这是怎么了？”
虫娘郑重的道：“虫娘之前冒犯了！这锅猪心，是特意给公子赔罪的，虫娘日后再也不敢无礼抢公子的纸了！”
顾子栈颇觉诡异的道：“你怎么突然这么恭敬了……”
难道是赵凤岐突然良心发现，让魔教的人对他客气一点？不对不对，这已经不是客气的范畴了！
虫娘抬头冲他谄媚一笑，“我想做长老来着！”
顾子栈：“……啊？”
虫娘把锅子一放，站了起来，一脸野心的道：“我们教中有十余个长老，但是刨去那些养老的、闭关的、吃饭都被赶到后面开小灶的，有作为的所剩无几。不能因为他们是‘长老’就真的让他们这么长着老着不做事吧？从凤举教主到教主，都多少年没有封过新长老了！我本来看中的是阮旗主那个位置，但他虽然老被揍但也不死我就死心了，阮时蒹阮时葭那对小变态我又抢不过，所以还是长老算了！”
她念了一大通话，顾子栈愣是没听懂，“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跪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泥像。”
虫娘抱着那锅猪心双目盈盈，“可是，昨晚教主睡在这里了。”
顾子栈：“……啊啊啊！我睡在地上的！你们魔教的人思想太脏了！”
虫娘满脸不可思议，“什么！你睡在地上！你知道吗，昨天杜坛主想睡在地上都被教主踢出去了，是真的踢啊，飞出去三丈远好吗！”
“……”顾子栈瞠目结舌，他想说有哪里不对，但想了半天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最后绝望道：“……你们魔教太奇怪了！”
虫娘虔诚的道：“不要这么说，我觉得你也快要入教了，本以为是个普通人质，没想到如此……”
顾子栈震惊的道：“我就是普通人质！”
虫娘把目光移向手中的锅，“顾公子，你认为普通人质能有一锅的猪心吃吗？”
顾子栈：“……”
他难受的把锅往虫娘怀里推了推。
虫娘：“难道您宁愿不吃猪心……也要当人质吗……”
顾子栈：“不是，我让你也补补心，我看你有点缺心眼……”
虫娘：“…………”
魔教通常早饭中饭是各自院子开火，晚上则三五不时众位高层要聚在一起吃，似乎是从前就流传下来的规矩，大约是为了磨合这些古怪的邪道人士。
自顾子栈抵达魔教那天算起的第一餐晚饭，他是陪在末座的，到了第二餐，顾子栈因为和虫娘扯皮，再次姗姗来此，本有些惴惴不安，但到了饭厅一看，里面只剩一个空位，就是杜君知左边的位子，也就是在赵凤岐左边的左边。
顾子栈一进门后，注意力本是在饭桌上的。
前一日因为赵凤岐接风洗尘，宴上菜色十分的丰富，今日规格就降了，看着倒像一大家子吃饭。
然后虫娘用胳膊肘撞撞他，他才注意到给自己剩下的那个位子变了。
杜君知正阴阳怪气的看着他：“谁给排的位子啊……”
左护法笑呵呵的道：“我排的，我排的，昨晚教主睡顾公子院里了。”
顾子栈：“……？！”
杜君知：“！！”
杜坛主眼神顿时更阴阳怪气了。
顾子栈心里嘀咕着，这一大家子怎么跟皇帝家似的，还有个“九千岁”不阴不阳的看着自己……
赵凤举倒不在乎这个，他耷拉着眼皮，“怎么每次都是你最后，这架子摆得够大啊。”
阮仙来幽幽道：“架子摆得越大座位越好呢，我看明日指不定就坐凤举教主您这位子了……”
赵凤举面无表情道：“谁让你上桌的，滚后面去。”
阮仙来又捧着碗上后面混小灶去了。
赵凤举脸这么一板，众人就都盯住了他看。
杜君知：“哎哟喂，二教主这个样子忒像你哥了！你保持这个表情不要动啊！”
接着众人一齐看看他又看看赵凤岐，最后大家一起感叹，“真像！”
贺兰拦春拍马屁道：“不过我觉得教主的威严真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和凤举教主稍有不同。”
赵凤举立刻白了他一眼，“我哥和我一起笑得一模一样时，你娘还没把你拉出来呢。”
贺兰拦春：“……”
小桃护法抡圆了胳膊砸了右后护法一拳，贺兰拦春一吃痛，就抱不住它，它立刻跳上桌，对着赵凤岐，使劲拉自己的两边嘴角，一口牙都露了出来。
赵凤岐眼皮都不抬，“干什么？”
“吱吱吱吱！”小桃护法原地跳了跳，哼哼唧唧声调委屈的叫着。
大家都不明白小桃护法是什么个意思，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贺兰拦春：“想吃桃子了吧？”他摸出个桃子递给小桃护法，小桃护法嗅都不嗅一下。
杜君知：“我看是长蛀牙了，牙疼。”
赵凤举：“哪呢，就是撒娇吧。”
……
顾子栈鼓起勇气道：“不如我们边吃边猜吧。”
“啪！”小桃护法拽起贺兰拦春手里的桃子就砸顾子栈，距离近的顾子栈闪避不及，正中胸口，还要耀武扬威的冲人龇牙。
杜君知帮它翻译了一下，“看你这点出息。”
顾子栈：“……”
“我知道了！”虫娘忽然叫出来，“右护法其实是想看教主笑！”
小桃护法手舞足蹈起来。
杜君知拍了拍额头，“着啊！都是因为二教主说的那话！”
赵凤举这时才觉出不对味来了，“哎，等等，你叫谁二教主呢？”
杜君知：“你啊。”
赵凤举：“我呸，你才二呢！”
杜君知干巴巴的笑道：“还不乐意，你以为你现在什么身份呢。”
赵凤举：“现教主的弟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杜君知：“够不要脸的嘿……”
贺兰拦春打圆场道：“二位不要吵了，先解决一下右护法这事儿？”
杜君知撇嘴道：“赵凤岐你就笑一下给右护法看呗。”
赵凤岐：“赵凤举。”
赵凤举：“啊？”
赵凤岐：“你笑给小桃看。”
“……”赵凤举嘴里嘀咕了几句，然后冲着小桃开始乐。
小桃护法盯着他片刻，然后“嗷吱”一下滚倒在桌，一副赖皮架势边打滚边尖声吱吱。
赵凤举敛了笑容，“呸，死猴子还不乐意看。”
杜君知：“非得本人笑啊……赵凤岐你要实在笑不出，就咧个嘴角呗。”在场知道赵凤岐笑不了，又为何笑不了的人，还是极少的。
赵凤举：“我看死猴子是不信我哥能这么笑，真该让它看看你当年整完我是怎么笑的，看到邵云玺又是怎么笑的。”
赵凤岐冷冷道：“我现在也可以让你亲身体验我看到邵云玺是怎么干的。”
“……”赵凤举不寒而栗，“不用了。”
贺兰拦春却感叹道：“若是教主今日一笑，不但满足了右护法的愿望，属下也算托右护法的福见识了。眼下咱们这桌人，也就右护法、属下还有顾公子没见过教主笑了吧。”
顾子栈脸一绿，然后嘟囔道：“我看过了……”
左护法道：“看过？”
顾子栈想到往事（和漱口水），委屈（和恶心）涌上心头，低着头不开心。
左护法意味深长的道：“昨夜看的？”
顾子栈茫然道：“啊？不是啊，早就看了。”早到他还小的时候呢。
左护法更意味深长了，“哦……”
顾子栈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左护法：“就是顾公子果真当世俊杰的意思，右护法应当学习。”
小桃护法打着滚不满的嚎叫。
赵凤岐抓起小桃护法，塞进赵凤举怀里，“学给它看，学到它开心为止。”
赵凤举傻道：“学什么？”
赵凤岐：“学我笑。”
赵凤举：“……它不信啊！！”
赵凤岐全然不理，漠然道：“什么时候它开心了，你什么时候吃饭。”
赵凤举：“TAT！！”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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